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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真相大白

当先登校尉凌志邦见到自己的狗吃了饭菜倒地身亡之后,心中无比震惊。云麾将军李奇训也同样吃惊不小,这个姓江的小子一口咬定是诺兰在饭菜中下毒,难道是大司马要借诺兰之手杀我们?李奇训下意识转过身去,恰好站在帐篷外看热闹的种士良也正望向这边,于是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了。
李奇训从种士良的眼中看到了疲倦,看到了无奈,却唯独没有一丝杀意。李奇训立即反应过来,在饭菜中投毒绝不会是种士良的意思,他没有理由杀这些振威营的士卒们。李奇训又望向和江成约斗在一处的诺兰,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女人有什么理由要杀振威营的将士们。
振威营的大部分士卒不约而同停止了对江成约的进攻,只有少数几个愣头青还往上冲。有脑子的人都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这条黑狗的死实在太可疑了。此刻,江成约的对手就只有一个诺兰和十几个还没反应过来的振威营士卒,江成约顿时感觉压力大减。
大内副总管孙德秋早已经站在围观的众军卒身后,默默将气机提起,只见他一身红色蟒衣的袍袖都鼓荡起来,显然随时准备出手保护诺兰。这次毕竟是他自告奋勇来保护诺兰等人的,他不能食言。不过孙德秋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种士良只是远远的望着,不发声让天命堂的高手一起出手擒下江成约。
至于天命堂那些高手和以古长青、贺灵凡为首的江湖高手并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他们只是远远的望着。毕竟对面只有江成约一个人,他再扑腾又能扑腾出多少水花来?种士良和孙德秋都没有着急,他们急什么?
虽然江成约追上了他们,可是却没有人担心此人会是白乐天派来追杀种士良的,因为白乐天从来都是言出必行,而且因此名动江湖。白乐天真要动手的话,昨天就不必给他们机会让他们下山,在山上一网打尽岂不是更好?又何必脱了裤子放屁,费二遍事呢!
气到近乎失心疯的诺兰已经以一式雪夜流星向江成约撞了上去,人刀合一,刀尖上隐隐有些青气流逸,倒颇有些高手的气象。这一招是诺兰和种士良两个人在一起厮混时,种士良无意中传给她的武功,原来也只是传着玩,却没想到今天她会在这里用上。
诺兰恨江成约。
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一块大石头,石头上坐着一位满面红光,精神矍铄,富家翁打扮的老者,只见他一身锦袍,白发白须白眉,左手扶着紫檀木龙头拐杖,右手捋着胡须,正望着江成约和诺兰大战。老者身旁,站着一个背蛇形剑的青衣美貌女子。毫无疑问,这是老者邢天和他的女徒弟赫兰玉青。
邢天右手捻着胡须,笑眯眯道:“孩子,这个女娃娃练武的资质也还马马虎虎算可以,虽然比你略差了那么一点,可将来也有望达到一流境界!只是她生性狠毒善妒,不是个善类,恐怕将来要在江湖上掀起一番血雨腥风!”
赫兰玉青一脸茫然,歪过头望着邢天,不解道:“老人家,既然你已经知道她是坏人,为什么不趁现在她还羽翼未丰,就除掉她呢?”
邢天失笑道:“你这个傻孩子啊!还真是天真得可爱!一个人就算本质再不好,她没有做那么多坏事的时候,县太爷能把她抓起来判个斩立决吗?有些街头混混打老骂少,欺男霸女,但是他没杀人,你说你能把他判个凌迟处死吗?再说了,人是会变的,像古长青这样浓眉大眼的人都能变坏,你又怎么知道她将来不会变好!有些事啊,只能盖棺才能定论!”
赫兰玉青这才恍然大悟。她实在太过于单纯了,很多事情都是别人说了她才会想到那一步,觉得有道理。当初她还在娘家时,就经常被妹妹赫兰玉双嘲笑胸大无脑。赫兰玉青忽然想起妹妹嘲笑自己时的表情,不由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壮观的胸脯,自嘲道:“她还真是没有说错!”
