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随心正摩拳擦掌,准备大战冷千君,却不防在一旁观战的河成书被人一箭射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院中一片大乱。谁也不知道这一箭是什么人射的,也不知道这一箭是从哪里射出来的。最先冷静下来的冷东海提着屠鹿刀,纵身跃上秋月阁顶楼,四下观看,试图找到行凶者,可惜连个鸟影子也没看到。
河成书手下的四名恶奴都大惊失色,冲上去试图抢救三世子,但已经无力回天,这一箭端端正正射中了心窝,世子殿下已经死得不再能再死了。
恶奴们心胆俱裂,这下回到王府的话,王爷还不得把他们都给车裂了啊?这些人正在慌乱,忽然黑暗中有人喊了一嗓子,“是楚随心!是楚随心射死了三殿下!”
见河成书被人射死,冷千君先是惊慌失措,等他听到这一声“是楚随心射死了三殿下!”立刻心头狂喜,真是天赐良机!他知道这是有人要栽赃楚随心,甭管他是谁,只有对我有利就是好的!老子一直苦苦想弄死楚随心而不得,现在有人出来弄死了这位三殿下,把铁锅扣到楚随心头上,这不是好事吗?
冷千君见场面混乱,已经没有人关注他了,现在不溜更待何时?等一会儿这帮家伙反应过来,还是要捉拿自己的!对面高手众多,自己孤掌难鸣,又没了三殿下这个靠山,不跑还等什么?冷千君一个急纵身,跃上了墙头,有如疾风一般狂掠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被射死的三殿下身上,小小的贼头儿冷千君算什么,谁还会在意他逃走不逃走?
跟着河成书的四名恶奴正六神无主之际,忽然听见有人大嚷是楚随心杀死了三殿下,这立刻就来了精神了。这个大锅扣得好,要不是你楚随心纵容手下打死我们的同伴,哪里能惹出来这么多事?管他是谁杀死了三殿下,行了,今天这锅就你背了!
四名恶奴也异口同声道:“是楚随心杀死了三殿下!”
恶人先告状,死了主子的恶奴河乐立刻上前,瞪起两眼,就想去揪楚随心的衣领,却被一旁的轩辕安一个大嘴巴抽飞了出去。河乐嗷的一声,摔在地上,牙齿被轩辕安打飞了几颗。
河乐索性倒在地上赖着不起来,大声呻吟道:“我的天哪,楚随心杀人啦!楚随心杀了三殿下,还纵奴行凶啦!”
楚随心几乎气死,院子里一百多号人,谁都看见自己站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动过,偏偏有人大声嚷,是自己杀了人河成书!这不明摆着栽赃陷害吗?可楚随心马上就冷静了下来,今天如果不抓住真凶,这事是解不了,说破天也没用!到时不用别人,那位顺亲王就得找上门来,和自己玩命!
楚随心当机立断,大喝一声,“马上封锁这里,任何人也不准离开,给我搜出这个放冷箭的人!轩辕安,带人先把这四个人控制起来!这四个家伙就是人证!”
轩辕安答应一声,立刻带人上前,把河成书手下的人都给控制起来了。倒在地上耍赖的河乐大声吼叫道:“你们要干什么?天哪,救命啊!楚随心要杀人灭口啦!”他这么一嚎,夜深人静的,声音传出去好远。
气得轩辕安上前又狠狠踹了他两脚,把这厮踢得满地打滚。轩辕安抽出刀,指着河乐的鼻子骂道:“你要是他娘的想死,老子现在就一刀捅下去,保证成全你!反正他娘的还有三个废物活着,也不差你一个,到时让他们三个作证就好!”
河乐见轩辕安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这才吓得不敢出声了。轩辕安骂骂咧咧,收了刀,气得不行。
小姬玄清在一旁担忧道:“侯爷,那冷千君趁机逃走了,怎么办?”
