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吕布正在迟疑,陷入一阵犹豫,果断的将自己的茶碗捡起来,再倒入手中的小米酒。
乳白色带着些微黄色的液体,滴入茶碗中,散发出酸甜酸甜的味道,似水非水,稠而不黏,混而不浊。
吕布初次见到这样的液体,颇不以为然,虽然散发着迷人的味道,但是见到倒出来的液体,竟是这样奇怪的液体,心中难免失望又有些不削。
最终,吕布轻轻摇着头,拿起桌上的茶碗,独自饮着桃花酿。
“嘿嘿”
那人见状轻笑一声,放下怀中的酒瓶,拿起茶碗,轻轻的摇晃,让酒香散发开来,以茶碗就鼻,用力的吸了吸,然后一脸夸张又陶醉的模样,让吕布见了都觉得有点儿反胃。
吕布嫌弃的看着对方,却见那人好似很享受的样子,将茶碗就在嘴边,一口气咕噜一声,小米酒入喉的刹那,脸全皱在一块儿。
吕布见那人极其丰富投入的表情,对他喝下的那玩意儿,虽然仍是不敢恭维,但透过对方生动的演绎,当下好奇心更加的浓厚。
紧接着对方连喝了三碗,小米酒的香醇更是飘荡在凉亭周围,久久不能散去。
吕布见对方喝了三碗,再喝三碗,脸上明显的红润起来,连眼神都已经呈现半迷蒙的状态,连说话的口气都开始大胆了起来。
甚至主动坐在吕布的旁边,很似熟识的模样,勾肩搭背言语揶揄样样都来。
从吕布的出场、排场、服装、武器、招式、内力等等,甚至包括这漆黑的神识空间,都嫌弃个一大圈,弄得吕布是一阵无语。
那人突然醉意满满的强勾着吕布的脖子,脸贴着脸与吕布说话,口气中充满着浓厚的酒气味,登时让吕布强忍着呼吸,若不是这人对吕布来说还有用处,以吕布的性子,这人早已是尸首分离,灰飞烟灭了。
那人借着酒意自我介绍的道
“我,名为沙善,北户诺干之子,来自舞露的泰雅族人,我师父…风…嗯不重要,我说完了,到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大汉温侯吕奉先”吕布回答道
“大…汉…温…侯…吕…奉先,什么玩意儿,你们那里人的名字真奇怪,那么长的吗”
“某性吕单名一个布,字奉先,是大汉并州五原郡九原人士,官拜左将军领爵位温侯,世人赠某一号为飞将,某受之有愧,惭愧惭愧”
“喔~原来是吕先生啊,行,今天我们喝的如此尽兴,虽然刚刚打了一架,好险我也没有伤到你,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按我们族里的规矩,我们这样也算是兄弟了,既然这样…我决定与你喝个交杯酒,来我教你”
沙善北户说罢也不理会吕布肯不肯,趁着吕布还在思索着交杯的意思时,沙善北户将茶碗倒满,右手拿着茶碗,勾着吕布的脖子,将吕布的头靠向自己,脸贴着脸,茶碗则在两人之间,吕布还未反应,正想强行将沙善强行推开,沙善却将盛满小米酒的茶碗靠向两人的嘴巴前。
沙善见吕布无动于衷的斜眼瞪着自己,却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借着酒力壮胆的,强行用左手捏住吕布的鼻子。
吕布一脸蒙的想要反抗,对沙善北户一连串无礼的举动,积攒在心中的怒气,此时也已经达到了临界点。
吕布右手以伸,转眼之间,方天画戟便握在了手中,可就在此时,鼻子被沙善北户给捏着,一时无法呼吸,下意识的张开了嘴,吕布此时已经怒无可怒。
正当吕布准备要反手一戟将沙善北户斩于当场,沙善北户却与吕布肩并着肩,脸贴着脸,勾着吕布的脖子一起仰头,两人同时仰头,因着吕布的鼻子被捏住,只能被迫张口,小米酒便流入两人的嘴里。
感受到那奇怪的液体流入了喉头,愤怒的吕布猛然将沙善北户推开,见其倒在地上,却还在嘻嘻哈哈,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儿,吕布怒不可言,手持着方天画戟正要给他来这么一刺,挥出的手却在空中停顿了下来。
吕布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而沙善北户则是晃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脸似笑非笑的,将手中的酒瓶,直接朝着吕布的方向扔出去。
吕布侧身让过,手腕一转,酒瓶只好落在画戟的平面上,吕布表情复杂的看着那奇怪的酒瓶。
沙善北户摇摇晃晃的走近
“喝吧~别考虑了,不就是喝酒而已,我还能害你不成,就算真是毒物,你内力这么强悍,而且境界早已超过我们这凡夫俗子太多,这点酒酒水水哪能伤你分毫~照我看…汝莫不是怕啦~”
吕布闻言,也深以为然,于是乎,便将方天画戟收起,单手接过那酒瓶,仰头便将小米酒倒入嘴里。
小米酒味道清纯带有浓厚的小米香味,在吕布舌头前后来回打转,尝起来酸酸甜甜的,口感与风味非常的特别。
这才没几口,吕布便爱上了这味道,越喝越上头,越喝越大口,不断的喊道
“好酒~好酒~”
吕布从未喝过如此浓醇香甜带点酸的酒,登时就抓着酒瓶且爱不释手,一连三碗,甚至至终将茶碗甩至一旁,直接就仰头豪迈的倒进嘴里,大口喝酒大声称赞。
沙善北户见吕布如此的狂饮作态,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眼见乳白色的小米酒,不断的从瓶口流出,溢出来的小米酒更是洒落在四处,如若如此下去,不到几眨眼的功夫,瓶内肯定是要空,心下便着急自己酿造的酒被其喝完,何况如此豪迈的喝法,洒出去的酒也不在少,如此浪费,沙善北户更是心痛,于是急忙上前阻止的道
“吕先生~你慢点慢点,别浪费啊,你小点口,留点儿给我啊”
谁知,吕布竟单手一把将沙善北户架在身侧,不容他靠进
近。
沙善北户见状,心里更是着急,便疯狂的拉扯,想要将酒瓶一把抢下。
吕布这样豪迈的喝法,不到几息的时间,酒瓶果真一滴都不剩,连个渣都没有。
沙善北户见状,便坐倒在地上,看着吕布一脸意犹未尽的嘴脸,手上拿着空空如也的瓶子,心里不知打哪来的勇气,竟对着吕布大声嚷嚷的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当你是朋友,拿出最好的酒跟你分享,你竟一口都不留给我,可恶至极,你你…还我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