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青梅女仆培养成恋爱大师早稻田的春日第一百八十九章:女仆的报复计划一个老人的心愿?
雨宫千鹤若有所思:“你的亲人吗?”
浅井真绪面色一顿,亲人这个词对于自己而言是多么的怀念与讽刺。
自己最亲爱的妈妈已经在十年前死去,从那时候开始,亲人或者说家人这种词汇便永远与她无缘了。
但有一个人例外。
毕竟未来的丈夫,也算是家人。
“我父母过世了,现在世界上还活着的亲人只有一个。”
浅井澹漠的话语,不像是在说自己,而像是在讲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什么人身上发生的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她说:“很久之前他们出了意外,死在了一场车祸里……那时候我还小,后来又伤到了脑袋在医院躺了很久,据说我父亲当场就死了,但对那个男人我没有什么想说的。至于我妈妈……我也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雨宫千鹤一愣,而后低了低眉,小声说道:“抱歉,我不知道你的事。但对你的遭遇我深有感触。”
“这并非是客套话,其实我妈妈也是死于车祸。”雨宫千鹤抬眼看向浅井真绪:“妈妈是我最喜欢的人,现在我觉得自己好傻。”
“你爸呢?”浅井斜瞥着她,在她调查得到的情报中,雨宫近马是一个对女儿十分溺爱的父亲。
但幸好雨宫千鹤自己比较争气……或者说她本身跟雨宫近马感情不和,所以才没有在那份过度的溺爱中被宠成不可一世的大小姐。
“我爸……”雨宫千鹤抿了抿唇:“在过去的十年里,我一直以为是我爸酒驾害死的我妈。”
浅井闻言想了片刻,然后回答:“事实并非如此?”
“现在看来是的。”雨宫千鹤情绪略有低迷,“我很迷茫,恨了十年的父亲也许并没有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所以我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说谎,是他们,还是我。”
浅井真绪不了解雨宫家的事,她只是对于雨宫近马名下有多少财产、担任了多少公司的董事长,雨宫千鹤又偷偷当了多少年设计师这些能查到的琐事了如指掌。
而对雨宫家的家事,她选择当一个旁听者……
也许对于帮直树哥哥拿回属于他的东西有帮助,至于之后,个人而言,浅井真绪只想让雨宫千鹤跟和泉澪有多远走多远。
“质疑自己需要莫大的勇气。”浅井点了点头。
雨宫千鹤没有接话,她准备换个话题:“你现在是跟仅剩的那个亲人住在一起吗?”
《仙木奇缘》
她指的是除去工作之外的生活,浅井在夏目家当女仆这件事她是知道的,那么在做女仆之前呢?
还有当女仆以后的生活。
浅井总不可能当一辈子女仆吧?
这才是雨宫千鹤的意思,她突然好奇浅井的父母都不在了,如今她倚靠谁在生活。
浅井自然也是听出了雨宫千鹤的意思,但雨宫千鹤并不知道的是,给夏目直树当女仆对浅井而言并非工作……而是生活的全部。
夏目直树的所有碎片中,只有浅井知道实情。
所以雨宫千鹤也好、和泉澪也罢,她们拿着夏目直树的一部分,拥有了超乎常人的天分,度过了一个天选的十年。
而只有浅井的这十年,明白自己背负了多少,她连同着夏目直树的一份一起活着,一起见证了风景、享受了美食,并且决定在余生都成为夏目直树的支柱,支撑他的一切,站在他的背后帮他解决任何对他有威胁的……
这份决心甚至已经达到了若是夏目直树失手杀了人,浅井心甘情愿去顶罪的程度,达到了生死与共、不愿苟活的程度。
当然了,这浓烈的爱意浅井自认为不配,她只是深深地埋在心底……至少也要等帮直树哥哥拿回属于他的所有之后,再亲口告诉他。
至于届时是不留遗憾地远走高飞隐姓埋名,还是幸福地跟直树哥哥生活在一起……浅井紧张且期待着。
“差不多吧,我今年年初才刚跟他住在一起。”浅井模棱两可地回答了雨宫千鹤的问题。
“他?”雨宫千鹤听出了浅井口中的代称,“是你的叔叔之类的吗?”
浅井一愣,这才突然想起来其实除了夏目直树以外,自己还有一个小姨来着?
