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宿醉的楚随心终于起了床,坐在小客厅中睡眼惺忪的喝着醒酒茶,小姬玄清气鼓鼓坐在一边,嘴噘得老高。楚随心脸上有些不快,因为他醒来后听说小姬玄清把他手下的几个弟兄骂了一通,说他们整天不会干正事,只会撺掇主子逛窑子。
楚随心喝了几口茶,感觉心头略爽了一些,不过仍有些头疼。他的内伤在彻底没好之前,酒量是不可能太好的。尤其逢着过年,昨晚大家都高兴,他也不好扫兴,他和手下七八个兄弟在满月楼一共喝了四十多坛酒,他自己就喝了四坛,实打实的喝,不醉才怪。
见小姬玄清噘着嘴不吭声,楚随心放下白瓷茶碗,笑问道:“小清,我听说昨天你把我手下的七八个弟兄都骂了?连冷东海你也没放过?”
小姬玄清气鼓鼓道:“是!我是把他们都骂了,谁让他们撺掇你去青楼的?那些窑姐有什么好?你们要喝酒不能在城中的酒楼喝吗?买了酒在家里喝不行吗?是咱们家厨子的手艺达不到大侯爷的要求,还是我和冷姐姐碍了你的眼?你非要跑到满月楼去喝酒?”
楚随心嘴角翘起,“小姬,你在家管我也就算了,我手下那些弟兄也归你管吗?我有家,有如花似玉的老婆,可他们是一群没老婆的单身汉哪,他们想女人了,又没老婆,那他们跑到青楼去消遣消遣怎么了?别人的事儿和你有啥关系,要你去操心人家逛不逛青楼?”
小姬玄清怒不可遏,站起身大声道:“楚随心!你这当侯爷的,好死不死带着手下一群弟兄去逛窑子!你丢人不丢人?你是堂堂的大越国侯爷啊,现在还在这城里做典刑官,你就不怕人家在背后指指点点,戳你的脊梁骨?”
楚随心并不生气,大笑道:“不怕啊!我怕人戳什么脊梁骨?你又不去青楼,你知道青楼里面的规矩吗?青楼里有卖艺卖身的红倌人,也有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你说的窑子是低等的妓院,青楼则不同。达官显贵,风流才子们去青楼,更多的是精神上的享受,你懂吗?”
小姬玄清气恼,用双手堵起耳朵道:“我不管,我不管!我管它什么卖艺不卖身,反正都不是好东西!你到那么脏的地方去,你也脏了,我不许你碰我!”
楚随心一把拉过小姬玄清,把她抱在膝上,笑道:“你呀,就是心里感觉脏!有时间我带你到青楼去转转,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青楼,你就知道了!男人兜里的银子多,青楼的生意就好。毕竟青楼里的姑娘们也要吃饭,也要生存嘛!”
小姬玄清脸涨得通红,用粉拳轻捶楚随心的胸膛,轻嗔薄怒道:“我才不去呢!你这人是个大坏蛋!大大的坏蛋!人家不理你了!”
楚随心大笑道:“好吧,小清姑娘,本侯爷这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大坏蛋!”楚随心不顾小姬玄清象征性的反抗,把小姬玄清抱起来,向卧室走去,道理讲不通时,他有他的办法。
楚随心目前住的院子在望野城城西,不算小,三进的四合院,是丁弱尘安排下的。门房老赵两口子是大师伯丁弱尘派来的,老赵叫赵越松,跟着大师伯鞍前马后有十余年了,颇得大师伯信任。老赵两口子做楚随心的门房,也很尽职尽责,楚随心对老赵夫妇非常满意。
老赵媳妇娘家姓王,但这里的人都叫她赵大嫂子。老赵负责外院的事情,赵大嫂子负责内院的事情,丁弱尘还派来两个丫鬟服侍冷若霜和小姬玄清,楚随心又在外面买了四个小丫鬟。冷若霜和小姬玄清一人两个丫鬟,另外两个小丫鬟负责服侍小姬玄清的祖母姬玄清老太太。
楚随心又买了个小书童,起名叫做古砚,每天跟随楚随心。楚随心如今在望野城,自然不能比在京城时那副少侯爷的派头,那时候可是每天身后十数个大小狗腿子,现在就这么一个年轻的小跟班。好在楚随心除了每天疗伤,就是处理典刑官的事务,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其它事可做,古砚一个人跟着他也勉强够了。
楚随心喜欢桂树,偏巧这四合院的正房天井里一左一右就是两棵桂树,楚随心十分欢喜。后来无意中聊天的时候,楚随心才知道,这是大师伯提前和师父通过信,知道自己喜欢桂树,特意为自己准备的。楚随心暗暗感激。
