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功夫,把中山装外套脱下来,衬衣也脱掉,古铜色皮肤,身体很匀称,八块腹肌罗列,肌肉凸起的不是很明显。
把衣服扔在地上,冷冷扫了马芳年一眼,未说话,连续三个后空翻借助弹力一个倒挂金钩,单脚携风而行,速度之快,力度之大难以想象,直奔李大壮脖颈而去。
砰!
李大壮跟其交手三分钟,其实力摸的很透,根本不惧这一脚,单手去抓其腿腕想来个倒拔垂杨柳。
可惜!
这一脚的力度足足五百多磅,根本不是他一只手就能抵挡的。
单腿在压下手掌之时,并没有停止,直奔脖颈打去。
咔嚓,像是断裂之声,却是李大壮被一脚压倒跪在地上,膝盖跟地面接触的声响。
要不是此处是沙石土地,松软的很,怕是这双膝盖碎裂都有可能。
褚文昊一脚下去,单手撑地起身,没有丝毫犹豫,一个侧踢直奔脖颈毫不留情。
砰!
李大壮结结实实在同一个位置挨了两脚,咣当,整个人趴在地上晕死过去。
“哼!”褚文昊一声,看向周围士兵,怒喊:“来吧,让我看看马旅长准备多狠的后手,要置我于死地!”
嚯——
短短十几秒的变化让几百人张大嘴,有些不敢相信,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倒下了?
这可是全军第三的存在,被军统特务两脚干晕了?
静默后,瞬间炸了锅,望向褚文昊的眼神就很有意思。
马芳年看到晕过去的李大壮微愣,旋即脸色变得阴沉,心里暗骂废物。
却有些吃惊褚文昊的武力,即便李大壮是大意轻敌,也不是谁都能放倒的。
“王猛,你来。”咬牙喊出另一名士兵,全军排名第十二名,也是好手。
褚文昊心中有火,却没失去理智,不能给士兵造成永久性伤害,打晕算事。
砰砰砰!
连续半小时的大强度消耗,让其呼吸沉重起开,汗流浃背,白发都成了土黄色,浑身跟个泥猴一样。
却见周围躺了三十几具晕过去的尸体,平均一分钟一个,此等表现把士兵镇的张大嘴巴,这会望向褚文昊的眼神就多了些崇拜味道。
军中最喜武力高强者,其表现赢得士兵的认可。
马芳年一张脸快下雨了,丢人丢到家,三十多人居然没拿下褚文昊,真是饭桶。
这会周围可围上千人总有,有些跃跃欲试者,想要上场比划两招。
汗流浃背身体却像是轻松很多,精神亢奋中,看向角落里的马芳年挑衅道:“马旅长要不要亲自下场试试,既然做到旅长总有些本事,不会只是卖嘴吧!”
“哼!”
马芳年二十九岁,高一百七十五,身材却有些臃肿,你指望他下场,怕是一个鲤鱼打挺都起不来。
看到士兵的目光,咬咬牙就要张嘴之时,一声暴呵传来:“都很闲嘛!马上整队各司其职!”
随着暴呵一身国党少将军装的男子跨步而来,面容严肃,正是国党二十军副参谋长梁振宇。
士兵迅速散去,尖刀营把晕过去的战友抬走。
岳父大人来了,只能闭嘴,敬礼问候,毕竟是军中。
“哼!”梁振宇冷哼一声没搭理自己女婿,冷冷望向褚文昊,“警卫把其打入水牢等死!”
“是!”
褚文昊扫了梁振宇一眼,记在脑海里,也没反抗跟着离开。
“跟我来!”
......
室内。
马芳年没有刚才的盛气凌人,乖巧泡茶给自己岳父。梁振宇端着茶杯瞅了自己女婿一眼,能做到国党一军副参谋长五号人物其消息自是灵通。
对自己这个女婿更是摸得很透,眼高手低,贪财好色之徒,男人该有的病他都有,没有的他也有。
贪财好色倒是没毛病,都是小事,可你要耳聪目明不能乱伸手。
军统站发生的事情他很清楚,日本间谍居然跟马家谈婚论嫁,真是天大丑闻。
“你跟他很熟?”梁振宇这句话问的天上地下的,马芳年却听的明白,赶紧否认道:“岳父大人误会了,我只是恰逢其会...”
“哼!”话没说完被其打断,死死盯着他,冷声道:“你觉得就你聪明,其他人都傻!这么明显的事你觉得我会信,还是杨司令会信?”怒其不争的严厉骂道:“此刻城内怕是谣言四起,你觉得薛司令耳朵聋,还是眼瞎,能被你的花言巧语骗过去!还不老实交代!”
“我...”
马芳年神色一慌,看来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以为把人杀死就能神不知鬼不觉。
低着脑袋神色来回变换,脑海里做了激烈对抗,叹气道:“岳父大人洞若观火,我跟他接触过几次,收过一些钱财。但我保证不知道其身份,要不是今天褚文昊喊出来,我都不信。”
“胡闹!”
梁振宇差点泼他一脸,手抖的厉害,怒道:“你就那么喜欢钱啊,你们马家也是大户人家,眼窝子就这么浅,一点钱就让你迷失心智,不知所以!?如果不是褚文昊今天揭露其身份,不出半年你就会被其控制,迷惑心智做出不智举动,不仅致你马家于险境,更是致我于何地!”
马芳年被骂的耷拉着脑袋,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狡辩道:“反正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何况无事发生,今后会注意不在乱伸手。”
“哼!”