楚随心摇头道:“他目前不重要,他逃了就逃了,随他去!等我腾出手来,早晚要收拾他!当务之急是赶紧把放冷箭栽赃我的人找出来!不然的话,我就要和那位顺亲王爆发战争了,弄不好还要把大师伯他们也牵连进来!”
洛珍也是雷厉风行的性格,立刻命令手下众虎贲军把青楼大门小门后门暗门都封了起来,暂时不准任何人进出。二师哥朱方仁带着师妹牡丹红、小师弟辽俊卿以及小姬玄清等人在青楼四下搜索,重点搜查秋月阁,冷东海蹲在房上不动,只是四下观瞧,怕那贼人潜伏在暗处趁机逃走。
楚随心和闻讯赶来的赫兰玉双、胡铮珠、顾均平等人蹲在河成书身边,分析他倒地的姿势,判断箭射过来的方向。最后众人一致判定,箭是从二楼射出来的,不过这射箭的人此时肯定已经离开二楼了,没有干完这种坏事还留在案发现场的道理。
县衙的仵作也赶到现场,把河成书胸前的这支箭拔了出来。只见这支箭是一枝长铤箭镞,四棱,精钢打造,十分锋利。很明显,这箭是近距离破甲用的。
河成书的锦袍内衬有精致的软铠,但是如此精良的软铠仍是被这支箭给射穿了,这枝箭明显是劲弩射出来的,而且射箭的人附了内力在箭支上。
就是这支要命的弩箭把河成书射了个透心凉,河成书的眼睛还大睁着,脸上仍是保持着死前的惊恐。弩箭射穿他软铠的瞬间,他一定是疼痛难忍的。
楚随心伸出手,把河成书的眼皮抚上,楚随心叹了一口气,“河成书,你放心的去吧,我一定会把射杀你的人捉出来!一来为你报仇,二来为自己洗清冤屈!”
很快,众虎贲就把秋月阁和整座满月楼都搜查了一遍,一无所获,连个鬼影子也没看着。
洛珍大失所望,走到楚随心面前,气得胸脯上下起伏,顿足道:“楚随心啊楚随心,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吧!大过年的,来什么妓院?晦气不晦气!这下好了,因为和人争风吃醋,闹出人命官司了,这可怎么办!”
牡丹红在一旁劝道:“大师姐,你就别埋怨了!这事也不怨楚师哥啊!逛青楼虽然不是什么好习惯,可是那人也不是楚师哥杀的,楚师哥杀这种饭桶还用弩箭?这明显是栽赃陷害嘛!”
此时的楚随心真是有些头大了,大过年的,他只是带着弟兄们到青楼消遣一下,谁想到飞来横祸,硬被人家栽赃陷害,说自己杀了顺亲王的三世子,这他娘上哪说理去?
楚随心蹲在河成书的尸体前,咬了咬牙,沉声道:“大师姐,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人在家中坐,祸也能从天上来!这是借刀杀人的计策啊!”
朱方仁一脸为难道:“楚师弟,咱们都知道,这人不是你杀的,他们那四个奴才也看到了,可是呢,那顺亲王他会不会相信他儿子不是你杀的?这就难说了。我听说那顺亲王是出了名的护犊子,他儿子死了,他如何肯善罢干休?师父又不在家,这下难办了!就算师父在家,这事也不好向顺亲王交待啊!毕竟人是死在了望野城!”
楚随心站起身,毅然道:“不行,这事只有我亲自去向顺亲王解释才行了!既然有人栽赃给我,我总不能就这样受着不白之冤吧?我得把这个人找出来,洗清自己的冤屈!再者说,大师伯还在大师娘那里过年呢,这事也不关大师伯的事,总不能让大师伯也跟着受牵连!”
洛珍盯着楚随心的脸,冷冷道:“那你想怎么办?你又能怎么办?”
楚随心淡然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带着这几个狗腿子去顺亲王府拜访,让这几个家伙给我作证,证明我不是杀人凶手。回头我再想办法把这暗杀河成书的人给揪出来,替河成书报仇的同时,洗清自己的冤屈啊!”
