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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一章,可怜天下父母心

丘半天和夜来香同时出手,皮君弘忽然望着院外,满脸喜色,大声吼道:“侯爷!您可来了!这帮孙子实在太欺负人啊,您一定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们才行!”
夜来香、丘半天和朱方仁等人听到楚随心来了,顿时都大惊失色。丘半天和夜来香慌得立刻落地,一起回头望去,却哪有楚随心的人影?就在他们愣神的一瞬间,皮君弘闪电一般上前,从椅子上抱起丁弱尘,同时飞起一脚,把椅子踢向丘半天。好一个皮君弘,从说话到出手就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丘半天再回过头来时,皮君弘已经抱着丁弱尘遁入地下,踪迹不见了。丘半天大怒,望着地面大喝道:“矬子!老夫今天不把你挫骨扬灰誓不为人!”丘半天运起气机,周身灰色光芒闪耀,丘半天双脚在地面上用力一跺,咚一声闷响,丘半天双足陷入地下,地面上涌过一道环形冲击波,带起烟尘向四周卷去。
瞬间地动山摇,犹如地龙翻身一般,薛寿勇和夜来香等人都站立不稳,武功稍低些的人都已经给震倒在地上了。夜来香自觉难以忍受,索性双脚点地,跃上已经残破的正房屋脊,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朱方仁被皮君弘在屁股上捅了一刀,刚从地上站起来,又给丘半天震到了,朱方仁以手中剑撑地,勉强使自己不跌倒,朱方仁只感觉一股极强内力从地面传导到剑身,他受到这股内力冲击,顿时全身酥麻,什么力量也没有了。
朱方仁差点扔掉手中的宝剑,朱方仁给丘半天吓了一跳,心道:丘半天这老家伙内力可真够强的!朱方仁忍不住赞道:“丘大供奉,好内力!”
丘半天低头望向地面,连跺了几脚,这才阴森森笑道:“矬子,你胆子够肥啊!敢在老朽的眼皮底下玩套路,刷滑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是吧?今天老朽就让你死在地下!”丘半天得意的拍了拍手掌,又狞笑道:“诅咒别人,都说是让人死无葬身之地!我看你这矬子就此葬身在地下倒也不错!”
话音没落,从残破正房屋角的地面露出一个大脑袋来,却是皮君弘。皮君弘擦去流出的鼻血,显然刚才连震之威不小,他也受了内伤。皮君弘灰头土脸,望着丘半天骂道:“呀呀个呸的!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你皮爷爷就是玩个遁术而已,你也不至于要把爷爷我给活埋在土里吧?”
丘半天伸出右手,向皮君弘道:“矬子,只要你肯把丁弱尘交出来,老朽就饶了你!否则的话,我立刻用极强内力震死你,让你彻底埋骨在泥土中!矬子,你这身功夫也算不错了,为了一个和你没有半文钱关系的丁弱尘去死,你觉得值吗?”
皮君弘变脸很快,立刻又笑嘻嘻道:“丘老头,不不不,丘老前辈!你武功如此卓绝,在河顿手底下混实在太屈才了,要不要考虑投奔到我们侯爷门下?无论虎士营或是我们百羽营都行!我可以大力推荐你,保证你有大官做,有好马骑!至于漂亮娘们儿,那就更不在话下了!准保比房顶上那个上了年纪青春不再的老娘们儿强一百倍!”
夜来香听到皮君弘出言嘲讽她老,气得一张粉面转为铁青,她最恨别人说她老了。她极力保养自己的脸,用尽各种解数,无论面膜还是丹药。夜来香为了自己的脸,从不吝惜金银,她想使自己的容颜保持年轻。她的手段也确实有用,就算人们仔细去看,也只会觉得夜来香是个二十多岁的少妇。
暴怒的夜来香大喝一声,从屋顶扑下,直取皮君弘。她十指如钩,长长的指甲下泛着幽蓝色光芒,显然极其剧毒。
皮君弘自然知道夜来香的手段,他一见夜来香来杀他,当然是光棍不吃眼前亏,皮君弘大叫一声:“不好啦,这个老女人发狂,又要杀人啦!”皮君弘动作极快,立刻又遁入土里去了。
夜来香扑了个空,一个转身又掠回正房屋脊,夜来香一张脸已经从铁青又转为通红,夜来香叉着腰大骂道:“臭矬子!你这辈子最好都躲在土里别出来!否则给老娘逮到的话,扒了你的皮!”夜来香真是急眼了,这个矬子说话太伤她的心了,一个女人怎么能容忍别人说她老?
