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爷同时去查彭杭和董林两个人。
彭杭的背景很干净,没太多可以查的,和刘澜是同一年的。
而董林,比刘澜大了六岁,还有秀才功名。刘夫人就是看重他有个做官的爹,不像彭家,富则富矣,总归是有阶级的区别。
刘老爷一时都没发现有大问题,立即拍板让刘夫人两边都见一见。
彭家也是这么想的,彭杭没有在府城的女性长辈,程三娘是最合适的。
程三娘有些犹豫,她住在府城不经常出门,就算出门也会戴个帷帽。但是若是接下这件事,她就要在一些官宦人家的夫人面前露面了。
但是彭杭的人生大事确实是顶重要的事情。
四管家挺身而出,给三娘秀了一手易容术,然后被丁婆子撵出去了。
最后还是找来了阚容和华子然来,给程三娘简单的易容了一下。她们在细节的地方改了改,让熟悉程三娘的一眼就能认出来,但是又和原本的相貌不一样。
程三娘要化妆的事情没有瞒着彭和昌,他也很默契地没问。
又到了书院的短假,彭家在福昌楼办了个品茶宴,就专门宴请和彭杭向松玩的好的一些人家。毕竟是关乎定亲的,每一家人都是细细挑过的,一定不会闹事或者有矛盾。
刘夫人自从知道福昌楼是彭家的产业后,莫名有点紧张,问刘老爷道:“老爷去过那福昌楼吗?我只听过,还未去过呢。”
因为长公主常去福昌楼,很多宜府的贵妇就以常去福昌楼吃饭为荣。平常经常凑起来聊福昌楼又有什么新鲜菜式。
刘夫人本来想去的,后来因为刘澜的事情,就没来得及。
刘老爷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自然不清楚。
刘澜突然想起,问刘济道:“哥哥,你不是和彭杭很要好吗?你一定知道一些要注意的事情吧。”
刘济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也不好说他和彭杭是刚刚认识没多久,着实什么都不知道。他知道的东西可能还没妹妹刘澜多呢。
他想了想,倒是有一点,说道:“彭杭是个很随和的人,和彭家要好的向家也是好说话的,只是有一点,彭家和向家实在关系紧密,向家虽庶族出身,不可小觑了向家。”
刘夫人嗔怪:“我是那等子看不起人的人吗?”
刘济正色道:“我之所以点出来,是有原因的。在书院,彭杭是很优秀的,平时书院展出的文章彭杭也比向松的要出色些,可是我和他们的接触来说,我总觉得在彭杭和向松之间,反倒是向松隐隐是在彭杭之前的。”
以他短暂的接触,彭杭是个较简单的人,向松则是比较复杂。之前书院也有些八卦,有和彭杭不对付的人小小欺负了彭杭,后来会以各种方式找回场子。彭杭不是那个迂回的人,那向松就是那个迂回坑人的。
而生出向松那样心眼子多的人,他的母亲必不会是个简单的人,至少不是个愚蠢村妇。
刘澜和刘夫人都好好听进去了,把程三娘的重视等级再往上拔了拔。
福昌楼停业一天,专门是为了办这品茶宴。
各位夫人们被请到了二楼,而学子们都在一楼聚会。
“可以啊彭杭,那么低调,原来这鼎鼎有名的福昌楼是你家的啊。”一个同窗搭上彭杭的肩膀打趣道。
彭杭没有不好意思,倒是直接说道:“你们也没问我啊,要是问了,我肯定不瞒着。”
同窗有些懵,不应该推辞两句什么是家里的产业,和他关系不大之类的吗?
彭杭可不这么做,他今天还有个任务是给福昌楼揽客的,要是这么谦虚了后头要怎么介绍。
刘夫人和刘澜刘济也按时到场了,到了二楼。
二楼是重新布置过的,之前是因为有套餐制,桌子较小,分得也很开。今天则是有一整条长桌,各位夫人可以自行就坐,方便聊天。
程三娘也用心打扮了一下,梳了个朝云近香髻,簪子虽然是白银的,可是款式轻便又不俗气,是程三娘自己设计,秋娘负责做出来的。
刘夫人特意注意了程三娘的礼仪,三娘的礼仪刘夫人居然一点都挑不出错来,而且说话十分亲和大气,要是不知道向家的情况,刘夫人绝对不会相信她曾经是农妇。
刘夫人猜测程三娘是为了向松的前途努力学习礼仪,能学到现在这个程度,程三娘必定是下了苦功。那么程三娘确实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程三娘不知道自己在刘夫人的心里打下了一个有远见的狠人的印象,今天关乎彭杭定亲的事情,自然不能给彭杭丢脸。
程三娘拉着刘澜的手,细细地看着,夸赞道:“真是个玉人儿,端庄大气,我一看就喜欢。”她把腕子上准备好的一个玉镯摘下,给刘澜套上。
刘澜也不扭捏,红着脸和程三娘道谢。
刘夫人见程三娘脸上喜欢刘澜的神色不见作伪,也十分高兴,谈性也被激起来了,就让刘澜和别的小姑娘一齐玩去,自己和程三娘说起养儿女的一些趣事。
程三娘也接收到刘夫人想要传递的意思。刘澜的这个小姑娘也是从小读书明理的,但是不是读四书五经,而是女四书。满八岁时,刘夫人就开始教刘澜管家,女工什么的刘澜水平也不差。
程三娘越听越喜欢,刘澜是个规矩谨慎的人,而彭杭却有些急躁,正是可以互补的。
程三娘也说起彭杭,说他是个直性子真性情的孩子。她没有像媒人一样天花乱坠地夸,反倒是说起彭杭的一些事情,让刘夫人自己判断。
刘夫人越听越惊讶,程三娘所说的都不是听上去像是提前准备好的,而是她真的很了解彭杭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