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和泉澪扛到楼下重新摆成记忆中的样子,就连动作和碰倒的杯子都复原如初,浅井也不敢保证和泉澪究竟在昏迷之前看到的是哪一幕,所以只能尽力做到最好。
做完这一切,她又去看了眼沙发上的手机,看起来胖都都的龙猫手机外壳是和泉澪最喜欢的款式,虽然不知道锁屏密码是多少,但按一下锁屏键打开待机界面,也是能看到是否有未接来电的。
松了口气将手机放回原位,还好什么也没有,连条新的短信都没有。
回身注视着和泉澪,浅井思索了片刻,决定待会等夏目直树下来以后再看看解药怎么给她喂进去吧,都是些粉末,想来也得溶进水里的。
只是不知道多久才能起效,要是吃下去过不了几十秒便悠然醒过来怕是要穿帮,还是不要贸然尝试为好。
“裤子,”浅井突然意识到夏目直树好像现在还光着腚,“得给他找条裤子穿。”
阳台上的衣服也得收了,外面院子的小帐篷还在支着,那是傍晚时候落日钻进云海深处烧红半边天,她和夏目直树在后院里吹吹风、聊聊天的遮物。
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夏目直树聊着关于游戏方面的bug和代码知识的,她便会露出一脸不关心的冷漠,但实际上能坐下来一起说说话,总归是要好过洗衣服收拾家里卫生的。
女仆讨厌加班。
现在外面下雨,东西都得收了,于是浅井便开始忙里忙外,耽搁了那么五六分钟的功夫,才重新上楼去。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听着路上木地板的吱呀声消失在耳畔,和泉澪才悄悄睁开眼睛。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yeguoyuedu】
七海夜说的没错,这个药是看个人体质的,而且还有一件事浅井不是学医的认知并不清楚……在生化领域有句话叫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
和泉澪面前的杯子仅仅是抿了一小口,药效起作用了,但没完全起。
所以在浅井把她单手抱上楼的时候,她便因为颠簸有那么一点意识了,等到躺在床上经历了夏目直树翻身坐起来等一系列的叨扰后,和泉澪就已经恢复了意识。
此时此刻她迷迷湖湖仿佛发了烧,发丝垂在烫红的脸颊两侧,害羞地宛如一个熟透的苹果。
大部分时间因为是闭着眼睛的,所以和泉澪并不知道太细节的过程。
只是浅井来抱她的时候,她有在脑子里胡思乱想些可能会发生的事,尤其是她窸窸窣窣听见浅井好像把夏目君的裤子给脱了。
未经人事但在这信息发达的社会或多或少接触过一些两性知识的她,大脑当场就宕机了。
浅井同学到底想干什么?
居然把自己三人全都放倒,又脱去了夏目君的裤子……
难道……
不行不行,这可是在犯罪呀!
那些不正经的动漫和游戏里,这不就是黄毛寝取的前兆吗?
虽然两情相悦的情况下就不能称呼夏目君为黄毛了,也不能说是寝取,也奇怪为何不是夏目君下药亲自动手而是浅井代劳,但凡此种种,也不是换个人来就可以原谅的事情。
趁着睡觉做这种事就是不对的,自己的第一次得心甘情愿才行。
也不对,即便接下来做到底,自己真就给了夏目君,其实也是甘愿的。
尤其是在这里,东京,大学里交过男友仍是处子身的,怕是少之又少,耳目濡染之下,饶是和泉澪其实也幻想过若是真跟夏目君确定了关系,有朝一日会是这样云云,少女心中是想过的。
可……这话该怎么说呢。
和泉澪在那一刻,一时半会竟是不知道怎么理清楚自己的心意了,不是不愿意,可也不行。
最后硬是在脑袋里蹦出一句“照这样下去自己只能任人摆布,万一想叫出声还得忍着装木头,这样的第一次太憋屈了”如此这般的话。
而后便在心底大羞不已,埋怨怎么能想得如此露骨,连连呸了好几下。
可越是这么想,原本应该立马跳起来指责浅井甚至是逃走报警的她,却鬼使神差地继续装死。
现在清醒过来仔细想想,连她本人都解释不清楚当时为何醒了还要继续躺着。
或许若是不继续装死,也就不会等来那句“你刚才让我亲了雨宫千鹤对吗?”了吧。
具体的字眼已经想不起来了,但夏目直树要表达的意思仍旧冲击着和泉澪的大脑。
她很是懊恼,原本心怀侥幸,可现在却十分好后悔。
早知道能一亲芳泽的不是自己,就该当场翻身坐起来出声呵斥的。
现在后悔也为时已晚,只能继续装睡了,想罢她也去看了眼手机,又趴回了桌上。
浅井上楼进了卧室之后,正好看见夏目直树在穿裤子,而旁边的床上躺着仍然一动不动的雨宫千鹤。
这一幕饶是明白其中缘由的浅井,都不由得挑了挑眉。
什么大型犯罪现场?
拍下来报个警,都不用取证就先以嫌疑人身份关进去了等着了。
夏目直树大抵也是发现了此时自己的样子颇为不妥,但也只是笑了笑,“没必要盯着我穿裤子吧?”
“样式?”浅井突兀开口询问。
“我知道,这条跟之前那条差不多,不仔细是看不出来换过的……她俩应该没有留意我穿了什么样子的裤子。”
夏目直树穿好以后提了提裤腰带,问道:“为什么把那条脱了?应该……是你脱的吧?”
总不能是学姐或是小富婆……亦或者是自己昏过去的时候下意识脱了裤子,那像什么话?
“沾了点油渍,弄脏床单还得我洗。”
浅井澹然解释了一句,便拿出混着解药的一杯水替雨宫千鹤喂下去。
“用不了几分钟就会醒,你先下去吧。”
夏目直树点了点头,正要走,浅井好似想起什么,又开口叫住了她:“刚才雨宫家的人来了电话,她那个女仆长。”
“说的什么?”
浅井看着云澹风轻倚在门口问话的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好似那一个吻解开了他的某个封印似的,现在的夏目直树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质,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他产生太大的情绪波动。
她又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雨宫千鹤,明明现在这种情况若是被识破了,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再怎么说眼前这也是个首富的女儿,还是独女。
以夏目直树那个地方小企业家的父母闯下的背景,散尽家底跑东跑西,还不及雨宫近马说句话来的分量大。
刚才她家里人打来电话的瞬间,连浅井自己其实都有片刻的犹豫,在考虑要不要接这个电话,怎样能处理到最好。
可现在夏目直树表现出来的,就跟听了个杂志上的小故事一样,毫无波澜。
“问她去了哪,那时候她已经昏了……你不担心?”浅井看向夏目直树。
他只是低眉想了一瞬,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便面带着和煦的笑容了。
“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