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魏主任去南方开会。
系里俨然成了余美芳的天下。
系办公室里,余美芳正搂着胖儿子开心地笑着。
余美芳的胖儿子乳名唤做宝宝,胖嘟嘟的很可爱。比坚坚还要大两个月。这会儿正偎在妈妈的怀里,伸出小胖手逗弄桌子上纸盒中的一只小鸡。小鸡黄黄的、毛茸茸的,看上去也就刚出壳一、两天的样子。
“宝宝,今天怎么没去上学?”方尘语气随意的问了一句。
闻言,宝宝抬头翻了方尘一眼,没吭声。
余美芳抚摸着胖儿子的头,说:“最近宝宝不舒服,我就没让他去。”
“是呀,春季气温变化大,是得注意点儿。”方尘附和着。
余美芳笑着点了点头。
方尘趁机说到:“刚才上课时,学生说上学期期末考试的那张画儿还有最后的两次作业画儿都没发回去,在谁手里呢?我给发了吧。”
余美芳皱起了眉毛。
这时,宝宝“啊”地叫了一声,原来小鸡在好奇地用它那嫩嫩的小喙轻轻地啄着宝宝肥胖白嫩的手指。
余美芳瞬间面目狰狞起来,她左手揽住胖儿子,迅疾用腾出的右手一把抓起小鸡,举过头顶,扭身用力恶狠狠地摔在地上。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简直是迅雷不及掩耳,方尘都没反应过来,就呆呆地看见那小鸡在地上只痉挛地蹬了一下腿,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不动了。
“叫你咬我儿子!叫你咬我儿子!”余美芳边骂边伸出脚去踢那死去的小鸡崽。
不料,她怀里的宝宝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余美芳慌神了,忙着看宝宝的手指,以为孩子受伤疼得直哭,仔细看过之后,才发现宝宝的手指白嫩如初,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才放心的哄着儿子,“吓着我们宝宝了,不怕,不怕。就赖那个臭叔叔,给你弄来这么个农村的脏东西!以后不理他了。”
方尘弯腰从地上捡起那只小鸡,轻飘飘的、软软的,或许它来到这个世界上连一粒小米、一口水都没吃过、没喝过,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去了。
可怜的小鸡崽、无辜小鸡崽!
方尘把小鸡埋在了楼下的绿地里。
余美芳怎么这么暴躁啊?小鸡只是在和宝宝互动,就遭到这灭顶之灾!
吓哭宝宝的不是小鸡崽,而是余美芳那疯狂的举动!
回到系办公室,见余美芳母子已恢复常态,方尘又问起学生作业的事。
余美芳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神色。
“哪个学生要作业?谁要你让他找我来。”说着,瞥了一眼门外,喊道:“芳芳、小陈,你们干嘛去?”
“美芳姐的眼睛真尖。”万芳芳边嘀咕着边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笑嘻嘻的陈高峰。
“你们有空儿的话,就去帮方尘管管学生。”
方尘懵了,忙解释,“不是学生的问题,是上学期画室钥匙不是交给你们了吗?一些作业没发回去。他们最后的作业代表他们最好的水平,所以他们想要回作业。”
“哪个学生想要回作业?谁要你让他找我来。”万芳芳说话与余美芳如出一辙。
“你这老师怎么当的,几个学生还治不了!”陈高峰打着哈哈。
“我们又不是保管员,还替他们保管作业?”万芳芳振振有辞。
“我说方老师,你就不该这么惯着学生,惯坏了后面就不好教了。”陈高峰理直气壮、义正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