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小月本来是要去找大牛的,结果却意外地遇见了大牛的哥哥,还好巧不巧的“一见钟情”了,这件事听起来就像一出烂俗的爱情戏剧,让阿无怎么都不能相信,最后还是在偷看了小月与大牛哥哥的“亲密”视频互动后,才不得不相信了小月的“移情别恋”。
说起来,小月之前说的计划,其实就是偷溜出家门去见大牛,而她为此做的准备工作,主要有三项:第一个是从曾经父亲送给自己的礼物里面找到一个叫做“易容面具”的东西,戴上它就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去变换容貌,虽然并没有十分逼真,但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够以假乱真的;第二个便是教会阿无使用“新小麻雀”;第三个也与阿无有关,就是为其购买一块新的滑板。
小月的计划是这样的:首先,阿无戴上“易容面具”变成小月的样子,同时穿上小月的衣服来伪装成小月;接着,小月乔装打扮一番,带着滑板谎称自己是阿无,在“小月”的陪同下,瞒过看守的佣人偷溜出家门;然后,小月迅速前往“联合军校”去见大牛,而阿无扮演的“小月”,则留在府内掩人耳目;最后,在伪装被拆穿前,小月再迅速地归来,一切恢复原样,就像她完全没有离开过一样。
在这个扮演过程中,就需要用到“新小麻雀”了——准确的来说,是利用它的“实时通讯”功能,每当需要“小月”说话的时候,在外面的小月就会通过手环将自己的声音传到阿无这里,再由阿无的手环播放出来,虽然会有些杂音和失真的情况,但如果话少一点,也差不多可以蒙混过关。
现实情况正如小月计划的一样——除去本应该见大牛变成见大牛哥哥这个“误差”,其它的都按着小月的设想进行着,于是,她终于是十几年来头一次离开了“家”,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但也足以让她对外面的世界更多了一份亲身实践的认知——也好在之前有大牛发的视频作为参考,不然就算小月能够出来,也不一定能顺利地到达“联合军校”,别的不说,光是与人交际就很成问题……
后面的事情,就是小月与大牛哥哥感情不断地加深,大牛哥哥到小月家“订婚”,最后两人步入婚姻的殿堂,独留大牛一人“肝肠寸断”。
……
婚礼现场,大牛看着台上的哥哥和小月,感觉到无比的突然,他的内心似乎有种冲动在萌生,耳边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对他低语:“去吧,将小月抢回来,她是你的!”
“等一下!”热血涌入大脑,大牛“腾”地一声站起来,几步冲上礼台,看着小月质问道,“为什么?”
看着突然出现的大牛,小月一阵惊慌,随后不等她作出反应,就被大牛的哥哥护在了身后。
大牛哥哥先是挥手安抚了一下台下小月的父母和众宾客,随后便皱眉看着大牛,有些不悦地说道:“大牛,你干什么,给我下去坐好!”
“我不!”大牛驳了哥哥的话,仍兀自盯着后面的小月,继续开口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大牛你别捣乱,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呢?”大牛哥哥皱着眉头加重语气训斥道。
“跟你没关,我在问她!”大牛再次驳了哥哥的话,随后看着小月一字一顿地说道,“告诉我,为什么?!”
大牛哥哥此时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虽然大牛小时候很“调皮捣蛋”,但现在他也已经成年,从上次的“促膝长谈”中就可以看出他成熟了,而现在对方在台上这副不依不饶的模样,分明是说着这里面有问题——大牛与小月之间有故事!
想到这里,大牛哥哥看着台下一众宾客们那疑惑和看戏的脸,当下没有犹豫,直接对着大牛说道:“不管你和小月之间有什么问题,现在是我的婚礼,请你立刻下去坐好!”
