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三名蒙面人摘下脸上的蒙面巾,却是胡铮珠、朱方仁和小姬玄清。其余的蒙面人丢下那些被点了穴道的杀手之后,一起向楚随心躬身,再次退入林中,很快消失不见。退入林中这些人,是东平子明和他手下拂衣堂的弟兄,一路保护楚随心等人至此。
胡铮珠把一名黑衣人重重丢到地上,这才走到楚随心面前,笑嘻嘻拱手道:“侯爷,属下奉您的命令,一路跟踪至此,发现这些杀手在此埋伏,于是属下也带人埋伏在附近,只等他们下手。等他们放完箭之后,我们就出手把这些刺客都擒住了!现在刺客都已经带到,请侯爷发落!”
楚随心仰天大笑,夸奖道:“干得漂亮!等下重重有赏!”
这时,刚才坠马绝气的河乐等人也都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个撕开衣襟,里面却都是软铠。原来顾均平早就预料到有人会在半路袭击他们,所以给这四个人衣服里边都穿着软铠防身。楚随心的一声狮子吼,化去了弩箭的大半威力,软铠刚好挡住了几支原本致命的弩箭。
被擒的七名黑衣刺客们见自己中了人家的计策,一个个面面相觑,都垂下头去。
为首的黑衣刺客约有四十多岁年纪,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此时,他脸色灰败,心中愤愤不平。
那黑衣刺客首领握紧了拳头,指甲刺入手心都不觉疼痛,他实在是恨极了自己,太过轻敌了!只见他望向楚随心,眼中露出凶光,恨恨骂道:“老子终日打雁,没想到竟然被雁给啄了眼!姓楚的小兔崽子,你有种,竟然算计到你爷爷头上了!”
楚随心冷笑一声,不屑道:“你既然想赌,就要愿赌服输!”楚随心望向手下众人,大声道:“二师哥,九师弟,虎士营的各位兄弟,劳烦你们把这几个人带下去,分开审问,记录下口供,等下发现有哪个在撒谎的,大刑伺候!”
朱方仁、顾均平、冷东海、轩辕安等人齐声答应,各拖了一名黑衣人下去审问。
一直没吭声的狼虎宝脸色凝重,半晌才心有不甘的问楚随心道:“楚大人,你们这是拿我们做诱饵?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让我们也早有些准备?”
楚随心笑道:“狼校尉,这些人狡猾得很,那晚在秋月阁射杀了河成书之后,我们连他们的影子都没抓到!之后衙门的人也是满城搜捕,可是这些人都隐藏得极深,根本就抓不到。无奈我只能采用九师弟的计策钓鱼,先放出风声,说是要让河乐等人向顺亲王解释清楚,是有人是要嫁祸于我!”
“然后我们在县衙大牢中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着这些鱼上钩,等他们来刺杀河乐等人灭口时,就把他们一网打尽。没想到这帮家伙猜到了我们的计策,很沉得住气,一直不肯现身。于是我们又定下一计,由你们虎贲军护送,我带河乐等人到金江城去拜见顺亲王说明情况。这帮家伙见我们离开望野城,身边兵马又不多,终于以为有机可乘,这才出手了。”
狼虎宝十分不悦,涨红了脸道:“楚大人,你这算怎么回事?哦,我们虎贲军就这样成了陪衬?!你楚大人好歹在出发前也要通知我老狼一声吧?就算你不告诉其他人,不告诉我手下的弟兄,你总得和我打声招呼吧!”
楚随心摇头道:“狼校尉,这事我实在有些对不住你,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请你谅解!这是我大师伯给你的密信,你一看就知!像这种机密的事情,必须得严格保密,否则的话,万一你们表现得不自然,出了纰漏,这帮家伙生疑,就不会中计了!那时候我们再想捉住他们,岂不是难如登天?再者,你以为这事到现在为止就这样完事了吗?没那么简单!”
楚随心又补充道:“我之前不说,也是为了等这一刻。现在这群人现身,双方已经是图穷匕见!一旦他们发现中计,必然要疯狂反扑。这可就需要你们虎贲军正面硬刚了,从现在起,随时都可能有贼人杀出来袭击我们的队伍,救走他们的人,杀死河乐等人!”
