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哥俩正在校场训练,走过来几个武院预科生,年纪都在十六七岁,领头的是一个身材高大、腰间佩剑的壮硕青年,他用挑衅与不屑的口吻对公孙衍他们说道:
“小子,听说你们武艺高强,敢和我们较量较量吗?”
“没工夫!”伊祁强不假思索地回道。
“哼!你们是怕了吧!没有胆量的家伙!”
“我们只是考核成绩比较好,都是不能实战的花架子,你们没必要较真的。”公孙衍解释道。
“看来是俩怂包!大哥没必要抬举他们的,这种货色我一个人就都解决了。”见两人有些示弱,边上一个魁梧青年挥舞着刀说道。
哥俩没有搭理他们,向校场的其它空地走去。那几人并未离去,继续尾随他们,嘴里还嘲讽不断。看他们如此纠缠逼迫,公孙衍脸色沉了下来,见状,伊祁强说道:
“大哥,我来吧!”
说完伊祁强站到魁梧青年对面,那人狂笑开口道:
“哈哈,小子,有点勇气,你先出手吧!”
话声刚落,只听“唰”、“当啷”两声,魁梧男子的刀已落地,魁梧男子的手腕关节处显露一点血红,魁梧男子恼羞成怒,欺身扑向伊祁强,嘴里还喊道:
“小子你敢偷袭,看我不把你……”
话犹未尽,伊祁强的剑已抵在他的喉咙处。魁梧男子声音戛然而止,眼中露出惊惧,少顷,那魁梧男子又疯狂地喊道:
“你杀我试试!”同时,他身体作势欲扑向伊祁强。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身材高大的壮硕青年说道。
闻言那男子立刻泄气,伊祁强也收剑退后,魁梧男子捡起刀,讪讪地走到壮硕青年身后。
那高大壮硕青年手按宝剑两眼死死盯着伊祁强,过了一会儿,他心有不甘地挥挥手,带着那几个预科生离开了,所谓“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他自忖没有把握接下如此快速的剑,只能选择退走。
哥俩松了口气,继续练武,他们也不想惹出是非来。武院规定预科生之间可以“切磋”武艺,但不能有伤亡发生,否则要除名的。
尽管哥俩很低调,但自此以后却麻烦不断,几乎每天都有人找哥俩“切磋”武艺,让俩人不胜其烦,长此下去,必然会影响二人的训练。思考再三,公孙衍想出一个主意,他与伊祁强商量后决定,以后再有人来与哥俩“切磋”需要下赌注,每次赌注是一两银子。
消息传出后来麻烦哥俩的人大为减少,但还是不乏其人,哥俩也赚了不少银子。俩人为此高兴了几天,可惜好景不长。
这一天,哥俩依然天不亮就起床了,他们刚到校场准备练武,就见室友赵冬向他们走来,赵冬神情有些紧张地说道:
“你们跟我来,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说罢,他向校场边的隐秘处走去。哥俩一头雾水,对视一眼,还是跟着他走了过去。
三人来到隐秘处停下脚步,赵冬观察四周确实无人后,悄声对哥俩说道:
“你俩有麻烦了!”
“什么麻烦?”公孙衍问道。
“你们被‘灭显帮’的人盯上了!”
“‘灭显帮’?”
“是的,只要是显现才能的人,不论文武,都有可能被他们盯上,然后制造麻烦,让你失去考试资格。”
“那他们不会失去考试资格吗?”公孙衍又问道。
“也会失去,但他们本来就是考不取的,只要年龄不到他们每年都可以一直参加预科,他们主要是为了赚钱才这么干的,你们千万要小心。”说完,赵冬悄然离去。
哥俩沉默不语,思索良久,公孙衍说道:
“二弟,以后白天我们尽量不出来练武了,万一碰到有人来比武你也不要出面,凡事由我来出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也不要管,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了!”
“大哥……”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说罢,两人回到校场继续练武,天刚放亮就赶去教室看书。从此以后哥俩“深居简出”,昼学夜练,考核成绩也没显得那么优秀了,看上去比以前更加低调。
直到十二月上旬,这一天,哥俩吃好晚饭正赶往教室看书,迎面过来一伙人,领头的是一个黑壮青年,他们拦住哥俩后说道:
“小子,听说你们武功很是了得,我们切磋切磋。”
“哦,我们最近身体不好,不想切磋。”公孙衍一口回绝。
“噢,不想切磋也行,听说你们比武赚了不少钱,我们想借点儿花花。”那黑壮青年用戏谑的眼光看着哥俩说道。
哥俩无语。
“哼,我看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弟兄们,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那黑壮青年恶声道。
几人随后上来围殴哥俩,公孙衍与伊祁强心里早有准备,两人抱头蹲下,人说练武先练挨打,哥俩就当成是练习防身功夫了。几人拳打脚踢一会儿,见他们毫无反应,口中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
到了晚上,俩人很晚才回到宿舍,刚进到房间,就听见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呦,这不是我们的大英雄回来了吗,怎么现在成怂包了,以前不是挺厉害的吗,原来是欺软怕硬呀。”
公孙衍望过去,见是同宿舍一个叫宁夫的家伙在那里嘲讽他们。二人没有搭理他,心中已经明了这人不是“灭显帮”的人就是他们的“眼线”,哥俩洗漱好后上床休息了。
接下来的几天,哥俩几乎每天都被这伙人找麻烦,但他们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伙人倒也拿他俩没办法,只是参加围殴他们的人数逐渐增多起来,其中许多是原来他们比武赢过的人,哥俩暗暗记下了这些人的名字。
公孙衍他们并非性情软弱之人,之所以一再退让,恰恰说明了他们已逐渐趋于成熟,二人皆身负家仇,又没有什么背景,他们懂得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
那伙人经过几天连续不断的对二人欺辱,但未见丝毫回应,他们本打算上演一场“沾上即伤,碰上便倒”的闹剧,让二人违反院规,无法参加入学考试,哪知二人毫不理会,这伙人也觉得索然无味,只能作罢。
公孙衍他们忍辱负重,用最简单的方式暂时避免了危机,实际上他们不知道,“灭显帮”不仅是在每年的预科生中影响深远,就是学院的高层中也有人与“灭显帮”关系密切,暗中配合,谋取钱财。
考试这天,哥俩精神抖擞地踏入考场。武院入学考试分两天进行,第一天是骨龄测试,然后考察武功基础和器械运用,由主考官面试给分;第二天进行器械常识、军事知识、地理和试策的书面考试。一连两天哥俩考试都发挥正常,如无意外,哥俩有信心被学院录取。
考完试第二天,哥俩就搬出了学院,住进了事先预定好的客栈,还是那家“德胜楼”客栈,此时小镇上的客栈已经全部爆满,虽然已近年关,但人气丝毫未减。
公孙衍他俩一个是有家不能回;一个是无家可归。两人均是四海为家,也只能在客栈度年等待发榜了,但两人还是每天刻苦练功。
正月初八是放榜日,两人一早起来就赶往学院,路上已是人潮涌动,一派“喧喧车马欲朝天”的景象。到达那里时,学院大门左右两侧东墙前已聚集不少人了,左侧是武榜,右侧是文榜。整个墙面用红布遮盖,两边有护卫把守,大家都在焦急等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