洛珍冷笑道:“头脑简单!你说不牵连师父就有用吗?顺亲王会听你的?你是谁啊?现在你是这望野城的典刑官,是师父的师侄,师父收留了你!他不找师父找谁?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师父就是想置身事外,可能吗?那个贼子既然在这里杀人,说明是早有预谋的,能那么容易就被人找出来?”
洛珍叹了口气,又指着河乐等四名恶奴道:“就这几个王八蛋,你指望他们能替你洗清冤屈?他们自保都不暇,是一定要把罪责推出去才行的!他们为了活命没准就咬你一口,就说这事情是你做的呢!你如何自辩清白?何况又跑了那个冷千君,他要是到江湖上去散播谣言,就说这河成书是你杀的,你百口莫辩!恐怕你出了这望野城就是死路一条!”
辽俊卿在一旁点头道:“我赞同大师姐的说法,楚师哥,你不能走!你走到路上没准就出事!既然那王八蛋能射杀河成书,那也就有办法能干掉这四个奴才!到时他们非但不能替你作证,反倒成了你再次杀人灭口的证据!”
老实人朱方仁也表示赞同道:“这话不错!楚师弟,你万万不可离开望野城,那样的话,才是中了那人的奸计!不管怎么样,这事已经出了,师父和这件事就已经扯上了干系,那就不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也是咱们竹剑门和那杀手之间的事了!咱们理应同仇敌忾,把那贼子揪出来,揭穿他的阴谋!”
洛珍贝齿咬着红唇,低头看着河成书的尸体,恨声道:“这人也是可恶至极!把咱们全都拖下水去了!既然这样,也就别怪老娘不客气!敢到我们竹剑门头上动土,那咱们就走着瞧!就算你躲进老鼠洞里,老娘也能把你揪出来!”
洛珍又望向楚随心道:“楚师弟,你也不必着急上火,反正事情都发生了,那咱们就将错就错,把这事情平了!虽然你没事就往妓院跑,让我很瞧不起你的人品,可是如今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已经超过人品的问题了!况且我也在现场,知道人不是你杀的,就更不能不顾同门之谊,不帮你!”
楚随心向洛珍拱手,感激道:“楚随心多谢大师姐!”
小姬玄清也向洛珍施礼道:“小妹也谢过大师姐!”
洛珍伸手打了一下楚随心的胳膊,有些气恼道:“都是自己人,谢什么谢?”
洛珍又望向小姬玄清,摇摇头,无可奈何道:“你呀你呀!大过年的,你说你跟他往青楼跑什么?他一个男的,逛逛青楼也就算了,你一个女子,好歹也是侯爷夫人,你说你怎么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你要是不来这青楼,哪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小姬玄清脸上一红,无话可说。楚随心替她辩解道:“大师姐,这事不怨小清,是我非要拉着她来的,想带她看看青楼是什么样子,我哪知道会发生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要是知道会尿床,我就睡筛子了!”
众人都笑不出来,面面相觑,大家都摇头。
洛珍又转身下令道:“小师弟,小师妹,你们再带虎贲军四处找找看,这次要搜的更细致一些,连个老鼠洞也别放过!童柱,你去带人把这里的客人,姑娘挨个登记一遍,信息要详细,如果哪个敢反抗,全给我抓到县衙大牢里去关起来饿着!不管他是什么公子王孙,都得详细登记!这里死了顺亲王世子,事关重大,没有人可以例外!”
辽俊卿和牡丹红答应一声,又带人四处搜找杀手去了。童柱也带着十余名虎贲军,去找老鸨子春。雁春已经知道顺亲王世子死在这里,吓得没了主意。冬三爷得到消息,也吓得不轻,马上从娇美小妾的被窝里爬出来,坐上马车,赶到了满月楼。这事可闹大了。
冷东海呆呆蹲在屋顶,仍是不肯下来,胡铮珠也跃了上去,帮冷东海四下察看,但是一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也不见夜行人的踪迹。
赫兰玉双走到楚随心身边,没好气道:“叫你没事就逛青楼,这下好了吧!家里放着娇妻美妾不用,找什么青楼女子?”
