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神识凝成细线缓缓从眉心处探出,本以为外边狂暴的玄气会影响到神识,但实际上,当我的神识进入到狂风之中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神识是精神力量升华后的产物,是真我意志的外在表现。
纯粹的天地玄气,亦或者是其他能量一般来说是干涉不到神识的,但是神识却能反过来干涉它们。
“这风无法干涉我的神识,就说明这一部分并不是法术模型所在!”
众所周知,站在天地法则这个宏大的角度来看,天地之间的一切能量都是遵循着一定规律运作的。
但是将视角缩小到生灵身上,世间大部分的玄气或者是能量几乎都是处在游离状态的。
想要将它们从无形的游离状态化为有形的法术就必须要依靠神识构建法术模型去约束它们。
而生灵的神识往往是有极限的,所以在外部构建的法术模型一定不会离开他们本体太远。
所以根据这个原则,我念头一动,驱使着神识朝着狼兽所在之处探去。
果然,前进了没一会儿后,我突然就感觉像是撞到了一堵墙。
那狼兽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只见它眼睛一转,那堵墙就开始移动起来,龙卷此时也变得有些不稳定。
“不好,它想转移模型!”
我双眼一闭,顿时将所有神识倾泻而出,化为了一个钻头猛的往前一突,那还没移动多少的法术模型就和南方初冬湖面上的薄冰一般,瞬间就被我捅碎了。
“成功了!?”
还不等我睁眼就听到了一声爆炸的巨响,炸的我耳膜生疼,脑袋顿时就晕乎了。接着我便感到护体金光一阵震颤,接着就是一阵离心之感。
我急忙睁眼一看,哪还有什么龙卷,只有一团覆盖了方圆数十公里的狂暴气团。
青绿色的狂风团不断向外扩张,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狼藉。短短几秒后,风团消失,地面上也出现了一个半圆形的深坑。
至于那两只狼兽,早已失去了踪影,估计和我一样被炸飞了,现在不知落到了何处。
方才的爆炸不仅有玄气的暴动,那两只狼兽用神识在外构建的法术模型爆炸的同时也伤到了我的神识,再加上之前长时间的战斗,以及许多天都未好好休息睡觉,所以现在的我只觉得眼皮沉重,大脑昏昏沉沉的,好像随时都会睡去。
但是极速下坠的失重感却在不断刺激着我,让我保持清醒,我咬着牙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支撑着金光神咒的运转。
终于,大约在五分钟后,我感受到了一股冲击力,视角在大地天空来回切换,身体不知在地上滚了多少圈最终砸到了一棵巨树这才停了下来。
感觉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了我再也忍不住困乏,缓缓地闭上了双眼,陷入了沉睡。
……
无梦的睡眠最会骗人,只是一闭眼,然后再一睁眼,你感觉没睡多长时间,实际上却已经过了很久。
脸上的瘙痒让我逐渐清醒,下意识挠了挠脸,我便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会儿,可突然我心里一紧,想起来这不是在家。
我猛然睁眼,一个鲤鱼打挺就站起了身。
“妈妈,妈妈,醒了,这个叔叔醒了!”
只见一个扎着羊角辫,身着带着几个补丁的短袖布衫的小女孩屁颠屁颠地跑出了房间。
环顾了下四周,我这才发现自己现在正站在一个土炕上。
炕上有一床破被,被子上还有余温,怕是自己睡觉时有人盖上的。
被子的一旁就是一张矮桌,桌子上有三个黑棕色的碗状器具,其中一个还破了一角。
仔细回想了一下昏睡前的事情,我猜测自己这是被人给救了回来。
虽然我听不懂方才那小女孩所说的话,但是结合语境来看,应当是去叫大人了。
想到这我便松了口气,随即伸手摸了摸怀里的物件。
“丹药,手机,升仙令……很好,一件没少。
只是邢台送的那把飞剑在爆炸时不知道掉到哪去了,我这御剑术还没用几次……”
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后我就将手机拿了出来,发现其表面没有什么明显的裂痕,按了一下开机键,没有什么反应,想必应该是没电了。
“也不知我究竟睡了几日?”
缓缓将手机收入怀中,我盘膝而坐,开始思考起现在的情况。
根据这屋子的情况来看,这户人家应当只是普通的农户,我现在应该处在那片森林不远处的某座村落中。
接下来就要与这异世界的人进行第一次接触了,也不知此地民风如何?不过,能将我从林子里救回来并且不动我身上的东西,想来品行应该不会差到哪去。
不过无论怎样,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只有拥有实力才能够应付各种未知。
想到这儿,我心神内敛,开始检查起了身体的状况。
经过几番检查后,发现只是法力亏空得厉害,只剩下了一成,其他的地方倒是没有多大的问题。
丹田内的噬鸿剑依旧在快乐地吸收着法力,脖子上的金链子也没什么动静。
我悠悠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遇到的都是什么奇葩玩意。
一个准仙器,厉害也确实厉害,但实际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平时不能随便使用,到目前为止也就在赤鸟降世那时发挥过一次关键性作用。
关键是还一直耗蓝,虽然吸收的都是身体自动炼化出的法力,但是这样却大大削弱了我在战斗时的续航能力。
还有一个自称护道者的金龙,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实力更是无法估量,但奈何一直在挂机。
除了开始传授了几个法术,以及给了一把一直耗蓝的准仙器,到目前为止也没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感觉连噬鸿都不如。
想到这儿我托起脖子上的大金链子,看着那金灿灿的小龙头。思索了片刻后,我抬起手,弯曲手指,对着那龙头就是一弹。
一声闷响之后,我倒吸一口凉气。
“嘶~爽了,不过这头是真硬啊,指甲盖老疼了。”
我揉了揉指甲盖,打算一边恢复法力一边等那小女孩带着大人归来。
可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
“你小子弹老龙我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