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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9  出现了

夜歌勐说楚天不是没能力一统盾牌旋臂,而是不行,或者不愿,这就让人不太理解了。即使是身为太子殿下的梦鸿界都不懂,就更别说并未在顶级权力圈厮混过的柏承诚了。
柏承诚说自己不懂,让夜歌勐微微一愣,然后一笑,他以为柏承诚是谦虚,“柏先生太谦虚了。我相信您也有能力一统猎户,一统盾牌,为什么不做呢?因为您的心更大,是星辰大海,看不起这个小水洼。没错吧?”
再扭头对太子梦鸿界道:“首先,我们一统盾牌,有什么好处呢?为了我们的道德观吗?但你应该清楚,百花齐放才是春。
如果全盾牌的道德观都跟我们一样,那就只有一种结果,我们的思想,科技等方面,将寸步难行,再也没有发展的余地,然后慢慢消亡。因为我们会觉得我们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我们没有任何缺点。
任何缺陷,都必须在冲突,在错误中才能发现。发现不了缺陷,你还发展个什么?正因为有其他国家其他思想的存在,我们有对比,才有发现缺陷和修正的空间。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还有一种最几率更大的结果,就是合久必分。这是说,国家不能太大,因为人心太杂。人上一百五颜六色,何况数以万亿计的人口?每个人都有私心,都有家庭,都有团体,都有族群,都有不同的诉求和欲望。
诉求不同,就会有纷争。我楚天这么小尚有无数罪犯,要是扩大到全盾牌呢?那时候,反对我楚天道德观的人就会更多,从而滋生反对思想派系。
这里没什么好坏之说,我们定义的罪犯,在罪犯心里,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而是我们的律法和道德不合理。
反对派系一旦产生,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必然就是战乱,而后分裂,根据不同的利益诉求重新构建新的格局,势力版图。
柏先生所在的猎户文明中有个思想流派的一句话非常有道理,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里的穷和达,可以理解为能力大小。
我楚天的能力,目前差不多到了极限,不能再扩张了。不然,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都是违背我们道德观的。懂了吗?”
梦鸿界还是不明白,“国相您也说过,外域有更大的势力,超越我楚天无数倍的势力存在呀?”
夜歌勐耐心解释道:“我是说了,但并未说那是国家。更高级文明,确实存在庞大的势力,但却不是以国家的方式,往往是教派,或者家族。一个教派或一个强大的家族,下面掌控的国家,很多很多。
为什么教派和家族可以发展那么大,而国家却不行呢?
国家,源于政治制度,源于利益集团。太大,利益就会分化,制度就会有分歧。
教派之所以可以,是因为它首先凝集的是思想,是人心,利益次之。下属国可以有各自的利益诉求,只要你遵奉我的理念,我教派就可以给你统治阶层以帮助,并稳固你的统治。良性循环,信奉的人多了,国家统治阶层也就不敢不信奉了。
自然,也有不少教派消亡,而且是大多数,那是因为教派执掌者飘了,膨胀了,将自己当神了,视信众如蝼蚁,或强行干涉下属国的内政。比如某些教派觉得国主的继位,必须他们认可才合法。你想,这样的教派,会受到国家统治者的欢迎吗?
聪明的教派是不会这么干的,他们除了宣扬他们的理念,还能准确地定位自己,且尊重每一个信徒,善待每一个信徒。这样的教派就可怕了,几乎可以无限发展。
还一种就是家族,他们也不以纯利益为纽带,而是以血缘纽带为首要,以家族荣耀为辅助,其次才是家族利益。
同样的,他们也不会过多地干涉下属国的内政,且能让所有下属国更好地进行人才,货物,资金,科技等方面的流通和协作发展,而且他们会不断地制造所有下属国的共同敌人。
当然,最关键的原因,还不是这些,而是修炼者。外域强大的修炼者,一人即可灭我楚天这种规模的一国。那些家族拥有如此强大的修炼者,其能力可见一斑。
我楚天,介于国家和教派之间,最大的能力也就维护现有的规模。再大,就会因利益冲突而导致思想冲突,就会分化,分裂。
这就是我楚天即使有能力也不能一统盾牌的根本原因。
我之所以说柏先生的心胸更大,呵呵,从柏先生准备在楚天建立宗派,却不愿意直接接受楚天就可以看出来。
接手楚天,楚天会是柏先生的束缚。建立宗派,却可以无限发现,在所有国家都可以设立分宗派。而后广泛宣传柏先生的理念,直到绝大部分国民和国家的统治者都接受,柏承诚就可以掌控无数国家了。
柏先生,我说的对吗?”
