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衣大汉下手极重,直把昭勇打的死去活来,痛不欲生。两个大汉打得越狠,昭勇也骂得越狠。昭勇把心一横,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在他回来的时候,顾均平就一再嘱咐,现在这事就全在他肩上。成了,他昭勇从此吃香喝辣,平步青云,不成,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撑住才行。
昭勇被打得两度昏死过去,又两度被人用凉水泼醒。两名大汉打累了,昭勇也奄奄一息,但昭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挺住!他记起出发之前,楚侯爷和二小姐亲自把他送出锦绣山庄内宅,二小姐牵着马,把马缰绳交到他手中,并对他说道:“昭勇,如今咱们昭家上千口人的性命都在你手上!拜托了!”
楚侯爷也谆谆告诫他道:“昭勇,行百里者半九十,这事咱们做了一大半,就差最后这一步,一切就看你了!切记,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想到这里,昭勇又在心中给自己鼓劲,昭勇,你可一定要挺住!这顿毒打是挨了,那就不能让这顿毒打白挨,否则既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大家!
昭勇开始回忆起童年的往事,记起自己六岁时就被衣食没有着落的父亲卖到了昭家为奴,成了昭家最小的奴仆。后来又过了数年,他因为憨厚,做事忠诚稳便,成为骑奴,替家主牵马坠镫。
他又记起那年他十三岁,随家主一家人出城狩猎,他第一次见到了二小姐。那年二小姐十一岁,虽然年纪幼小,却出落得一个美人胚子,像极了一个花骨朵,上面还有露珠的那种。
平时,做为一个地位低贱的骑奴,他根本就没有资格见到昭家宅子里的那些女人。直到家主带着宅子里的女眷们出来狩猎,他才有机会一睹大宅子里女人们的风采。当然,后宅的大多数女人都不会正眼看他,因为他从长相到做事都乏善可陈,他做了数年骑奴,也只落得了一个忠厚诚实的名声。
那天,是二小姐的女侍从荷香没有牵好马,那匹西域的良马受了惊吓,驮着二小姐向林中狂奔而去。关键时刻,是他这个骑奴奋不顾身,纵马狂追,凭借上好的骑术,跃上二小姐的马背,拼尽全力,才控制住了那匹发了疯一样的西域良马,把二小姐安全送回家主老爷和夫人的身边。
他永远记得那一天,那一天家主大悦,赏了他二十两银子,还脱了他的奴籍,他有幸从一个骑奴成为了昭家的护院。不要小瞧这一步,一旦他从奴仆变成了护院,就意味着他有了自由之身。虽然是受雇于主家,但地位身份已经完全不同。
后来昭勇才知道,是二小姐在家主面前替他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才使家主脱了他的奴籍。昭勇回忆起自己救下二小姐时,清晰闻到了二小姐身上的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那是他从未曾闻到过的香味。
做为骑奴,他控制住那匹受惊的西域良马之后,就立刻跳下了马,牵马而行。他不敢抱着二小姐,他严守自己骑奴的本份,他地位低贱,他不配抱着女主子。但是他一辈子都记得二小姐身上那美妙的香味,那不是来源于任何一种香粉的味道。就算他发达了之后,有了许多女人,也从不曾在别的女子身上闻到过那香味。
昭勇不知道,他救下二小姐之后这严守规矩的举动,使二小姐认定,这是个有分寸的人,值得信赖的人。所以他成了护院,跟着大护院学着练武。
之前昭勇做骑奴的时候,也练武,但是都是最基础的武功。好在他的练武天分还算不错,加上家主和大护院刻意栽培,他在五年中,武功跃入了四流境界。
五年后,二小姐十六岁,二小姐嫁入了和王府。当时,是他自愿放弃护院的半自由身份,情愿以奴仆的身份,随侍二小姐嫁入王府。当然,二小姐是点头了的,因为二小姐不情愿嫁入王府,二小姐需要一个从昭家出来的心腹之人。虽然二小姐身边的侍婢也会些武功,但总不如男人来得可靠。
一声谩骂,把昭勇从回忆拉回了现实,“他娘的,这个小子骨头还真硬,就是不肯招!”刀疤脸大汉无可奈何的骂道。
昭勇故作大怒状,厉声斥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让你爷爷我招什么?爷爷我是堂堂六品承信校尉,是和王府的人,是王妃娘娘的亲信!岂容你们这样的混混侮辱?你们这两个败类,必然是严苍龙、野洪礼两个背主逆贼的同党!来吧,爷爷也受够了,你他娘要是有种,就给爷一刀来个痛快!”
在紧张思考后,昭勇做出判断,这两个人只是别人雇来的打手,马前卒而已。他们幕后的老板也许是王爷,也许是别人,但总而言之,这多半是个考验,这俩人没胆子杀自己。
只是自己现在身处何地?