“狼校尉,我知道你和手下的弟兄个个都是好汉,那么现在考验你和你手下弟兄的时刻到了,你可千万别以为自己身上的担子很轻!”
狼虎宝接过丁弱尘写给他的书信,低头看了,脸色才渐渐缓和下来,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
半晌后狼虎宝看完书信,狞笑着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胸膛,“楚大人放心,我这支虎贲军当年都是从战场上厮杀过来的好汉子!要说舞文弄墨那是不行,要说打架玩命,那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他们不来便罢,要是敢来劫人,别怪我的弟兄们把他们给杀得片甲不留!”
狼虎宝忽然想起刚才楚随心一声大吼,竟然硬生生喝碎了那些飞来的弩箭,不由嘿嘿笑道:
“楚大人,实不相瞒,之前我对你颇有轻视之心,可是刚才你那霹雳一般的大吼,竟然是用内力震碎了弩箭,这让我老狼对你立刻刮目相看起来!我老狼别的不服,只要是武功好的真汉子,那我是打心眼里佩服的!”
楚随心用拳头怼了一下狼虎宝的肩膀,笑道:“我这算什么,我可是听大师伯说过你狼校尉当年的英雄事迹,当年你长枪无敌,曾在土岗的战场上,突入重围,以一敌七,杀死叛军五员大将,重伤两人,成功救出被困住的数十名兄弟!于是大师伯让你做了破虏校尉,统领他手下五百精兵,也就是后来的这支虎贲军!”
狼虎宝被人搔到痒处,不由大笑起来,心情大好道:“诶,所谓好汉不提当年勇嘛!如今我们这帮家伙已经老了,江湖和天下终究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狼虎宝手按腰刀,神采奕奕道:“楚大人,既然你的计策已经成了,接下来就看我们的吧!敢有再来袭击我们队伍的杀手,我老狼要让他有来无回!”
楚随心向狼虎宝拱手,一脸郑重道:“那就拜托狼校尉和虎贲军的弟兄们了!”
狼虎宝大手一挥,豪迈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你楚大人是武知县大人的师侄,那就如同我们的少主人是一样的!只要你楚大人一声令下,虎贲军就愿意为你去死!我看哪,你也别叫我狼校尉了,显得生分,你不如像他们一样,叫我一声狼大哥好了!”
之前他瞧不起楚随心,是因为觉得楚随心仅凭着裙带关系才坐到典刑官的位置上。现在他发现楚随心武功高强,甚至比他还高,那心态立刻就转变了,就变成了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
至于楚随心是什么大越国的安越侯,对这帮桑兰国军中的武夫来讲,根本就没当回事。安越侯权力再大,还能管到桑兰国来?
楚随心笑道:“多谢狼大哥的信印,那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兄弟我也就不客气了!”
狼虎宝点头道:“好说!”狼虎宝大笑而去,给他手下的弟兄们布置任务去了。他们的任务,才刚刚开始。
顾均平提着一个被点了穴道的年轻杀手,笑吟吟走到林边,顾均平把那杀手丢到林边的草地上,笑问道:“小子,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刺杀河乐等人?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那杀手倒挺硬气,把脖子一梗,脸扭到一旁,哼了一声,根本不理顾均平。
顾均平伸出右手,把杀手的脸扭了过来,呵呵笑道:“哟,瞧不出来嘛,你小子还挺硬气!好,你小子硬气是吧?小心顾九爷爷我揍你!”
那年轻杀手抗拒不了顾均平的手,于是怒视顾均平,一脸不屑道:“小白脸,你吓唬谁?要杀要剐就请快些!我南风安图要是皱一下眉头,不算好汉!不过我也警告你们,一旦我们在这里出了事,一个时辰内没有赶回去,你们也掂量掂量你们的脑袋,看它还能不能安安稳稳在你们的脖子上!”
