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暑假那会儿你跟凌衍一起去海边，我们几个朋友都在，你就跟我做过自我介绍了。”
那时候的黄歆桐一心扑在凌衍身上，自然也没有跟他们这些人有过多少交流。
慕柠再次提起，黄歆桐也有了印象，那是凌衍第一次带她去认识他的朋友们，分开前还拍了合照，他们相互分享了照片，却把黄歆桐排挤在外。
因为在他们眼里，认定的凌衍的女朋友只有沐卿卿，肯本不想让黄歆桐加入进来。
“啊，对，是有这么回事。”黄歆桐小小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被慕柠察觉出了什么。
海边？去年的事？
凌衍在一旁听着，他努力去想，大脑却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去年......我和你们去过海边吗？有没有留下什么照片之类？”
“当然有咯，阿衍你是不是睡傻......”阿南突然想起他现在已经失忆，别说是去年的事了，就是今年暑假他也记不得了，“照片在我这呢。”
阿南打开手机相册翻了翻，递给凌衍看。
凌衍看到手机里清晰的合照，自己也在其中，确实可以证明他的确有在去年跟他们一行好友去过海边，而且，跟黄歆桐站在一起的姿势还很亲密，他们似乎真的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他不再纠结，开口询问慕柠今天他来医院的目的。
“慕柠，我听阿南说是你要撤销继续调查袭击者，到底是为什么？”
黄歆桐一面听着，心悬到了嗓子眼，又不能开口阻拦，不再调查了才是对她有利，为什么凌衍还要追问下去？
慕柠只是笑着摇摇头，“没必要了，不查也罢。”
起初阿南说要彻查替她讨回公道，慕柠倒也支持，可如今把事情搞大了，她反而不想，她只是单纯地想简单解决这件事，如果非要引起那么大的轰动，只为了她一个人，真的没必要。
况且，从看到黄歆桐今天跟着凌衍一起过来，以及她刚才慌张的神情，慕柠大概能猜到了，那天在洗手间里袭击自己的人，或许跟这个黄家大小姐多少有点脱不开的关系。
只要人不再犯，她也不想计较太多，只是如果黄歆桐还要一再做得过分，慕柠当然也不是好捏的软柿子。
凌衍接着抛出下一个问题：“慕柠，你跟我说实话，其实你是认识天天的亲生母亲的，对吧？”
凌衍的话音刚落，病房里的三人同时地保持了沉默，神情各异。
难道真的被凌衍发现什么了吗？
黄歆桐心想，好不容易她才重新有机会接近凌衍，如果他再想起那个沐卿卿，肯定会不顾一切再去追随她，自己就真的彻底没有机会了。
阿南和慕柠互看了一眼，脑子一团乱，不知道该如何编造下去。
明明他们都不曾提起过卿卿的事，凌衍为什么会突然问起天天的亲生母亲？
“凌衍，我是真的不认识天天的亲生母亲，你第一次告诉我们你有儿子，我跟阿南都很惊讶不是吗？天天还这么小，亲生母亲就不在身边了，如果我们真的认识她，又怎么会瞒着你呢？”
慕柠说的字字诚恳，凌衍也开始有些怀疑，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猜测错了吗？
可如果慕柠和阿南真的有心要瞒着他，就算是再怎么追问下去，她也未必会跟自己说实话。
其实经过这几个月和那个小家伙的相处，凌衍的心也有些软化了，一再追查天天亲生母亲的下落，不过是想给小家伙一个完整的童年，也想要真正了解，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如果她真的那么狠心不愿再见孩子，不愿再跟自己有任何接触，也有的是法子躲他。
他今天来的目的，该问的问题也问完了，就不再打扰她了。
“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
凌衍转身离开了病房，黄歆桐赶紧跟上他。
“凌衍，你等等我！”
目送他们已经离开，慕柠长长松了口气，“可吓死我了，我是真不擅长说假话，”她怒嗔了一旁的阿南一眼，“刚才凌衍问我的时候，你干嘛当哑巴不说话呀，矛头都指向我了，弄得我心里慌得不行。”
阿南挠了挠头，“我也一时间没找到理由来解释，万一咱俩同时说的还对不上，不是更让他怀疑嘛。”
慕柠觉得阿南说得也有些道理，“但愿这回凌衍是真的相信我们了。”要是凌衍再多问几次，慕柠还真怕自己会忍不住给说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