若是诺兰面对一个三流高手,她这一式雪夜流星足以使她一招击败对手。可惜,她面对的是江成约。当诺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过来时,江成约只是嘻嘻一笑,身子向右平移了三尺,手中打狗棍挥出,重重敲在青光流逸的短刀尖上。
诺兰只觉得手臂发麻,手一软,手中短刀当啷一声落了地。诺兰吃了一惊,可是她应变倒也奇速,左手迅速变掌为鹰爪,去抓江成约手中的打狗棍。
正在冷眼旁观的孙德秋见江成约出手打落了诺兰的短刀,也不得不出手相助了,孙德秋大喝一声,凌空掠来,一掌拍向江成约的胸口。孙德秋的内力相较他在同翔城时又有了明显进步,这一掌,攻势凌厉,隐隐有风雷之声。
江成约不把诺兰放在眼里,可是孙德秋出手的瞬间,他却如临大敌,瞬间抽回打狗棍,随即身子一扭,轻易便避开了诺兰的那记鹰爪。江成约手中打狗棍向前一戳,正中孙德秋的胸口。普通竹竿做成的打狗棍瞬间弯曲,江成约和孙德秋之间的空气,有了明显的波动。
两人僵持了大约一息的时间,孙德秋便被江成约的打狗棍弹飞了出去,孙德秋在空中一个滚翻,狼狈落地。孙德秋从地上又一个滚翻站起身,来不及拍去红色蟒衣上的尘土,便猱身又上。他受伤倒不打紧,倘若诺兰有什么闪失,他在大司马那里不好交待。
种士良在远处看得清清楚楚,孙德秋以一种极其巧妙的方式卸去了小乞丐打狗棍上的力道。若是单论两个人的武功境界,孙德秋比江成约低了许多,孙德秋勉强算是二流末,江成约却是实打实的一流高手。可是孙德秋却能凭借图灵录上的武功,勉强和江成约有一拼之力。
此时的种士良只觉得四肢百骸无一处不疼痛,实在提不起内力,不然他倒有心亲自上阵,去斗一斗江成约了,他实在喜欢和高手过招。每次和高手过招,种士良的武功都会有所长进,尤其是生死相搏时,长进会越发明显。
当一名武夫达到一流或超一流的门槛时,每想提升境界都艰难无比,非要有奇遇才能得到一定程度的提升。而魔门宝典《魔罗秘籍》中的魔罗神功,是一门能够博采众家之所长的奇妙武功,能够从各门派绝学中吸取精华,为自己所用,所以对习练者境界的提升远胜其它武功。
这也就是《魔罗秘籍》会受到魔道中人追捧的原因所在。谁不想能有这样一本堪比提境丹药的武功秘籍呢?虽然得到《魔罗秘籍》的人,鲜有好下场,可是魔道中人仍然对《魔罗秘籍》趋之若鹜。像这样可以事半功倍的速成绝学,又有几个人会不喜欢?
试图从后面偷袭江成约的十几名振威营小卒,被江成约转身一个扫堂腿踢倒一片,个个倒在地上抱着腿哀号不止。还好江成约手下留情,未尽全力,不然这些人下半辈子就只能拄着拐杖走路了。
江成约扫倒这些小卒后,立刻一个急转身,右手打狗棍再度逼退用鹰爪向他进攻的诺兰,同时左掌拍出,和孙德秋结结实实对了一掌。一声闷响过后,孙德秋再度被江成约的掌力震飞了出去。好在江成约只是击退他,并没有伤人之意,孙德秋并未受内伤。
种士良虽然提不起内力,可是感知力仍非寻常人可比。他在江成约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杀意,显然江成约并不想杀人,无论是对诺兰还是对孙德秋都一样。从江成约先用打狗棍逼退诺兰,再用掌力震退孙德秋,却并未施重手伤人,也明显可以看出这一点来。所以种士良并未急着让天命堂的人出手。
再者,种士良看到江成约的武功非比寻常,这个年纪就能拥有如此惊人的武功,必是高人弟子,他想从这位年轻的一流高手身上吸取一些对自己有用的武功招式。一旦偷艺成功,当这个年轻人将来再遇到自己时,种士良就有信心能够迅速击败他。
三个人翻翻滚滚又斗了十几回合,江成约越发从容不迫,而诺兰和孙德秋则是越打越心惊,越打越骇然。两个人都明白,这个小乞丐分明已经留手了,不然两个人已经速败。可是两个人骑虎难下,诺兰是因为恐惧江成约,一心想杀他灭口,而孙德秋则是要保护诺兰,不得已只能和江成约动手。
五名技击太监见孙德秋对上江成约完全没有胜算,也只能拔刀加入战局。七对一,打得热火朝天。
又斗了数招之后,江成约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只见他虚晃一棍,先迫退诺兰,然后猛地一个箭步向前,一掌重重打在孙德秋胸口。江成约怒喝一声,“去!”嘭一声闷响,孙德秋只觉得胸口发闷,他的身体像风筝一样,倒飞出五六丈远,撞在了一名振威营小卒的身上。孙德秋喷出一口鲜血,摔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五名技击太监见状,一起喝一声,联手齐上,五把单刀舞得霍霍生风,把江成约困在当中。江成约怒极,手中打狗棍如疾风一般递出,唰唰唰连点五下,五名技击太监的手腕接连中招,手腕一麻,单刀都落了地。
江成约毫不客气,把五名技击太监一人一脚,全都踢飞了出去。江成约这才回过身,望向诺兰。江成约冷冷道:“妖女,你是等我出手擒你,还是你束手就擒?”