“我说错了,其实我还有一个亲戚。”
浅井脑海里浮现出了自己小时候七海夜的身影——
那个总是哄她玩的小姨。
明明自己小时候最喜欢小姨了,即便是从小便傲娇的她,也会红着脸把幼儿园发的糖分成两份,一份给直树哥哥,一份给小姨。
悄悄凑到夏目直树耳边,说除了妈妈之外,最喜欢的就是直树哥哥。
然后又跑去找七海夜,在她耳边说小姨排第三。
七海夜便笑着让她把糖收起来,说小姨不爱吃糖。
而夏目直树则会带着笑凑到她面前,指了指自己的嘴,让小小的浅井把糖剥开喂给他吃。
七海夜便对夏目直树指指点点,说这么小就会钓鱼,长大了必然是个花心大萝卜。
还小的浅井不懂那么多,只知道这么做了,直树哥哥就会很开心,然后领着她去买很多很多零食,帮她教训那些欺负她的小男孩,把他们揍得哭着回去找妈妈。
现在想想,原来自己从小就被那个总是嘴角上扬带着坏坏微笑的直树哥哥给拿捏住了。
雨宫千鹤有注意到浅井低着眉在想事的脸微红了一点,但脸上的表情依旧那么清冷……
她是冻的吗?
雨宫千鹤心想,虽然看起来像是害羞,但……真的会有人面色冷清地害羞吗?
紧接着那一抹红晕便消失了,浅井真绪的表情变得更冷了几分。
雨宫千鹤这才笃定,她应该就是冻的。
也是,最近天气入秋之后总是一阵冷一阵热,很容易感冒。
但其实是浅井在心里想起了不太愉快的事……
明明小时候最喜欢的是妈妈、隔壁的直树哥哥和总是来找妈妈的小姨。
可自己大概命不好,妈妈死了,直树哥哥为了救自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就连小姨也……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曾经脸上洋溢着笑容的小姨,还有现在这个仿佛永远都睡不醒的慵懒女人,浅井摇了摇头。
若不是发生了那样的事,自己这十年来也许还能倚靠一下小姨。
“另一个亲戚不太熟,已经没有当年的情分了。”浅井澹然道。
雨宫千鹤点了点头,或许这就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
自己家有钱之后,据父亲说,曾经的亲戚们都变了味,看似更加熟络了,但实际上已经有一层无形的枷锁隔在了他们之间……像是脸上浮现着欢喜和凄凉,终究还是恭敬地站住,分明喊出老爷的闰土。
或许经历了生与死别之后,也确实能看清一些人的真面目。
但转念一想,雨宫千鹤想到了自己和父亲。
“也许……”她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打定主意,声音清朗了一些:“也许在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浅井一皱眉,在排队的人群中半转身看向她……她实在是太矮了,以至于自己的身高也得低头去看。
“你知道我们的事?”
她不太明了……难道七海夜跟她见过、聊过自己的事吗?
那个女人如今明明已经不再将自己视作骄傲,就是一个姐姐的遗孤罢了……应该懒得跟别人聊自己的事才对。
七海夜身上的气质就宛如是夜晚倚在阳台上抽烟的女人手里那未燃尽的烟。
一缕一缕的白烟,将她的过去和她的亲情都朦胧地罩住了。
雨宫千鹤摇头:“你的家事我又怎么会知道?”
“我觉得不存在什么误会。”浅井笃定道:“人变了就是变了,我不认为有什么会让我原谅的原因。”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希望你能处理好。”雨宫千鹤便又恢复了大小姐的气质:“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咱们两个的遭遇很像,所以才安慰你。但实际上我对你还是没什么好感。”
雨宫千鹤眉头一皱想起了她在电玩城因为夏目直树跟自己吵架的事。
“你一个女仆,为什么要掺和自家主人的事?是否有些僭越了?”
浅井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意思,只是嘴角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想知道的话,要不要来我们家看看?就当做客了,放心,我会好好招待你。”
下意识的,她便说出了我们家这种词语。
在浅井的潜意识里,那个能让自己睡得舒服的床真的成了自己的床,有床的地方就是家。
哪怕是对于流浪的猫来说,能睡得舒服的地方也是有感情的,会因为某次外出归来看到外来者侵占而奋起反击。
“去你们家……那不就是傻木头的家?”雨宫千鹤对于她这种说法很不满:“总觉得你作为女仆来说实在是太怪了,总是把自己当成是女主人。”
浅井没有反驳,不置可否。
问问家里那俩这家谁做主,看他俩敢说出一个其他答桉吗?
分分钟三餐变成煮鸡蛋。
“那你就当是我代替直树……代替夏目君来邀请你。”浅井气质款款,似乎真的在作为女主人邀请客人:“在校园祭之后……甚至于今晚也可以。”
女仆有女仆的骄傲,家里收拾的哪怕是临时有人敲门,浅井也能迅速布置出华贵的晚宴……家里根本不担心有客人上门乱糟糟的没法招待,也不用担心厨房里缺东少西,做不出丰盛的晚宴。
雨宫千鹤一皱眉,有些狐疑。
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但不论干什么她都不带怕的……法治社会,难不成她还想下药把自己绑了?
