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国的讲述干净利落。
如果说爷爷的讲述是一壶浓郁醇厚的老酒,令人沉醉不能自拔;那心国的讲述就似一泓甘冽透骨的清泉,使人酣畅淋漓。
心国把心月狐和参水猿几千年来的恩怨叙述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和心月等四人再结合爷爷讲述的三百多年来的家史,基本可以把参商的关系以及天机的来龙去脉梳理清楚。
地下家庙再一次陷入沉寂,每人都在打理自己的思绪,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参水猿的步步紧逼、并尽快破解天机。
两位老人家也无意打破这样的沉寂,毕竟他们传达的信息量实在巨大,只有我们消化好,才能进行下面的环节,所以他们默默的品着香茗,等待我们的发问。
又是过了半个小时的光景,我首先打破沉寂,说:“两位爷爷,你们讲的确实匪夷所思。有些我可以理解消化,有些却还是琢磨不透,想继续请教下!”
爷爷放下茶盏,说:“说说看,什么地方捉摸不透。”
我继续说:“心爷爷所说的帝喾、商汤、姬昌、姬发、帝辛、箕子、微子启、攸侯喜等,都是青史留名的人物,他们的历史经历也和心爷爷说得纹丝不差。至于商汤伐夏、武王伐纣还有箕子朝鲜、微子宋国等也都是清清楚楚有史可考。但是﹍﹍﹍﹍。”
心国老爷子对我的提问很有兴趣,催促着:“华鑫啊,但是什么?但说无妨!”
我看了眼心国,毕恭毕敬地说:“但是这个参水猿就很奇怪?”
心国眼睛放光,继续催促:“说说,有啥奇怪的?”
我接着说:“除了参水猿的始祖实沈在历史上确有记载之外,其它的有关参水猿的记载完全是空白,参宿和商宿简直是云泥之别。”
成涛不耐烦了,瞪着不大的眼睛说:“别拽词了,说清楚点。”
我并没有理会成涛的打断,梳理着思绪,说:“现在我们知道,关于商族、商地、商宿和商朝,甚至后来的箕子朝鲜、微子宋国,都可以通过出土的甲骨文、孔子编撰的《尚书》《春秋》,司马迁的《史记》等众多的文献印证其历史。可是实沈的封地大夏、参宿等很难寻得蛛丝马迹,甚至说大夏究竟在哪里,都一直没有搞清楚。这难道不奇怪吗?”
成涛还是不明就里,问:“这有啥奇怪的?历史上没有明确记载就没有呗!搞不清楚大夏在哪里,就搞不清楚呗!并不妨碍我收拾参水猿那些混蛋!”
我看了眼成涛,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莽撞,继续说:“成涛也许不清楚,在中国,修史是件大事。历朝历代都会潜心修著前代史,这才形成了二十四史,加之《史记》、《资治通鉴》等通史,中国的历史从来没有间断。可是唯独实沈的大夏和参宿,却几乎消失在史书之中,甚至在考古成果中也没有发现踪影,这难道不奇怪吗?我甚至可以说他们是失踪的古国和国民!”
心国说:“据我所知,史书上清清楚楚说,这个大夏就是现在的太原啊,怎么能说是失踪了呢?”
我回复到:“心爷爷,并不尽然!”
心国有了兴趣,“嗯”了一声,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说:“虽然史书上有说大夏就是现在的太原,可是这个太原的大夏是不是实沈的封地,并无更多证据可以认定啊!而且实沈受封大夏之后,他的后人有什么事迹,也毫无记载啊。与之形成先明对比的是商族和商宿,从契到商汤,再到殷商历代帝王谱系,史书中都是记载的清清楚楚,而且和甲骨文的考古释读完全可以对应。所以我说实沈和大夏就是失踪的古国和国民。”
“哈哈哈哈哈!”心国老爷子大笑,豁的站起来,走到我的身前,兴奋地拍着我的肩膀,说:“嗯,华鑫不错,居然看出来问题的关键!你知道吗?参透这一点,可是耗费了我心老头二十年的心血啊!”
心国是练武之人,现在又是因为太过激动,拍我肩膀的手劲难免有些大。
我承受不住他的手劲,又不好意思叫痛,只能紧闭嘴巴,蹙起眉头,强忍着。
正坐在我对面的心月看到我的痛苦表情,对她爷爷说:“爷爷,您小心点,把华鑫拍疼了。”
心国听到心月说话,这才留心看我的痛苦表情,又转头看看心月,看到心月的紧张关切。心国说:“哎,女生外向,心疼华鑫啦!哈哈哈哈!”
心月和我被心国搞了一个大红脸,都低着头不好意思。
还是爷爷替我们解了围,说:“心老头,就不要卖关子了,快说说你这二十年的发现吧!”
心国回到座位上,慢慢坐下,说:“华鑫果然聪明,我刚刚讲完参水猿、心月狐的恩怨,还有天机的由来,他这么快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确实参水猿有太多的不同寻常之处,他就像一条钻在河泥里面的泥鳅,只有一条尾巴露在外面,你越是想把他揪出来,他反而钻得越深。在我国的史书中,实沈、大夏和参水猿都是语焉不详,草草带过,实在让我不明就里。”
心国顿了顿,扫了一眼四个小辈,见到我们都是一脸的惊讶和狐疑,他有些洋洋得意,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但是,有没有这种可能,是不是思维的惯性禁锢了我们自己,如果我们跳出自己的禁锢,会不会有新的发现!”
心国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不由得脱口而出:“心爷爷,您的意思是去国外史书中寻找答案?”
我的话莆一出口,心国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全无了刚才的神采飞扬。
爷爷被心国的样子逗乐了,说:“看你嘚瑟的,被我孙子拆穿谜底了吧!”
心国回过神来,虽然有点沮丧,但是更多的是欣喜,冲我竖起大拇指:“华鑫果然厉害!”
他冲我爷爷说:“是你孙子怎么啦,还是我孙女婿呢!”
“爷爷,您说啥啊!”心月娇羞的抗议着。
心国看着自己的孙女,说:“怎么啦?爷爷也是过来人,你和华鑫的眉目传情,你以为我老头子看不明白啊?”
这次轮到成涛替我们解围了,说:“心爷爷,还是请您老给我们讲讲怎么在国外史书中寻找答案吧!”
心国正色道:“华鑫说到国外史书中寻找答案只说对了一半,我发现这个大夏很有可能根本就不在中国,大夏和殷商、参宿和商宿、参水猿和心月狐,极有可能根本就是西方和东方的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