头上有包的黑衣汉子丢了马鞭,上前抽了昭勇两记大耳光,骂道:“你他娘的,你什么东西,你还敢和你朱五爷爷叫板!小心朱五爷爷一刀捅了你!小子,你他娘也别嚣张,就算朱五爷爷一刀杀了你,你又能怎么样?在这土牢里,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算你死了,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昭勇心中暗道:原来这是一座土牢!可是这土牢陈设虽然如此简陋,空间却不算小,而且有这样粗大的木头柱子,显然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会不会这里以前是个庙,或是个非富即贵人家废弃的宅子?再想一想,也不对,这土牢里根本就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响,那么它多半可能是在地下!
刀疤脸汉子弯下腰,从靴子里掏出一把精钢打造的匕首,这把匕首在幽暗的油灯下闪着诡异的光芒,刀疤脸汉子走到昭勇面前,用匕首在昭勇的脸上蹭了两下,狞笑道:“昭勇,既然哥两个在你嘴里讨不出任何话来,那就只能打发你上路了!不然你出去乱嚼舌根,谁也受不了!”
昭勇的心立刻沉了下去,这两个王八蛋竟然真要杀人灭口了?
头上有包的黑衣汉子在一旁掰着手指,咔咔作响。
头上有包的黑衣汉子嘿嘿笑道:“老六,先别这么急着动手嘛!也许昭大校尉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也未可知呢!对不对?昭大校尉,你给我听好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从实招了,哥两个就放你出去,你自己去指证昭云晴!哼哼哼,荣华富贵是别人给的,命可是自己的!”
两个黑衣汉子都直瞪瞪望向昭勇,目露凶光。刀疤脸汉子手里掂着匕首,面目表情狰狞道:“昭勇,你听清楚朱五爷说的话了吗?告诉你,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他娘别不识抬举!”
在这黑洞洞,只有一盏油灯的土牢里,刀疤脸汉子手中匕首的光芒是那样刺眼!
昭勇把心一横,破口大骂道:“你昭爷爷是骑奴出身,一路千辛万苦走来,靠着对主子忠心耿耿,才做到今天的六品承信校尉!爷爷我正要大展身手,为王爷和王妃娘娘效力之际,却不幸碰到你们这群背主谋反的逆贼!你们这群有人生没人养的混账王八蛋!你们吃着王爷的饭,还要砸王爷的锅!你们还是人吗?”
昭勇能骂得理直气壮,因为他心里在想着,背主谋反的逆贼就是河顿。至于说吃着王爷的饭,还要砸王爷的锅,是指河顿要背叛河范。昭勇就不信,面前这两个蠢货能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
刀疤脸汉子暴怒,喝道:“你找死!”刀疤脸汉子手中高高扬起匕首,就要刺入昭勇的胸膛。
昭勇被捆在柱子上,根本就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明晃晃的匕首向他刺来。昭勇心中悲凉,只能把眼一闭,暗道:可怜,我昭勇今天竟然死在小人之手!昭勇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小子还真要动手杀了他。
就在这匕首将要刺中昭勇胸口还未完全刺中的瞬间,就听到一声怒吼:“住手!”当一声响,土牢门被踹飞了出去,紧接着一道劲风袭来,当啷一声响亮,刀疤脸手中的精钢匕首被一块小石子震得横飞了出去,钉入裸露的房梁。叮一声,钉入房梁的匕首不停晃动。
两个黑衣汉子大惊失色,一起回过头去,却见一人紫袍金带,手中持剑,威风凛凛站在土牢门口,正是和王府的大管家河玉朗!随后又有十余名亲军校尉府的黑衣胡蝇涌入土牢,人人持刀持剑,有几个人手里还提着灯笼。灯笼上金灿灿的大字:“亲军校尉府”。
昭勇一见河玉朗,顿时如见救星一般,大声喊道:“大总管快救我!”
河玉朗一声大喝,“快,把这两个伤害昭校尉的贼人给我拿下!”众胡蝇答应一声,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将还在发愣的两名黑衣汉子擒下,推到河玉朗面前。
一名麻子脸的胡蝇大喝一声,“还不跪下?”两个黑衣汉子尚在犹豫之际,已经被两名胡蝇踢中腿弯,噗通噗通两声响,两个人都跪在河玉朗面前。
河玉朗不理那两个黑衣大汉,他满脸堆笑,持剑上前,割断绑缚昭勇的绳索,一脸歉意道:“昭校尉,我也是才得到亲军校尉府的汇报,知道你被这两个贼人给打了闷棍,关在这土牢里!我来得有些迟了,还要请昭校尉恕我救援来迟之罪!”