大年初四的下午,楚随心把以冷东海为首的七八个兄弟都聚在一起小客厅喝茶聊天。这些人都知道楚随心随和,因此也不拘束。
众人都落座后,楚随心起身做了个转圈揖,笑道:“各位兄弟,昨天晚上是我那三夫人心情不好,把各位数落了一顿,我代她给各位陪不是了!希望大家不要和她一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你们该去青楼快活还去青楼快活,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楚随心在望野城新收的几个小弟,其中一人名叫卢铜大旺,十七岁,望野城人氏,是东平子明的远房表弟,父母早亡,是个孤儿,奶奶把他养到七岁时,也撒手人寰了。好在他父母和祖母活着的时候人缘不错,本村同姓的人又多,大家照顾,被村里人养大,是个吃百家饭长大的。
卢铜大旺因为自幼忍饥挨饿,长得比较瘦小,可是天生有股力气,后来他又跟随村口的卢铁匠学打铁,练了一膀子的力气。他那小身板和身上的力气不成正比,他要爆发力气,能把一般人吓一大跳。他先前学过些粗浅的武功,后来经过丁弱尘的指点,又拔高了一些,总体还算不错,虽然不算一二流高手,可是打起寻常武夫不在话下。
要说这卢铜大旺,也是位异人,头发蓝色,卷曲,红眼睛,大嘴巴,脸上怪肉横生,看起十分惊人。平时卢铜大旺总爱穿一身虎皮裙,赤着脚能踩钉板,脚连皮都不破。兵器是两把八棱铁锤,一百二十八斤重,寻常武夫被他一锤下去能打到吐血。昨天跟楚随心去青楼的,也有他一个。
卢铜大旺咧嘴笑道:“侯爷,你去青楼消遣,也难怪三夫人会发火,正常,正常!以前我们村有个牛财主,有时候悄悄到城里青楼快活两天,他家大夫人知道了,就要闹得满村风雨!女人嘛,因为这些事争风吃醋很正常,我还怕昨天晚上侯爷喝醉了,被三夫人打呢!三夫人的武功,我是佩服的!”
众人都大笑起来。小姬玄清和冷东海比过武,比冷东海也不弱,众人都是见识过的。楚随心饭桶的名号,天下皆知,打不过自己的老婆也属正常。
再说,这些人和冷东海都是楚随心明面上组建的安侯侯府虎士营成员,除了冷东海之外,其余人并不知道楚随心的真正武功有多高。楚随心的拂衣堂,日常事务都交给东平子明和陆子秋二人去处理了,再说拂衣堂是秘密组织,不能被人知晓,东平子明和陆子秋两个人平时也不现身的。
毕竟东平子明和陆子秋两个人的身份是死囚,虽然楚随心已经找了两个替身替他们关在牢城营的死囚牢里,可是他们能不现身是最好的,虽然有丁弱尘制作的面皮可以使他们变成另外一副容貌,可是万一有人认出他们就不妙了。
谁也想不到,两个死囚牢里的死囚,成了楚随心手下的得力干将。这偷天换日的手段,不可谓不高明。
楚随心为此也感谢过大师伯丁弱尘,不得不说,丁弱尘真有眼光,早在楚随心没来之前,他就在帮楚随心想办法,他知道楚随心将来想杀回大越国,办了种士良,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能人,因此他极力搜集能人,甚至把首善城流放过来的许多有本事的囚犯都保了下来,以备将来楚随心有用。
有的人犯的罪过不小,本该死罪的,也都被网开一面留了下来。有了牢城营这个大型的人才基地,楚随心才能在里边挑挑选选。
别以为牢城营里都是囚犯,就全是穷凶极恶之徒。桑兰这世道不怎么样,好多无辜的人,比如东平子明这样的人就被无辜关了起来,楚随心能得到这样的人才,完全得感谢二王爷河顿的倒行逆施。
最近这阵子,楚随心进了望野城,河顿应该已经知道了。只是不知道为何和亲王府一直没有动静,既没有派出杀手刺客出手,也没派人来下毒,竟然默认楚随心在望野城组建虎士营,网罗一些当地的高手。
自从葛风玄把楚随心送到望野城之后,住了几天就离开这里了。丁弱尘也曾挽留葛风玄,葛风玄却笑道:“武知县大人,我奉世子殿下之命,安全护送楚侯爷到了你的领地,任务也就完成了!你请我喝酒,咱们可以一醉方休,你留我住在这里,那就免了!世子殿下身边正缺人手做事,我得回去复命了!”
