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风雨欲摧之,帝都之外的尚兵城兵营恐怕也来了不少人。
今夜,他王守仁必死无疑,不单单是为了王权稳固,还有的就是王守仁彻底的和那些世家氏族,藩王武将翻脸了。
不过,王守仁毫无畏惧,如若他王守仁不叫王守仁了,这天下必变天,他王守仁也有的是能力,让的整个朝堂被他一人死死的把持着。
只不过他叫王守仁,自然坦然赴死。
王守仁早就把自己和自己有关系的亲人都来到他这个府邸上,倘若陛下动手,自然是很容易的,不费灰吹之力,便可彻底的扫除了他王守仁,半辈子的功绩,只不过青史之上必有他的名字,是非功过,后人来说。
不过,王守仁临死之前还要做成他的最后一件大事,此事不做此生后悔。
那便是为天下寒门学子的龙门之上,用他的命立出来一把刀,一块墓碑,也可以说是无名冢。
于是,一身清贫的王守仁,用三百亩良田和他自己的儿子一个毫无用处的乡试亚魁的名头,自污名声,而他也是为了日后清算的时候,给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罪名。
不过,同样,王守仁也要用他一家子的性命来为世人警惕,在自己亲手打开的炉门之上,立下一把刀,他王守仁要告死,这天下所有的寒门学子,还有一跃龙门化身成龙凤的学子们,让这些世人都要知道一个道理。
饶是王守仁,他这样的堂堂内阁首辅,手握王朝的军政大权,已经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清贫了一辈子的人,还是个儒家颇有名头的学子,也会因为子孙的无能,还有贪婪,从而死无葬身之地。
记得三年前,大宁的年号从元景改为永宁,那个杀伐果断的陛下终究是撒手人寰,一位年轻有为,早就成了一个合格的新帝坐上了这个位子。
可惜了,权利的交接必然携来无数的腥风血雨,不过他王守仁逃过了这一劫,那也是因为王守仁用燕云换了这三年的时间,也是和崔澹他们一个交易罢了,本来他王守仁有的是办法拿下燕云,再用功过相抵的法子,好有时间完成最后的心愿。
可惜,先帝死的太早了,他王守仁也未曾想到,只得这般,不过对王守仁而言,不算什么,时间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分,这结局早些年来,王守仁便能够猜测到了,不过对于她而言,这些事还不如天下事重要,临死之际也得解决这天下最后的问题。
王守仁缓缓闭眸,挥了挥手,让王居中退下,自己一人独守草堂。
王守仁,他桌上的奏折,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拿起一张宣纸开始奋笔疾书。
墨水浸染宣纸。
此时的永宁帝身着龙袍,气势巍然的坐着,那象征帝王的龙椅。
坐下之人自然是钦天监监正,还有矗立在旁的韩司礼,依旧是阴柔的气息。
“杨汝常,朕今日正装见你,已是大恩,天下有变,还望先生直言,于朕而言,于天下而言,先生自然是伟人,居功甚伟。”
老人第一时间自然是惊喜过望,不过而后便是有些恐慌道:“面见陛下,微臣自然要说实话,只是,只是微臣有一事相求。”
永宁帝漠然道:“说!”
“陛下,天象之变已然无君无圣之变,还望陛下莫要怪罪老臣。”
“不怪,先生,你说便是,朕自然不会怪罪。”
“陛下!”老人直接跪了下来,“陛下啊,天象所示,乃是灭君灭国灭圣,此乃大变,甚至隐隐约约之间,冥冥天机也在改变,这可是亡国之兆啊,陛下可能是要当上灭国之君,我大宁四世而亡。”
说罢,永宁帝愤怒起身,直指老人怒道:“杨汝常,莫非是朕给你的恩典太多了?汝等今日这番话,可是要将我大宁灭了?”
还是那位宦官之首,自然瞧得出场上烟火之气,连忙拉架道:“陛下,天机如此,可没有说没有补救之法,陛下还应该仔细听听,毕竟这可是大劫,谁有亡国之兆?但并不严重,陛下还要沉下心来仔细听听。”
永宁帝闻言,方才消了消气,冷声喝道:“说吧,今日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明日便等着灭九族吧。”
老人有些胆颤,继续道:“陛下,臣是从向着临安紫微星观来,有直捣黄龙之意,甚至还略微有些超过主星,此乃凶兆,陛下帝威不能服众,不可压制天下诸臣,诸臣便有反意,且今年还是大灾之年,不少州郡纷纷洪灾,此乃上天降威,微臣觉得,这还有些功高盖主之位,例如,如今朝堂之上,属于王守仁,崔澹,魏玄之星尽是有功高震主之意,如若不除朝堂之上,便不是陛下说的算,陛下在朝堂之上都说的不算了,又何谈威震天下,君临九天!”
永宁帝闻言点了点头道:“也罢,你先下去吧,朕心中自有决断。”
老人到了声“诺”纷纷退下。
此时的韩司礼,微微俯身道:“陛下,这老头子说的还颇有道理,陛下如今早就到了该亲政的时候,可那王守仁依旧把持军政大权,手揽朝堂,权倾朝野,今日不除日后必惹祸端,况且,王守仁还用陛下封给他家的三百亩良田贿赂乡下官员,为求名利,王守仁无所不用其极,朝堂之上已是怨声连连,陛下也应该在此,除了这奸佞之臣!”
永宁帝颇有些愤慨道:“先帝赐予他无数权力,如今却用在这份上,实在是让父皇心寒,也罢,今日朕也就为天下人除害,你传我令,立刻让帝都之败的三千甲士速度入城!”
韩貂寺笑道:“陛下早就安排好了,此次乃是我宗族亲族率兵,况且今日还是王守仁一家子极为重要的日子,乃是王居中的母亲的忌日,如此看来,陛下今日抓捕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
永宁帝颇带笑意道:“明日早朝,可让谁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