其实对于夜来香来讲,在她这个年纪能保持这样的姿容,已经实属不易了。夜来香站在屋顶,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她本就拥有一对傲人的小白兔,这一气,一抖,更显得那对小白兔诱人。朱方仁望见屋顶的夜来香,下意识吞了一下口水。朱方仁心中更坚定了一个信念:总有一天,老子要尝尝!
丘半天冷笑道:“这个小子跑不了!我已经用内力屏障了周围十几丈范围内的土地,他无论逃向哪个方向都会碰壁!时间长了,他一定会憋死在土里的,所以我赌他还会钻出来透气的,你们守好四周每个地方,只要他露头,嘿嘿嘿……”
朱方仁捂着受伤的屁股,靠向丁一谷,狞笑道:“路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跑得了老子,跑不了儿子!只要丁老鬼不出来,我就把他儿子千刀万剐!我就不信这老王八蛋舍得自己的儿子这样去死!”
薛寿勇见丁一谷手中拿着自己的宝剑,一脸镇定的表情,不由气恼道:“这个小王八蛋本事没多少,头倒是很铁!二师哥,你把他交给我,让我慢慢伺候他,我一定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才叫做他妈的残忍!”
朱方仁把手中宝剑抛给薛寿勇,点头道:“好!那薛师弟你就帮我好好的招待他!”朱方仁脸上满是狰狞笑意,运足内力对着地面大声咆哮道:“丁老鬼,你要是识相的话,就从地下滚出来!不然我就一刀一刀割了你儿子!等下我喊一二三,你要是不出来的话,我就一刀一刀割下去,直到他死!你不想你儿子死吧?嗯?”
地面数丈之下,有数间暗室,皮君弘和丁弱尘正躲在暗室的菜窖之中。皮君弘对丁弱尘道:“丁县爷,四周都是气机屏障,我突不出去。丘半天这个老鬼武功太强,咱们只能等他气机衰竭,或是等我们少侯爷来援才行了!没事,咱们就躲在地下,不出去,急死他们!”
丁弱尘十分担忧,抬头望着暗室菜窖的顶棚,满面愁容道:“皮将军,要是丘半天继续用内力向地下传导,以内力导致小范围地龙翻身的话,咱们恐怕承受不住吧?”
皮君弘自信道:“没事,不用怕!刚才咱们离地表很近,所以被震得难受,现在咱们的位置比刚才往地下很多了,他的内力传到这里已经大大减弱,况且他先前和谭老前辈动手受了伤,现在要在四周布置气机屏障,会进一步损耗他的内力。所以咱们能撑过去的!”
两人正在说话,忽然听到隐隐传来朱方仁的声音,却是以丁一谷的生命相威胁。
丁弱尘脸色变了,他固然不想死,可是儿子还在人家手里,这可如何是好?丁弱尘跺脚道:“糟了!谷儿还在他们手里!这可怎么办才好?”丁弱尘想了又想,无计可施,只好无奈对皮君弘道:“皮将军,你还是把老夫送上去吧,我儿子还在他们手里,我没法不管我儿子啊!”
皮君弘怀中抱着紫星短刀,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皮君弘劝阻道:“老县主,你这样想可就是糊涂了!就算你上去也救不了一谷老弟,咱们这不是卖一个搭一个吗?那可亏本亏到姥姥家去了!咱不能做亏本的生意!”
丁弱尘苦笑道:“皮将军,皮老弟,你说得有道理,可我毕竟是一谷的爹,我能眼睁睁看着我儿子让人家这样欺负吗?要是能用我换回一谷,我是绝对愿意的!我一大把年纪,最近又中了毒,毒伤虽然解了,可是受的伤不轻!说起来我已经是风烛残年了,又何必为了我一个人的生死,而拖累我儿子呢?”
见丁一谷要出去救儿子,皮君弘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是咱们就这么出去,非但救不下一谷老弟,反而要把自己搭进去!不行,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拖到侯爷带人赶来才行!”
朱方仁在地面之上叫喊了半天,地下却没有任何动静。朱方仁目露凶光,回头对已经擒住丁一谷的薛寿勇道:“看来丁老鬼不想要他的儿子了!薛师弟,动手吧!”
薛寿勇答应一声,用朱方仁的宝剑来刺丁一谷,薛寿勇一剑下去,丁一谷的身上只有一个白点儿,连皮都没破。薛寿勇大皱眉头道:“朱二师哥,这丁一谷是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啊!这一剑下去,他连皮都不破!”
站在屋顶上的夜来香听薛寿勇这样说,哼了一声,从袖中摸出一把短剑,掷给薛寿勇。夜来香冷冷道:“这把短剑名叫惊雷,不是寻常刀剑,切金断玉,削铁如泥,用它刺这小子,保管能杀得死!不过既然你们要用他要挟丁老鬼,就别给一剑刺死了!慢慢折磨也好,老娘就喜欢看别人痛苦的样子!”