大牛没有理会哥哥的话,只是盯着小月,目光不曾离开片刻。
感受着现场越来越凝重的氛围,小月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说道:“大牛,都过去了,回去吧,我要结婚了。”
小月轻飘飘的话语,带给大牛的却无异于重锤一击,尤其是“过去了”三个字,更是直接将大牛的理智粉碎,当下大牛便大喝一声“不”,接着上前一把拽住小月的胳膊,就欲强行将对方带离此地,一边拉扯嘴里一边说道:“走,跟我走,离开这里!”
拉扯途中,大牛看到了小月脖子里挂着的项链,上面的玉石绿得发光,他脑海中猛然间浮现出一段记忆,画面中有一男一女,女孩害怕男孩对礼物不满意,便急忙解释着:
“这是我目前能拿得出手的最贵重的东西了,虽然还有一块更好的玻璃种翡翠,但要等到我的成年礼,父亲才会把它送给我……”
画面至此戛然而止,但其中流露出的信息已经足够了,大牛忍不住地想道:
“是啊,今天的你已经成年了,你没有说谎,你父亲真的把玻璃种翡翠给你了,只是……”
大牛看着小月脖子上的翡翠,这原本应该是对方要送给自己的,可是这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原本美好的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自始至终,大牛都不知道小月曾经来过军校,然后以找他的名义遇见了哥哥,进而才演化成如今这般糟糕的局面,大牛和小月因为命运的一个“玩笑”,就这样永远地错过了……
大牛的力气很大,小月当即便吃痛的惨叫一声,随后紧紧抓住大牛哥哥的手,嘴里说着“不要”,努力反抗着不愿意被带走,大牛哥哥见状,怒哼一声,一把拽过大牛拉着小月的手,接着用力将两者分开,然后再一次把小月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大牛说道:“请你离开,我的婚礼现在不欢迎你!”
身后的小月也适时地开口,只见她一边揉着被大牛拉痛的手臂,一边说道:“大牛,你走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不,我不走,今天我哪都不去!”大牛有些固执地看着小月,继续说道,“除非……你跟我走!”
小月见大牛如此顽固,只顾着自己丝毫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当下便是最后的一丝好感也彻底地消磨殆尽了,小月声音渐渐地冷了下来,目光有些厌恶地瞪着大牛说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们结束了,五年前就结束了,请你以后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随后,小月下了最后通牒:“现在请你立刻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大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小月,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曾经那个总是“甜甜的笑着”的女孩子,竟然会用如此冰冷的语气对他说出这番话。
随后,大牛又看到小月眼睛里那不加掩饰的一丝厌恶,突然摇着头失笑起来,接着声音越来越大,再然后慢慢地变成了苦笑,最后看了对方一眼,大牛一语不发,转身下台,不顾现场宾客们那“怪异”的目光,一路向着会场外面走去,之后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刚刚走出会场大厅,大牛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是那般的明亮和耀眼,大牛就这样强忍着刺痛定定地看了一会儿,虽然眼睛很痛,但比起内心的难受,这一点痛就不算什么了。
片刻之后,大牛收回目光,伸手擦掉眼角流出的泪水——说不清是因为眼睛的痛还是心里的痛,或许两者皆有吧——面前的一切因为看过强光而变得有些模糊,还有片发绿的区域在遮挡着视线,大牛眨了眨眼,慢慢地等着眼睛的恢复,恍惚中,他隐约看到有个人影向着他走来,随后对方的声音便悠悠地传来:
“你还好吧,没想到你居然会出现在这里,看样子你应该就是滕龙经常挂在嘴边的弟弟了吧……”
“滕龙”就是大牛的哥哥,而大牛的全名叫做“滕牛”,“滕”是他们的姓氏,传自他们的父亲,因为大牛对父亲并没有什么好感,也没有感受到所谓的“亲情”,所以平时介绍自己的时候,大牛都只说自己叫“大牛”,基本上不会提及自己的姓——只有一次例外,那就是小月曾经的好奇追问。
大牛的眼睛逐渐恢复,他也看清了来人,正是季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