昭勇连忙摆手,就势屈膝,单腿跪在河玉朗面前,本来他只有六品官,这位河大管家可是标准的从三品,跪一下又怎么了?不亏!昭勇含泪,哽咽道:“多谢大总管来救小人!要是大总管再晚来片刻,昭勇就再也见不到王爷和王妃娘娘了!”
河玉朗收了剑,伸出双手把满身是伤的昭勇给搀了起来,河玉朗一脸和蔼可亲的笑道:“昭校尉请起!你我同殿称臣,都是王爷和王妃娘娘的左膀右臂,本是一体,谈不上谢字!以前咱们不熟,所以相交不深,以后可是要多亲多近哪!”
傻子也看得出来,如今昭勇深受王爷和娘娘器重,以后就要平步青云了!现在不趁机结交一下,万一这货以后发达了,那时想结交也来不及了!况且今天河玉朗对昭勇这可是救命之恩,昭勇能不报答他吗?
昭勇心头大定,看来河玉朗他们早就已经盯上这两个黑衣贼人了,也幸亏自己能坚持到最后一刻,没被吓尿了裤子主动招认昭云晴和楚随心的关系。那样的话,恐怕自己的下场一定会很惨!昭勇动容道:“蒙大总管抬爱,小人怎敢不遵命!”
一名黑衣胡蝇喝止刀疤脸汉子道:“小子,你别乱动!你要是再敢乱动,老爷我就是一刀!”
刀疤脸汉子马上哀求道:“几位爷,千万别动刀,有话好说!我们可是奉了东平子鲁先生的命令,要抓住昭勇这小子,不不不,抓住昭、昭校尉来拷问的!这可不干我们的事!一切都是东平先生的意思!不信你们可以去问东平先生!”
昭勇心中一动,原来竟然是东平子鲁怀疑自己,暗中让人把自己绑到这里来的!可笑,他竟然想要通过拷打,使自己招供!昭勇转念又一想,不由心头发凉。这么说的话,河玉朗这一伙人也一定是早有准备,在暗中监视自己,要是自己受不住拷打招认了,恐怕就不止是一伙人收拾自己了!
河玉朗转回身,听到刀疤脸的话,冷笑着走到刀疤脸的面前,伸手端起了他的下巴,呵呵笑了一声,阴森森道:“本来我还考虑留你一条性命,可是你竟然污蔑东平先生,挑拨东平先生和昭校尉的关系,那就可杀不可留了!”留字刚一出口,河玉朗的手上尽力一拧,咔嚓一声,就把刀疤脸汉子的脖子扭断了。
头上有包的黑衣汉子大惊,刚要叫嚷,一柄剑已经穿胸而过,头上有包的黑衣汉子眼神呆滞,一头栽倒在地上,横尸当场了。一剑刺死这人的,是一名胡蝇的小头领。
胡蝇小头领从尸身上拔出剑,一只脚踏着黑衣汉子尸体,在他衣服上擦了擦剑上的血迹,冷笑道:“本来你可以不死,可是无奈你同伴的话太多,你就得跟着死!你要是泉下有知,到了那边的话,要恨也是恨他!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放心,老子会替你多烧两张纸钱!”
河玉朗摆了摆手,沉声道:“拖出去埋了吧!”四名胡蝇答应一声,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把两具尸体从土牢里拖了出去。
昭勇伤重,只能在两名胡蝇的搀扶下,随着河玉朗等人走出土牢大门,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上地面,原来这土牢真的是在地下,难怪听不到一丝声音!昭勇回到地面,抬起头,只看到满天星斗,原来竟已经是深夜了。昭勇借着几名胡蝇所提的灯笼光芒细看,此时他们身处一个花园之中,昭勇仍不知身在何处。
河玉朗笑眯眯道:“昭校尉,夜已经深了,咱们也不好再去打扰王爷休息!明天,我会亲自把这件事报告给王爷,替你讨一个公道的!哼,这些人可真是不像话,竟然连王爷和王妃娘娘的亲信都敢殴打!这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么?”
昭勇连忙道:“不敢不敢!昭勇贱命一条,怎么敢在深夜打扰王爷休息?大总管能够伸出援手,救昭勇一命,昭勇就已经感激在心了!大总管,明儿我请您和诸位兄弟到明珠楼去喝酒,您可一定得赏脸!”
河玉朗打了个哈哈道:“不急不急!昭校尉回去之后,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之后再请客也不迟!到时我一定到!”
两名胡蝇架着昭勇,来到花园墙边,纵身跃出,其余人也随后跃出墙来,墙外早停着一辆马车和十余匹高头大马。河玉朗亲自上前,撩起马车的车帘,笑道:“请昭校尉上车!”昭勇还没来得及说句不敢,就已经被两名胡蝇架上了车。
随后,就是马蹄和车轮的声音。昭勇在上车前,仔细瞧了一下花园的外墙,看起来不像是官府,更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别院。也不知是哪个大户人家,竟然敢在宅子里私设土牢,这要给官府查出来,可是大罪!