诺兰弯腰抄起落在地上的短刀,再扑上来,就像一头发狂的母狮一样。可惜她武功不济,一刀没刺中江成约,却反被江成约的打狗棍打中手臂,手上的短刀再次落地。
江成约笑嘻嘻把打狗棍别在身后,伸手向地上一抓,诺兰掉落在地上的那柄短刀便飞到了他的手上。诺兰见势不妙,急向后掠,可惜仍是慢了。江成约追击的速度远比她后撤的速度更快,江成约早已经凌空跃起,出指点中了她的穴道。众人都看得呆了。
江成约从容擒住诺兰,把短刀架在诺兰的脖子上,喝道:“妖女,我本不想伤你,可你倒有心杀我,真是可杀不可留!”
诺兰冷笑道:“那你有本事就杀我啊!你杀了我试试,看你能不能逃出我家老爷的手心!”
江成约哈哈一笑,不屑道:“我杀你有什么用?我杀你就如同宰猪宰羊一般!你家老爷再厉害又如何,天下之大,难道还不容不下我江少侠?我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有什么地方不能去?他到哪里去找我?不过我倒是奇怪,你这妖女如此心狠手辣,要杀那些为你家老爷卖命的官兵,你是为了什么?”
诺兰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睛立了起来,耍无赖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要杀官兵?分明是你跑来栽赃陷害我!是你把锅踢翻了,又撒了些毒药在那些饭菜上,这才毒死了那条狗,你反倒贼咬一口,说我在饭菜里投毒!我呸!你实在是太无耻了!”
此时诺兰被江成约擒住,众官兵投鼠忌器,更没有人敢上来解救诺兰了。况且他们见这个小乞丐并没有要杀诺兰的意思,也就不急着冲上来,他们都想看看,这个乞丐到底要做些什么。
众官兵都窃窃私语起来,有官兵悄悄说道:“嘿,依我看投毒的事多半是这娘们干的!不然这小子何必冒这么大风险来找她的麻烦?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狠心要害我们!”
也有官兵摇头道:“这事可不好说!万一是这小子投毒,对诺兰姑娘栽赃陷害呢?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不好妄下断言!”
还有官兵说道:“这小子是我们的敌人,他哪来的好心帮我们?要我看啊,简直都不用怀疑,一定就是他来投毒的!”
江成约见诺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刁蛮相,不由气笑道:“你这妖女!现在你已经被我捉到了,还在死鸭子嘴硬!那毒药在你身上,你抵赖得了吗?小样儿,我也不怕你不招,等下我从你身上搜出毒药来,就把它全都灌进你嘴里,我看你服了毒之后死不死!”
诺兰把脸扭到一旁,冷冷道:“臭要饭花子,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站在种士良身边的诺颜心中暗叫不妙,堂妹诺兰身上有百步断肠散的事,她是知道的。刚才那条黑狗倒地死去的惨状,多半是中了百步断肠散。只是诺颜想不通,诺兰为什么要在饭菜之中下毒,诺兰和这些官兵素不相识,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就算和哪个官兵有仇,暗中除掉也就是了,没必要对这么多人赶尽杀绝吧?
种士良冷着脸,一言不发站在帐篷外,远远望着诺兰和江成约。他也想知道,这个诺兰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不是诺兰投的毒。如果是诺兰投的毒,那么她投毒的理由是什么?
诺颜看种士良的脸色不善,在一旁硬着头皮,轻声问道:“老爷,要不我过去救回妹妹?或是?”
种士良沉声道:“不急!再看一看也好,这个乞丐不会杀诺兰的!他要是想杀诺兰,早就已经动手了!”诺颜听种士良这样说,也不敢多说别的,只好默默闭上了嘴。她心里十分难受,可是却不敢在种士良面前表现出来。
孙德秋被两名技击太监从地上搀了起来,两名技击太监小心翼翼问道:“孙爷,您没事吧?”宫里的小太监们都称呼孙德秋为孙爷。
孙德秋又吐出一口血,苦笑道:“没事!这下惨了,诺兰姑娘被这小子给擒住了!咱们怎么向大司马交待?”
