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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造化弄人

门卫大哥看着“灰披风”那僵住的表情,想了想,扭头冲着旁边一起值班的伙伴问道:“你听说过一个人叫做‘大牛’的吗?”
巧了,这个门卫也是属于新来没多久有些孤陋寡闻的那种,当下便默默地摇了摇头,嘴里说着“不知道,没有听过”。
门卫大哥点了点头,随后又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灰披风”说道:“你听到了,我们并不认识这个‘大牛’,抱歉不能让你进去。”
“怎么这样……”
“灰披风”有些无助起来,随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得门卫大哥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当下便又忍不住地开口说道:“你找的那人全名是什么,大牛是他的外号吗,告诉我,我帮你问一下。”
听到对方这话,“灰披风”露出惊喜的表情,随后低着头一番冥思苦想,终于还是想起来一段记忆,当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有些记不太清了,应该是姓‘滕’吧……”
“嗯?疼?哪个疼?”门卫大哥有些疑惑地问道。
“‘滕’,就是……”低头想了一下,“灰披风”开口解释道,“就是‘树藤’的‘藤’去掉草字头的那个‘滕’。”
“姓‘滕’?这个姓很少见啊……”门卫大哥闻言一愣,忍不住地说道。
旁边的伙伴突然低声地对着门卫大哥说道:“喂,姓这个的我就知道一个人,难道是那一位?”
“嗯,你是说……那位大人?”门卫大哥想到这里,看着“灰披风”的目光都改变了,当下便放低了姿态,说着“稍等”,随后便小跑步地返回门卫室联络通报去了。
片刻之后,门卫大哥一脸恭敬地对“灰披风”进行了放行,随后看着对方渐渐远去的背影,忍不住跟身边的伙伴吐槽道:“那位大人看着那么威严,没想到小名居然叫做‘大牛’,好土的名字……”
“嘘……小点声,被人听到你议论那位大人,你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伙伴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哦哦,明白明白。”门卫大哥连忙闭嘴。
随着两人的噤声,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只留下那道身影渐行渐远……
“灰披风”按照门卫大哥的指示,来到了一间办公室,进门发现有一道身影正背对着门口面朝窗外静静地站着,“灰披风”看着这道背影不由得出了神,良久,对方缓缓地转过身来,用低沉地声音说道:“听说你找我?你是?”
窗前的背影转过身来,却不是大牛,而是大牛的哥哥,“灰披风”看到对方的正脸后,不由得眼睛一亮,内心中沉寂已久的某种感情,正控制不住地向外溢出,越来越多越来越浓,渐渐地将“灰披风”整个人都包裹在内——这种感情叫做“一见钟情”。
良久,大牛哥哥轻咳一声,“灰披风”才猛然间回过神来,随即似乎是为自己紧盯着对方的行为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当下便不由得羞红了脸。
大牛哥哥的声音再次传来,只听他说道:“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呃,没有没有!”听着大牛哥哥的话,“灰披风”有些慌乱地回答着,随后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咬咬牙,开口说道,“你有男朋友吗……不是,我没有女朋友……不是……我都在胡说些什么……”
“灰披风”一阵慌乱地语无伦次。
大牛哥哥看着对方一阵好笑,随后便耐心地邀请对方入座,并亲自给对方倒了杯茶。
几口茶水下肚,“灰披风”终于是渐渐地平复下来,虽然还是不太敢看大牛哥哥的脸,但还是开口说道:“那个,我是来找……你的,对,我来找你的。”
“灰披风”话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急忙改了口。
“找我的?我们见过吗?”大牛哥哥闻言有些疑惑。
“灰披风”摇摇头又点点头,含糊着说道:“我们可能在梦里见过……”
“梦里?”大牛哥哥的疑惑更甚。
“对。”暗自咬了咬牙,“灰披风”索性豁出去了,一口气说道,“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要找一个英俊帅气、成熟稳重、大方得体的人,每每午夜梦回,我都会梦到一个男人,他静静地立于窗前,看着这纷乱的世界,却仍兀自坚守信念不为所动,良久,他缓缓地转过身来,然后……他的身影就跟你重合在了一起……”
