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分析与猜测

钧的回归意味着张好焕终于可以从繁琐的事务之中解脱出来了，若光只是繁琐或者任务重，那张好焕也不会说什么，但关键是他的所有任务中都带着了脚男的影子，这些脚男仿佛牛皮糖一样沾上就甩不掉了，每天每时每刻都有脚男跑到他这里来要求任务。 开什么天大的玩笑，他们连系统面板都没了，还接什么鬼任务啊！ 天天跑过来，每天只要他睁眼几乎就可以看到脚男的存在，然后就是有任务吗？给个任务呗，或者是什么别来埋我啊，求求大佬埋了我啊之类的话语。 这在张好焕看来简直就是挑衅啊，即便他因为承认并且使用搞笑之力已经开始修身养性，但是这种挑衅实在是让他恨不得将看到的脚男全部埋起来，最好是永远不见的好。 但对于脚男们来说，他们也很无奈，真不是存心要调戏张好焕的。 因为在张好焕他们出现之前的新时代几百年中，除了原本在旧时代就跟随昊的脚男以外，大转移中时不时还会有新的脚男出现，渐渐的，昊的人类城中就有了数十万之多的脚男了，而昊所能够提供的系统面板却是有限的，根本不可能让所有的脚男都获得系统面板，正因为如此，系统面板获得时间的竞争非常激烈。 没错，没有系统面板的脚男是没有所谓任务收获的，所以脚男对于系统面板的使用时间竞争得非常激烈，这可真是激烈到不行啊，往往都是一个团一个团的尸骨无存……但是在几百年的竞争，互喷，抡战之后，脚男们也渐渐的彼此妥协了起来，他们是表现出极度混乱，但是内核其实是非常秩序的那种，在绝大多数人都同意的情况下，以脚男中最强十个公会会长，以及选出来的最具影响力以及战力最强大的五个人共同见证下，脚男们对于系统面板的安排开始以数据化来进行分配，其中最为重要的指标就是任务。 没有系统面板的脚男确实没有所谓的任务可以获得，但是脚男群体们自己创造出了任务系统积分来，完成任务就可以获得积分，而这积分则可以用来兑换系统面板的使用时间，而且这积分受十大公会与五大高手共同监督与见证，在脚男中具备着绝对的权威性，甚至被脚男拿来当成了最高价值等价物，用来彼此交换价值过大又稀少的材料之类。 而现在，毫无疑问获得积分最好的途径就是完成这场大远征任务，而这场大远征任务并不是脚男为主角，昊将他们放出人类城时就已经言明，这并不是他们出发到外界捣乱一番就完结的事，而是需要他们辅佐各自战区的势力进行万族颠覆任务，只有辅佐当地势力进行任务时才可以算任务积分。 这也是这些万族一遇到张好焕就开始求任务的原因，可惜张好焕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对于脚男们的纠缠都极为不适，除了询问关于昊与人类城的事情以外，对于脚男别的事情则基本没问，所以也不知道脚男向他不停要任务的原因。 而与张好焕不同，钧对于脚男的兴趣则是十足，这是非常好用的工具人种，虽然他们脑子有问题，时常胡言乱语加精神错乱，但是从他们透露出来的只字片语中，钧也可以得到非常有用的信息，而且他们本身有着不死特性，行动力也是十足，所以钧非常乐意给他们下达各种任务。 所以当钧回归之后，一直游手好闲的脚男们终于开始真正为这座城市出力，并且开始融入到钧手中的所有工具，棋子，人员……等等里了。 同时，钧也从脚男们口中知道了昊的情况，知道了旧时代终结的真相，知道了现在人类城的情况。 旧时代的终结果然是与昋有关系，这一点钧早就有所预料，但是出乎他预料的是结局居然是这样，从脚男们的描述中，钧看到了浓浓的内幕影子，虽然脚男们的描述简单而诡异，往往不同的脚男所描述的旧时代最终一战情况都不同，甚至有很大一部分脚男的关注重点都在触手，魔法少女，以及某条发骚龙身上，但钧还是从中得出了非常多的信息来。 同时，昊在新时代的举动也充满了诡异感，在听到脚男们的描述后，钧第一时间也产生了与脚男们相同的想法，那就是昊出了问题。 从任何方面来说，旧时代终结后的昊就是最强之人，本身有着诸多底牌的昊，在钧的计算中甚至可以镇压先天圣位或者顶级先天魔神，那怕只是单对单的镇压，但是也足够的强大强力了，在旧时代终结之后，所有圣位与先天魔神全部都被昋打得沉睡或者直接打得湮灭，这时候的昊可以说是一手就可以镇压天地。 按照钧对昊的了解来说，新时代这几百年里，他完全可以将整个洪荒的所有人类全部统一起来，并且武装他们，发展科技或者超凡力量，将整个洪荒打造得牢不可破，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现在的情况，别说是万族欺压人类了，只要昊愿意，万族都不可能诞生一个，而那些要复苏的圣位神灵们，出现一个就会被昊斩灭一个，甚至以昊的实力手段，直接找到他们沉睡地点，将他们全部斩杀干净都不成问题。 这些全部都是昊可以做到的，并且在钧的仔细计算下，昊还可以做到更多。 可是昊并没有这么做，新时代开启的几百年中，昊仅仅只建设了一座人类城，而且几乎是对外封绝的那种，外界既不知道人类城之所在，也没法去到人类城，这甚至包括了脚男…… 现在这些脚男们离开了人类城，昊对他们也做出了某种禁制，他们居然不记得人类城的所在位置了，钧几乎询问了所有的脚男，而他们所说的方位天南地北，还有一些将人类城描述成在洪荒海眼之类的地方，这显然是极为诡异的事情，钧只能够猜测是昊做出了什么才会让脚男们如此。 