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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一章,收拾的就是你

朱方仁在前面如飞似的向城东逃走,楚随心在后面狂追不舍。冷东海怕楚随心有失,立刻喝道:“牛太沉、郭保隆、苗兆飞、云生尘,你们随我追赶侯爷,郭兆威、常心雷,你们和陆子秋、林淮安大家留下,带着虎士营和百羽营的弟兄们保护好丁县尊父子两个!”
众人齐声答应,冷东海带着牛太沉四人,狂追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独角虎竟然一反常态,没有用最快的速度跟随楚随心,而是远远跟在冷东海等人身后,也不知道这畜生在想些什么。
此时夜已深,又是遭逢战事,城中灯火不明,好在天空中半轮明月照得四下一片清亮,楚随心仍能看清楚朱方仁的背影。朱方仁咬着牙,在前面狂奔,他轻功本是不弱,此时又是逃命关头,自然超水平发挥。要不是楚随心的缥缈仙踪步法更胜一筹,非跟丢了目标不可。
楚随心发誓要干掉朱方仁,这厮实在是个祸害!就凭朱方仁能在望野城隐忍这么多年,只为了谋夺城主的位置,并且朱方仁会在关键时刻选择和血影宗联手,想偷掉自己的虎士营,以讨河顿欢心这件事,楚随心就必须要搞掉他。这厮绝对是个比冷千君危险百倍的人物。
这个对手不一般,他有武功,有头脑,有野心,有手腕,能隐忍,又足够心狠手辣,要不是在关键时刻他走了一步软棋,没有投入全部兵力对付虎士营的话,今天还真就给他成功了。现在朱方仁成了落水狗,孤家寡人,没了救兵,不正是干掉他的好时机?楚随心又怎么可能放虎归山!
现在两个人已经势成水火,楚随心绝不会给这厮留任何机会,必须斩草除根。不然这货一旦逃脱,找个山头又拉起一支队伍来,那可真是后患无穷!
这三年时间,楚随心可真是忍够了,被种士良的人四处追杀,好不容易在望野城有个落脚点,组建了虎士营和拂衣堂,正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却被朱方仁这厮给来了当头一棒,这要是能忍了,也太不是男人了!楚随心不想做一个皮簿馅大,任人下口的包子。这几年又装窝囊又耍熊,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乘风而起?
朱方仁听到身后衣袂飘风的声音,知道楚随心赶了上来,朱方仁心头暗暗欢喜道:小子,我就怕你不追!你穷追不舍?刚好中了你朱爷爷的计了!
楚随心在后面高声道:“朱方仁,今天你别想走!我要给我虎士营的兄弟和姬奶奶报仇!不割下你的项上人头,我都没脸回虎士营去见他们!”
好一个朱方仁,也不回头,边跑边高声道:“楚随心,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好歹也算是师兄弟一场,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再说你在望野城要是规规矩矩不碍我的事,我又怎么会对你的虎士营下手?是你勾结丁老鬼在先,是你先惹我的!人死也不死复生了,你追我有什么用?你要是把我惹急了,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
楚随心一声冷笑,反唇相讥道:“鱼死网破?你这条鱼死了,网也破不了!再说你手下的人都被一网打尽了,我还留那这条鱼做什么?给你留下翻盘的机会?你实在想让我饶了你,也不是不行,只要你把头留下!你把头留下,咱们的事就算翻篇了,我也不记仇,这事咱们就算扯平了,怎么样!我够大度吧!”
朱方仁忍不住回头,气得大骂道:“楚随心,你他娘的不要脸!你怎么不把头摘下来送给我呢?”朱方仁嘴上骂人,脚下可不停,仍是逃得飞快。两个人很快跃出了内城的城墙,朱方仁脚下根本不敢停歇,只怕慢一点儿就给楚随心赶上。
楚随心一边追赶朱方仁,一边哈哈大笑道:“因为你打不赢我啊!你要是能打赢我,你还用逃吗?你要是能打赢我,你就把我的头割走了不是?现在我敢追杀你,就是因为你武功不如我!不然你停下,咱们再战他八百回合!分个胜负如何?”
朱方仁咬牙骂道:“打不赢你?我打不死你!要不是你手下的人太多,我就先宰了你再走!你想拖着我,最后靠着人多打赢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光彩吗?”
楚随心狠狠啐了一口,骂道:“你靠着人多想堆赢我的虎士营时,怎么不这样说呢?哦,现在被我追杀了,立刻就开始指责我靠着人多赢你了!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吗?”楚随心越说越气,随手一记劈空掌打向朱方仁后心。
此时两人相距数丈远,朱方仁急纵身,闪过楚随心的劈空掌,朱方仁掠上路旁的民房屋顶,在屋顶上接连纵跃,一路狂掠直奔城东而去,朱方仁一边逃一边愤愤骂道:“寡助?我倒是真想剐了你!从你这个小王八蛋到了望野城之后,老子就开始走霉运,全都是你克的!”
