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个丫丫叉叉的狗砖头,没看出来啊,原来你忒娘的是个吸血鬼啊!”
看着生死簿将自己流出的鲜血一滴不剩的都给吸了进去,魂灵状的林海忍不住的骂道。
眼看着伤口流出的血都快止住了,生死簿化成的“手绢”,却使劲地在伤口处蹭了蹭,鲜血立马又加速朝外流,然后又被它欢快的吸收了。
林海数次给它下达停止的命令,可人家鸟也不鸟,伸手去抓它,空空如也,抓了个寂寞,明明看得见,可却摸不着,诡异无比。
“好你个狗砖头,不听我的,是吧!等我好了,非找个最臭的粪坑把你丢进去,沤上一万年!”
林海被气得咬牙切齿,发狠道。
许是林海的威慑起了作用,也有可能是喝饱了,生死簿终于停了下来,重新化为一块书本一般大小的四四方方的透明玻璃砖,浑身发出淡淡的蓝光。
忽然,生死簿的中心射出一道拇指粗的蓝色光柱,照射到额头的伤口上,流血立即就止住了,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脱落,恢复如初。
“狗东西,还算有点良心,没乘机把劳资给吸干了,”看着这番操作,林海点了点头,自语道:“算了,原谅你了,不把你丢粪坑了。”
似乎真的听懂了,生死簿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又发出两道蓝色的光柱来,一道照射在林海的灵体上,一到照射到身体上,接着从身体上反射出一道蓝色的光线到灵体上,形成一个淡蓝色的三角形。
三角形一形成,便在林海的身体中产生了一股拉扯力,将林海的灵魂体一点点拽了过去,直到完全融入。
林海睁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将悬浮在身前不远的玻璃板——砖生死簿一把抓到手中,摩梭了两下,感受了一下如玉的温润感,正要收起来,突然手一震,生死簿挣脱了出去,并且蓝光大放,刺激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过了好一会儿,林海的眼睛终于适应了,面前多了一道由蓝光组成的门,宽约一米,高约两米,里面隐隐有微风吹出来,还带着一股清新的花草香味,抬头朝上看去,生死簿不知何时已飞到紧贴着天花板的位置,浑身散发着强烈的蓝光,投射到林海的脚下。
“这莫非是通向另一个世界的传送门?”
林海凝眉盯着离自己不到两米远的蓝色光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同时用神念沟通酆都大帝,准备问问他的意见。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也不知道这老鬼是睡着了,还算干嘛去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林海朝前踏出一步,小心的将一只手伸进门里去。
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阻碍,然后再将整个胳膊也探了进去——里面凉风习习,和外面火热的八月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这样静静的过了几分钟,除了清凉,没有感觉到其他的异样,林海将胳膊抽了回来,也没有遇到任何的阻力。
看起来似乎没有啥危险,林海的胆子顿时大了起来,一抬脚迈过门槛,穿过蓝色的光幕,整个身体都进入了门中。
林海的眼前一阵恍惚,片刻后,双脚就踏在了坚实的土地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不大的庄园——
一幢独栋三层楼高的小洋楼,飞檐挂角,十分的别致,小洋楼的两边各有五六间高大的红砖瓦房,呈弧形排列,连同那栋小洋楼一起,排成了大半个圆。
小楼的正前面是一个四方的草坪,有半个足球场一般大小,中央是一个八边形的花坛,上面摆满了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花卉,正在争奇斗艳着。
草坪是四周被篱笆分割成了大小不等的十几块,里面种指着一些叫不出名的植物,有的明明没有开花,却散发出奇异的香味,让人闻了感觉神清气爽。
闭上眼睛,林海深吸了一口气,细细地品味那属于原野上春天般的气息,神念不自主的朝四周延伸出出去,顿时心神大震——精纯浓郁的灵气到处都是,尤其是那些被篱笆分割开来的“菜地”里,灵气都液化成一颗颗小水珠,在那些植物的叶子上滚来滚去,晶莹剔透的,还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来。
呼——
将废气呼出,林海浑身舒泰,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一起张开,贪婪者“呼吸”着“新鲜”、“美味”的空气,吞吐着那无处不在的浓郁欲滴的灵气。
就这一呼一吸之间,林海感觉丹田内部的灵力充盈了许多,比一个之前一个月苦修的效果还要好上数倍。
“好,好,好啊——”
林海开心的连叫了三大声。
“果然是个好地方!这里的灵力浓度至少是我大帝宫的数倍!”
突然,酆都的声音从背后传入林海的耳中,把他吓了一大跳。
“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林海一回头,酆都老鬼一身仙风道骨的模样站在那里,闭眼抚须,没好气的问道:“刚刚叫你那么多遍,鬼影子都不见,屁也不放一个,这会儿冒出来干吗?”
“你灵魂出窍的第一时间,我就准备出来帮你,可出不来!生死簿不让!”
酆都睁开眼,两手一摊,无奈的道。
“我不是让它放你出来的吗?”
林海又道。
“你的命令真的好使?”
酆都斜眼看了林海一下,那叫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去。
果然,林海焉了,他的命令真的不一定好使,那块狗砖头听不听自己的命令完全是看心情的!
