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金楼,中央的红毯大舞台。亢无极面对着能够以国家为全为由缉拿任何人的国安署,却是没有丝毫的畏惧,隐隐间还有所依持。“我们其实已经盯你很久了!哪怕你安排一帮亡命之徒埋伏在外面,但我们国安署亦不是吃素的,你此次是插翅难飞!”张军的嘴角微微上扬,显得十分不屑地道。自从张四维来京后,他便接到林晧然亲自下达的戒备令。虽然他们国安署没能从杨府那到罪证,但经过多番筛查,亦是注意到亢无极的异常行为,进而关注起这一座新兴的点金楼。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中,亦是慢慢从点金楼寻得了一些蛛丝马迹,更是意识点金楼有谋害皇上的嫌疑。在注意到点金楼那楼格外惹眼的避雷针后,他便是开始秘密调查不曾开放的三楼,终于发现麻绳可以通过操作跟避雷针相接连。正是如此,当亢无极试图通过“点石成金”的幌子意图引来天雷谋害皇上,他早已经先一步派人控制住三楼的人员。至于亢无极所安排的那一批亡命之徒,他早就掌控了这些人的行踪,却是随时都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而今的亢无极早已经黔驴技穷,不说是要刺杀皇上,而今他已经是插翅难飞,却会为他意图行刺皇上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亢无极的嘴角微微上扬,显得视死如归地道:“插翅难飞?我亢无极打进入京城那日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活着离开京城!”“亢无极,你还想要怎么样?”张军看到亢无极的眼睛透出一抹杀气,当即便是警惕地道。咦?百历感觉自己刚刚从鬼门关走一遭,现在看着亢无极的神情,亦是警惕地望向这个胆大包天的点金楼掌柜。亢无极环视在场的众人,脸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张维贤已经坐在二楼的雅间上,此时显得不耐烦地道:“你们在搞什么呢?国安署了不起吗?敢跑来这里扰小爷的雅兴,难道不怕小爷砸你们衙门吗?”张军的眉头蹙起,但目光仍旧落在亢无极的脸上。“这是搞什么?”“怎么会惊动国安署的人?”“看这个情况,我感觉这掌柜不像是好人!”……周围很多观众并不知晓事情的原委,只是看到国安署和点金楼的掌柜先后出现,不由得纷纷猜测地道。特别民一直敬畏官,哪怕现在朝廷再如何宣传依法治国的精神,但很多东西不可能一下子便彻底改变,故而很多人都看出亢无极此人非奸即盗。“皇上,咱们先离开这里!”林文雷已经意识到点金楼充斥着阴谋诡计,便是来到百历身旁轻声提议道。百历深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同样觉察到这里充斥着危险,当即便是轻轻地点头道:“好!”亢无极的目光落向正要离开的百历帝,嘴角微微上扬地道:“呵呵……我想怎么样?我的企图还不够清晰吗?”“来人,将他拿下!”张军深知皇上的安危关系着朝局动荡,当即便是下达指令道。尽管不知道亢无极是不是真的保留着后招,但现在只要将亢无极拿下,加上自己已经将国安署的精英都埋伏在外,定然能够保证百历此次安然无恙。亢无极看着如狼似虎的国安署人员扑过来,便是张开双臂得意地道:“呵呵……那咱们便一起死吧!”“不好,这里一定有诈,快护送皇上离开这里!”张军却是听到帷幕后面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当即便对手下紧张地吩咐道。“皇上?”在场的观众纷纷将目光望向从舞台走下来的朱翊鉮,终于意识到这一位少年毅然是当今皇上,那位被杨俊民等官员呼吁主政的少年天子。“草民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有的观众在得知百历的身份后,却是纷纷跪在地上行礼道。只是百历已经意识到这里存在着危险,便跟林文雷一起朝着大门走去,只希望能够顺利地离开这里。杀!外面的雨还在下,但却是传来了喊打喊杀的声音,而后便响起刀枪相撞的激战声响。“哈哈……太迟了,你们通通都要给我陪葬!”亢无极看着已经惊慌的张军,眼睛带着无比自信地道。轰隆!正是这时,天空再度响起一道惊雷,这道惊雷又噼在楼顶那根避雷针上,似乎预示着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啊……正准备上前擒拿亢无极的人员突然重心不稳,便重重地摔倒在舞台上。“怎么回事?”张维贤等勋贵子弟并没有意识到危险降低,正嗑着瓜子看着舞台上的戏码,结果发现自己脚下的大地在晃动。轰隆!由于没有雷声的干扰,此次地底传来的爆炸声更加的清晰。点金楼的地底不知什么时候被掏空,随着下面的爆炸声响起,几根红漆梁柱纷纷倒塌,整座点金楼瞬间便解体一般。“快,快护送皇上离开这里!”林文雷觉察到整座楼都要崩塌,当即便是大声地喊道。一直秘密保护皇上的军情司人员纷纷出现,只是整座楼都在晃动,他们亦是艰难地为着百历开辟着逃生之路。“逃!快逃,这座楼要崩塌了!”在场的观众终于意识到危险降临,便是纷纷朝着大门方向逃过去道。噗!噗!噗!点金楼的地底早已经被挖空,不仅横梁从上面砸下来,还有很多的石头落下,却是将一些人纷纷砸伤。很显然,这是一场蓄意已久的阴谋,正是要想通过点金楼的崩塌来将百历帝及在场的所有人都埋葬在这里。这里的几百号人都想要逃生,但他们都错失了最佳的逃生机会,很多人从裂开的地板掉进了那个深坑之中。啊……这里突然变成了一个人间炼狱般,不断有人被三楼掉下来的石头砸得血肉横飞,亦或者被深坑所吞噬。