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祝三炮出乎意料的是,被骂成废物的丁一谷并没有愤怒,而是双手握紧手中的火红色单刀,表情平淡道:“废物怎么了?我废物那只是我一个人的事儿,再说废物也是人,没准还可以再利用利用。只要心是善良的,总比一个长着一颗坏心却本事很大的人对这座江湖的伤害要小,你说对吧?”
坐在地上正在痛苦中的谭仲明有些忍俊不禁了,真没想到这个孩子说话还有点儿意思!要是能早些收了这个徒弟,带他在江湖上历练一番,也许他的想法会被残忍的现实改变,那么今天师徒二人也许就不会面临这么狼狈的处境了吧?
祝三炮放声狂笑,一脸鄙夷道:“你娘的,你说你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屁话!你有什么遗言没有,交待一下,我好把你的遗言转达给你弟弟!”郑三炮掂了掂手里重达八十余斤的八棱铁锤,自信满满。
丁一谷抽了抽鼻子,一脸泰然道:“我还不想死,为什么要交待遗言?要死也是你去死!再说高手我见得多了,就凭你也想杀我?没那么容易!”丁一谷双手把火红色单刀握得更紧了,他侧着身子,单刀斜指地面,眼睛紧盯着祝三炮。看这个样子,他是打算和祝三炮玩命了。
祝三炮被丁一谷傻里傻气的举动给气笑了,这世界上还有这么轴的傻子吗?还真以为自己提着把刀就是高手了?别人提刀可以横行江湖,你提把刀,能不能杀死一只鸡还是问题呢!祝三炮忍不住出言讥讽道:“小子,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连一般庄户人家的护院都打不过!你在祝三爷面前摆这个谱?”
丁一谷双手紧紧握着刀,一脸认真道:“来,试试!像个男人一样的战斗!我虽然武功差了些,但是不能死得没有任何尊严!我可以被打败,但不能被征服!就算你杀了我,最多也就是砍下我的头,可你杀不死我心里的想法!”
这一瞬间,谭仲明忽然觉得丁一谷身上有一种光辉。你说他像块木头,傻里傻气吧,可这话分明不是一个木头能说出来的。谭仲明只觉得和这孩子相见太晚了,要是再早些年,他没准真能教给这孩子一些武功,至少不会弱于对面有二流实力的郑三炮吧?
下一刻,丁一谷被愤怒到失去理智的郑三炮一锤砸飞了出去,摔出去六七丈远。可让谭仲明感觉到惊奇的是,丁一谷居然用刀挡下了郑三炮的锤,他居然跟上了郑三炮的速度!只是丁一谷的内力实在太差了,所以才被这凶狠的一锤给锤飞了出去。谭仲明喃喃自语道:“看不出来,这个小子有点儿东西的嘛!”
可惜,江湖从来都是一个需要用实力说话的地方,而不止是单薄的理想。
郑三炮右手提着大锤,望向单刀脱了手,却仍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郑一谷。郑一谷在吐了两口血之后,弯腰拾起单刀,紧紧把单刀握在手里,他不肯服输。
郑三炮再次出言讥讽道:“来,丁大少爷,快用你的理想打败我,杀死我!哦,快来吧,我的宝贝儿,郑三爷我可是等不及了呢!”赤裸裸的挑衅。
丁一谷用手擦去嘴边的血迹,他痛得快要弓了腰,却仍是一副生死看淡的表情,丁一谷用虎口已经震裂的双手,紧紧握着那把火红色单刀。丁一谷深呼吸了一口气,语气坚定道:“只要不死,我就可以和你一直干下去!”
此时的郑三炮,完全沉浸在一种猫戏弄老鼠的快感当中,他大步奔向丁一谷,又一锤重重砸了下去。打这样一个废物,他完全不需要任何技巧,只要大力抡动铁锤砸下去就好。
毫无任何意外,丁一谷再次被锤飞出去,可仍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丁一谷用颤抖的手拾起那把火红色单刀。丁一谷咳出几口血,他用长衫的袖子擦去嘴角的血迹,望向那个比他强大不知道多少倍的对手,可他的脸上却仍然挂着“不服”二字。这位丁大少爷倔犟如此。
见丁一谷又已经摆好了挨揍的架势,郑三炮扭了扭脖子,再次冲上去,一锤又砸了下去,丁一谷再被锤飞出去,这次滚得更远些,足足有十余丈远,还撞断了林边的一棵小松树。丁一谷咳出一口血,从地上又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拾起火红色单刀,一脸倔强道:“我不服,再来!”
郑三炮放声狂笑,用锤指着丁一谷,一脸嚣张道:“小子,你不服气是吗?好,既然你想挨虐,今天郑三爷必须成全你,郑三爷要打到你服气为止!”