“想得美!”梁振宇没好气一句,扫了不服气的女婿一眼道:“你以为褚文昊傻,还是日本间谍傻?既然褚文昊能有办法逼着他承认自己身份,为何没办法逼着指正你跟其私相授受,暗通曲款,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这...”马芳年毕竟年轻,心眼有,却看的不够深,被岳父提醒才慌了神,心脏一阵乱跳,旋即摇着脑袋回想:“我跟他见面很私密,没有人看到,更不会留下证据,现在人死了,即便有证据也可以说是假的。何况褚文昊在我手里,只要除掉他就万事大吉,不会有问题。”
“糊涂!”
梁振宇差点气死,以前觉得自己女婿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如此白痴没脑子。
内心哀叹一声,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把女儿嫁给他呢?
事到如今没啥好说的,叹声道:“你真杀了他岂不是不打自招?本来没有的事,你杀了他岂不是杀人灭口,给外界一口实。流言蜚语即便可怕其攻击力太弱,等过段时间自会消除,但你要是杀了他,流言岂不是成了真的。何况这小子虽然喜欢乱来,但在党国内部很有些名望,甚至国军中名字都很是响亮,冒然除掉你以为你能幸免于难,口诛笔伐也能把你顷刻间摧毁,军旅生涯也就到此为止。”
“何况...”梁振宇皱眉道:“这小子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他的人事档案不在军统,而是在侍从一处军事组,是有权利针对军中事务监督的。只是没纰漏出来,外界只知道他是军统特务,其身份是巡查组长,军衔只不过是个小小少尉。
但你要知道,能进侍从室的人那个不是各个方面的精英是委座的依仗。当年侍从室改组之时,姓戴的托关系走门子想要进去,却引恨当场。只能做个军统实际掌舵人,心中郁闷岂会跟外人道。”
看了一眼神色慌乱的女婿叹道:“姓褚的小子不招人喜欢,不是他能力不行,而是姓戴的有意为之。利用他这杆枪清扫内部,他好一步步彻底掌控。军统有无威严不在于他做了什么,而在于能做什么,去年开始展露头角,并不是他多能干,而是委座觉得中统有些脱离掌控,急需军统制衡。
但军统部门像一把刀一样,能杀人沾血也能杀己丧命,用起来要小心谨慎,你可知为何名声不好?”
马芳年脑袋一转没好气道:“还不是不知自爱,净干些偷鸡摸狗绑架勒索的勾当,能好才怪。”
梁振宇端着茶杯吹了吹浮沫,轻道:“这些活姓戴的不想干,但委座逼着干,就是要遏制军统将来做大控制不住,像明朝的锦衣卫东西厂敢假传圣旨胡作非为。时移世易,如今的委座也不是当时的明成祖朱棣,以史为鉴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名声这个东西就不能太好,你明白吗?”
马芳年脑袋乱转,一时没转过弯来,呆愣愣道:“不就是委座用来清楚国党内部那些不听话的人,或者杀几个共党,他不干这个能干什么?”
“愚蠢!”
梁振宇揉着额头差点气死,说的都这么明白了还不懂,果然白痴。
“请岳父大人指点。”马芳年被骂的脸红脖子粗却还要开口求教,脸皮到是有一点。
“恩。”梁振宇哼了一声,还算他有点度量,他看好马芳年主要就是脸皮厚,胆子大,这样的人在乱世才有出息。
抿了一口茶水道:“委座用军统自是清楚障碍,但这都是表面工作,你觉得要杀一个不听话的需要如此吗?堂堂国党首尔即便明言要你死,你难道还要抗旨不死吗?当然,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最重要内部盘根错节需要有把刀在手里,但这把刀只能杀人用,不能成为圣刀,真成了圣刀岂不是作茧自缚,掉头把自己宰了。
还是那句话,军统只能污名加身,就是用来干脏活的部门。即便你想标榜自己都不行,要杀人越货,绑架勒索,这才是本质工作。
如此情况之下即便将来做的再大,你认为党国谁会拥护一个满手鲜血,狠毒异常的人来掌控党国?
所以你就回头看,军统长官不会走的太远,姓戴的至今才是个铨叙少将,怕是在难存进。党国的少将怕是能凑够一个加强团,你在看抛出军统特务不算,一个铨叙少将能有几分颜面。
姓戴的很聪明,知道里面的蹊跷,所以要抓权,要把军统牢牢抓在手里才能保住自己。至于做事都是次要的,几万人的部门就算一人杀一个汉奸也有几万汉奸死于刀下,你看他杀了几个汉奸?
他不想做,但不做不行。既然做了就要做好,把后路留足,等将来腰杆挺直才有说话的权利,才有站着走路的资格。
所以你要明白里面事情,褚文昊能从军统出来这是天大的恩典,不要小看这一步,就算姓戴的除掉再多汉奸也换不来的。
路已经看到尽头,就要回身收拾好脚下的路,从头走一遍,彻底掌控后才能做事。
褚文昊进侍从室无形打姓戴的脸,能喜欢才怪,所以把他当做一杆枪使,不管是内部清理,还是外部挣名,都要用。
死活不论,却不在这个时候,你要是真除掉褚文昊,他是一定会借这件事彻底插手军中事务,到时候各个党国军中长官,还不把你分尸了。
何况,委座指定看着呢,你要是杀了他,就说明你心虚,正好给其借口清理内部。”
“唉...”梁振宇长叹一声道:“这小子只要活着,将来比姓戴的走的远的远,现在只不过是只雏鹰,但这只雏鹰是有家的,不是野生的,你把雏鹰灭了,老鹰会放过你?”
马芳年吓得面色苍白,擦了擦虚汗,自己差点就灭了,真是好险。
急道:“岳父大人如今该如何,这小子怕是手里我的证据!”
“唉...”
梁振宇叹道:“为今之计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