而昊所做的还不仅仅如此，他在这数百年里还不停为万族擦屁股，为这个天地做出种种贡献，抹平了各种灾难，连那战祸领域都是昊给抹平的。 这一切都显得非常诡异，诡异到让脚男们猜测昊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夺舍了，又或者是他放下一切仇恨，想要当一个顺民了？ 钧自然不可能如此认为。 在知道了昊所经历的，知道了人类所经历的，知道了永夜中禁地人类城的过往后，钧绝不认为昊可以放下仇恨，那怕是一秒钟放下仇恨都不可能，那禁地人类城以及大领主，还有人类的崛起，还有昊的妻子孩子，这一切几乎就是构成名为昊这个生命体的全部了，若是昊放弃了这一切，那么他就将不再是他。 至于被夺舍什么的，钧只能够说脚男们想多了，有着昊天镜，同时点亮了七团心灵之光的昊，别说是被夺舍了，便是天地日月都无法更改他的意志丝毫，可以说，这个多元宇宙可以毁灭昊的力量有许多，但是想要改变他的意志，想要夺他的舍，那是想都别想。 所以在抛开了一切不可能之后，钧得到了一个诡异的答案…… 昊必须这么做，只能够这么做，包括了现在，封禁了人类城的所在，将脚男们洒向洪荒大陆各处，引导那里的力量对抗复苏的圣位神灵，但是却不提供强大的助力，连脚男都不是派遣了全部，只派遣了大部分而已，同时脚男们最强的装备，造物，以及各种强化之类都没有允许他们带出…… （这是要让我们对抗万族失败吗？为什么呢？） 自钧回归，然后从脚男那里获得了这些信息之后，钧就将自己关闭在了实验室中，除了通过魔法战舰的系统发布各种任务，他就再也没有与任何一个人交流，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开始做什么实验，但实际上，在和脚男们交流后的十几天中，钧一直都在实验室一个安静的地方思索这一切，他甚至动用了自己的特殊脑内世界，这个被他认为与日月鲲鹏可能有关系的东西，自测试出这一点后，他就将其封禁，之后是再也没有动用过一次，但是在这时，他却将其动用了起来。 在钧的脑内世界中，无数个钧开始不停分裂，这些世界被分裂为了无数份，然后演化为了旧时代的洪荒，这一切都是按照脚男们所描述的情景在重演着，先是昋发动了人类合一，然后旧时代被终结，所有万族圣位与先天魔神沉睡，之后新时代开始了，昊的举动也出现了诡异的变化。 无数次的重演，无数次的变化，钧在这些世界重演中给出了不同的变量，而每一次的变量结果都是当昊让脚男们从人类城出发，去帮助四方英豪对抗万族复苏，因为没有强力的支援，四方英豪们最终都被复苏的圣位神灵所屠灭，一个一个的反抗点被拔出，然后脚男们死光，英豪们死光，而人类城也不可能一直隐藏，当最顶级的先天圣位以及最顶级的先天魔神们苏醒时，他们绝对可以堪破迷雾，接着就是所有的圣位与先天魔神齐攻人类城，其结果最好的也不过是昊带着人类城残民逃出洪荒大陆，去往了危机四伏的外位面。 （不对不对，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这其中的变量缺少了最关键的一环……） 钧烦躁的在实验室空地上走来走去，无数次的模拟重演结果都是一定的，在放弃了时间优势的情况下，昊错过了最好的时机，而等待他的只可能是灭亡，而昊的灭亡也代表了人类的灭亡，人类最好一次的崛起机会就此断绝，从此以后一直到永远，人类都将彻底变成奴隶，材料，食物……一直到下一轮永夜再启，然后整个多元宇宙将会彻底死寂。 依照钧对昊的了解，昊不可能如此不智，所以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昊知道，而他却不知道的，而这就是最为关键的一环。 （那么再从头穷极分析，到底是什么东西昊知道，而我不知道，当初靠着古的真身，我与昊的交流已经非常多了，几乎他知道的一切我都知道，除了……） 钧眼前一亮，他再次进入到了缸中之脑的模拟中。 所有的一切还是如之前的模拟那样，但是这一次钧加入了不同的变量，而在无数的模拟中，这些变量都没有任何用处，结果依然是如此，昊灭亡或者逃遁，人类再无崛起之机，只有其中一个变量出现了奇特的变化…… 昊并没有逃遁，也没有被万族齐攻打死，他在人类城中自爆了…… 然后，数天后，眼中满是血丝的钧从实验室中走了出来，他一直沉默的冷着一张脸，因为表情太过冷肃，以至于连跳脱的脚男们都不敢轻易接近这时候的钧，唯有一人例外。 “钧，那镇狱魔象的筋好好吃啊，不过要熬煮好久才可以吃，而且我发现了一个大厨，走，我带你去吃。”古对钧灿烂笑着，拉着钧就跑得飞起。 嗯，古在跑，钧在飞…… 钧这次却没有生气，他忽然对古说道：“古……我允许你失败一次，面对所有的敌人，面对所有的战斗，面对任何情况……我允许你失败一次，只能够失败一次。” 古愣了一下，就对钧灿烂笑着道：“我不会失败，放心吧，我会把所有敌人都打成一块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