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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九章,杀人灭口

波离城北,有一座三进四合院,里面住着一家姓宋的人。家主宋德谦,是个经营皮货生意的商人,颇有家资,却很低调。家中住着一儿两女,还有一个侄子,至于家中的丫鬟仆人,有十几个,有原来带过来的,也有后来买的。尤其后来从老家赶过来的四名丫鬟,尤其出彩。
宋德谦带着两个女儿和儿子、侄子生活在波离城,他的女婿们却一直没来,就连宋德谦的大女儿宋晴身怀有孕,随时都可能生产,他的大女婿都没见踪影,这未免让人有些不解。不过好在宋德谦和外界的来往仅限于生意上,就连街坊邻居见了面也只是点个头。
他们家和外界接触最多的是负责买菜的仆妇,而那仆妇则是个哑巴,买菜也只能阿巴阿巴的用手比划,外人根本就无法从那哑仆妇口中得知任何关于宋宅的消息。波离城这种地方,身处边境,毗邻洙迦国,所以人口难免有些复杂,只要他们不做什么违反王法的事情,谁也不愿意去管他们。
要知道,在十几年前野礼洪没做波离城主之前,有些游侠会光顾波离城,经常在城中大打出手,动不动就要人命。所以波离也算是民风彪悍,百姓都有些防着外地来的人,不愿意和外地来的人过多接触,因为你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江洋大盗,是不是和城中的谁有着血海深仇。
一旦卷进冲突,全家都要倒霉,所以除了本地人和外地人抱团打架之外,都养成了一种各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风气,大家都极少去过问外地人的事情。就连混混们也都形成一种默契,就算打秋风也只在本地人身上下手。一旦在外地人身上下手,弄不好就要脑袋搬家。
前些年就有几个混混不知好歹,跑到外地人开的馆子里去闹,得罪了那个外地人,结果被人家给拖出去,当街打个半死,丢面子不说,差点儿让人给打死。报官后,官府也不敢干涉,因为已经有人透出口风来,说这一家的靠山是酒亲王。
酒亲王名叫河杰,是桑兰先王在世所封,乃是桑兰先王的堂弟,在战场上有大功,同时又好酒贪杯,但从不因酒误事,故此先王御口封为酒亲王,允许他随时喝上一口。即便上朝时喝了酒,先王也不会怪罪,谁去得罪有这样靠山的人,那不是嫌自己命长了?
波离城的这种风气给宋德谦一家人无形中带来了一种便利,没人去打扰他们的生活,除了做生意之外,没几个人关注宋德谦一家。当然,被称作胡蝇的亲军校尉府这种机构是不消说了,估计早把宋德谦一家调查了个一清二楚,可是亲军校尉府根本就对宋德谦一家没有任何动作。
由此可见,要么宋德谦一家都是良民,要么就是极有势力。亲军校尉府都不去招惹这一家人,其余人更不会吃饱了撑的查人家底细,主要是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这年月,谁都不好混,对自己没好处的事为什么要去做?地方官府势力还不如亲军校尉府,就更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了!
关于宋家的情况,唯一是给宋家大女儿宋晴看过病的古郎中传出来的。城中名医古郎中说,宋家的大女儿宋晴有了身孕,不过那也是春天的事情了,到现在应该孩子都出生了才对。可是宋家却从没有传出过孩子的哭声,而且连接生的稳婆也没有请过,这让人难免觉得宋家大女儿没有保住孩子。
不过也懒得有人去关注这些事情,因为宋家实在太低调太低调了,买完宅子之后,那位宋德谦就极少与人打交道,产业经营也都交给儿子、侄子和管家去做。就连他儿子宋勇,也极少出来和人打交道的。这么一家子神秘人,又加上是鱼龙混杂,过客无数的波离城,谁去操心他们家的事做什么?
这一天早晨,宋家大门像往常一样紧闭,除了菜市场卖菜、卖肉的商贩,没有谁会关心宋家的情况。因为宋家那个哑巴仆妇会隔三差五出来买菜,所以市场的菜贩会关注宋家的情况,毕竟宋家有二三十号人吃饭,这可是个大主顾。哪个菜贩能和宋家长期合作,就少不了银子赚。
宋家一家人为人很低调,但是吃的饭菜可不算低调,河鱼、牛肉、猪肉、羊肉、大虾,还有各种时鲜的青菜是不断的。哪个菜贩不喜欢这样的主顾?
