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那头她脸上的小表情凌衍全都看在了眼里。
其实他也很想看看她，从昨晚回到M市就开始想她了。
发了信息一直没回，想着她可能在睡觉，他在睡前也反反复复盯着信息窗口，生怕漏掉了她的消息。
结果还是因为太困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看到她的信息就赶紧回了。
他还是第一次跟女生视频聊天，有点不太好意思，更何况自己还穿着睡袍，头发乱糟糟的，怕会被嫌弃。
有点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始说话了。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干瞪着眼看着视频那一头的对方，最后还是凌衍率先开了口：“你吃饭了吗？”
说完以后，他感觉自己更囧了。
这是什么无聊的问题，没准她那边还没到饭点。
“还没开饭呢，你那边现在是早上吗？”
“嗯......”
凌衍看了下时间，平常的这个时间他已经起床洗漱下楼准备早餐了，今天的他会很忙，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我今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晚点我再找你吧。”说不上是什么时候有空找她，毕竟他们之间并不在同一个城市，而是跨了一个国度，相隔很长的时差，没准等他有空了，她也要休息了。
“没事没事，你要忙的话你就先去吧，什么时候找我都可以......”她羞红着小脸，咬了咬下唇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那个......今晚睡觉前，你可以跟我互道晚安吗？”
“好，到时你要睡觉了，就给我发信息。”
“嗯。”
简短的视频过后，他们就各忙各的了。
晚上十点。
泡好澡，护理完精致的脸蛋，苏倾已经有些困乏了，她躺在床上给凌衍发了信息。
［我要睡觉了，晚安。］
M市此时还只是下午，凌衍正低头忙着审批文件，察觉到桌面上手机传来的震动，他赶紧打开，看到苏倾发来的信息他立即回应了她。
［晚安，好梦。］
看到他秒回的信息，苏倾感觉心里暖暖的，没想到他真的会第一时间给自己互道晚安。
困意上来，她放下了手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起初第一次的视频两个人还比较害羞，很多话也不敢放开了说，随着每天渐渐地增加通讯，他们之间也变得更加熟悉。
只要有时间视频，几乎一开就是一整天。
苏倾常常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跟他碎碎念身边发生的事情，好多好多的心里话要跟他说。
而凌衍所在的位置通常要么是在公司的办公室办公，要么就是在家里的书房，继续忙着低头工作，视频就这么打开着，时不时地抬眸认真听她说。
新年的第一天，街上很是热闹，到处张灯结彩的，苏倾还特意穿上了新裙子，化了很精致的妆容跟凌衍视频，给他道声新年好，凌衍淡淡回应着她，还是继续没完没了地低头看文件，苏倾觉得他枯燥极了，大过年的怎么也不给自己放放假，出去串串门，工作少做一天又不会怎样。
凌衍只是笑着回答她，其实手上的工作并不赶，不过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呆着，家人都去了国外旅游，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才一心扑在工作上。
苏倾趴在桌子上听着他解释，莫名有点心疼他的孤独。
要是他还没有离开R国就好了，这样她可以邀请他来他们家过年。
每年的新年他们这边可热闹了，好多的华人摊贩都会出来，街上到处都是好吃好玩的。
她还可以给他做他爱吃的食物，照顾他的一日三餐，这样他就不会整天忙着工作，连吃饭时间都需要她来催促了。
每天和凌衍视频的时间长了，每次关掉视频以后她就更想念他。
自己可能真的是中毒了吧，满脑子心心念念都是凌衍，甚至还很想要立刻飞到他的身边去，让他也给自己当导游，这样就能带动他出门逛逛，别整天压抑着自己不停忙碌工作了。
为了让他打起精神来，她开玩笑说，大过年的要讨红包。
凌衍说了声好，然后返回了聊天窗口，戳了几下手机，紧接着苏倾就收到了个超级大红包。
一看还是五位数的，苏倾说什么也不好意思要了。
他这一出手也未免太大方了吧。
“我跟你说着玩呢，不用真的给我发红包啦。”说着，她就想把红包退回去给他。
“没关系，你就收下吧，哪有人大过年的还把红包退回来的。”凌衍没肯收，送她的就是她的了，再说了，在R国那几天，自己又是白吃又是白住的，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这也是给她的一点小心意。
如果她能在自己身边，他甚至还想要特意带她去买新年礼物。
凌衍放下手里的钢笔，左手撑着腮帮子，看着手机视频里令他心动的女孩，她的一颦一笑，全都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怎么也看不够，想不够。
如果不是事发突然要赶回来，他也很想和她一起在R国过年。
这些天除了睡觉和洗澡以外，几乎都在跟她视频聊天，越是见多了视频里心心念念的人儿，凌衍越是觉得忘怀。
明明从未想过对她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哪怕存着对她的好感，也一直没有开口对她表白，为的只是不想给她造成负担，同时也很无奈自己和她之间的差距。
可随着这些天视频里的朝夕相处，本以为不会有的念头却更加强烈，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真的迈出了这一步，她又是否会给他回应。
如果直接告诉她自己有个三岁儿子的事实，她还会接受他吗？
凌衍不敢赌，内心挣扎了很多天，每次和她结束了视频聊天以后还是反反复复在想，最后却还是没办法狠下心把这个真相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