楚随心不理赫兰玉双的抱怨,他的心思不在斗嘴上。楚随心又接过仵作手中的箭头,皱眉道:“大师姐,二师哥,你们说,这支箭是什么样的弓弩射出来的?这是军队的箭?江湖人士的箭?”
洛珍怀中抱着宝剑,盯着杀人的箭头看了半晌,缓缓道:“可以肯定,这不是咱们望野城军队的箭!咱们望野城军中的破甲箭都是三棱的!其余箭支都是圆头,或是两翼那种!首先可以排除,这支箭并不是来源于军中!”
赫兰玉双冷笑道:“这人做事这么精细,杀了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弄不好这支箭是从别处搞来的!想从这支箭上查到他的身份,难!”
冷东海从屋顶上一跃而下,没好气道:“赫兰猪,你别在这里泄气好不好?你不帮大哥分析一下案发现场也就算了,还跑到这里胡说八道,我看你就来气!”
赫兰玉双气笑道:“你才是猪头!我说这话,难道不是帮助分析案情?我的意思是,别只盯着箭支,万一被人的障眼法给骗了!他既然选在这里下手,那么他就不能到别处去盗一支箭来,转移我们的视线?自己是猪脑子,就以为全天下都是猪?怪事情了!”
冷东海倒也不恼,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是我错怪你了!真没想到,一路走来,赫兰玉双也长脑子了!恭喜恭喜!”
赫兰玉双踢了冷东海一脚,气恼的骂道:“去你的!你才没脑子!”
冷东海大笑不止。
楚随心抬起头,望向夜空,心中很不是滋味,转念一想,如果这个人就潜伏在附近,必然能听到大家对案情的分析,那个人如果再毁灭证据的话,那就更难找出这个人了。不行,必须得换地方了。
楚随心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是与非!银子都花了,姑娘的手也没摸到,这不符合我楚某人的行事风格!走,上楼去,叫曲月儿继续弹曲给我们听!”
洛珍大怒,这什么时候了,这人还有这个心思?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洛珍刚要骂人,却见楚随心给她使了个隐晦的眼色,示意她不要声张。洛珍虽然脾气不好,可是却是个聪明人,瞬间知道楚随心肯定有其它想法,于是自觉闭上嘴。
谁知一旁的老实人朱方仁忽然笑道:“楚师弟好兴致啊!我一向是个老实人,从不到青楼来,今天赶巧,来都来了,就让我开开眼好了!走,楼上喝酒去!你楚师弟求我们办事,自然是你请客!”
楚随心大笑,拍了拍朱方仁的肩膀,欣慰道:“二师哥,真不错!这才有师哥的样子嘛!走,咱们上楼去!”
楚随心又不忘回头吩咐手下人,“童大礼,三世子殿下的尸首就交给你和仵作,你们带着虎贲军,负责把三世子殿下的尸首运回县衙去,记得要保护好他的尸首,找一具上好的棺木把他成殓了!这具尸首要运回到顺亲王府的,不可怠慢!轩辕安,这四个狗奴才就交给你和段飞青,先把他们关到县衙大牢去,一定要保护好他们,万万不可被人灭了口!”
童大礼和轩辕安、段飞青一起答应一声,各忙各的去了。
楚随心冲着身边的冷东海、赫兰玉双、洛珍等人打招呼,众人呼啦啦上了秋月阁,到三楼重新找了个房间,又把曲月儿叫来,叫她弹曲。
老鸨子春和冬三爷想见楚随心,都被拒之门外,楚随心根本就不见他们。两人也是愁眉不展,顺亲王世子死在满月楼,大约这满月楼从此要易主了。
众人都随楚随心进了新茶室,众人坐定,曲月儿强打精神,给众人弹曲。冷东海提着屠鹿刀守在门口,闲杂人等一个也不许靠近。隔壁的房间都给小姬玄清带人清空了,知夫莫若妻,小姬玄清知道楚随心绝不会没心没肺到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听曲儿。
胡铮珠仍然蹲在楼顶不动,保证没有人敢到附近偷听众人谈话,同时仍是负责监视,看那射冷箭的贼人是不是仍潜藏在附近没动?