按日子算下来,今天宋家的哑巴仆妇应该带着人来采买肉菜了,可是接近晌午了,几个菜贩也没见宋家的哑巴仆妇带人出现。贩卖鱼虾的小老板张万发难免心中犯嘀咕,该不会是宋家去别处的集市上买菜了吧?张万发当然不会知道,那名哑巴仆妇再也不会来了,因为今天宋家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了。
宋家大门紧闭,大宅的正房客厅里大椅子上,坐着一个体型臃肿,身穿红色锦衣的大胖子。那名大胖子一脸怒色,他身旁站着一个双手笼在袖中,似睡非睡的黑衣痨病鬼。
大胖子面前的地上跪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是个貌美孕妇,男的则是威武雄壮的汉子,只见他穿着一身黑衣,黑衣的胸前绣着青头金身子的胡蝇。两名青衣侍女一左一右,持着宝剑侍立在两侧,青衣侍女都是满脸杀气。
黑衣胸口绣着青头金身子的胡蝇,这可是亲军校尉府的标志,而且这是一位金蝇,在亲军校尉府很有权力。在波离城,亲军校尉府的最高官员叫做波离指挥使,就是位金蝇。能让一位金蝇跪拜的大胖子,绝非等闲之辈。因为他就是桑兰国权势滔天的二王爷,和亲王河顿。
跪在河顿面前的一男一女,男的就是亲军校尉府波离指挥使,翁平春。那名孕妇的身份就更加骇人,她就是怀孕十一个月却仍不生产的原和亲王侧妃,现任安越侯楚随心的二夫人昭云晴。
坐在椅子上的河顿怒火冲天道:“翁平春,你个王八蛋!寡人信任你,把波离城交给你在暗中掌管,可你是怎么做的?你竟然和这贱人一起合伙骗我!”
翁平春发抖道:“王爷!王爷!卑职知罪了!这些可都是王妃娘娘授意我做的!卑职不过是个小小金蝇,卑职能违抗王妃娘娘的旨意么?再说,之前王爷也传过王旨,让卑职配合王妃娘娘,调查野礼洪谋反一事!卑职怎么敢违反王爷和娘娘的命令?”
河顿气得一口痰啐在翁平春的脸上,河顿骂道:“放屁!放狗屁!寡人让你调查野礼洪谋反的事情,你为何不如实上报?你竟然敢蒙骗寡人!你在密报中讲,野礼洪在波离城招兵买马,私下训练了一支波武军!波武军和波武营,只有一字之差!可是却天差地别!波武营不过三百人马,你嘴里的波武军是什么概念?”
河顿越说越怒,起身一脚踹翻了翁平春,大骂道:“你给寡人讲,最开始波武军有三百名,现在已经扩大到三四千名,将来规模还要扩大!野礼洪谋反已成定局!要不是寡人存疑,悄悄亲自来看,就真的被你哄蒙过去了!翁平春,你好大的狗胆,你敢欺骗寡人!你知罪吗?!”
翁平春从地上爬起来,再次跪好,磕头如捣蒜道:“王爷!王爷!这都是王妃娘娘命人授意的啊!王妃娘娘讲,她和野礼洪有仇,她要杀了野礼洪!只要卑职能帮她办成这件事情,她许给卑职亲军校尉府提督一职!王爷啊,娘娘的令旨也是我一个小小波离指挥使能违抗的吗?她是王爷的枕边人,地位高贵无比,就是打死卑职也不敢拒绝啊!”
河顿怒道:“废物!”又一脚把翁平春踹倒在地。河顿眼中冒火道:“你给寡人的密报中,就不能再夹另外一封密报吗?嗯?你不敢把真实情况告诉寡人吗?你是效忠于王妃,还是效忠于朝廷,效忠于寡人?你心里没有数吗?你如果暗中把情况说清,寡人能做出错误的判断吗?你几乎误了寡人啊!”
河顿眼神悲哀,摇头道:“翁平春啊翁平春,你辜负了寡人对你的期望!就算你不去坑害野礼洪,不去逢迎这贱人,难道将来亲军提督一职你就没有机会吗?每一个披上金蝇袍服的人,都有这个机会!可是你亲手葬送了这个机会!”河顿回过头,望着闭着眼睛的傅龙艺,喝道:“傅龙艺!”
傅龙艺豁然睁开眼睛,跨步向前,来掐翁平春的咽喉。翁平春也是高手,他心中早已经盘算过了,既然河顿派人来拿他,那就绝无好事,尤其河顿要弄死他,他身怀绝技,又岂能坐以待毙?
翁平春大喝一声,腾身而起,双脚在地上一点,以拳对指,试图抵挡傅龙艺的攻击。翁平春大声喝道:“王爷,你这是要做什么?要杀人灭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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