两人一边对骂一边狂掠,很快就来到望野城东城墙附近。朱方仁回头,见楚随心仍然乘着月色紧追不舍,冷东海等人已经不知落后了多远。朱方仁冷哼一声,大半夜的,城门已经落锁,他自然不可能去走城门,朱方仁直奔城门楼而去。有戍卒刚想拦住朱方仁盘问,却给他一把抓住,撕成两半。
朱方仁怒吼道:“看不出来老子是县尊大人吗?”朱方仁随手把戍卒的两半尸首丢向楚随心,几个纵掠上了城门楼。其余戍卒见朱方仁犹如凶神恶煞一般,吓得发一声喊,各自逃命去了。他们都认得朱方仁,一见这厮红着眼睛发了疯,他们哪敢捋虎须?不跑还等死吗?
楚随心眼睁睁看着朱方仁从城门楼上向东奔出一段距离,朱方仁跑出一段距离,这才纵身跃下雉堞,朱方仁是为了避免自己落入翁城之中。楚随心见朱方仁敢直接跃下城墙,不由也钦佩他的轻功和勇气。要知道,望野城的城墙有五丈多高,在桑兰国也仅次于都城等少数几座城池的城墙高度。
这厮纵身跃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可也算是个人才了!寻常人在这高度跳下去,直接就得摔死。噗通一声,朱方仁落在地面,虽然他轻功也称得上极为出色,可这一下从天而降也给震得不轻。朱方仁在地上就势一个翻滚,站起身,回头见楚随心趴入雉堞上看他。
朱方仁仰起头望着楚随心,一脸嚣张道:“姓楚的,你有本事也跳下来啊!来啊!你不是轻功非常好吗?”朱方仁知道楚随心拥有顶级的轻功,这个城墙应该难不倒楚随心,可他心里仍想和楚随心赌一下。
楚随心站在城墙上,手扶垛口,在月光下遥遥见朱方仁一脸的嚣张,楚随心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楚随心一声长啸,双脚在城头上一点,人也从城墙上掠身而下,有如苍鹰振翅一般,楚随心大喝一声,“朱方仁你这个臭贼不要走!”楚随心人在半空,双手连拍,几记劈空掌打向朱方仁。
朱方仁自然不甘示弱,也回了几记大魔魂指。没想到楚随心竟然借着和他对轰的反作用力,云淡风轻一般平稳落地。朱方仁见楚随心轻松落地,不由一怔,暗道:他娘的,倒是我一急之下,人变蠢了!我要是几记大魔魂指弹向地面,反弹的作用力不也能让我平稳落地吗?嗯,这下学着了!
两人在城下对轰了数合,地上已是烟尘滚滚。朱方仁回头又逃,边逃边回头骂道:“楚随心,你有种就来追我!我在前面有伏兵!你追来就死!”
楚随心当然知道朱方仁是在胡说八道,他地网的那些弟兄在城中一战,已经是死的死,被擒的被擒,说朱方仁是仅以身免也差不多了。他还哪里有什么伏兵?他手头要是还有兵将,也不至于在城中被打得如此狼狈了!楚随心笑道:“好啊,那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伏兵有什么威力!”
两个人一前一后,眼前是护城河了。朱方仁从十余丈宽的护城河上狂掠而过,中途只有单脚在水面上点了两下。楚随心立刻切换成师门的摩天步,也从河水上掠过,楚随心的脚只在水面上轻轻点了一下。等朱方仁再回头看时,楚随心已经距他不足五丈远了。朱方仁吓得脚下立刻加速,直向城东一座山庄奔去。
楚随心在后面大声呼喊道:“朱方仁,今天你别想走!你逃上天宫,我就追上天宫,你逃进东海,我就追去龙宫!”