坐在地上用残存内力疗伤的谭仲明苦笑不已,这孩子当初要是能把这份倔犟用来习武,有什么武功练不成?把这个劲头用来挨揍,未免有些浪费了!谭仲明又哪里会想到,丁一谷就是因为过于倔强,才不肯屈从于父命,不肯练武的。
在连续被打飞十余次之后,丁一谷却仍然挣扎着站起来,他不停吐血,他摇摇晃晃,他衣衫破碎,他双手虎口血肉模糊。可是他仍然不肯屈服,不肯放下手中那把火红色单刀。丁一谷望向郑三炮,他几乎说不出话,但他的眼神分明在告诉郑三炮,我还可以,再来!
郑三炮摇摇头,啐了一口,骂道:“真他娘是个疯子!”他活了四十来岁,就没见过比丁一谷还欠揍的人!郑三炮狂吼一声,把内力提到顶点,这猫戏老鼠的游戏他已经玩够了,他现在要一锤结果这小子的狗命!郑三炮高高举起手中的八棱大铁锤,狂奔向十余丈外的丁一谷。
硕大的锤头闪着黑色光芒向丁一谷重重砸下。丁一谷再次飞出去十余丈远,单刀脱手。这一次丁一谷摔在地上,再没有爬起来,丁一谷吐出几口血,几乎要陷入昏迷了。丁一谷武功低微,却能撑住这样强大的对手十余次打击,这已经可以视作是个奇迹了。
郑三炮提着铁锤,缓缓走到丁一谷面前,伸出脚踩住丁一谷的头,郑三炮用脚重重碾了下去,把丁一谷的脸踩进了土里,郑三炮一脸狞笑着骂道:“小杂种,你不是不服吗?来,有种你就站起来,继续和我打啊!”
近乎昏迷的丁一谷仍然伸出手,试图去摸那把火红色的单刀,可惜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只摸到了一根被他撞断的小小松枝。丁一谷用颤抖的手举起那根长不过一尺的小小断枝,在郑三炮的腿上轻轻打了一下。
这轻轻的一击,伤害肯定是没有,可是侮辱性极大。郑三炮胸中的怒火被瞬间点燃,郑三炮大喝一声,一脚重重跺了下去,一声闷响,丁一谷的头被全部踩进了郑三炮脚下的泥土里,郑三炮声嘶力竭冲丁一谷吼叫道:“你个王八蛋!小杂种!你服不服!你服不服!”
丁一谷的头已经被全部踩进了土里,已经无法呼吸,自然更无法回答郑三炮的咆哮,他只是挥着小松枝在郑三炮的腿上又打了一下。倔犟的他心意已决,死都不会屈服。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可以被打败,但不能被征服。
郑三炮彻底疯狂了,他不停的用脚往下踹,他要把丁一谷的头给踩碎!丁一谷的头被郑三炮一脚又一脚的狂踹进土里,哐哐的响声不绝于耳。
坐在地上疗伤的谭仲明已是忍无可忍。徒弟被人打成这样,他这个当师父的怎么能无动于衷?谭仲明提起残存的全部气机,大喝一声,从地上飞起来,掠向正在狂虐丁一谷的郑三炮。谭仲明一记重拳挥出,竭尽全力砸向郑三炮的后心,试图重创郑三炮。
郑三炮听到脑后风声,狞笑着转回身便是一记铁锤,铁锤重重砸在谭仲明挥过来的右拳之上。若是在平时,这样威力的锤子砸过来,对于谭仲明这个级别的高手来说,简直如同挠痒痒一般。慢说一锤,就十锤百锤又如何?只可惜此刻谭仲明受伤严重,内力也已近枯竭,根本抵不住这一锤。
谭仲明被砸得倒飞出去,跌在林边的草丛之中,谭仲明再度吐血,再也爬不起来了。谭仲明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郑三炮用脚践踏着丁一谷的头,他胸中暴怒,心如刀割,却已是有心无力。
郑三炮终于停止了疯狂的踩踏,他举起手中的铁锤,望着脚下的丁一谷,恶狠狠道:“臭小子,你不服是吧?郑三爷现在就送你归西,你去阎王老子那里表达你的不服吧!”郑三炮胸中的怒火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现在他要把丁一谷弄死,给郎氏兄弟报仇,回头再做掉那个倒在林边,已经奄奄一息的老家伙。
郑三炮抡起手中的铁锤,毫不留情向丁一谷的头部砸了下去。谭仲明不忍再看,他闭上眼睛,一声叹息。今天发生的一切是他没想到的,天命堂的出现,完全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就连号称小诸葛的顾均平也没料到天命堂会掺合到这档子事里面。
谭仲明忽然有些后悔,几天前杀掉冰火双枭时,他就应该提早做准备,预防天命堂的人来报复。结果他还是大意了!他自以为把冰火双枭的尸首处理掉后,就没有人能知道他杀了那两个人。而且他艺高人胆大,认为就凭自己的武功在桑兰还有什么搞不定的?结果,唉!