柏承诚笑了笑,“夜国相似乎比我自己还了解我。我要说从未想过掌控任何国家,你信吗?”
夜歌勐神秘一笑,“当然信。正因为这样,就跟我前面所分析的,我坚信柏先生的宗派,将来会发展得很大很大,甚至银河系都装不下。”
在夜歌勐心里,柏承诚的不控制,也就是他所说的不干涉下属国内政。但是,真的不干涉吗?如果有新的统治者不信奉他的理念,甚至驱逐他的宗派,你到时再看看,他干不干涉?他会‘合理合法’地剿杀异端。
柏承诚还真没想那么远,夜歌勐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使得他对三道宗的理念有了新的想法。
柏承诚问道:“那么,您到底同不同意我在楚天设立教派呢?”
夜歌勐犹豫再三,“我有选择吗?”他不同意,柏承诚有可能不帮楚天抗击鹰魔,甚至完全有能力直接夺了楚天。
柏承诚沉吟了一会,“你有权选择。”他还不是不希望采用霸道的方式在盾牌开场,不然以后的发展,必然步步维艰。
夜歌勐神色一动,“我楚天有个原则就是知恩必报。如果柏先生的宗旨略作修改的话,我们完全可以接受,且心甘情愿地成为您在盾牌旋臂的第一个下属国。”
柏承诚郑重点头,“那就好。楚天之事,我包了。至少,战争方面,不用您操心。您呢,根据我给你的文档,抽时间帮我指正指正。”
夜歌勐行了一个大礼,“谢柏先生恩典。”居然是华龙古儒家的礼节。
柏承诚连忙回礼,好奇地问道:“夜国相去过猎户?还有,您是怎么知道域外的信息的?”
夜歌勐笑道:“年少轻狂时,鄙人喜欢四处游历。猎户确实到过,还呆了不少时间。外星域嘛,那是一个意外。当年畅游星际时,被意外卷入一个黑洞漩涡。侥幸没死,流落到了外星域。生活了一段时间,又非常幸运地搭乘外星域一艘远空探测船往回走。结果嘛,”夜歌勐迟滞了一下,“那艘探测船发生了意外。我在太空中无序地漂流,再一次侥天之幸,竟然漂流回来了。”
梦鸿界连连称是,“这个史实我学到过。要不是夜国相回来之后提醒我国注意外文明入侵,我楚天哪有能力抗衡鹰魔如此之久?”
柏承诚笑笑,不知可否。他已经通过夜歌勐脑中的意念波感应器,得知那艘外文明远空探测船并非是发生了意外,而是被他偷偷炸毁了。
柏承诚并不因此而定义夜歌勐这人的好坏。说他恩将仇报吗?若是没有那艘外文明的探测船,他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回到银河系。他却残忍的将恩人全都炸死了?
但是,要知道他这么做,却是为了保护整个银河文明。他可能非常清楚对方的强大以及对待外文明的政策。这才是他一回来就提醒楚天极力备战外文明入侵的原因。
但他没想到的是,迎来的入侵,并非是那个他所知道的外文明,而是鹰魔。至于那个文明是不是被鹰魔毁灭了,还是鹰魔从另外的星域来到银河系,他也不得而知。
雨无双和梦鸿界看不懂柏承诚的表情,雨无双只感觉柏承诚的笑容有点虚伪。但老狐狸夜歌勐却心里一咯噔,知道自己刚才一打钝,就让柏承诚察觉了自己的谎言。他将柏承诚也当成了自己一样的‘老狐狸’了。
两人都知趣地没继续这个话题。
柏承诚,“快到了。各忙各的吧。太子殿下你的主要任务,是号召已经为楚天血战了很久很久的英勇将士们回收,修养,备战。鹰魔的事,现在都交给我好吧?”
