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就在黑兔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馆长又突然开口说道:“阿萌呀,你选的人为师自然放心,只是为师有个疑惑,你因此人特意前来一趟,想必定是极为看重,那不知你对此人期望如何?”
大萌闻言低头沉默了片刻,随后抬起头来说道:“师父,他的上限弟子不敢妄言,但一定会超越弟子!”
馆长闻言又“哦”了一声,再次认真地看了黑兔几眼,然后便又陷入了沉默。
一旁的黑兔虽然对两人这番说“古言”又不那么“古”的对话感觉有些不适,但令他更加惊讶的是大萌对他的“高期望”,当下不由得在心里暗道:“原来大萌这么看重我,那我必然不能辜负她的期望……”
良久,沉默中的馆长再次开口说道:“阿萌呀,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便留他一起训练罢,正巧两日后设有‘斗武擂台’,届时让他一起参与便是。”
大萌闻言一惊:“这么快吗?”
馆长点了点头回应道:“既然能得你如此看重,那便必须要有相应的实力,两日的时间由其训练准备,足矣。”
“……是。”大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话是她自己“吹”出来的,当下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黑兔虽然不知道“斗武擂台”是什么——大萌跟他提过一嘴,不过他早已忘却了——但他从两人的对话中理解到那是一个很考验“实力”的东西,当下不由得心情有些复杂——既紧张又跃跃欲试。
至于馆长只给他留了两天的时间,还很装B的说了一句“足矣”,让黑兔有些不爽的腹诽着“老家伙,你够狠”之外,又暗自来劲,他不想给大萌丢脸。
之后,大萌将黑兔留在这里,自己则走到馆长身旁,将黑兔的“来历”一一告知,而馆长则全程盯着黑兔,默默地听着。
良久,大萌结束了讲述,而馆长也终于是收回了盯着黑兔的目光,随后低声喃喃着:“原来就是他啊……”
“嗯?师父,您说什么?”大萌没有听清,下意识地回问了一句。
“没什么。”馆长摇了摇头,淡淡地说着。
而两人谈论的主角“黑兔”,此时则暗自松了一口气——到刚才为止,他一直接受着馆长目光的“照顾”,那凌厉的眼神,似乎要将他一层层的解剖开来,从而看清他的本质,这让黑兔禁不住地一阵头皮发麻,好在大萌讲述得够快,没过多久,馆长就收回了目光,还给了黑兔自由。
“如释重负”的黑兔,一边缓着气,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大萌之前说馆长脾气不好,尽量别招惹,但刚见面介绍的时候,感觉对方还蛮好说话的,当时我还天真的以为是大萌言重了,结果现在看来还是说轻了——这人的眼神中带着锋芒,心思沉重,是绝对不能轻易招惹的存在,如果可以,我都希望不曾遇见他……”
黑兔因为一个眼神而对馆长做出的“高评价”,对方并不知道,在结束了与大萌的对话后,馆长暗自沉吟片刻,随后便开口说道:
“情况我都了解了,那便这样罢,阿萌,你将他留在这里即可,至于他是否有你说的能耐,就交给时间来证明好了。”
大萌听着馆长的话,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抱拳一礼,嘴里说着“弟子告退”,之后,便在对方的点头中独自离开了。
在路过黑兔身边时,大萌看着对方点了点头,接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鼓励,随后便不再多言,自顾自地离去了。
而在黑兔的眼里,大萌的这番动作配合着对方那未张开的嘴,似乎都是在说着一个词——“好自为之”。
黑兔看着大萌离去的潇洒背影,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转回头来又对上馆长的目光,暗自坚挺地与其对视了片刻,随后终于在即将“扛不住”的时候,由对方收回了目光,同时一句冰冷低沉的话语传来,只听他说道:
“行了,阿萌走了,我就不用再给你好脸色了,自己去换好衣服在一边旁听罢。”
随后,馆长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顿了片刻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想得到我的重视,那就拿出相应的实力来,没有实力只会‘托关系走后门’的人,是配不上我正眼瞧的!”
黑兔闻言,内心暗自一股火起,本来听着馆长的前一句话,他虽然有些不悦倒也可以接受,但是对方之后补充说的话,不分青红皂白直接给他贴上“托关系走后门”的标签,让他感觉既愤怒又委屈。
果然,在馆长的这句“托关系走后门”的话说出口之后,本来还有些好奇和面露善意的武馆众人,突然间就如同“京剧变脸”一般,一个个的阴沉着脸,那眼神中的蔑视和嘲讽,直直的扎入黑兔的内心。
黑兔默然无语,独自一个人走到旁边的“休息区”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才回过神来,看着“斗武场”中重新恢复训练的众人,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嘴里喃喃着说道:
“今日你们的这份偏见我黑兔收下了,两日后,我会用实力来打响你们的脸!”
也就是此时的黑兔有些情绪上头,不然如果他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一下,便能发现众人“变脸”的突兀与不对劲——究其原因,是曾经有过一段令众人痛心厌恶的旧事,而其中那个人正巧便是“托关系走后门”来的,并且此人现在仍旧还待在村子里……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黑兔便像是扎根在了武馆一样,拼出一股莽劲只为证明自己——白天,他在“休息区”旁听馆长对武馆众人的教导;夜晚,就独自一人埋头苦练。
因为馆长并没有照顾黑兔这个“初学者”的意思,所以仍旧是自顾自地该讲什么还讲什么,而黑兔只能默默地听着,有问题和不解的地方便先记在脑中,等待在之后的讲述中解决。
倘若之后也未曾提及,那黑兔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在脑海中默默地分析和理解。
也多亏了黑兔有一个爱胡思乱想的脑袋,他的许多困惑,总能以他自己的方式在脑海中推理出答案——尽管可能不如武道一途的正式解答来的标准与简洁,但仅仅是理解并初步掌握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不知不觉间,两天的时间便从指尖悄悄地溜走了,“斗武擂台”也如期而至。
“斗武擂台”顾名思义,是一个用来“武斗”的擂台赛,它的场地依旧选在武馆里面。
只不过与平时不同的是,“斗武场”向内缩了一成左右的面积,四周“筑起”坚实的栏杆——当然不是临时赶工建筑的,而是一种可拆卸移动的新式栏杆——看上去倒真像是个擂台一般。
而原先的“休息区”和空出来的那一成面积的区域,则整齐地码放了许多的“坐席”,供村民们前来观战。
虽然黑兔恨不得在“斗武擂台”开始之前都一直待在武馆里,但一来现场要稍微布置一下,他的存在会有着些许的碍事;二来,临时抱佛脚虽然有效但并不多,最后一个晚上还是好好地休息一下比较重要。
于是,第二天清晨,黑兔早早地就起来了,经过一晚上充足的休息,此时的他精力无比充沛,简单洗漱收拾一下,黑兔便出门了。
习惯性地来到一处早点摊位,黑兔像往常一样点了一份早餐安静地吃着,一点都没有“大战”即将到来的紧迫感。
吃过早餐后,黑兔跟随着人流,缓步走到了武馆,尽管提前有了心理准备,但现场的状况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斗武擂台”定于早上九点钟开始,而黑兔八点不到便吃完早餐过来了,入眼处,已然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只见武馆内人头攒动、座无虚席,以至于有不少来得稍晚一步的人们,只能挤在武馆门口远远地向里面张望。
黑兔只是惊讶了片刻便又恢复了正常,因为他想到了“地下世界”的“独特性”以及“斗武擂台”三个月左右才举办一次的“难得”,之后便点了点头对此现状表示理解——毕竟,这也算人们期待已久的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