随着砰一声闷响,谭仲明的心一颤,他知道,丁一谷完了。谭仲明闭着眼,一拳狠狠捶在地面,他恨啊!
随后谭仲明听到一个惊恐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这惊恐的声音却是来自刚才要杀人的郑三炮!
发生什么事了?有救兵来了?!谭仲明难以置信的睁开双眼,果然发现郑三炮被人给打翻在地上,他的铁锤也飞到了一边。一个一身橙衣,豹头环眼,一部虬髯,威风凛凛,约有四旬年纪的男子,手提一条黑色大枪,正站在郑三炮面前。橙衣虬髯男子身后,还站着四名背刀的白衣男子,人人威武雄壮。
那虬髯汉子用手中大枪抵住郑三炮的咽喉,狞笑道:“你小子是天命堂的狗对吧?老子是拂衣堂提调陆子秋,你们天命堂的克星!”
郑三炮虽然惊恐,却仍强作镇定道:“拂衣堂?什么拂衣堂?你们是武林中的新门派?你们门主是谁?你们胆子也未免太大了,竟然敢在天命堂头上动土!”
陆子秋冷笑道:“因为种士良那老狗有你们天命堂,所以我们楚随心侯爷便创立了拂衣堂,专门针对你们这群废物!拂衣堂所到之处,对天命堂的狗绝不容情!你们想要杀丁一谷对吗?哼哼,老子就偏要保他!”
郑三炮咬牙道:“小子,你也别嚣张太过了!得罪我们天命堂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你主子楚随心那个废物自身尚且难保,他凭什么和种大司马斗?”
陆子秋手腕一抖,一枪刺穿了郑三炮的咽喉,陆子秋冷冷道:“楚侯爷的大名也是你这种低贱之极的走狗配提及的?”
郑三炮瞪着眼睛死在地上,他死不瞑目。
陆子秋把大枪插在土里,把丁一谷从土坑中抱出来,又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送入已经昏迷的丁一谷口中。陆子秋站起身对四名白衣男子吩咐道:“去,把谭老先生抬到前面去,等车来咱们就返程!”
四名白衣男子齐声答应,走过去把谭仲明抬了起来,谭仲明有些欣喜,但还不是很确定的问道:“你们真的是楚随心的人?我徒弟他情况怎么样?”
陆子秋弯下腰背起丁一谷,淡淡道:“我们来自楚侯爷创建的拂衣堂。谭老先生大可放心,丁一谷他死不了!他自小是他爹悄悄用药水泡大的,算是后天的铜皮铁骨吧,寻常刀剑都伤不了他,虽然他现在受了些伤,也很快就会恢复的,我看老先生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的伤情更好些!”
对方是友非敌,谭仲明一颗心终于放了下去,他感知到陆子秋的武功已经是在二流的顶峰,那几个白衣人的武功也至少在四五流之间。
既然他们能杀到这里,毫无疑问,前边的肖荆山等人已经被控制住了。看来,自己和徒弟今天是安全了。谭仲明忽然感觉到一种疲惫,那种大战过后的疲惫,可心里却分明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感。
当众人回到山神庙前的大榆树下时,谭仲明果然看到了童兴武。童兴武被五花大绑起来,他满身血迹,满脸不服之色,显然是刚经过了一场激战才被擒住。两名白衣大汉正持刀站在一旁,看管着童兴武。而多昆鹏正和一名拂衣堂的青衣大汉交手,不过多昆鹏的剑法散乱,形势也已经岌岌可危了。
衣衫破碎的肖荆山倒在地上,他双目紧闭,旁边有一大滩血,人不知是死是活。
童兴武见了陆子秋,忍不住挣扎,大声咆哮道:“你有种让他们放开我,我和你单挑,输了我也认!他娘的,趁着我们受伤的时候带人突袭我们,算什么本事!我不服!”
两名白衣大汉在一旁死死按住童兴武的肩膀,大声喝斥道:“姓童的,你若不想皮肉受苦就老实点儿!”
陆子秋背着陷入昏迷的丁一谷,仍是一脸淡淡的,不慌不忙道:“说得好像你不受伤就能打赢我一样!我放开你又如何?你无非是再受一次羞辱罢了!”
正在此时,不远处忽然又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而且听数量至少有十几匹马。多昆鹏的耳目远比一般人更灵,他忽然兴奋起来,大声叫道:“老童,老童,这是咱们的援兵到了!”
