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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意外的机会

黑暗中可看不见叶玉的表情,那老者见他转身便接着问道:
“不知阁下是何人?若有打扰我和孙女就此告辞。”
此时老者心中已多有后悔,前脚他才对孙女说教,后脚自己却因为一点动静惹来麻烦。
叶玉目光从少女身上挪向一旁,这才发现老者是一位满头花白、略有篓背之人,思量片刻,便硬着头皮说道:
“老爷爷您好,我是被妖怪抓来的普通人,被丢在这里好些天一直走不出去,您能带我出去吗?”
叶玉说话间慢慢起身,却不曾挪动半步,他这半真半假的言辞倒让老者迷糊了半响。
那少女倒是活泼,见叶玉不过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小孩,开口就问:
“你是哪里人啊?”
叶玉不敢说出具体村落,只是含糊道:
“我是福西的山里人,您二位是传说中的仙人吗?能救救小子吗?”
这番话虽有求救之诚恳,然骨子里仍有傲气,既不下跪也无谄媚,这也是叶玉故意试探罢了。
少女直言:
“哪有你这样求人的?我们才没空带你出去呢。”
叶玉并为在意少女之言,从刚才二人的对话就不难看出,女孩即便聪明也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决定权只会在老者身上,所以叶玉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老者这边等待他的回复。
虽然昏暗一片,但老者还是上下打量了叶玉一番,似乎想到了什么思考了片刻,之后这才开口:
“福西?好像在天南国吧,离这里少说七八万里,你真的是被妖怪抓来的?你知道这是哪吗?”
叶玉心中诧异,那黄皮子能日行万里就不错了,看来那救下自己的神秘人并非胡乱传送,也许就是让他得到怀里的秘籍。
这些心思只是一转而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取得老者的信任,叶玉只得说道:
“前些天为了参加仙门会大家就一起去城里,路上走慢遇到妖怪,不知怎么的,那妖怪就抓了我一个走,我当时被吓昏了,醒来后就发现在这林子里了,您说天南国离这里七八万里?我,我还是头一次离开家,不知道这是哪!”
叶玉说着说着便带上了哭腔,内心则担心演技拙劣,索性那老者看不清他此时的模样倒是没有漏出破绽,何况叶玉这番言语多是真话。
此时少女突然说道:
“不会吧!前阵子我听朋友说天南边界发生了几起妖怪抓小孩的怪事,你不会就是其中的倒霉蛋吧?”
老者瞪了眼少女,之后再看向叶玉已相信了大半,但他并未就此对叶玉放心,反而是伸手在腰间一拍,紧接着一道亮光从手中发出。
叶玉几乎下意识向树后躲去,老者看在眼里不急不慢说道:
“不用紧张,之前我和孙女的对话你应该听到了,无论你是什么人,你脚下那柄剑本是我门派之物,若能给我,我便答应带你离开。”
叶玉从树后探出脑袋,这才看清老者手中拿着一节发光断刃,看上去似乎正好是他脚下断剑另一部分。
也许老者说的是真话,但叶玉可不是看上去的毛头小鬼,断剑是他唯一谈判的资本,于是他果断摇头说道:
“这东西给你们可以,但必须先带我离开。”
老者自顾收起断刃,言语已有些不耐烦:
“你很聪明,实话和你说吧,你如果真是普通人想要离开这里绝无可能,若是遇到其他人或别的东西,玄雷树未必能保你平安,而我此行时间紧迫,没时间和你讨价还价,也不存在回头找你的可能。”
对方语气坚定,吓唬的可能很小,但叶玉自不会轻易交出筹码,心思急转下,说道:
“那不打扰二位了,我还是自行想办法离开吧。”
说完,叶玉的身影退回树荫之后,老者与少女在原地似乎用传音入密之法沟通了片刻,之后在老者摇头表态下,二人头也不回就此离开。
“哎!算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离开吧。”
叶玉心中叹息,这二人看上去不坏,但老者的态度始终处于警惕中,这反而带给叶玉一种无形的压力,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保障的情况下断然不会将自身安危交给陌生人,至于老者口中说的那些危险也不见得会遇见。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亮十分,叶玉从睡梦中苏醒,不急着起身,而是躲在小窝中仔细观察四周情况。
确认没有任何异常后,叶玉才小心翼翼站起身子离开玄雷树,其实他心里清楚这样的举动毫无意义。
索性,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不过鉴于昨晚的遭遇,方便过后的叶玉不敢在湖边生火,只能硬着头皮喝生水。
记得刚来这个世界时,他曾因为喝了生水差点丢掉小命,之后他便只喝热水或凉白开,就在几个月前他还因为喝生水病了一场,现在体质虽然得到了增强,但说实话心里仍旧发毛侵寒。