朱方仁不敢再说话,生恐在这里就给楚随心追上,只管奋力逃向城东那座山庄。那座山庄在半山城上,占地约有三十余亩,黑暗中只能影影绰绰看到个轮廓。
楚随心一边追赶朱方仁,一边远远的打量那座山庄,楚随心对那座山庄略有印象,那座山庄叫做义利庄,庄主叫程正龙,是个江湖人士,这座山庄是他祖上传下来的产业。程正龙对大越来的楚随心没什么兴趣,也极少和城中官员、权贵来往,深居简出,朋友也很少,所以楚随心对程正龙并不了解。
朱方仁在前,楚随心在后,两人一前一后跃进庄园围墙。夜色已深,庄园中除了门房,不见灯火。显然庄园中的人都已经沉睡,偶尔传来的犬吠之声才能证明这座庄园中还有人居住。
楚随心一边追赶朱方仁,一边左右观瞧,见这座庄园是大宅套小宅,建筑古色古香,虽然不如王侯府第的气派,却也自有一番大家族的气势。朱方仁轻车熟路,直奔庄园后面而去,朱方仁蹿房越脊,直奔庄园右侧大花园旁的一座三进四合院。晚上宅门紧闭,朱方仁仍是从围墙跃入院中。
楚随心一边追赶朱方仁,一边侧耳细听周围的动静,他嘴上说是不怕,其实心里也怕真有什么人在暗中埋伏。不过以楚随心的耳力,他并没有感觉到附近有什么危险,楚随心也知道,冷东海等人在后面远处追赶,所以他并不畏惧,也随后跃入四合院中。
朱方仁越过垂花门,直奔正房的天井。楚随心跟进来的时候,朱方仁已经转过身来,正一脸狞笑等候楚随心。朱方仁朗声大笑道:“鱼十娘,冷千君,你们还不快出来?你们快出来,我给你们请来一位老朋友相见!管保你们见了,心里欢喜!”
楚随心吃了一惊,鱼十娘不就是地网的鱼乘良吗?他怎么会在义利庄上?还有冷千君?楚随心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三个人都很强大,喜的是竟然有机会在这里一起干掉冷千君和朱方仁。楚随心左右打量庭院之中,见庭院中有棵大枇杷树,比房子还要高上一些。
朱方仁话音刚落,正房的屋中亮起灯盏来,一个慵懒的声音问道:“是谁在外面院子里吵嚷呀?这大半夜的不睡觉?”
朱方仁高声道:“鱼十娘!是我,朱方仁啊!我给你带来一位老朋友,你和冷千君还不出来和这位老朋友相见?他可是想死了你们了!简直想你们死呢!”
楚随心听得清清楚楚,那个声音确实是鱼乘良。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到了这里,楚随心反而不急着出手了,他要看看朱方仁要闹什么幺蛾子。楚随心站在朱方仁对面,两人对视。朱方仁见楚随心不逃,狞笑道:“姓楚的,今天你死定了!”楚随心一笑了之,他要是怕,就不追了!
片刻后,一身粉衣的鱼乘良推门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个红色小灯笼。鱼乘良推开门,见到院子中正对峙的楚随心和朱方仁,真是大吃了一惊。鱼乘良有些焦躁道:“姓朱的,朱方仁!你怎么把楚随心给引到这里来了?我这次是来望野城玩,我不想参与到你们的事情当中去!”
楚随心对鱼成良印象不算太差,鱼乘良还曾为自己向冷千君求情。所以上次楚随心在望野城外的官道上,就放了鱼乘良一条生路,主要是他也怜惜鱼乘良能把武功练到一流境界。一个人能把武功练到一流境界殊为不易,尤其像鱼乘良被人给阉掉了,想在武道上更进一步的话,体质上会受限。
有人讲个别的武功非得要自宫了才能练成,可是前提上那人得有幸得到那种武功秘籍才行啊!想学武功不难,想学上乘的武学就难了!想得到绝世的武功秘籍,那对绝大多数江湖人士来讲,不过是个梦,奢望罢了!那得需要多大的机缘?
朱方仁一脸无赖相道:“鱼十娘,今晚我打输了,独自一人逃出望野!咱们地网望野城分司的那些精锐兄弟,全都折在城中了!今天你也在望野城,你却坐视这一切发生,不肯过去帮我的忙,你觉得王爷知道这件事之后,会不会饶了你?还有冷千君,他明知道我城中大战正缺人,却因为在虎士营受挫,就独自逃离,跑到这里来找你鬼混!呵……”
“当然了,这事在王爷面前我也可以不说!只要咱们联手,搞定了楚随心之后,回到王爷面前去,咱们可是人人有功!你要知道,王爷恨楚随心入骨,可是迫于楚家的势力,无奈只好息事宁人了!咱们要是能帮王爷出了胸中这口恶气的话,咱们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可不就是水涨船高了吗?”
鱼乘良眯起眼睛,似笑非笑道:“原来是朱县尊打输了仗,跑到我这里来,想求我帮忙啊?这事好说!要是楚随心带着许多人马前来,我还有所顾忌,只他单身一人的话,也没什么可怕的!不过你若是想冷千君来帮忙,怕是办不到了!他已经受了伤,独自赶往首善城疗伤去了!”