片刻后,一支足有十五六人的马队赶到已坍塌的山神庙前,人人黑衣,多半都提着单刀。多昆鹏见了这些人,立刻跳出圈外,向为首骑黄马手中提着链子枪的黑衣汉子兴奋大叫道:“松坛主,你可来了!我们在这里!二堂主受了重伤,这些人仗着人多欺负我们!快来帮忙啊!”
被称为松坛主的汉子似乎是个面瘫,一脸冷漠的点了点头,头也不回道:“都给我围起来!一个也不要放走!”众黑衣汉子齐声答应,都翻身跳下马来,各持兵器,将陆子秋等人围在当中。
陆子秋万没想到对方的援兵这么快就到了,而且这位松坛主的武功看起来并不低,他这些手下怕也是棘手得很!陆子秋皱了一下眉头,缓缓放下背上的丁一谷。一名白衣大汉走过来,把丁一谷扶住。
倒在地上的肖荆山忽然一跃而起,以最快的速度逃到了松坛主的身边,原来刚才他竟是在诈死。
松坛主见肖荆山从地上跃了起来,面瘫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属下松之平见过二堂主!属下救援来迟,请二堂主恕罪!”松之平下了马,从怀中取出一颗治疗内伤的丹药,双手呈给肖荆山。
肖荆山把疗伤药放进嘴里吞了,笑容奸诈道:“不不不,你们来得很及时,时间刚刚好!”肖荆山摇摇晃晃走到自己的马前,他已经受伤脱力连马背都爬不上去了。松之平见状,急忙上前,亲自把虚弱的肖荆山扶上马。肖荆山感叹不已,要是松之平他们再晚来一会儿,他可就真撑不住了。
拂衣堂的六名拂衣子和那名青衣督护一起望向陆子秋,每个人眼中都有一种焦灼的神色,现在这种情况要怎么办才好?被天命堂的人包围并不可怕,难受的是自己一方现在有两名重伤之人,如果突围而出,两名伤者必然会影响行动的速度,可能逃不了多远就被擒住了。而动手的话,胜算并不大。
多昆鹏在一旁一脸得意,望着手提黑色大枪的陆子秋道:“黑小子,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还不放下武器投降,争取我们二堂主的宽大处理?我们二堂主仁慈,一定会念你们这帮家伙受了楚随心的蒙蔽,给你们一次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机会!”
陆子秋手中持着黑色大枪,放声大笑道:“这个笑话可真不错!话说一群狼包围了几只老虎,就以为自己狼多势众,有本事能把老虎吃掉了?!”
多昆鹏抽了抽鼻子,把手中的宝剑插回剑鞘,笑嘻嘻道:“到底谁是狼谁是老虎,那也得打过才知道嘛!到底是你们拂衣堂强,还是我们天命堂更强,到底咱们谁是猎物,打一次不就知道结果了?”
两人正说着话,路上又响起一阵马蹄声,隐隐还传来车轮轧轧的声音。陆子秋忽然如释重负,望着多昆鹏冷笑道:“笑吧,看谁笑到最后!我们的人也来了!”
肖荆山等人脸色大变,如果拂衣堂还有援兵,他们可就危险了!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的后面还有猎人?
片刻后,十余骑快马簇拥着一辆马车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十余人,以一名青衣汉子为首,其余都是身着白衣。这些白衣汉子个个都威武雄壮,显然都是精锐之士。白衣汉子,是拂衣堂的拂衣子,青衣汉子,是拂衣堂的督护。
原来肖荆山在得知火枭冰枭被杀之后,大怒,带着多昆鹏三个人先行出发,急着追杀丁一谷。而拂衣堂也很快得到了这个消息,正赶往首善城的陆子秋立刻火速掉头,带手下七名弟兄回来救援已经乔装改扮的丁一谷。
肖荆山虽然有些托大,却也唯恐对手伏有后手,所以走之前嘱咐手下人,等坛主松之平办完事回来之后,叫他务必率手下弟兄来援。等松之平办完事回到分堂,得知肖荆山的命令之后,立刻率人马不停蹄赶来支援。
拂衣堂方面也怕天命堂势大,陆子秋独木难支,所以又命拂衣堂铁血督护余化仁率十四名拂衣子做为后援赶来。为防止有人受伤,拂衣堂方面连马车都准备下了。
先前山神庙一场大战,冲击波摧毁山神庙造成的巨大响声双方后援都听到了,所以两支增援队伍都加速向这个方向奔了过来,而且一先一后赶到了事发地点。
陆子秋见援兵赶到,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陆子秋用手中黑色长枪一指肖荆山,冷笑着问道:“肖荆山,既然咱们的人都赶到了,那咱们今晚就在这里分出个胜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