顾均平手上加力,把那年轻杀手南风安图的脸都捏得变形了。顾均平松开手,踢了南风安图一脚,冷笑道:“你们这些桑兰人的姓氏可真够古怪的!什么牡丹、东平、南风、狼、卢铜全都能拿来用做姓氏!对了,你怎么不姓狗蛋呢?嗯?你还敢威胁我,就你一个阶下囚,你有那个实力吗?”
南风安图狠狠啐了一口,猖狂大笑道:“姓顾的小白脸,在这方圆数百里,敢得罪我们家老大的,没有好下场!别以为你们用诡计侥幸抓到了我们哥几个就了不起,看谁笑到最后,到时我只怕你连哭都找不到地方!”
顾均平摇摇头,似笑非笑道:“姓南风的,我只怕你撑不到那时候啊!你主子再厉害,他也毕竟不是你。如果你死在这里,对他来讲不过是死了一条狗而已,还会有其他的狗代替你的位置!对你来讲呢,却是真真实实的没了小命!你想好了,你是要硬到底,让我一刀捅死你?还是你老实交待你们的来历,换个活命来得实在!”
顾均平杀气腾腾拔出剑来,横在南风安图的脖子上,“今天你们有七个人被擒,只要有一个人招供就够了!你要是想死,我现在就成全你!我一剑下去,你变成一具尸体横在这里,然后喂野狗、喂老鹰!”
南风安图一脸大义凛然的表情道:“好啊,那你就一剑砍下来吧,爷爷要是皱下眉头,就不算好汉!”
顾均平赞道:“好汉子,有本事,我喜欢!只要你死前不怕疼就好!”顾均平真不在意这厮的死活,反正就算杀了他,也还有他六个同伙在呢,还怕问不出来?顾均平手上略一加力,宝剑的剑刃就已经划破了南风安图的脖子,鲜血点点滴滴,顺着顾均平的剑刃流了下来。
南风安图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剑刃上滴下的血,忽然双腿一软,瘫在顾均平面前,哀号道:“顾九爷爷饶命!饶命!我交待,我全都交待!”
顾均平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这人是个外强中干的怂包!顾均平得意笑道:“好,你只要老实交待,我就不杀你!”
南风安图一脸谄媚的笑道:“顾九爷爷,实不相瞒,我们是望野城宋连忠宋二爷手下的武师!我们奉宋二爷之命,到此地埋伏,要用弩箭杀死河乐、河宽这四个王八蛋,为了让官军判断失误,我们都带着连弩,要用箭雨迷惑官军,实际上,我们的目标只是河乐四个人。等到事成之后回去,一人有一千两银子的赏钱拿!”
顾均平疑惑道:“宋连忠?我知道他,他不是在城中开武馆的吗?他和河乐、河宽这几个人能有什么恩怨?要派你们杀他?你小子怕是没说实话!”
南风安图着急道:“哎哟我的顾九爷啊,我们每个人都拿了五十两银子的定金,我跟谁过不去还能跟银子过不去吗?千真万确是宋二爷要我们来的!不过是土地帮大护法朱老歪要杀这四个小子,我们只是来帮忙!对了,朱老歪是我们宋二爷的好友,前天,宋二爷召集我们,说朱老歪要杀河乐他们四个,需要帮手。”
“宋二爷说,朱老歪好歹也是咱们望野城有头有脸的人,可是年前河乐这几个小子在满月楼仗着三世子河成书的势力,不给朱老歪面子,那就别怪他落井下石打落水狗!而且我们几个放箭,不过是虚张声势,真正要杀人的箭是朱老歪手中那四支箭,朱老歪武功最高,他才是这次行动的主力,我们都只不过是配角!”
顾均平疑惑道:“谁是朱老歪?就是那个脸上有一道刀疤的人?”
南风安图点头答道:“就是他!就是他!他是主力杀手,我们都只是杂鱼,用以迷惑官军,他才是此次行动的负责人!他可是高手,实打实二流的武力,土地帮的高手!他娘的,我要是有他那功夫,那我还怕谁?在望野城我也敢横着走!”
顾均平笑道:“我懂了!你们这计策可真够高明的!要不是我提前做了准备,还真让你们得逞了!不过可惜,你们最终还是输在我手里了!”