薛寿勇一把接过惊雷短剑,大喜道:“多谢夜姑娘相助!”薛寿勇从鞘中抽出惊雷剑,一泓黄色光芒绕着剑身流转,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薛寿勇狞笑道:“丁一谷,你完了!你的铜皮铁骨在宝剑面前,一文不值!”
丁一谷望向夜来香,愤愤道:“你这婆娘如此蛇蝎心肠,将来一定不得好死!”
夜来香尖声大笑,忍不住爆粗口道:“姓丁的小子,你生气是吧?生气就对了!可惜你生气也没用,也救不了你自己的命!现在你爹丢下你不管了,你伤心不伤心?难过不难过?难过和伤心就对了!到关键时刻你就会发现,世界上什么亲情父子,男人女人的爱情,全都他娘的靠不住!”
夜来香年轻的时候,也曾有自己爱慕的男子。那男子很垂涎于夜来香的美色,当然也只是垂涎她的美色而已。夜来香家境太过贫寒,那男子却一心想靠着女人翻身。那男子在得到夜来香的身体之后,就变了脸,始乱终弃。最终那男子如愿以偿,在迎娶了一位官员家的小姐后,完成了自己的人生逆袭,也步入了官场。
受到刺激的夜来香几近疯魔,在跳崖自杀却意外被老魔头孤山狂叟钟破天所救。久居山中,少见女色的钟破天,实在惊叹于这小女子的艳色,索性收入洞中做为禁脔享用。夜来香没死成,却在钟破天手里学会利用美色诱惑人。夜来香一面奉承钟破天,一面向他讨教武功。
钟破天得了这个年轻的宝贝儿,又整天被她肉麻吹捧,不觉飘飘然起来。于是钟破天以毕生武功和用毒之法倾囊相授。不到十年时间,夜来香就把钟破天的武功和用毒之术学了个七七八八。可是夜来香一直对这个又丑又老脾气又坏的男人霸占自己而耿耿于怀。
夜来香学会了钟破天的武功之后,悄悄拿钟破天做实验,下毒把钟破天给毒死了。钟破天直到临死前,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枕边这个娇滴滴的小女人给害了!可怜钟破天在江湖上横行一世,最终死于自己的传人之手。钟破天临死前,愤怒道:“夜来香,你行事如此狠毒,必有报应!”
夜来香不以为意,大笑道:“还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一个个都贪图我的美色!我年轻貌美,像你这样奇丑无比的老糟头子,如何能配得上我?今天姑奶奶亲手送你去见阎王,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
毒死钟破天之后,夜来香离开孤山,自号孤山香狐。先去杀了她那始乱终弃的前情人,那时,她的前情人已经做到了从五品官员,正有望更进一步时,却被夜来香终结了仕途和生命,连全家都惨遭夜来香的毒手。地方官府却始终查不到凶手。
杀死负心汉之后,夜来香开始正式闯荡江湖,凭借高明的武功和出神入化的用毒技巧,以及心狠手辣的名声,横行在拜月城一带。一时间,夜来香迷倒多少江湖汉子,裙下之臣无数。后来她的名声越来越大,直到最后被和亲王河顿请入和王府,给了客卿的头衔。她每为河顿杀死一名高手,就有一万两银子的赏金。
丁一谷倒也不是笨人,猜到夜来香一定有一段心碎的往事。丁一谷正色道:“夜姑娘,不管你遇到过什么人渣,那也不能证明世间所有的男人都是负心男子!我始终相信,世间自有真情在!当然,你得遇到那个对的人!”
夜来香站在屋顶上,狠狠啐了丁一谷一口,骂道:“狗屁真情!自古真情留不住,只有套路得人心!你们这些男人个个好色如命,喜新厌旧,没一个好东西!”
丁一谷还想再争辩几名,夜来香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姓薛的,赶快动手吧!别让这小子聒噪,污了我的耳朵!”
薛寿勇答应一声,手中惊雷剑刺向丁一谷,一剑就把被点住穴道的丁一谷左臂刺穿。丁一谷痛得大叫一声,胳膊上顿时血流如注。
薛寿勇见惊雷剑确实能破了丁一谷的铜皮铁骨,不由欢喜道:“好剑!好剑!果然好用!”
