瑶琼这么一逼,魏祁红被逼到了墙角,只得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那我就好在这里占你这个便宜,与你赌上一把了!”
瑶琼发出“呵呵”地笑声,得意地说道:“没关系!没关系!我还要多谢魏姐姐送灵石给小妹花。”
既然损失是肯定的了,那么嘴下魏祁红是肯定不会吃亏:“谁给谁送灵石花还不一定呢?瓮中捉鳖,被咬了手的多了去了。”
突然,金剑坊王家的带队修士王守志突然说道:“听魏家妹子的语气,这是对自家弟子相当有信心,要不要和我这个老朽也玩一玩?”
这个王守志,就是当年横刀夺爱,娶了茯苓的那个。虽然并没有大肆操办,导致此地大多数人不知道这件事,但唐沙其还是很清楚的。
说实话,金剑坊王家实力虽然不差,但是比起魏家、藏剑谷廖家、百花谷这些老牌的金丹期势力还是有所差距的。
而且金剑坊除了寒光鎏金剑之外,也并没有什么支柱型的产业。也就是靠收点租,卖点原材料。
如此一来,王家的经济必然拮据,用在后辈弟子的培养上肯定会相形见绌。可以预见,王家的炼气期修士实力其实是不如魏家的。
而且以往,金剑坊王家很少参与青鸾斗阙的选拔。仅有的那么几次也是陪太子读书。
往年也有其他势力,借着试炼的名义赌斗,解决双方之间的恩怨。这都是青鸾斗阙默认的,甚至还会故意为之,用来维持青鸾斗阙范围内的稳定。
王家带队修士在这种时候一般都十分低调,甚至有时候还故意认怂,用来逃避赌斗。没想到今天王守志如此高调,竟然主动邀赌,而且对赌的对象还是实力远超金剑坊王家的魏家。
在其他人眼里,王守志这是对自己有信心。但是在唐沙其看来,会不会金剑坊王家,在王守志的示意之下,已经和百花谷联手了,甚至王家是百花谷暗中雇佣的打手也说不定。
百花谷最擅长走夫人路线,王守志的小妾茯苓,又是百花谷出身,双方之间有合作的基础。考虑到自己和魏彤之间的关系,唐沙其秘密传音给魏祁红。
“王守志有一个小妾是百花谷出身,他们之间还孕育了一个孩子,目前有筑基期的修为。”
唐沙其只是将自己知道的事实告诉了魏祁红,至于自己的那些猜测,并没有多说,让魏祁红自己去判断。
魏祁红顺着传音的方向,看了唐沙其一眼,给了唐沙其一个感谢的眼神。随后没好气地说道:“彤姑姑一闭关,有些人是不是以为我们魏家好欺负,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跳出来跟我们魏家龇牙。不知道王真人想要怎么赌?”
说完,魏祁红怒试着王守志。王守志有些心虚,不敢和魏祁红对视。毕竟就算魏彤不在了,王家和魏家也差了不止一点,药峰总有人欠了魏彤人情,包括现任药峰峰主醉杖客马少华在内。
而他们金剑坊可是隶属药峰管辖,打压一下金剑坊,这种举手之劳却能还了魏家人情的事,醉杖客马少华肯定乐意。
王守志想明白这些,不敢再出声。没必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往死里得罪魏家,得不偿失。
于是笑着解释道:“我王家弟子自然是不如魏家,老朽只是看二位仙子玩得开心。心里痒痒,想玩借机玩玩,在百花谷身上下上一注。哎!现在想来,自家弟子不争气,还需压在别人身上,突然就感觉没什么意思了。”
王守志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服软了。魏祁红自然也不会穷追不舍,只是冷哼一声,便放过了王守志。
这时唐沙其突然说道:“王老哥如此有兴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我两家玩上一手?”
俗话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尽管唐沙其对于茯苓的事情已经释怀,但是双方之间早已经结下了梁子。王守志在给茯苓赎身之前,就不可能没有打听清楚。
他还敢将茯苓纳为小妾,说白了就是看当时的唐门实力不如王家,而且唐沙其也不过是个小小的筑基修士,吃定了唐沙其罢了。
没想到今日的唐门,实力远超王家不说,唐沙其也成了金丹修士。有了实力,唐沙其自然也有底气跟王守志叫板,报这夺妻之仇。同时也验证一件事,王家到底是为了给自家争取名额参与的试炼,还是沦为了百花谷的打手。
王守志微微一笑:“都知道你唐小友身家丰厚,既然要接济我这个穷人,我肯定不会拒绝。”
唐沙其反问道:“王道兄对自家弟子有信心是好事,但我唐门实力可不差,我就拿一瓶益金丹做赌注如何?”