丁弱尘也知道葛风玄对于河成秀的重要性,所以也不强留,请葛道长喝了几顿大酒之后,用两锭金子做盘缠,送葛风玄回去了。
葛风玄走后,楚随心的安全就全都交给胡铮珠和赫兰玉双了。当然,明里有虎士营,有冷东海,胡铮珠,有赫兰玉双,暗中有拂衣堂,有东平子明和陆子秋等人暗中保护楚随心夫妇三人。
楚随心和东平子明、陆子秋等人属于不打不相识,现在关系不错得很。夜深人静,外面有胡铮珠和赫兰玉双等人护卫时,楚随心就会和东平子明、陆子秋等人喝酒,聊天。东平子明对楚随心的搭救表示感激,对拂衣堂的草创,花费了很多心血。
楚随心替小姬玄清向虎士营的弟兄们道过歉,大家喝了几杯茶,聊天,有人献上来几副棋、牌,这些人打牌的打牌,下棋的下棋,消磨时间。
当天晚上,楚随心又带着这些人去青楼,不过又加了一个人,就是小姬玄清。
小姬玄清本不想到青楼去,可楚随心非拖着她,楚随心笑道:“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身为你男人,要带你去体验一下生活,让你瞧瞧青楼姑娘们都怎么样生活,你看看你男人到青楼里是不是真的寻花问柳去了!”
小姬玄清气恼道:“你去青楼,不去寻花问柳,那去做什么?拯救青楼的姑娘?”
楚随心取笑道:“你还真说着了!我这人很有志向,和一般人不同。我一向是拉良家女子下水,劝失足女子从良!到青楼,除了喝点儿花酒之外,连青楼女子的手都不摸!家中有娇妻美妾,我很知足,不会胡来的!”
一路说着闲话,楚随心真就把小姬玄清带到了满月楼。小姬玄清虽然对那些青楼女子不满,可是毕竟对青楼也有些好奇之心,想看看青楼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晚,楚随心和冷东海点了几名清倌人,卢铜大旺等人都点了红倌人。自从冷东海有了安星绮之后,就对青楼女子尊重了起来,不再点红倌人了。安星绮倒也不像小姬玄清那样争风吃醋,每次听说冷东海陪楚随心到青楼去,都一笑了之。任由冷东海出入青楼,绝不多加干涉。
一者是两人现在最多算是有情人,还没成婚;二者,无论是大越国还是桑兰国,有钱有地位的人到青楼去消遣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一样,并不稀奇,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有的人甚至还会把情投意合的青楼女子赎身回家。
当然,给青楼女子赎身这种情况并不多见。一来是青楼女子的赎身价格太高,二来是因为市井坊间对青楼女子的看法也不好。尤其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更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到青楼去玩乐可以,把青楼女子娶回家去,就未免有些惊世骇俗了。当然,个别有看对了眼的有情人,那是人家个人问题,别人多半干涉不着。
当晚,在满月楼后院的秋月阁三楼,琴声悠扬,几位清倌人大秀才艺,轻歌曼舞,楚随心等人喝彩连连。小姬玄清的祖母姬玄清可是号称扶摇琴魔,一手古琴弹得出神入化,不止弹琴的功夫好,还能用琴音伤人。小姬玄清是得了祖母的真传,自然不把这些青楼女子的琴技放在眼中。
众人听着清倌人曲月儿弹奏一曲江湖傲,都轰然叫好,小姬玄清站起身,傲然道:“曲姑娘的曲子弹得固然是好,总是缺少了些江湖儿女情!我今晚来得匆忙,没带琴来,因此想借曲姑娘的琴一用,曲姑娘没有意见吧?”
身披轻纱的曲月儿见小姬玄清向自己借琴弹,就知道遇到了行家,于是急忙起身,万福道:“奴家的琴技实在有辱夫人清听,能听三夫人弹奏一曲仙音,是曲月儿的荣幸!只要三夫人不嫌弃奴家的琴,便请夫人弹奏一曲,指教一下奴家!”
小姬玄清也不谦让,先焚了一炉香,才在琴前盘膝坐下,试了两下琴音,调了两根弦之后,双手在琴弦上飞舞。只见小姬玄清正襟危坐,有如仙女下凡一般,众人只听得琴声悠扬,时如流泉飞瀑鸣响,时如阵阵轻风拂过。时如鸟语花香,时如当空晧月。
众人都听得痴了,半晌后,琴声止住,众人才从琴音幻境中走了出来。曲月儿万般钦佩,忍不住带头喝彩,众人齐声鼓掌。曲月儿赞道:“三夫人神乎其技!曲月儿学琴十三年,自愧不如!自惭形秽!”
楚随心笑道:“我家三夫人可是得了琴魔老前辈的真传,自然琴技了得!”
众人正在赞叹,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大声道:“好琴技!这是哪位姑娘在此弹奏如此精彩绝伦的仙乐?本世子愿意出黄金百两,请这位姑娘为我再弹奏一曲!”