“我喜欢你,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好吗?”这下是彻底豁出去了,“灰披风”直接展开了表白。
大牛哥哥有些诧异地看着面前的身影——灰色披风下隐约可见一个娇小玲珑的身躯,倒是也出落的亭亭玉立,随后,大牛哥哥想了想说道:“你这是不是太心急了,我们都还不认识……”
“灰披风”以为对方要拒绝,当下便不由得地失落地低下了头,接着便听到对方的话语徐徐传来:“至少先做个自我介绍吧,先了解了解,等熟悉了再去谈论在一起的事情。”
听着大牛哥哥的话,“灰披风”不由得愣住了,随后反应过来便是一阵欣喜,看着对方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两人便经常视频通话——以大牛哥哥目前的身份地位,搞一套“实时视频通讯”的工具再容易不过了,甚至如果他想,直接给“新小麻雀”加载一项新配件就可以达到这个效果,不过“灰披风”似乎是有所顾虑,并没有提起“新小麻雀”的事情。
不知不觉间,又是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大牛在“正式班”也逐渐地开始崭露头角,与此同时,大牛终于是与哥哥重新相见了。
虽然彼此都很在意对方,但毕竟都是男人,两兄弟的相见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炽烈,两人只是平平淡淡地聊着天,回忆过往,谈论未来。
或许这便是成年男性之间的交往,两人就算再亲密,也不会全然将心底事和盘托出,于是,一番“促膝长谈”之后,大牛不知道哥哥谈了个“新女朋友”,哥哥也不知道大牛“旧女朋友”的过往,两人都有所隐瞒,但却无碍正常的交流。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大牛又要过生日了,这次是他的19岁生日,按理说,现在大牛和他哥哥都恢复了“自由之身”,对方没理由不与大牛一起庆生,但现实情况是,大牛哥哥还真的有个理由不能来——他要回家去“订婚”。
此时的大牛对此并不知情,他只当是哥哥又被“琐事缠身”,当下便再一次过着一个人的生日,直到两个月后,大牛哥哥突然通知大牛,说他要结婚了,大牛的第一反应是惊讶,第二反应是突然,随后大牛想了一下便也理解了,就像大牛也有事情瞒着哥哥一样,对方没有透露交女朋友的事情也情有可原。
两个月后,大牛向“联合军校”提交了请假申请,理由便是参加哥哥的婚礼。
当天,大牛早早的便起来了,简单收拾一番,便向着“家”的方向而去。
因为大牛这边的独特习俗,新娘子在参加婚礼之前,是要一直蒙着面的,直到婚礼上由新郎亲手将面具摘下,所以,大牛人虽然回来了,但是并没有见到新娘子的“庐山真面目”,而他也被哥哥安排着忙些杂活,没有功夫去见一面小月和阿无,大牛想着:“只好等婚礼结束再去找她们了。”
吉时一到,婚礼便立刻开始,大牛作为宾客坐在台下,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小月和阿无,心情稍微有些失落,但随即便又看见了许多熟悉的身影——基本上街坊四邻都来了,就连虞家主和虞夫人也莅临现场,‘联合军校’方面也来了不少人,但大牛见过的却只有几个,其中便包括了变成‘长官’的季先生,大牛暗暗地想着:“果然是哥哥呐,那个‘别人家的孩子’,这人缘就是好,不像我……如果我也举办婚礼,他们还会来吗……”
想到这里,大牛不由得有些落寞,片刻之后,随着一阵优美的乐曲声响起,哥哥和新娘子出现了,只见哥哥牵着新娘子的手缓缓地向着台上走来,良久,两人站定,彼此对望,含情脉脉。
随后,在婚礼主持的流程推进中,来到了新郎为新娘子揭面的时候,大牛于是深呼一口气,静静地看着新娘子,但随即他便感觉这道身影有些似曾相识,没等他多想,哥哥便伸出手来摘掉了新娘子的面具。
面具被摘下的一瞬间,大牛第一时间便看清了新娘子的容貌,当下便是忍不住地震惊,随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牛万万没有想到,新娘子居然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小月”……
看着对方那望着哥哥饱含情意的眼神,大牛只觉得内心一堵,脑海中仿佛是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般,仔细地感受一下,那分明是他一直以来关于小月的梦,于此刻,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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