朱方仁从一旁走过来,从怀中掏出金创药,倒在丁一谷的伤口上,笑嘻嘻道:“丁一谷啊,你看我多照顾你,你流血了,我给你用这么好的金疮药!没事,他再刺,我再给你上药,我可心疼你了!”丁一谷痛得头上冒汗,对这些坏人破口大骂。他宁愿这帮坏蛋一剑刺死他,也不想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朱方仁扭过头,对薛寿勇埋怨道:“薛师弟,你下手未免太狠了些,你再照这样捅几剑,不是把他给捅死了吗?下手要轻一点儿!慢慢来,要折磨到他叫苦连天,直到丁弱尘那老鬼受不了,出来投降时为止!咱们手里既然有这么好的筹码,可一定要好好利用才行!”
薛寿勇打了个哈哈道:“朱二师哥,我这不是想试试惊雷剑的锋利程度吗?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易就刺穿了他的铜皮铁骨!”
朱方仁上下打量丁一谷,翻了个白眼道:“这小子实在是内力不济,不然就算是惊雷剑也不能轻易刺穿他的身体!”
薛寿勇握着手中短剑,又在丁一谷的手掌上刺了两剑,丁一谷惨叫一声之后,却忍住呼喊。他不想惹得躲在地下的父亲担心,丁一谷痛得浑身发抖,头上大汗淋漓,却再也一声不吭。
朱方仁赞道:“丁一谷啊,还真看不出来呀,你倒是一条好汉子!这么痛你还能忍着!看来刺得还是不够疼啊!”朱方仁从薛寿勇手中接过惊雷短剑,又在丁一谷大腿上刺了两剑,随即倒上金创药。哪知道丁一谷毅力强得惊人,无论伤口多痛,竟然从此不吭一声,只是默默忍受了。
夜来香和丘半天齐声赞道:“好坚强的小子!有种!”
朱方仁心中恨意滔天,把惊雷剑和金疮药丢给薛寿勇,冷冷道:“薛师弟,好好伺候他!”朱方仁从身旁戍卒手中夺过一柄单刀,就要去杀晕倒在地上的陆子秋等人。这几天他受的挫折可真不少,先是洛珍和丁弱尘逃走,让他找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找到了,又有人赶来援救丁弱尘,他还因此挨了皮君弘一刀。
红着的眼睛的朱方仁一步步上前,要把陆子秋和于钱通以及王其良都剁了喂狗,只留下洛珍供他发泄。
这些年,朱方仁虽然被丁弱尘收为弟子,可毕竟是寄人篱下,所以事事小心翼翼,甚至要违逆自己的本意,去做一些他本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压抑久了,连心理都变态了。尤其他喜欢洛珍,可这位漂亮的大师姐却眼高于顶,根本不拿正眼看他,这让朱方仁怀恨在心。
朱方仁对洛珍一直是爱而不得,最后由爱生恨,他发誓,有一天他一定要把洛珍搞到手,狠狠的蹂躏,发泄胸中的邪火。最开始,没有丁一德的时候,丁一谷对老爹的武知县之位不屑一顾,多次扬言不要接班做武知县。丁弱尘对此唉声叹气,私下经常说,如果丁一谷不肯接任武知县之位,那就只能从徒弟当中选一人接任。
这让朱方仁对武知县的位置有了非分之想,他多想借此机会出人头地啊!既然丁一谷不要做武知县,师父又说会从众多弟子中挑选一个合适的人接任武知县,那个人还能是谁呢?他朱方仁必须当仁不让啊!
哪知道八年前,武知县衙门又添了人口,夫人佟素珍为丁一谷生下了小儿子丁一德。老来得子,这可乐坏了丁弱尘。既然大儿子不愿意继承武知县之位,现在有了小儿子,可以从小就重点培养了!
丁一德的到来,无异于兜头泼了朱方仁一头冷水。他原本对继承师父武知县之位志在必得,哪想到半路杀出来个丁一德!这可是师父的亲生儿子,他怎么争?而且丁弱尘抱着小儿子坐在大堂办公的时候,指着椅子对丁一德讲:“我的儿啊,将来这个位置就是你的!”
这把朱方仁给刺激得,快要疯了,可他表面上还得忍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每到深夜,朱方仁心里就要疯狂,他恨不能丁一德立刻得一场病死了,不要阻碍他上升的路。可是丁弱尘是当世名医,他的儿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得病就死呢?朱方仁也只能是在心里暗恨。
要不是河顿抛来橄榄枝,朱方仁还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呢!当朱方仁决定投靠河顿那一天起,他就在努力寻找机会。前些天,朱方仁一手策划了毒杀丁弱尘的计划,而且果然成功了,这个机会是他自己创造的。到了今天,他朱方仁终于有了一锤定音的机会!
就在朱方仁一刀斩向陆子秋的瞬间,猛然间一声断喝在他耳边炸响:“朱方仁,你这贼子休得无礼!老子拂衣堂提调林淮安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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