话音未落,一名锦衣佩刀的男子带着数名灰衣恶奴从外面撞开门,闯进楚随心等人所在的秋月阁。众人都脸上变色,回头望去,只见为首的锦衣男子,一脸横肉,形容猥琐,腰间那把刀分外耀眼,皮鞘上镶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宝石,按着彩虹的颜色排列。不用看刀如何,光是刀鞘就已经价值连城。
为首的锦衣男子见了坐在古琴前的小姬玄清,惊讶道:“这是新来的姑娘吗?哎呀,满月楼竟然有如此绝色女子!这可真是太好了!”
还不等楚随心和姬玄清说话,卢铜大旺霍然长身站起,怒道:“我们典刑官大人在此,你们是什么人?敢擅闯此地!”
曲月儿脸上变色,她可认得这个男子,这是顺亲王的三殿下,河成书。大过年的,这位三殿下不回家,到满月楼过年来了。原来这位三殿下平生有个愿望,要逛遍桑兰国所有知名的青楼,见识所有绝色的青楼女子。
曲月儿慌忙上前,试图拦住河成书,脸上堆笑道:“三殿下,使不得!今晚秋月阁是这位楚爷包下了的!按咱们满月楼的规矩……”
锦衣宝刀的河成书三殿下搞不清楚屋里的状况,也没把楚随心等人当回事,只见他扭了扭脖子,撇了撇嘴,打断曲月儿的话道:“怪了!什么规矩,这里是青楼,只要是有钱人,谁不能来?只要有钱,哪位姑娘不能睡?一个小小的典刑官算个球,也敢在本世子面前摆谱!除了这位新来的姑娘,都给我轰出去!”
他手下的恶奴齐声答应,一起上前就来轰人。
卢铜大旺暴怒,一把抓过一名恶奴,抡起来,从窗子砸出去,就从三楼给丢到楼下去了。只听到摔出一声惨叫,那恶奴头朝下摔在青石板地面上,摔了个万朵桃花开,立刻就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河成书吓一大跳,勃然大怒道:“好小子,还敢动手!还不给我拿下!”
其余几名恶奴都扑了上来。楚随心和小姬玄清、冷东海都坐在那里没动,只冷冷的看着卢铜大旺动手。卢铜大旺如同铜皮铁骨一般,根本不躲,任由这些恶奴的拳脚落在他那看起来并不强壮的身体上。只见他指东打西,三下五除二就把几个恶怒都打倒在地。
一名被打飞出去,撞向楚随心的恶奴,刚到楚随心面前两尺处,就被一股无形大力弹了回来,倒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河成书吓了一大跳,转眼功夫,他手下的恶奴就被对方这个卷毛的瘦小子全都打翻在地了!河成书硬着头皮骂道:“好小子,敢在你家世子殿下头上动土!你们这是不想活了?”
楚随心淡定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冷声道:“你是什么世子殿下?报报你爹的名号,让我听一听,看看认识不认识!”
河成书望着一个从地上爬起来,已经鼻青脸肿的恶奴,喝道:“没用的废物!还不去把冷先生请出来!”那灰衣恶奴连声答应,如飞的跑出去了。
曲月儿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吩咐使女快去喊人。这家伙打了起来,对面又是顺亲王家的三殿下,哪是满月楼能惹得起的?曲月儿只知道楚随心是本城的新任典刑官,是武知县大人的亲戚,但是就算武知县大人亲临,也未必能惹得起顺亲王的三殿下啊!
河成书指着楚随心的鼻子,有些色厉内荏道:“你小子有种!小小的典刑官,就敢冲我顺亲王三殿下的人出手!你等着,等着!”说着话,他又装模作样摸他腰间那把刀。
他那把刀自然是宝刀,只可惜佩在他在武功稀松平常的人身上,也就只是个装饰品而已,派不上大用场。平时,只要打出顺亲王世子的旗号,哪个敢惹他?就算打人,也都是他手下这些恶奴出手,他是万万没想到,今天碰到不给他面子的硬茬子了。
楚随心皱了皱眉头,侧过头问曲月儿道:“月儿姑娘,这位顺亲王又是谁?比和亲王如何?”
曲月儿胆战心惊,心道:这位典刑官大人是怎么当的官?怎么连顺亲王也不知道!曲月儿无奈,只能万福道:“回典刑官大人的话,顺亲王与和亲王都是我们桑兰国的亲王,和亲王住在京城,顺亲王住在南湖。和亲王的名声要大一些,顺亲王是当今陛下的堂弟!”
楚随心点点头,不以为然道:“好,了解了!原来顺亲王和你们国王的亲戚关系比和亲王还要远一些!那好吧,既然这位顺亲王没能教育好他儿子,我不介意帮他一个忙!你留个名字吧,小子!”
河成书大怒,他虽然惧怕楚随心手下的卢铜大旺,可毕竟他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如何能容忍一个小小的典刑官看轻他?可惜这位三殿下来之前,没有打听好望野城里新来了一位典刑官楚侯爷。他想在这里耍横,怕是有点儿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