朱方仁略感意外,不过有鱼乘良肯搭把手的话,他倒也不把楚随心放在眼里。朱方仁大笑道:“姓楚的,先前要不是你在城里和我动手时,提到‘利尽则散’四个字,我还真就想不起来到义利庄!也算是你自掘坟墓,我这才带你来找鱼十娘!记住,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楚随心冷笑一声:“朱方仁,本侯劝你一句,话不要说得太满!”朱方仁再次扑上前,以大魔魂指大战楚随心,鱼乘良也加入了战局,不过他手中提着灯笼,只以披帛象征性的进攻楚随心,他的攻势并不算凌厉,或许鱼乘良不放心,还有试探之意吧。
楚随心沉着冷静,只以典玄功中的神火掌对敌。神火掌至阳,大魔魂指属阴,鱼乘良的披帛则似兵器,又不是兵器,三个人斗了十余合,不分胜败,不过楚随心的头上已经见了汗。因为他不仅要对敌朱方仁,还要防着鱼乘良对他下手。虽然鱼乘良下手不狠,可楚随心也难免要分心。
朱方仁见鱼乘良并不急着痛下杀手,皱眉道:“鱼乘良,你他娘行不行啊?你好歹也是地网的大教头吧?这不是给咱们地网丢脸吗?咱们俩人还拿不下楚随心?我可给你讲,夜长梦多,楚随心那帮手下就在后面跟着,咱们要是这个打法,等那帮人赶上来,咱可就没戏了!”
鱼乘良有些无奈,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姓朱的,你还真不知道体谅人!奴家今晚是身体不适,所以才没赶去城中参战!再说就算奴家赶了去,就凭我一个人,能起多大的作用?还不是卖一个搭一个!对了,你不是有夜来香和丘半天助战吗?怎么会输得这么惨!如果以丘老头的武功都顶不住,我去了又有什么用?”
朱方仁斥道:“真是屁话!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嘛!你武功虽然不如丘老头,可也是高手啊!如果你去了,难道他们不要腾出手对付你的吗?今晚若有你和冷千君在,我们说不定早就结束战斗,杀死丁老鬼了!又哪里会像现在这么惨,给楚随心这个小杂种追杀到这里?”
鱼乘良点头道:“好吧!按你这么说,这事确实是我的错了!那我得将功赎罪,帮你擒住楚随心啊!”鱼乘良手中的蓝色披帛忽然暴长,迎面打向楚随心,这一下可是气势十足了。楚随心被迫向后倒滑而出,滑到了东厢房的门前。
朱方仁见鱼乘良下了狠手,心头欢喜,大喝一声,又向楚随心扑了上去。楚随心身子横移,三转两转,又转到天井的正中间。朱方仁发了狂,一记记大魔魂指破空而去,如同连-弩一般打向楚随心。
楚随心左躲右闪,朱方仁一记大魔魂指没有收住,正打中院中那棵大枇杷树上。咔嚓一声响亮,大枇杷树被朱方仁一指从中间打断。枇杷树轰然倒下,砸在正房屋顶之上,顿时砸得瓦片横飞。
鱼乘良大皱眉头,不悦道:“朱县主,你这下手也太重了些!等一下我要怎么跟程庄主交待?”
朱方仁大笑,不以为然道:“鱼十娘,我劝你别那么小家子气好不好?打坏了东西,我照价赔他就是了!难道他的宅子还能比你面前这位楚侯爷更值钱吗?种士良可是悬赏万金,想要他的脑袋呢!更何况咱们建了功,王爷还有赏呢!所以,加油干吧!”
朱方仁又兴冲冲奔向楚随心,以大魔魂指不停的左戳右戳,只恨不能一下就戳死楚随心。楚随心左躲右闪,却不慌不忙,朱方仁的大魔魂指内力极强,很快把厢房的墙给戳得千疮百孔,两侧厢房都摇摇欲坠起来。
鱼乘良点头道:“是,你说得对!一个侯爷,确实比这房子重要多了!价值万金嘛,值得珍惜!”鱼乘良抡起手中蓝色披帛,又袭向楚随心。
朱方仁大笑道:“这就对了嘛!”
鱼乘良眼中精光暴射,忽然怒喝一声:“你还不给老娘躺下!”蓝色披帛电射而出,缠住了朱方仁的双腿。朱方仁丝毫也没想到鱼乘良会对他出手,这一下缠了个结结实实,朱方仁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朱方仁摔倒在地的瞬间,才知道是鱼乘良的披帛缠住了他的腿,朱方仁大叫道:“老鱼!错了!是我啊!楚随心在那边呢!”
鱼乘良收了披帛,冷冷道:“谁说错了?老娘要收拾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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