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个......这个也要......哇！我要车车，要车车......”
超市里。
凌衍推着购物车走了一路，小家伙也叽叽喳喳喊了一路。
看见什么都想买。
买完了零食，买了他最爱的噗噗牛奶，一进到玩具区，他就更走不出去了。
凌衍起初还是依着他的，但是随着购物车里的东西越堆越多，已经快要塞不下了，凌衍觉得这小家伙也该适可而止了。
“今天就买这么多了。”他还没买菜呢，全都满足了小家伙，什么都给他买了。
“可是天天还没有车车。”小家伙瘪着小嘴，可怜兮兮的目光看向凌衍。
凌衍低头看了看早就堆成了小山的购物车，“车里什么都有了，如果再买车车就必须放两样玩具出去。”
两样？好多啊。
小家伙一下就有点难舍了。
他伸手摸了摸货架上的玩具车，又扭头看看爸爸，严肃且认真地盯着他，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那，不要车车了。”
这还差不多。
凌衍见他顺从了，一手牵着他，推着购物车继续往肉菜区走。
买好了菜，准备去结账。
小家伙还没走几步，又开始黏他了，“爸爸，抱。”肉肉的小手举得高高，就是要让爸爸抱。
凌衍看了他一眼，却没有立刻去抱他，“你买的东西太多，出去再抱。”购物车堆满了各种货品，重量可不轻，再一手抱他就不好掌握方向了。
“不嘛，爸爸抱，走不动啦。”小家伙跺着小短腿就开始撒娇。
凌衍还是不惯着他，“你现在要抱的话就必须减少两箱噗噗牛奶。”
啊？两箱？
小胖手掰着手指数数，爸爸一共就买了三箱，丢了两箱，那就会失去好多噗噗啦。
小家伙只能屈服，小手紧紧抓着凌衍的衣角，小嘴里还振振有词：“哼，不抱就不抱，臭爸爸，我要跟姨姨告状。”
凌衍看着他生气的小脸，只觉好笑。
小不点一个还会记仇了呢。
这小气巴拉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像谁了。
-
回到家，凌衍把车停进车库。
一打开后备箱，小家伙也来帮忙搬东西了。
不过都是搬他自己的玩具和零食，重的东西他还抱不动。
小家伙坐在地毯上玩新买回来的玩具，凌衍在厨房忙着准备食材做菜。
“爸爸，天天要喝水。”小家伙口渴了，肉嘟嘟的小身子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厨房找爸爸。
“等会儿拿给你。”
“哦。”
凌衍切好了肉，洗干净手，从超市袋子里拿出了给他新买的小水瓶，是软吸管的，想让他学着用吸管喝水，小家伙当时在超市也同意的，还选了他最喜欢的绿色小恐龙图案。
消毒完小水瓶，凌衍才放心给他倒水进去喝，“喏，喝吧。”
小家伙抱着新的小水瓶，一时间还有点不太适应用吸管喝水，不怎么想下口，“爸爸，我的瓶瓶呢？”
“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用吸管喝水了，老是用奶瓶喝，别的小朋友会笑话你的。”
小家伙撇撇嘴，像是被爸爸戳中了心事，闷闷不乐地咬住软吸管，喝水可以大口些了，可他还是好怀念他的小奶瓶。
大口喝着水，又抬眸看了看凌衍，“爸爸，我可以，给姨姨打电话了吗？”
凌衍抬手看了时间，傍晚5点，R国那边应该也挺晚的了。
“明天再打吧，今天不合适。”
“好吧。”
-
之后的几天，凌衍都很忙，耀安集团莫名施加了很多压力，跟他们凌氏成了竞争对手。
他们要做什么项目，很快耀安集团也跟了上来，他们准备跟哪个企业合作，也总会被耀安集团抢先一步，凌衍可不觉得天底下会有那么多的巧合，被耀安集团针对，恐怕是因为黄歆桐的缘故。
她的父亲及其疼爱他那个宝贝女儿，外人面前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每年她过生日让他过去吃饭，凌衍想尽了理由拒绝，最后还是拗不过她。
吃个饭都要看他父亲脸色，就好像是要低声下气娶了他家女儿，又被他各种瞧不起。
但是现在黄歆桐不再天天来找他了，本以为事情告一段落，没想到居然把私人恩怨加注在了公司上。
凌衍也实在搞不懂了，认识黄歆桐那么多年，要是真的想在一起也不至于等到今天，她平常什么都好，但只要自己身边出现任何异性，她的大小姐脾气就会直冲上来，气势汹汹的。
他就像是她的私人物品，谁也不能碰。
他不喜欢那样的占有欲，也觉得莫名其妙，因为他们并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
如果早知道有天会真的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他当初也不会草草答应了跟黄歆桐的合作，说不定苏倾也就不会误解了。
现在都分开了，说什么她也不会听了。
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他连给小家伙做饭的时间都没有了，晚餐都是带他去外面吃，匆匆吃完又赶紧回去继续工作。
周末他又把天天带去了公司加班，小家伙自己在休息室里玩了会儿，又出来黏他了。
“爸爸。”
“怎么了？”
“今天可以，看姨姨了吗？我好久没有跟姨姨说话了。”他真的很喜欢姨姨，有好多好多话想跟姨姨说。
凌衍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算了下时间，R国现在也不是很晚，应该可以视频吧。
还是先打给她问问方不方便。
凌衍把小家伙抱起来放到腿上，拿出手机拨了苏倾的号码。
之前他们还是朋友的时候，每天都会有通话，现在已经很久没有再打过了。
他没敢打，毕竟也不合适了。
但是现在是小家伙要求的，她应该不会拒绝吧。
电话那头嘟嘟了几声，很快就被接起来了——
凌衍刚要开口，那头传来的并不是她熟悉的声音，而是一个低沉的男声。
[她睡着了，有什么事吗？]
什么？
睡着......
凌衍拿开手机，看了看拨过去的号码和名字，是她没错。
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他握紧了手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里既纠结又很复杂。
不知道她那边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手机会在其他人手里。
就在凌衍还百思不得其解，那头又传来了一个慵懒娇嗔的声音：[祁昀，你在跟谁打电话啊？]
[没什么，困就继续睡吧。]
磁性的声音里充满了宠溺，又像是在故意说给电话那头的凌衍听。
[好。]
电话里的声音，他曾经听了千遍万遍，是她，不会错。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
他还在原地踏步，时而怀念她的好，而她的身边早就另有他人。
M市的白天，是R国的夜晚，这么晚了，一个男人替她接的电话，还在哄她睡觉，他们在做什么，不用明说凌衍也心里有数了。
算他看错了她，也高看了自己。
他掐断了电话。
一句话都不想说。
莫名的烦躁。
小家伙盯着他的手机看，没有姨姨啊，不是给姨姨打电话的吗？“爸爸，姨姨呢？”
凌衍本就心里一团火无处发泄，小家伙再追问，他的语气也好不到哪去，“以后都不要想什么姨姨了，她也不会再跟你视频了。”
“为什么呢？”小家伙很不理解。
“没有为什么。”他的语气更硬了些，越发不耐烦，也知道自己不该无端把气撒在小家伙身上。
他抱着他走进休息室，“你自己玩吧，爸爸还要工作。”
小家伙刚被放到地上，休息室的门就被无情关上了。
爸爸似乎，很生气......
为什么给姨姨打了电话，爸爸就不高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