那傻木头估计也不会同意。
“今晚就今晚,我会带着礼物上门的。”雨宫千鹤挑了挑眉毛,丝毫不害怕,摆出了攻击姿态。
但不料浅井却是摇了摇头:“只有你答应了还不能定。”
“你还邀请了别人?”
“准确地说是还没有邀请。”浅井澹澹说道:“还有和泉澪。”
“你还想邀请她?”雨宫千鹤一愣:“傻木头的意思?”
“这个无可奉告。”浅井眼神略带挑衅:“怎么,想反悔了?”
雨宫千鹤是心性高傲但不是傻……至少这一会儿还挺聪明的。
“等我去问过了傻木头怎么回事,再给你答复。”雨宫千鹤回答:“毕竟你是女仆,他才是主人。”
浅井点了点头:“请便。”
但紧接着她却话锋一转,“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称呼他傻了。”
“我……”
浅井伸出一根指头抵在自己唇边,打断了雨宫千鹤的话,示意她听自己说:“我知道你没有恶意。但说他傻这件事,唯独不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为什么?给我个让我信服的理由。”雨宫千鹤皱眉:“我叫他什么跟你好像没关系,就算我叫他爸爸,骂他混蛋,似乎也轮不到你来说不。”
浅井看着雨宫千鹤,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吃惊。
雨宫千鹤微怔,聪明的她立马就从浅井的眼中看出了那个意思——
你们私下里玩的这么花吗?
还叫爸爸?
“不是你想的那样!”雨宫千鹤脸瞬间就红了,刚说声就引来了旁人的瞩目,连忙捂住嘴,用大眼睛看着浅井摇头。
浅井嘴角一扬。
雨宫千鹤眼睛慢慢瞪大。
又上当了!
“不是我想的那样?”浅井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却故意歪头装傻:“我想的哪样?再说了我刚才好像没有说话吧?”
雨宫千鹤气急。
自己吃亏就吃亏在懂得太多了,总是秒懂,而偏偏这个可恶的女仆还会弱点攻击,总是引导自己脑子里往马赛克的方向去想!
逗得大小姐差不多了,浅井享受够了夏目直树已经开始免疫的乐子,决定认真些。
她恢复了那种认真且冷艳的表情:“天底下所有人都能说他傻,唯独你不行,雨宫千鹤。”
浅井轻轻摇头,突然站定转过身来看向她,分明说道:“你不知道他为你付出了多少。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的。他很善良,也许到时候他会顾及你们的感受,选择闭口不谈。但说实话我对于包括自己在内让他吃了这么多苦的家伙,都十分痛恨。”
“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对我来说反而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浅井背着小手,脸色冷漠,眼神里多了些许无慈悲的怜悯:“那你在得知真相以后,就能体会一下我是如何的痛苦了……那种痛彻心扉但已经无法改变世界对他施加的恶意的痛苦。”
“你在说什么?”雨宫千鹤也停下了脚步,她觉得浅井此刻身上的情绪不太妙。
“没什么。”浅井摇了摇头,收敛了自己转瞬即逝的报复情绪,“我们看开幕式吧。”
两个人已经走进了体育馆,现在还没有到开幕式的时间,馆里的人已经沸沸扬扬了。
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的志愿者们仍然挂着亲切的微笑指引鱼贯而入的游客,把他们领到还空闲的区域就坐。
负责开幕式的老师焦头烂额催促着调设备的赶紧把话筒弄好,呵斥这种事为什么不提前调试。
自告奋勇或是被学校强迫自愿的表演者们在后台紧张的深呼吸,最后演练一遍从半年前就滚瓜烂熟的动作,作为主持人的学姐学长们穿着光鲜亮丽,轻轻拭去额头的细汗,怕待会念稿子的时候紧张出错……
这注定会是一场载入史册的校园祭,是早稻田建校以来最大的盛会,也是他们出人头地的机会!
而开幕式只是一个开始,究竟会有多少人接着这次舞台被社会记住,无人得知。
他们只想做到最好!
另一边医务室里,给和泉澪做好包扎的七海夜,还在给两人分享小时候的浅井的故事。
即便是她语气慵懒似乎对任何事都无所谓,但敏锐的夏目直树还是能听出字里行间全部都是小姨对自己外甥女的骄傲和无奈。
她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