王守志连忙摇头:“不不不!我说过了,我是在百花谷身上下一注,并非在我自家弟子身上。”
唐沙其不由得看向魏祁红的方向,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顿时了然:果然。王家这次参与试炼,肯定是为百花谷做嫁衣。不仅能帮百花谷应敌,还能将自己的玉牌全部送给百花谷弟子积分。
否则连王守志这个带队修士都对自家弟子没有信心,又何必参加试炼。报名费都要十万下品灵石,价值一粒结金丹了。
而且试炼是会有弟子折损的,原本王家培育弟子的经费就不多。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精英后辈,无缘无故拿来冒险,没一点好处这也说不过去。
王守志偏偏又对百花谷信心十足,综合以上这些情况来看,王家十有八九是被百花谷雇佣,作为本次试炼的打手。
不仅唐沙其和魏祁红,旁边众势力领队听到王守志的回答,再结合刚刚瑶琼的咄咄逼人,都大致推断出了这个结论。
唐沙其意味深长地说道:“刚刚王道兄可还说压在别人身上没意思呢?看来王道兄变脸的功夫,可远远强过你的实力。”
几十年前王守志就是金丹初期的实力,现在过了几十年还只有金丹中期的实力,并没有任何增长。
而唐沙其的炼体修为都达到了炼筋中期,而且还成为了一名金丹期修士,不在王守志之下。加上夺妻之恨,唐沙其也没有给王守志留面子。
王守志嘲讽道:“我一开始就说了,对自家弟子没什么信心,要在百花谷身上压一注。本来的确是心灰意冷,但是你唐小友盛情相邀,我怎么能拒绝,坏了你的性质呢?益金丹我没有,但是中期宝器级别的寒光鎏金剑还是有一把,并没有炼化过,也就价值八万下品灵石。听说唐小友刚刚结丹,还没有炼制本命宝器,不妨赢过去先用着。只不过一瓶益金丹可不够,必须再加一瓶益金丹、一瓶孕金丹。”
既然已经知道在这场试炼中,王家扮演的角色,唐沙其自然不会上当。
于是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说道:“我还以为王道兄是想拿门下弟子和我唐门一较高下,原来是我误会了。既然如此……”
说到这里,唐沙其顿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但是却没有人注意到。
随后却是轻描淡写地接着说道:“王道兄对于百花谷如此信心十足,偏偏我对于唐门弟子也有几分信心,我就同意了和王道兄的赌约。这是两瓶益金丹和一瓶孕金丹,王道兄你的寒光鎏金剑呢?”
等唐沙其将丹药拿出来,其他人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明明百花谷雇佣了王家作为打手,成绩应该在众家势力之首,为何唐沙其对自家弟子有如此信心?
于是纷纷猜测莫非唐门也雇佣了打手,紧接着就将目光看向钱望德。青符坊钱家和财大气粗的唐门联手,对阵百花谷和金剑坊王家,并非没有一拼之力。
只见钱望德一副笑眯眯,并不打算解释什么的样子,众人觉得自家的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
王守志也狐疑地看向唐沙其,随后又看向钱望德。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被唐沙其给算计了。于是心中转过万千主意,想将这个赌局给赖掉。
一旦因此的神识传音在王守志耳边响起:“白狗道人是故意在唬你,钱家也是我们百花谷雇佣的。”
王守志不可思议地看了瑶琼一眼,见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于是喜上心头,却还是做出一副纠结的模样,恋恋不舍地从储物腰带拿出一把中期宝器寒光鎏金剑。
眼神从唐沙其和钱望德身上来回转过:“没想到我被小友给算计了,都说小友算无遗策,果然名不虚传。但我等金丹修士,要的就是一个脸面,说出去的话自然不会反悔。”
王守志将寒光鎏金剑,放在刚刚展示交换物的桌面上:“鹿死谁手尤未可知?小友要是技高一筹,我也认了,绝不会记仇。”
唐沙其将三瓶丹药放在桌面上,信心十足地说道:“这个赌局是我心甘情愿与道兄定下的,输了是我唐门弟子技不如人,定然不会记仇。当然如果道兄现在反悔,也还来得及。”
唐沙其如果不说后面这句话,王守志还有点忐忑。但偏偏就是最后一句话,反而让王守志认为唐沙其是在欲盖弥彰,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不!我等金丹修士一言九鼎,这个赌局我绝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