小姬玄清和楚随心一前一后,向顾均平的方向走了过来,小姬玄清气呼呼道:“那个小子嘴真硬,什么也问不出来!”
顾均平抬起头笑问道:“小嫂子,你是说那个脸上有刀疤的朱老歪?”
小姬玄清忍气道:“就是脸上有刀疤那个货,连名字都不肯报,任凭冷东海怎么打,他就是不肯招,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顾均平指着南风安图笑道:“他不招不要紧,这几个小子招了就行,这个姓南风的小子说,那个脸上有刀疤的货,叫朱老歪!是个高手,是什么土地帮的。”
南风安图急忙道:“对对对,就是土地帮的!土地帮是我们望野城新兴的帮派,大概有四五十人,虽然人少了些了,可是高手却不少。这个朱老歪就是土地帮的大护法,武功高强,他爱逛满月楼,他和我们宋二爷是好朋友,所以宋二爷才要帮他。至于我们,收了银子当然要办事!”
正说着话,朱方仁也走了过来,向楚随心道:“楚师弟,我负责审问的那个小子叫宋仁谦,是什么连忠武馆的武师,说是跟着朱老歪来找河乐、河宽他们寻仇的,他说他们只负责放箭吸引官兵的注意,杀人的事情由朱老歪自己处理!”
楚随心和小姬玄清、顾均平三人面面相觑,看来最终这件事要落在朱老歪头上了。楚随心笑了笑,带着小姬玄清、顾均平和朱方仁往冷东海的方向走去。
林边的一块卧牛石边上,冷东海正杀气腾腾,提着屠鹿刀架在朱老歪脖子上,冷东海阴森森道:“冷大爷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招还是不招?招,或许还有条活路,不招,你脖子上吃饭的家伙可就要搬家了!”
朱老歪脸上的刀疤颤动着,大笑道:“小子,朱爷爷已经说过了,我就是来找这几个姓河的小子寻仇来的,他们不给我面子,我就要他们的命,这和别人无关!我朱老歪是要面子的人,谁敢不给我面子,我就要和他玩命!”
“至于宋仁谦他们那几个小兄弟,是我找来做帮手的,这事和他们关系不大。姓冷的,你小子做事爽利些,别他娘婆婆妈妈的!现在你朱爷爷就站在这里,一百多斤往这里一摆,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冷东海大怒,一翻手,刀背敲在朱老歪头上,把朱老歪打了个趔趄。冷东海狞笑道:“想死还不容易?一刀下去,首身分离,不过那样也太便宜了你!你小子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假充什么为了面子复仇,你真以为你能瞒过冷大爷的眼睛?你老实交待,你身后的人到底是谁!”
朱老歪跳脚道:“姓冷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朱爷爷都是这句话,老子就是为了找回面子,才要杀河乐这几个王八蛋,绝对和别人无关!老子要是有半句虚言,叫老子不得好死!”
走近朱老歪的顾均平鼓起掌来,赞道:“朱老歪,你还真有自知之明!你这个誓起的也很有水平,你确实要不得好死了!杀死顺亲王三世子的罪名,可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不但你得死,你的家人亲朋,一个个都要跟着倒霉了!你说你是何苦来呢?”
朱老歪扭回头,看到顾均平,脸上的刀疤不由自主抖了几下,朱老歪大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来杀河乐等人不假,顺亲王三世子可不是我杀的!你动我的亲朋好友做什么?我来杀河乐这四个小子,结果还没杀成,最多算是个杀人未遂,姓楚的也就判我几年徒刑,或者处个流放之罪,除此之外,他又能怎么样?”
顾均平大笑向前,盯着朱老歪的眼睛,把脸凑到朱老歪面前,恶狠狠道:“现在这事可由不得你了!你说,如果你没有杀顺亲王三世子,可是为什么顺亲王三世子身上中的那支箭,和你今天用的箭一模一样呢?嗯?!这事你怎么解释?!”