不……百历帝亲眼看着自己忠心的小太监被砸死在自己的面前,此时已经完成没有了皇帝的威严,却是尿着裤子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尸体。实质上,这一路已经牺牲了十几个护卫,他们甚至用自己的身体为着百历挡下砸下来的石头和横梁。“哈哈……你们通通给我陪葬,要怨就怨林晧然!”亢无极看着纷纷落下的石头和即将崩塌的点金楼,却是站在舞台中央疯狂地大笑道。他本是山西亢家的大少爷,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将来亦会跟他祖辈那般过着妻妾成云的好日子。只是这一切,却是给林晧然给毁了。他们亢家不过参与向蒙古走私的商业活动,给蒙古走私一些军械,结果遭到了抄家。不好过在,他们亢家明面上是遵纪守法的生意人,但亢家有一分支一直占山为王,是他们亢家暗地里的一支武装力量。正是依靠着藏在暗处的这一脉分支的力量,让他的亢家保留着很强的实力,亦算是他复仇的资本。只是奈何,山西百姓都像是喝了林晧然的迷魂汤,却是极度拥护着林晧然,而官场和军队到处都是林晧然的人。面对着这种情况,特别林晧然如日中天般崛起,他亦不得不选择隐忍。他原以为此生都无法再完成复仇,但朝廷竟然将顺王分封到山西平阳府,让他当即看到了完成复仇的希望。计划进展得十分的顺利,顺王是一个十分有野心的人,而他通过展示自己的智谋和财力,很快就得到了顺王的信任。他很快便顺理成章地被安排到京城,在得到杨俊民等人的暗中支持后,他便开始布局刺杀当今皇上。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谋划,加上他为此不惜倾尽亢家最后的家财,今日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虽然不能通过天雷让百历成为一具焦尸有所遗憾,但将百历留在这里亦算是完成了任务。只要百历一死,那么顺王便会继承皇位,而林晧然定会遭到顺王的清算,届时自己亦算是大仇得报了。即便林晧然现在再如何风光,但这天下终究属于朱家,而林晧然注定会成为朱家的“弃臣”,成为万民唾弃的奸臣。至于自己的亢家,不仅会被朝廷抹除罪名,因自己是顺王登上皇位的最大功臣,必定可以借此得到爵位。若是论到智谋,自己绝对不比林晧然差,自己当年仅仅差一个入仕的功名罢了。“皇上!”眼看着百历就要逃出生天,结果眼前的门突然崩塌,头顶更是砸下了无数的砖石和木梁,当即将所有人都埋在了这里。天空的乌云正在慢慢地散去,但雨还在下。紫禁城,文渊阁。阿啾……身穿蟒袍的林晧然跟往常那般忙于国事,只是右眼皮突然跳动,更是忍不住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师相,最近京城的天气多变,还请多注意身体!”王弘海正坐在对面汇报工作,当即认真地提醒道。林晧然揉了一下发酸的鼻子,显得不以为然地道:“为师的身体倒是无妨,只是近日总是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大事情要发生!”“师相,而今天下格局皆在您的掌握之中,各国都纷纷臣服我们大明,恐是您多虑了!”王弘海一直关注着时势,显得十分自信地道。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大明不仅占据着全球最大的贸易市场,而且依靠着武力已经征服了这个世界,而今根本没有威胁到大明统治地位的外敌。特别建州之乱后,建州三王纷纷向大明请求内附,而今建州已经成为了大明的第十四个布政使司。正是如此,而今的大明不论是在海上还是陆地,都已经拥有能够让诸国闻风丧胆的军事力量。林晧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是轻叹一声道:“我说的不是外敌,而是担心咱们内部会出大乱子!”“师相,虽然陈母棍打陈尚书,但男女同权恐怕还是很难推进的!”王弘海继续揣测着林晧然的心思,便是微微一笑地道。在时下朝堂最大的争端还是源于礼部尚书陈经邦和左都御史林平常有关男女同权的矛盾,原本陈经邦是稳居上风,但最近却是出现了一个变数。陈经邦的母亲从福建不辞万里而来,却是出现在礼部衙门前,对着迎出来的陈经邦举起拐杖就砸了上去。倒不怪陈母会如此的生气,陈经邦为了打压女权,在《谈古论今》发表数篇大肆贬低女人的文章。偏偏地,这些做法被有心人送到陈母面前,而陈母的脾气当即便被点燃。却是表现出非常女子的气魄,竟然专程前往京城教训这个不尊重女性的儿子,更是上演在礼部衙门前棍打儿子的一幕。尽管陈经邦贵为礼部尚书,但他更是人子。如此被陈母在礼部大门棍打,在孝道至上的时代,亦是只能乖乖挨打和认错。正是陈母的突然介入,让女权的一方终于扬眉吐气,亦是让这一场持续数年的男女同权的争论出现了变数。当然,陈母的举动仅仅是棍打了陈经邦这个领头人,但却不可能完全压制住整个男权联盟,此举仅仅只是给女权带来一丝曙光。林晧然倒亦没想到事情会出现这个变数,但他的预感的大事似乎不是这场争斗。正要将茶盏放下,结果看到御林军统领神色慌张地跑进来,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刚刚国安署来报,皇上被埋在点金楼之中,而今生死未卜!”刘统领在东门得到消息便赶了过来,显得十分慌张地汇报道。啊?王弘海听到这个消息,嘴巴当即睁得大大的,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林晧然没想到自己的预感再次灵验,但知道这个时候更要临危不乱,当即便抛出救援方桉道:“着令工部尚书夏顺水前去负责总指挥,京城各部门派出增援人员协助救援,顺天府衙和工部负责后勤,务必第一时间救出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