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松和彭杭等事情打点好了就去平林书院报道了。
平林书院一个班有二十多人,一共也才五个班。这里的学生不只有宜府的人,还有别的州府来的学生。
按理说童生是可以去县学读书的,但是县学的学正大多是秀才,而平林书院的先生是一些不想继续往上考的举人,师资就要好上许多。
当然师资好,学费也贵,半年要四十两,如果向家没做生意的话,是绝对拿不出这笔钱的。
向松和彭杭正好和李鹿,李润和乔乐和一个班,蔡灏一个人在隔壁班,气的他一天没和向松他们说话。
他们要准备院试的内容,院试今年不开,明年才能考。而且院试考的和府试县试不太一样,还要考杂文,算学也会考得更难一些。
平林书院就会注重杂文和算学的课程,大家基本上都是童生,基础还是有的。
李润他虽然没去考府试,但是明年可以一齐考,四月份考府试,八月份考院试。
平林书院的教学模式有些像大学,上午是必修课,大家都要去上,下午则是选修课,有礼、乐、射、书、数,除了御,君子六艺就齐了,当然还有一些学史,学法,甚至学医的都有。
教这些选修课的,有些是平林书院的先生兼职的,有些则是类似于合同工,课上得多,钱就要多一些。
向松选了礼仪课,书法课和射箭课。其实他还想再选多两堂课,这些课都包含在学费里,学的越多就越赚。可是冷静下来一想,要是消化不来这些东西,那才是浪费。
他只好把他的音乐课和历史课含泪放弃。礼仪课可以让他以后给人良好的印象,书法课对考试有帮助,射箭课可以保护自己,都是刚需。至于历史,还是看书吧。
彭杭本来还想当跟屁虫,可是他真的不想上枯燥的礼仪课和书法课,自己选了别的。
计永丰也在平林书院,知道向松进了平林书院之后,想方设法和他套近乎。
“向兄,要一起去食堂吗?”计永丰瞅准时机赶紧过来邀请道。
下午向松和彭杭上的不同的课,向松提早下课了,计永丰就赶紧贴过来了。他之前试过彭杭在的时候邀请他们两个,彭杭这个人不喜欢他,就左挡右挡的,不让他跟着。有时还有李润那三个人,那三人倒没有对他怎么样,只是在自说自话,计永丰根本插不上话。
故意躲着人还以为是怕了他呢,向松同意了。
计永丰居然有一种被临幸的感觉,赶紧把自己早就想好的话题抛出来。
向松也很配合,能聊的就聊,不能聊的他不会透露一个字,到现在计永丰还没从他这打听到一点有用的信息来。
计永丰有些生气。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向兄你是不想与我相处吗?”计永丰脸上一副受伤的样子,当着食堂那么多人的面说道。
他的声音比平时略略大了些,好让周围的人听见。
周围的学生也装作在聊天的样子,竖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
我的天,男绿茶。向松在心里想着,脸上的表情更显无辜:“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是哪里做得不好吗?让你如此想我。”
计永丰很恳切地说道:“向兄,我一向欣赏你的才能,可是我总觉得你的朋友们都对我意见甚大,要是你们不喜欢与我相处,为什么不能直说呢?”
有些和计永丰玩得好的学生,早就看不惯向松他们了,偏偏计永丰又成天贴过去,他们也不好说什么,这时候就气愤地和向松说:“计兄是做错了什么,让你们如此粗鲁地对他。我上次看见你的好兄弟彭杭对他出言不逊,明明计兄什么都没做。”
出言不逊?彭杭虽然有时候心大没脑子,可是和向松学多了,基本上不会在嘴上给人漏洞抓。就算被人听见,向松也肯定没什么大的问题。
扯到了出言不逊上,那应该就是彭杭的话被人有意加工过的。
这个加工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很巧嘛,怎么和计永丰玩得好的人坐到了旁边呢。
这是想干什么,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彭杭闭嘴,让李润他们真心和他相处?
向松把剩余的饭先两口吃光,然后慢悠悠地喝了水,才开口:“彭杭他确实有的时候直了些,说话有时候确实不好听,可是和他相处多了就知道他是个很率真的人。那我像问问你,彭杭说了什么出言不逊的话,若是真的很过分,我会和彭杭说,让他来和计兄道歉。”
“呃……”那个出头的人被噎住了,彭杭说了什么来着?
“噢!我想起来了,彭杭说计永丰考了第三,他觉得他这个第九没有这个资格和计兄一起吃饭。”那人说完之后,自己先沉默了。
向松无辜地眨眨眼,叹道:“彭杭考到第九之后,一度萎靡了很久,他觉得自己的名次能够更高,他见到计兄的时候又想起来这件事,难免会有些自卑,说的话也都是心中所想。我到现在还在开解他,并没有针对计兄的意思。”
计永丰的脸扭曲了一瞬,可很快就调整好了,然后对向松礼了一礼:“原来是这样,是我的朋友误会了。”
周围有些好心的学生建议道:“若是一直这么想,彭杭也会学不进去,不如和我们一起去参加辩论会吧,可以多交些朋友,也可以转移一下注意。”
这下学生们都在讨论考试心态的问题了,还有人说之前有个成绩不好的学兄在考场病倒没继续考,结果到现在还是个童生的事,引得众人连连感叹,已经没有人再注意向松和计永丰这边了。
向松站了起来,对计永丰说:“先走了,你慢慢吃。”
计永丰还想继续跟着。
向松则是笑眯眯地说道:“我从前家贫,这些菜过年也吃不到,因此最讨厌浪费食物的人。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道理,应该不用我提醒计兄的。”
计永丰看着自己没吃完的饭,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