楚随心命人把案几并在一起,众人坐定,楚随心望着洛珍的眼睛,收敛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沉声道:“大师姐,刚才在外面说话不方便,我怕那贼人潜伏在暗处,听到我们的对话,他再预先防备,我们就失去先机,不好办了!”
洛珍点点头,叹了口气道:“你所虑极是!你说吧,说你的想法,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才好?我也一时没了头绪!大过年的,怎么摊上这样的事情!”
楚随心想了想,咂嘴道:“大师姐,河成书穿的那件软铠我仔细看过了,是件宝铠。那样的软铠都给射穿了,这个下手的人,要有多高的武力才能做到?”
洛珍和朱方仁对视一眼,朱方仁答道:“我看至少要有大师姐的功力才行,这箭如果是我用劲弩射出来的话,能射穿一层铠甲,但是想弩箭透胸而出的话,难!”
楚随心点头道:“不错!也就是说,这人至少得是一位二流高手!换成寻常武夫的话,这一箭可能连一层宝铠都射不透!而且这个人对满月楼地形极其熟悉,作案后迅速遁走,没被捉到,连冷东海跃上楼也没看到他的踪迹!我怀疑那个大叫楚随心杀了三殿下的人就是他!”
众人都点头,楚随心分析的应该八九不理十。小姬玄清道:“这个人应该和我们侯爷有仇,否则的话,怎么会把时间和地点踩得这么好?在这种关键时刻才下手呢?这人应该是侯爷的仇人,或是侯爷的仇人派来的杀手,不过侯爷仇人众多,不好找啊!”
赫兰玉双冷笑道:“有什么不好找的?我看多半是种士良派来的人,或者是被咱们宰了门人弟子的什么血影宗,天命堂的人!既然直接刺杀楚随心很难,那就不如退而求其次,给楚随心制造些麻烦,借刀杀人!不过这手段蠢了些,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都能证明不是楚随心杀了人!”
楚随心苦笑道:“你们能证明我没杀人,可是别人不信就没用啊!现在事情陷入僵局了,咱们要是不能找出来这个刺杀河成书的人,这个锅还就得我来背!这个人够狠,用这种阳谋来整我,我还拿他没办法!”
洛珍忽然道:“既然这人至少是位二流高手,对地形又极其熟悉,而且还跟踪楚师弟一段时间了,知道楚师弟来了满月楼,并且也跟着到了满月楼,还在这秋月阁中对河成书下了手,那么只要咱们查查今晚秋月阁都有些什么人在,一个一个排除,不就行了吗?别的东西都可以藏,若是这里有一位二流高手,那他可是藏不住的!”
朱方仁拍手赞道:“大师姐所言极是!咱们马上排查这秋月阁今晚的客人,一个都不要漏!我就不信抓不到这个贼子!他敢在城中动手杀了顺亲王三世子,这就是公然挑战咱们望野城竹剑门的老少爷们!这口气无论如何也不能忍!”
几人正在分析,忽然牡丹红和辽俊卿匆匆走了进来,辽俊卿递给洛珍一个黑色牛皮封着的大本子,轻声道:“大师姐,这是今天晚上满月楼来的客人名单,后面一页是秋月阁所有客人的资料,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洛珍接过黑牛皮本子,翻看仔细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朱方仁见大师姐这副表情,有些担忧道:“大师姐,是不是没有线索啊?”
洛珍叹了口气道:“看来这人哪,手段极高明,至少这个本子上,我是什么也看不出来!没有什么能达到二流境界的武夫,就这几个歪毛淘气,别说二流,就是三流都够不上!”
楚随心忽然望向了顾均平,这位足智多谋的师弟,可是一直一言不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