朱老歪又羞又怒,气冲冲道:“好啊!你们,你们,你们竟然栽赃陷害一个良民!那三世子身上所中之箭是四棱长箭,我用的箭却是三棱的,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箭镞,你为何要栽赃陷害我?”
楚随心闻言大笑,伸出手和顾均平击了一下掌,朱老歪忽然发现自己上当了,立刻闭嘴不言。
顾均平笑吟吟道:“朱老歪,你百密一疏,忘记掩饰了吧?河成书后心所中之箭,是四棱的不假,可是除了官府和射死河成书的人之外,没有几个人知道它是四棱的,你又是怎么会知道那支箭是四棱的?所以说,你无论斗智还是斗勇都已经输了,还是乖乖招认出同党,免受皮肉之苦吧!”
朱老歪把眼一闭,不再吭声,看这样子,他是要硬抗到底了。朱老歪心里叫苦,果然是言多必失!他恨死自己了,刚才若是不乱接话,怎么会落得这么个尴尬的境地?朱老歪连一刀捅死自己的心都有了!这个姓顾的小子太狡猾了
楚随心笑道:“不急不急,既然朱大护法不想招认,那咱们也不能为难他,对不吧?冷东海,先把朱大护法捆起来,今晚先押到金池县城,咱们慢慢审问也不迟!”
冷东海答应一声,上前走到朱老歪身边,用麻绳把他捆了起来,一边捆一边嘟囔道:“朱老歪,你小子有种!等下到了金池县城,今晚咱们慢慢再聊,你继续扛,冷大爷一定会满足你的需求,让你好看的!”
朱老歪牙关紧咬,根本不说话了。他已经打定主意,自此一言不发,看这些人能把他怎么样!
马队再次上路,这次因为抓了七个人的缘故,把备用马匹也牵出来用上了,虎贲军在狼虎宝的带领下向金池县城进发,仍是秦之良率人在前开道。
日落之前,马队终于进了金池县城,城门口的戍卒在验过虎贲军的行军文书之后,痛快放行。
等楚随心一行人进了城之后,打前站的虎士营段飞青等人已经包下了一家四十年老店,舒庆客栈。
舒庆客栈的前老板叫舒庆,现在的老板是舒庆的儿子,叫做舒爽。舒爽听说望野城的虎贲军到了,亲自率领两名伙计迎到客栈门口,点头哈腰,一口一个“欢迎军爷”。
狼虎宝丢给舒爽一锭约有二两重的银子,“掌柜的,拿去打酒喝!”
把掌柜的舒爽乐得眉开眼笑,向狼虎宝鞠躬道:“哎哟,谢谢军爷!谢谢军爷!军爷,里边请!”舒爽回头又对店小二吩咐道:“快快快,快去给军爷打壶上好的春田茶来!”
狼虎宝不耐烦道:“军爷我不喜欢喝茶,给我抬两坛上好的陈酿来!”舒爽连声答应,吩咐伙计去抬酒。
这边骑卒们把马匹牵入马厩,洗刷的洗刷,喂草料的喂草料,忙做一团。
楚随心带着小姬玄清进了一间上房,坐下刚端起茶碗,外面小二笑嘻嘻敲门道:“楚大人,外面有客来访!”
楚随心和小姬玄清对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他们在这里又没有熟人,哪来的客人来访?楚随心问道:“小二哥,是什么人来访?”
小二隔着门嘿嘿笑道:“不敢说,是位大贵人!您出来一看就知道了!”
楚随心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起身去开门。楚随心打开门一看,立刻愣住了。只见面前这位来客,约有四十多岁年纪,面白如玉,十分风流倜傥,只是面沉似水。这位来客头戴翼善冠,身穿红色五爪四团龙蟒袍,腰间横着玉带,脚上一双皮靴,身后跟着两名红衣太监。瞧打扮,这是一位亲王啊?
楚随心马上拱手道:“在下大越国安越侯楚随心,请问尊驾是?”
这位亲王身后的一名红衣太监尖声道:“安越侯,我们顺亲王殿下前来拜访!”
楚随心这下是真愣住了,顺亲王驾到了?顺亲王不是在金江城吗?怎么会到金池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