“这是什么地方?”沉默了下,林海接着道:“我们要不要去那边房子看看有没有人?”
“不用看了,这里除了我们两个之外,连只苍蝇都没有,刚刚我已经用神识查看过了。”酆都摇了摇头,道:“这里应该是一个秘境,专门用来闭关修炼用的,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为什么这里的灵力如此的充沛。”
“我刚刚也用神识查看了,除了能感应到灵气特别浓郁之外,什么都查不出来,你是怎么办到的?”
林海不解的问。
“你的那点神识才多少,也就勉强感应下天地灵气而已,还想能干什么?”
酆都没好气的道。
“凭什么啊!凭什么就允许你行,我就不行?”
林海很不服气。
“小子,就凭本座是鬼帝,就凭比你高了两个大境界,就凭神念的总量和质量是你的千百倍!”酆都的话掷地有声:“我的神念能覆盖方圆数百里,地上有几只蚂蚁和蟑螂都逃不过本座的的感知,它们其中的哪一只睡觉翻了个身还是尿床了,本帝也能在第一时间内知晓!”
“你牛逼!”
太打击人了,林海朝老鬼竖了个大拇指,再翻了白眼,直接穿过草坪,朝着小洋楼走过去。
小楼的大门是开着的,一眼就能看到正厅,里面陈设简单的家具——一张八仙桌,一个茶几,两排漆着黑漆的木头椅子,正堂中央挂着一副山水画,画中有一名渔翁在江面上垂钓。
画的下方是长条形的香案台,左右两边摆放着一个香炉,里面的香早已燃尽,不过在香案台的中间放着一个托盘,里面整整齐齐躺着七八把的檀香,刚进门就能问道那股淡淡的檀香味,另外香案台的下方是一排镂着花纹的抽屉。
正厅的左边是一个书房,一个卧室,书房里有一排一人高的书架,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外加几个圆凳子和一张简易的床;
书架上空空荡荡的没有一本书,书桌上也没有书,但文房四宝俱全,只是砚台里的墨池,早就干涸了,搁置在笔架山上的毛笔也是秃了头的,床上铺着一张凉席,淡青色的,一个黑色的石枕;
卧室的床上也有一张淡青色的凉席和一个长条形的黑色石枕,靠近床边有一个洗脸架,架子上放着一个洁白的洗脸陶盆,架子的横杆上搭着一条洁白的毛巾,除了洗脸架外,屋子中央摆着一张小圆桌和一个简易的梳妆台,梳妆台上镶嵌着一块闪亮的铜镜;卧室的后面有一道小门,通往的是一个小小的卫生间,仅能容纳一个人。
正厅的右边有一个楼梯间,和一大一小两个练功室。
大的练功室里摆放着刀、枪、棍、剑等器械,小的练功室则是整齐的摆放着几个墨绿色的打坐蒲团,并且进门的左手边有一个长条形的香案,两边同样摆着八角小香炉,香案的中间同样是有个托盘,里面盛放着几把檀香。
林海在一楼转了一圈,准备上楼去看看,却发现楼梯被一个无形的墙壁堵住了,无论是推还是砸,都纹丝不动。
出了小楼,林海去两边的红砖瓦房子里转了转,里面的陈设大同小异,基本是一个正堂,一个卧室,一个书房,一大一小两个练功室和一间茅房,只有一座砖瓦房略有不同,竟然有两个大厨房,除了两排灶台之外,还有两个大柜子,里面摆满了锅碗瓢盆等日常生活用具。
正如酆都老鬼所说,这些房子里根本没有人,看起来也像是很久没有人住过了,不过奇怪的是,家具陈设虽然看起来年代久远,但依然光洁如新,上面连一粒灰尘都看不到。
房子的后面有一个半月形的花园,里面种植着一些花草,林海一个也不认识。
再朝后面查看,就是灰蒙蒙的一片,林海走过去,却被一堵无形的墙壁给挡住了,就跟挡住小楼的楼梯间的无形屏障一样,无论是砸还是敲,都无法打破它,到最后林海唤体内的红莲业火去烧,虽然烧得滋滋作响,可依无济于事,倒是把灵体内和肉身丹田里存储的真气都消耗一空。
好在这里的灵气浓度极高,林海只打坐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将消耗掉的真气再次补充完毕,要是在外面的话,消耗掉这么多,有生之年能不能补回来还不知道呢。
转了一圈,林海发现酆都停留在那一片篱笆“菜地”处,弓着个腰,不知道研究什么。
林海信步走过来,正见酆都从一颗一米多高的植物上摘下一片和茅草很像的叶子,放到嘴里细细的嚼了嚼,闭上眼睛仔细的品着,眉头是时而舒展,时而紧皱。
“老酆,干嘛呢?你什么时候改吃草了?”
林海不解的问道。
“我在判断它的年份和药性。”
酆都睁开了眼睛。
“你说,它们都是中草药?这些不是种菜的菜地?”
林海吃了一惊。
酆都点点头,指着满地的植物,接着道:“这些药材的年份绝大多数的都超过了万年,而旁边的药圃里的平均年份更是超过十万年,但是很奇怪——”
“等等,你刚刚说它们平均是多少年?”
林海连忙打断酆都,急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