柏承诚再看了一眼夜歌勐。夜歌勐不等柏承诚说话,立即道:“我以最快的速度,以最严谨的态度,对您的宗旨提出我私人无私的建议。”
不久之后,奥丁号嗡的一颤,从亚空间重回实空间。
乌拉尔很快就发来通信联系,他先到了,因为他离楚天更近。
柏承诚将夜歌勐梦鸿界一行送到一个楚天太空站,就直接离开了,去跟乌拉尔汇合,商讨怎么剿杀鹰魔。
对于指挥战争,柏承诚很有自知之明,那不是他的擅长。他必须将自己的隐形舰队也交给乌拉尔,由乌拉尔统一指挥。当然不是全部,柏承诚给了乌拉尔一百万恒星级战舰,且说明,都是全自动机械化的,由机器人控制。
乌拉尔脸色大变,但很快收敛了起来,“机器人好,机器人可以一丝不咎地执行军令。有了这支舰队,我有信心在短期内消灭鹰魔。”
柏承诚笑问,“你不担心全人类都关心的机器人造反问题?”
乌拉尔道:“我不担心的是柏帅。再说,人都难以生存了,还不使用机器人,我岂不是不可救药的老顽固了。”
两人哈哈一笑。
战争的指挥权全交给乌拉尔,柏承诚自己却去当一个尖刀小舰队的大头兵,带领鲁有志,云叔他们抢先发起冲锋。
才晋阶超凡,他必须通过实战,来熟悉,稳固自己的功力境界,以及试验一下超凡境武者的最大能力和耐力极限。
因为不再担心菌体雾霾对人类军队的困扰,加上鹰魔的身体结构一旦伤损到一定程度就会炸裂的缺陷,乌拉尔指挥的猎户远征军舰队和柏承诚新交给他的隐形舰队,可以说处于压倒性优势,即使鹰魔的数量远超乌拉尔舰队,也打得鹰魔节节败退。
损失过半之后,鹰魔终于恐惧了,狼狈而逃。乌拉尔当然乘胜追击,而且将盾牌诛魔联军的所有星门都集合起来,让隐形战舰通过亚空间穿行的方式快速一路布设,让盾牌诛魔联军也可以飞速推进。整个形势一片大好,取得完全胜利的前景,似乎就在眼前。
乌拉尔没想到,也暂时不知道的是,鹰魔之败,引起了鹰魔后方的严重关切。鹰魔也是有文明的,而且并不比银河文明低级。他们并不像某些小说中描述的虫族一样,只是原始的社会结构。
在当年夜歌勐炸毁外文明探测船附近的空间,突然出现强烈的空间波动。然后,一个不算大的鹰魔堆从亚空间冒了出来。
为首的鹰魔一出现,气场外放,空间波动居然不亚于一个巨大的鹰魔堆。显然,这个鹰魔的功力,至少是超凡境。
有从盾牌旋臂过来的鹰魔前来迎接。彼此用鹰魔语交流了好一会。如果能听懂他们的语言的话,就知道他们谈及到了柏承诚这个名字。
鹰魔援兵首领若有所思,然后用一个特殊的通信器,发送了一个神秘信号。
遥远的某繁华星域。一座豪华府第正在主办的酒会上,一位衣着奢华,相貌俊逸,气质高贵,气度不凡的年轻人突然神色一动,礼貌地朝身边的献媚者们辞行,匆匆回到自己奢华的住所。
一位军师式的长者凑近俊逸青年低声道:“老爷两百年的布局终见成效。他出现了。”
俊逸青年道:“两百年?你是说我十六姑奶奶的那个儿子?能确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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