走了大约两盏茶的时间,马车终于停下,又是河玉朗跳下马,亲自上前撩起车帘,笑道:“昭校尉,请下车吧!”
昭勇下了车,抬头一瞧,面前是一座精致的小宅子,两进的四合院。昭勇有些疑惑,河玉朗把自己拉到这种地方来是什么意思?
河玉朗双手抄袖,笑嘻嘻道:“昭校尉,王爷知道你清苦,就算有了官职也暂时没银子购买宅院,所以王爷才把这座小宅子赐给你!以后你就住在这里,等你再高升的时候,有了银子再换大宅子也不迟!”
昭勇又惊又喜,这河顿还真是给了他一个惊喜。昭勇忍不住向一旁拱手,大声道:“王爷和娘娘待昭勇天高地厚之恩!昭勇必将尽心竭力,为王爷和娘娘效力!”
昭勇又向河玉朗拱手道:“今晚大总管相救之德,小人没齿难忘!日后大总管倘有用到小人之时,只管说句话,小人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绝不推辞!”昭勇知道,河玉朗这人有个习惯,他只要双手抄袖,就代表他非常放松,把自己真正当成自己人了。
河玉朗点头,满意道:“好!好!好!哎呀,今天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昭校尉休息了,咱们改天再聚!”
昭勇还没进过这座宅子,自然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也就不跟河玉朗假客套了。像河玉朗这样的人精,你在他面前假客套最没意思,还不如实实在在的说话。昭勇向河玉朗躬身道:“昭勇恭送大总管!”
一名胡蝇牵马过来,河玉朗笑嘻嘻上了马,回头道:“昭校尉,休息吧!啊?哈哈哈……”
十几骑马簇拥着那辆空马车,随着河玉朗扬长而去。昭勇直等到河玉朗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艰难向河顿赐给自己的宅子走去。
昭勇拾阶而上,走到大门口,用手轻拍门环,嚷道:“管家,开门来!”他在昭家日久,已经养成拍门喊管家的习惯了。
片刻后,只听到倒座房门响,有人趿拉趿拉走出来,问道:“深更半夜的,是哪位啊?”
昭勇答道:“是我,昭勇!”
里面立刻惊喜道:“哎哟,是家主老爷回来了?”很快是取下门闩开门的声音,一个陌生中年男子提着灯笼开了门,见了衣衫破烂的昭勇,就是一怔。但他马上反应了过来,躬身媚笑道:“哎呀,果然是家主老爷回来了!您快请进!”
昭勇刚抬脚进了大门,就见灯笼的光芒下,照着一个百花浮雕的影壁。昭勇还没细看,就听到一个慵懒的声音道:“是谁呀,大半夜的拍门?”
中年男子没好气道:“是家主老爷回来了,还不快出来拜见!”
随后昭勇就见倒座房里走出来一个女人来,这女子穿着浅绿色小夹袄,白色裙子,酥胸半掩,面若银盘云鬓松散,睁着一双半睡半醒的桃花眼。那女人见了昭勇,慌忙上前万福道:“奴家春杏,见过家主老爷!”
那声音,又媚又嗲,昭勇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中年男子脸上堆笑,躬身道:“家主老爷,小人名叫车呈福,以后就由小人帮家主老爷看守这座宅门。这个就是小人的贱内,名叫春杏,以后就由她伺候家主老爷,打点生活起居,哦,对了,屋子里还有两名丫鬟,她们负责伺候家主老爷,做些洗衣做饭之类的杂事!”
昭勇点点头,嗯了一声,笑道:“今晚老爷我遇到贼人打劫,侥幸才活下命来,我身上受伤不轻,你们快服侍我安歇吧,有话咱们明儿再说!”
车呈福点头哈腰道:“是是是!春杏,快扶老爷到后宅去!”车呈福两口子搀着昭勇,走到垂花门前。车呈福拍门,嚷道:“桂香,秋华,快开门呐,家主老爷回来了!”
片刻后,垂花门打开,两个十几岁的小丫鬟开了门,两个人都披着衣服,睡眼惺忪。两个丫鬟向昭勇行礼。浓眉大眼的丫鬟打着灯笼,另一个细皮嫩肉的丫鬟上前和春杏一起搀着昭勇进了门。车呈福停下脚步,没进垂花门,他倒是懂规矩,晚上这内宅他是不随便进的。
春杏一脸妖娆,和细皮嫩肉的丫鬟搀着昭勇往正房方向走。昭勇如在梦里,心中暗道:“没想到我昭勇骑奴出身,今天居然也能做了官,还有人服侍我!这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