看了眼湖中不见游鱼,也没多想,叶玉一阵胡捞喝下几口湖水,接着急忙跑回树下小窝里躺好,他也是担心生病倒在外头。
等了片刻身体没有出现异常,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去,可就在叶玉准备起身之际,四周空气突然下沉一般又如四面八方挤压而来,从未有过的压抑席卷周身,惊得他一动也不敢动,蜷缩在草丛中大气不敢喘。
叶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清楚一定是发生了可怕的事情,身心已经本能地在这股压抑下做出了反应,他最好想昨夜那样以不动应万变。
周围始终处于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哗哗”流水“莎莎”叶摆似入循环周而复始,不知过了多久,压抑之感越加强烈,叶玉只觉着便是想要正常呼吸都成了困难,但他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压低自己的呼吸节奏,胸口早已没了起伏波动好似下一秒便要停止呼吸。
就在叶玉觉得自己会在这股压抑中窒息而亡时,一股更加可怕的感觉从他灵魂深处传来,他只觉着自己突然就站在了深渊巨口前、身后便是死亡地狱一般,别说呼吸,便是心脏也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
然而,叶玉却又突然觉得这样的感觉无比奇妙,内心竟然没有一丝恐惧,甚至灵魂深处正在唤醒某种熟悉的味道?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来得突然也在刹那间消失,更像是一个愣神之间,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感觉便就此消失,即便四周依旧充斥着诡异的压迫感,但好像已经无法带给叶玉太多的压力,呼吸也在下一刻恢复了正常。
好似听到了水花四溅、又如一场大爆炸,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眨眼之间,四周的压迫感开始退去,很快周围又回到了之前的安静氛围里。
稀里糊涂的叶玉不明情况,但他知道自己最好继续保持不动,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后,那种压迫感再次袭来,只是这次出现的时间很短暂,而且叶玉能隐约察觉出压迫感从湖泊那传来,之后又消失在果林的另一头。
许久之后,叶玉终于忍不住挪动身子,接着便是小心翼翼勘查四周情况。
果林依旧,但让叶玉吃了一惊的是,那一小汪湖泊竟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口深陷下去的凹坑,准确来说便是湖中的水不见了!
联想刚才听到的动静,叶玉心中不免胡猜是刚才发出威压的东西将这里的湖水弄没的,转瞬又想到之前自己曾想过沿着水路离开的注意,此时莫不是最佳时机?
念及此处,叶玉急忙跑去查看,只见凹坑下多是残留的水渍淤泥,而一个一米大洞便出现在坑底一侧。
眼中一亮,这必然是之前湖泊的入水口,叶玉如此捉摸,又想到刚才的可怕遭遇,此时心里伴随些许后悔更多的还是想着赶紧离开。
与其继续待在这鬼地方不知何时会遇到像刚才那样的可怕情况,不如放手一搏进入水洞子,运气好说不定能就此离开,运气差些只要遇到地下水流、溶洞之类的还能想办法苟活。
显然这是一个机会,叶玉自然不会错过,注意一定便从怀里拿出一颗紫色小果吃下,之后便跑回玄雷树上胡乱摘下十来个紫果,直到身后的小背包装不下了才从地上拿起那柄断剑下到“入水口”。
而站在洞口,叶玉摸了摸怀里的东西又抖了抖背后的背包,一切妥当后才紧握断剑一头钻了进去。
前些天的打洞经验让叶玉在这水洞子里倒是帮了大忙,虽然天然形成的洞中多有坎坷、曲折,但他的前进速度并为因此收到太多干扰,甚至遇到狭窄处能十分熟练地用手中宝剑边挖边爬。
有紫色小果照明,洞中情况倒也一目了然,或弓着身子前行或匍匐而进,不知不觉叶玉进入洞中已有多时,他也终于发现洞中的一些端倪。
每到洞中狭窄之处,洞壁必然相对平整且大小十分固定,好似之前便有什么东西强行穿过将其硬生生撞开。
想来多半便是之前那东西的杰作,之前第一次威压消失有可能是那东西钻进了洞里离开,第二次出现便是从洞里回去,只是不知那东西进来这洞中作甚。
无论那东西进来干嘛,它的一番举动倒是帮了叶玉大忙,不仅将最麻烦的流水弄没了,还一路打开了狭窄处,虽然叶玉仍旧需要挖掘才能通过,但无疑大大缩短了时间。
现在叶玉唯一担心的便是消失的水流会再次出现,他不敢有一刻停留,有紫色小果神奇的效果倒没出现疲累情况,不知不觉他已深入洞中七八里,而沿路多有向下趋势,估摸离地深度五十米左右。
而此时叶玉进洞以来终于面临了第一次考验,一处较为开阔之地,他的面前出现了分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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