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来说,第二目的地之前还有一个地方——就是另一家不起眼的银行。
深知财不露富的大牛,决定先取出适当的小钱,这样他每次都只会给别人展现很少的钱,“黑卡”不会暴露在别人视线中,可以有效的避免被有心人盯上——至少大牛是这么认为的。
大牛的想法有一定的道理,但他还是太年轻了,这世界的复杂远超他的想象,日后他在这方面还是吃了很多的亏,也让他明白了很多“常识”——比如这一条:如果有人想抢你的钱,不会因为你是老弱病残而同情,也不会因为你“没有露富”而放过你,他们会翻遍你的全身,找到一切有价值的东西,只留给你一条遮羞的裤衩……
像是这样的“毒理”——有毒的道理,年幼的大牛在这世界还经历了很多,这直接对他的性格塑造起了非常大的影响——不过,让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可能是从不知道哪里看到了一些讲述冒险的影片,所以在大牛的脑袋里,提到长途旅行,第一反应就是乘船出海,于是乎,他在取完钱后便直接来到了码头,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大海,大牛不由得有些心潮澎湃,当下便裹紧外套紧走两步,去咨询出海事宜。
经过一番曲折的问询,年幼的大牛终于还是成功的付了钱,怀着激动的心情乘坐游轮出了海。
大牛走到甲板上,面朝大海,缓缓闭上双眼,感受着咸湿的海风吹过脸颊,享受着难得的惬意,然而,这份惬意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打破了——别误会,不是有人来找大牛的麻烦,是他自己出了问题——他晕船了。
晕船的滋味很不好受,头晕恶心,腹内翻江倒海,大牛发誓再也不坐船了,什么影片中的浪漫舒适,全都是骗人的——虽然大海的壮阔和海风的吹拂,令人心旷神怡十分放松,但是单单晕船这一项,便可以将很多人劝退了——至少大牛是这么理解的。
此时的大牛,并不知道有晕船药这种东西,更不用说依靠读书看剧等方法转移注意力,甚至是直接闭目养神来克服缓解晕眩感了。
吐过几次之后,大牛有些虚弱的躺在船舱中自己的小屋里,闭着眼睛休息,迷糊中,他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的动静,还没来得及反应,他整个人就被突然推门闯进来的“陌生人”给拎着向甲板上走去。
清凉的海风一吹,大牛慢慢清醒过来,左右环顾了一下,发现船上的所有乘客都聚在了这里,乌泱泱的一片,而此处人群对面则是几名手持枪械的大汉,正面色不善地盯着众人。
随后,对面缓缓走出一名领头人,抑扬顿挫地慢慢讲了几句话,之后在众人的骚动中,对方举枪向天射了一发,众人才终于渐渐地安静下来。
大牛此时才意识到,他们这是遇上海盗抢劫了,第一次出海就遇到这种场景,真说不清他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反应过来的大牛,下意识地握紧自己的手腕,那里有着对他无比重要的东西——“小麻雀”的控制器。
年幼的大牛忍住慌张和害怕,小脑袋瓜一转——其它东西被抢了都无所谓,唯独“小麻雀”不可以,于是,大牛趁着海盗们不注意,瘦小的身躯又向着人群中央挤了挤,确定不会被对面的人看到之后,悄悄地将“小麻雀”放出,设置了“自动巡航”模式,随后,一个黑影从大牛身上窜出,悄悄地脱离人群,向着天上飞去。
看着越飞越高的“小麻雀”,大牛缓缓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将手腕处的控制器解了下来,悄悄地揣进了衣服里,随后感觉不放心,便又向着更深的地方塞了进去。
大牛本来还想将其它的钱财也再向里面藏一下的,可突然间前方一空,大牛下意识地抬头看去,正对上“领头人”巡视的双眼,当下只得作罢,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出来。
接着,在一名大汉的呵斥声中,大牛有些无助地缓缓向前方走去,随后,等待着他的,是一整个全方位检查——大牛被当众扒了个干净,只留了一条小裤衩。
良久,大牛抱着衣服被推到另一边,这边的人们都是已经被“检查”过的人,大家都失去了全身所有的“贵重物品”,只留下不值钱的衣裤。
将衣裤重新穿在身上,大牛看着对面不再对他感兴趣的海盗们,缓缓松了口气。
控制器和黑卡还在,没有被抢走。
多亏了大牛的灵机一动,在“检查”之前,偷偷地将它们塞进了裤衩里,也好在对面的海盗对他的小裤衩并不感兴趣,才得以让他躲过一劫,大牛都不敢想象如果丢失了哥哥送给他的“小麻雀”他会怎么样,他觉得自己应该会发疯吧,好在这最糟糕的场景没有发生,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随后,大牛一边庆幸着,一边等待着接下来的命运。
不出所料的,在海盗们“检查”完所有人的物品后,众人便被分批次带到了几艘渔船上,对方要利用他们的剩余价值——卖去当苦力——来赚最后一笔钱。
大牛被分到了最后一艘船上,这里充斥着老弱病残,总的来说就是一群低劳动力,海盗们都没指望这艘船上的人能卖出什么价钱,权当作是凑人数的赠品——当然了,也不排除有些富家子弟需要一些佣人陪读之类的,甚至保不齐还有些特殊癖好的人正好看上这里的哪位,一切都说不准。
渔船载满人后,缓缓地驶离此地,看着渐渐变小终至不可见的原本的游轮,大牛忍不住一阵叹息,这与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他的旅程此刻似乎将以另一种方式继续进行下去。
天色渐暗,大牛忍不住又想起了小月,想起答应过对方的事情——每天分享外面世界的模样,大牛看了看四周,心中有了决定——他自然是不会将自己被抓的情况告诉小月的,一来是怕对方担心,二来,他也觉得怪丢脸的,旅程的第一天就这样了,说出去都没脸见人了。
大牛想了半天,决定让还在头顶盘旋的“小麻雀”随便拍点海面的风景,然后他会将其与被抓前拍摄的视频剪辑在一起,至于他本人就暂时不露面了,取而代之的是说明他安全无恙的一小段文字,再配上一段悠扬的乐曲,整合在一起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想到就去做,大牛掏出控制器重新戴在手腕上,左右环顾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关注自己后,便小心翼翼地操作起来。
一番熟练的操作过后,兀自在空中盘旋的“小麻雀”突然停止了绕圈,随后开始沿着特定的轨迹飞来飞去,将海面黄昏的美丽景色记录了下来。
之后,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小麻雀”悄悄地飞回到渔船附近,随后黑影一闪,如同一阵风般轻轻地来到大牛身旁,接着便被对方接过来揣进了怀里。
“小麻雀”是有电源供应的,白天的时候,它可以将太阳能转化成电能储存,到了夜间,它便依靠体内的电源来维持运作,往后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情况,所以这个不能自由活动的夜晚,大牛将“小麻雀”收了起来以减少电量消耗,以备不时之需。
不得不说,大牛虽然年幼,但是这一天做的两个决定都很明智:一个是赶在被“检查”之前藏匿了控制器和黑卡,避免了被夺走的情况发生;另一个,就是此刻他选择保留“小麻雀”的电量,在他不知道的以后的某一天,他因为保留了电量的“小麻雀”而脱离了困境,不过由于与小月无关,这里就暂时按下不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