一名叫做全福的小太监噘着嘴,低声说道:“不管怎么样,咱们已经尽力了!大司马也都看见了!那乞丐是个高手,咱们就是再来十个人也是打不赢他!咱们技不如人,天命堂的人又不肯出手相助,那咱们能有什么办法?”
孙德秋心中暗道:我今天之所以出手,就是为了演给大司马看!我孙某人已经对你大司马表了忠心,都因此被打到吐血了,你大司马总不好治我的罪吧?我已经尽力了,但是对方实在是个大高手,我也没办法!
江成约忽然一松手,诺兰立刻跌坐在了地上,她被点中软麻穴,身子不听使唤。
就在诺兰跌坐在地上的瞬间,有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从诺兰袖子里掉了出来。江成约弯下腰把那个白色小瓷瓶从地上捡了起来,拿着小瓶子在眼前晃了晃,笑嘻嘻道:“对了,就是这个瓶子!你那毒药就是这个瓶子当中来的!”
诺兰仍就嘴硬道:“明明是你的瓶子掉在地上了,你还想诬赖我?你无耻!”
江成约点点头,狞笑道:“好好好,你说是我的,那就算它是我的!不过等下你吃下去之后,别后悔就好!”江成约也不客气,三两下把白瓷瓶的瓶盖拧了下来,用力捏着诺兰的下巴,迫使诺兰张开了嘴,随后直接把瓶口对准诺兰的嘴巴,把药给诺兰硬灌了下去!
诺兰坐在地上不能动,被江成约把瓶中的毒药强灌进了嘴里,诺兰只好不停干咳,试图把药吐出去,可惜无果。诺兰头上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看样子她极其惊恐,诺兰软绵绵瘫坐在地上,愤愤骂道:“你这个臭要饭花子,你不得好死!”
江成约不理诺兰,回头对四周围观的众人大声道:“众位,我说毒是她下的,她不认!那我现在就让你们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下毒的那个人!”
众人都眼睁睁看着江成约,不知道他要搞些什么名堂,就连种士良也皱了皱眉头,这个小乞丐把毒药给诺兰服下去,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要毒死诺兰不成?
江成约见诺兰的脸渐渐变成灰色,忽然伸出手,拍解了诺兰的穴道,沉声说道:“你想逃走已经是来不及了!你若不把解药找出来服下去,等下你就得和那条黑狗同样的下场!你不会想和那条臭狗葬在一处吧?”
此时诺兰的穴道被解开,手脚能活动了,可是毒也已经中得很深,危在旦夕了。事情危急,已经容不得她多想,诺兰只能立刻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小瓷瓶来,用颤抖的手拧开了瓶盖,直接把药粉全倒进了嘴里。片刻后,诺兰蹲在地上,呕出一堆黑水来,这才脸色渐渐好转。
江成约哈哈大笑道:“各位,现在你们都看见了吧!这妖女刚才还抵赖,不承认是她投毒,还硬说是我投毒!可你们现在都看清楚了,毒药在她身上,解药也在她身上!毒是谁投的,不用我说吧?你们要怎么处理她,我管不着,你们自己去跟种士良商量吧!反正这妖女是他的人,他说了算!各位,我救了你们的命,你们就不必谢我了,我得走了!咱们后会有期!”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藏了这么个心思!毒是诺兰下的,她必然有解药,此时她若想逃走,已是来不及了,她要想活命,就只能自己乖乖取出解药服下。这样的话,人赃并获,她就算想抵赖也抵赖不成,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江成约大笑着,把诺兰的短刀丢在地上,狂掠下山,飘然而去。还真是事了拂衣去,颇有古代大侠的风范。天命堂和振威营并无人出面拦阻他,连贺灵凡等人也只是远远望着,无人凑过来。此时振威营人人都望向种士良,每个士卒都很愤怒,他们想知道,种士良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种士良阴沉着脸,咬着牙对诺颜道:“去,把她带过来!”诺颜不敢说话,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诺兰。
等诺颜离诺兰还有五步远时,诺兰从地上拾起江成约丢弃的短刀,指在自己胸口,凄然道:“姐姐,我自己死,就不麻烦你了!”
诺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表情沉重道:“别想着就这么死,你会连累家人的!你向老爷说清楚原因,看老爷会如何处置你吧!从你迈进大司马府那天,你的命就已经不是你的了!”
诺兰无话可说,只好收了短刀,跟随诺颜来到种士良面前,重重跪了下去。
种士良低下头,沉声问道:“说,你为什么要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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