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济不是向松他们班的,是蔡灏他们班的,平时就是点头之交,互相认识而已。
刘济知道向松找他的时候还有些奇怪,有人跟着出来还被彭杭赶走了。
刘济被两人拉到平时射箭的地方,四周空旷,有没有人一眼就能看到。
刘济偷偷摸了摸自己被拉皱的衣袖,无奈地看向旁边往四周乱看的两个人,说道:“这没人了,说吧。”
向松和彭杭看了看对方,在眼神中决定了说这件事的人。
向松认命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刘济越来越站不住,急得眼眶都是红的。
他的妹妹是最听家里话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要不是早发现,等蔡灏那厮敲锣打鼓去提亲,妹妹的清誉怕是要被毁了。
向松看刘济气得快失去理智,提了提:“这件事就是太巧了,到处都是巧合,最怕的就是,这不是巧合。”
刘济的脸色肃了肃,缓缓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算我欠你个人情。”
向松和彭杭齐声说道:“没事,刘小姐的清誉重要。”
“望二位可以帮我保密。”刘济又好好地道谢一番,就马不停蹄请假回家处理这件事了。
向松感叹道:“这姑娘家的清誉可太脆弱了。”
彭杭也同感:“可不是吗?要是我妹妹被蔡灏这么闹一场,我会把蔡灏扒光,一件里衣也不留,赶着他就这么从书院走回家。”
向松扑哧一下笑了,这个场景真是辣眼睛:“你这是要了蔡灏的命。”
“那可不是。动我妹妹一根毫毛的都得死。”
向松还不知道这位还有妹控的潜质,说道:“你很想要个妹妹?”
彭杭面露黯然之色,装作随意地说道:“我以前就想要一个妹妹,可是我娘很早的时候就犯错了,现在想要也没办法了。”若是让他爹纳妾生个庶妹,他反正是不肯的,这隔了一层呢,再说谁知道生下来的是妹妹还是弟弟,这不是和他抢家产呢吗?
向松这才想起来彭夫人在彭杭启蒙的时候犯了错。往年倒是有一次彭夫人回西口县,闹着要留下,还哄着六七岁的彭杭跟彭和昌说想娘亲,但是彭杭因为小时候的伤害还没抹平,就硬顶着不肯说,后来还被彭和昌发现了。
彭夫人为了留下了,甚至用了药,想让彭杭病一场,然后她能够趁机照顾彭杭,让他离不开自己,但是也被识破了。
彭和昌一气之下让彭夫人回家祠反省,直到认错为止。后来也不知道彭夫人有没有认错,反正再也没来过。
“抱歉。”向松发现自己说话欠妥了,赶忙道歉。
彭杭倒是没继续难过,揽着向松的肩膀:“我都没事,你也别介意。”
他是真的不介意了。小的时候看见向松有娘有些羡慕,程三娘是那么温柔可亲,他心里梦想的娘亲就是这个样子的。
可这个想法慢慢消散了,在他看见彭和昌为了他又当爹又当娘操心的时候。
现在他早就习惯了父亲和兄弟的陪伴了,早就不想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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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济匆匆回家,倒是吓了刘夫人一跳,还以为书院又出事了。
“不是书院出事了,是我们家出事了。”刘济气都没喘匀,就把向松说的那件事告诉了刘夫人。
刘夫人又震惊又生气,一下就站起来了:“澜儿怎么能这么做呢,这不是剜我的心吗?刘家的女儿怎能私会外男!糊涂啊糊涂啊。”
刘夫人听罢就要冲进去找刘澜,被刘济及时拉住了:“娘,妹妹平常最是听话,哪里会做这种事啊。”
“是啊是啊,我都糊涂了。”刘夫人的头隐隐作痛,问道,“这就是个巧合?”
“不。”刘济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全是巧合?”
刘夫人冷静下来,还是决定把刘澜找来,有些事还是要问问的好。
刘澜很快就来了,她面色如常,不像是有事的样子,问道:“娘,你有事找我吗?”
刘夫人把她拉到身边,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前两天有收到信啊,纸条之类的东西吗?”
刘澜糊涂了,这是什么情况,她莫名地说道:“我没有啊。是有什么人要给我写信吗?那信要不要紧?”
刘夫人看到她这个神情,不似作假,放心下来。
刘济又问道:“妹妹,你为什么想到去泉阳寺?”
刘澜就更糊涂了,但还是老实答道:“我身边的妈妈说泉阳寺的花开的正好,问我要不要去看看,我反正无事,去逛逛也好。”他们家从不限制她出门,这么问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那你在泉阳寺有遇到什么事情吗?”
“什么事啊?泉阳寺的花也就那样,不值当专门跑一趟的……噢,我在那里遇到了哥哥你的同窗,他和我说了两句话,然后我就走了。”
这对上了,刘济当机立断叫管家来,把刘澜身边的妈妈绑了,让管家好好问问那天为什么要劝刘澜去泉阳寺。
刘夫人则是把事情都告诉了刘澜,把刘澜吓得小脸都白了:“这……这可怎么办啊。不是我要找他的,我不认识他啊。”
刘济哄着刘澜:“这事情没多少人知道,你别怕。”
“不是说那是你另一个同窗说的吗?”刘澜只当刘济是哄她的,金豆子都要掉下来了,她这样还能找个好夫婿吗?
刘济看见妹妹快掉眼泪也急了:“别哭了。我发誓,这件事真没多少人知道。向松和彭杭不会说出去的。”
“靠谱吗?”刘澜不哭了,睁着个泪眼问道。
“放心吧,绝对靠谱。你都不知道,那都是我在书院的铁哥们。”虽然刘济和向松他们不怎么熟,也硬是编了许多话,让刘澜相信这是可以上刀山下火海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