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玉峡谷存在以来,并不是没有人注意到它的价值,但至今尚未有人敢于做第一个封锁它的人。
为什么?因为会成为众矢之的。
没有人会愿意犯众怒。就连南渝国国君也不敢轻易插手,只是暗自交给玉门派从中捞好处。
但鄢阳本来就是惹了无数麻烦,并且华家本来就是众矢之的,再加上这一条,不过是多一只虱子。不如干脆就趁现在玉门派跟九剑门开打之时,纳入囊中。
“别想了。”鄢阳道,“不光今天我不会开放,从今以后,也不会开放。进出西部大陆的货物和货运行,也由我华家统一调配,与你栖霞阁无关。”
“华大小姐,好大的胃口。我栖霞阁以后真得看你华家的脸色过活了不成?你就不怕西部大陆所有的商户都会恨你?”
“怕,不过他们也得感谢我华家。商户的目的,是赚银子。他们银子赚到手了,自然感谢大于仇恨。
当然了,栖霞阁要进货出货,也可以来东贤堂,价格一定公道。
另外,正如莉绮小姐所说,胃口好,身体才好。身体强健,实力雄厚,才不会被人踩在脚下。你说对吗?”
“好,”莉绮脸色肃然,她利索地起身告辞,事已至此,她也不打算费过多的口舌,“那就不打扰了。”
“嗯,告诉金晁,因为他作妖,补灵丸扣掉一颗。”鄢阳直视莉绮。
若不是金晁的嘴,栖霞阁哪里会知道她在这里。
“呵呵,”莉绮捂嘴笑了,“好,此话一定带到。”
她走到门口,又回转身道:“华大小姐,恕莉绮眼拙,之前得罪了华大小姐。但莉绮仍有一句劝告,‘水至清则无鱼’。这句话,想要送给华大小姐。”
“多谢。不送。”鄢阳仍然端着茶盏,向莉绮扬了扬。
“为什么?!”不多时,金晁找上门来,气势汹汹地。
“问你自己。”鄢阳没好气道。
吃两家饭的人,是鄢阳最反感的。
“我不过是……”金晁还想辩解,但屋外传来卡卡的破空声。
两人转脸往外看,是影留真人带着欧锦和嘉松来了。
“你俩守住这里,保证天覆阵运转,华大小姐跟我走。”影留真人刚刚站定便道。
鄢阳也不问去做什么,马上起身跟了过去。显然已经完全信任了影留真人。
影留真人横了一眼金晁,“为何你还在这里?”
金晁脸色一白,灰溜溜地出了门。
“哼!”影留真人狠狠瞪了一眼金晁。
金晁只觉得自己背被人剜了一刀一般的生疼,更加快速地溜走了。
“走!”影留真人抓着鄢阳,出了丽城。
“我们这是去做什么?”鄢阳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
“去破玉门派的护山大阵。”影留真人低头道。
“啊?”鄢阳并不知玉门派已经打上九剑山庄之事,看来两派已经撕破脸面了。
“别啊了,幸好有你的天覆阵,不然九剑山庄现在已经是玉门山庄了。”
“啊?!”鄢阳更惊讶了,玉门派真敢攻上九剑山庄?!
但当她看见数千九剑门的弟子在玉门派越吉山下集结时,更是直接惊得嘴都合不上了。
“这是……”要攻上山?!
鄢阳放眼望去,都是结丹期和筑基期的弟子,连刚刚结得元婴的无风真人和他的几个徒弟也在其中。这哪是自己一个炼气期的该出现的场合?
“华大小姐,影留说你擅长阵法……”无风道,他的脸色稍显憔悴,还带着一丝伤心难过。
“略知一二而已。”鄢阳道。这玉门派,看来是要得罪得死死的了。
得罪就得罪吧,反正因为独占了洗玉峡谷,玉门派就算是继续存在,也不会对华家客气到哪里去。
不如,如今要被灭掉,干脆就助他一臂之力。
鄢阳仔细观察了那越吉山的山势。
一座座山峰挺拔,荆棘遍地,看上去就是一个字,险。
“各位,我只能试一试看,能不能破开……不过,不管破的开还是破不开,我都会尽心尽力。假如,将来玉门派报复我华家……”
“华大小姐放心,”无风道,“从今天起,九剑门就和华家就是一条阵线上的了,我们同心同德,往后一定会看护好华家,保证华家不受玉门派欺负。”
“有无风真人的这句话,我便心安了。”鄢阳道,“现在还请大家尽力攻击大阵,让其显出本像,这样有助于我的判断。”
“好。”无风剑柄一指,命道:“攻!”
哗啦啦,剑光术法都倾泻到了大阵的光罩上。
那阵法果然坚韧,纵是如此多的攻击,也只是显露出光罩的波动,并未出现破口。
“还请两位真人也一起攻击。”鄢阳道。
哗哗!两位元婴真人都是剑修,剑光流动,那光罩晃动起来,大有灵力蕴蒸之势。
“继续!”鄢阳退后几步,“春风十里!”她驾着已经皱皱巴巴的羽绒飞毯,在远离越吉山的高空来回飞了好几圈。
那越吉山,山脉连绵起伏。
在山脉之巅,风起云涌之处,有灵力凝聚,正是龟甲之形。
“龟甲大阵?!原来如此!”鄢阳看懂了。
怪不得能守玉门派近千年。
那龟甲下,一只绿森森的龟首,此时仿佛正抬头望向鄢阳。
只此一眼,鄢阳就觉得浑身冰冷。
好家伙。鄢阳不敢久留,匆匆落在了无风和影留身边。
“这是龟甲大阵,极为结实,不易突破。”鄢阳道。
“不易突破是肯定的,但只要能突破,需要用到什么珍贵材料,我们都愿拿出来。”无风直接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中拿出一艘小巧的鹤首灵舟,“刚才看见你乘着飞毯,那飞毯实在不方便,这艘飞鹤灵舟,你就拿去用吧。”
“那就多谢无风真人了。”鄢阳眼睛笑眯眯地收起那艘鹤首灵舟,表情也轻松起来。
无风心里骂了一句小狐狸。他倒也没有真生气,本来请人家过来破阵,是该付出一些代价的。
“我还需要推算演练一下这个龟甲大阵,才能找到它的阵眼,各位稍安勿躁。”
鄢阳就地坐下,闭上眼睛,在头脑中搜索关于龟甲大阵的各种信息。
杂乱的信息犹如满天星河,要想分辨其中重要之处,需要细细甄别。
很快,鄢阳脑袋中逐渐出现了一幅龟蛇阵的星图,比此处的龟甲阵更加精妙万倍。
脑海中有些符文渐渐隐去,而有些符文更加突出。渐渐地,蓝色符文很快就将龟蛇阵仔仔细细注解了一番,尤其标注了阵眼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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