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舞弊被抓,这次是你输了。”
“我那是被人污蔑的,是个意外!连知府都没定我的罪,你凭什么说我舞弊。在学堂我的成绩可比你的好?”
“焉知不是平时就舞弊?”
“你,你,你……”
“你们都别吵了,那天我在场,那张纸条上面的确实是李润已经掌握的东西。”
“谁知道是不是他想赖掉这场比试,故意为之呢?”
向松听几个书生嘴巴像机关枪一样吵架。里面有个脸气得通红,说不利索话的书生估计就是他们说的李润。
向松压低声音,问道:“是你说在门口差点被抓去游街的那个学生?”
彭杭点点头。
阚容和华子然听了个大概,追着问事情的细节。
彭杭谈性大开,给两人讲了讲他那天看见的事情,惹得两位姑娘义愤填膺地指责那背后之人。
阚容:“这个书生可太惨了。”
华子然:“要是我被这么对待,一定把凶手找出来,废了他的手。”
向松:“……”原来华子然是这样的人设。
吵架的书生们被人拉开了。
其实他们吵起来也是个巧合,其实这两边原是两拨人。一拨人是考完试出来放松的,一拨是为了安慰伤心的李润,专门组织了这么一个活动。然后和李润比试的那个人在这瞎得瑟,最终两拨人才吵起来的。
李润也是个十多岁的少年,本来今日心情就没有太好,还被气了,现在那个眼泪要掉不掉的,很是可怜。
李润的朋友在旁边也不知道劝什么,都手足无措地在旁边陪着他。
彭杭看不过去这些事,他朝着李润的方向喊道:“哎!”
李润没听见,也许听见了,但是不知道是在喊自己。
彭杭再大声了几分:“哎哎哎!”
李润和他的朋友听见了彭杭在喊,本来想看看那边的人在干嘛,结果转头,看见彭杭正拎着壶酒看着他们。
李润和朋友们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指着自己,问道:“你在叫我们?”
彭杭忙不迭地点点头,朝他们招招手,说道:“天气那么好,不喝酒可惜了。”
流云和阿杰见彭杭约人,放了三个坐垫在彭杭边上,请李润他们坐下。
李润确实想喝点酒,就带头坐了过去,他的两个朋友也跟上了。
彭杭见他们心情都有些不好,主动介绍道:“我叫彭杭,这位是向松,这位是阚姑娘,这位是华姑娘。”
李润的朋友也介绍道:“我叫李鹿,这位是李润,这位是乔乐和。”
李鹿,李润,看来是亲戚了?向松问道:“你们是兄弟吗?”
李鹿点点头,答道:“我们是堂兄弟,乔乐和是我们的同窗。”
李润的情绪还没稳定好,主要是李鹿在和彭杭和向松聊,乔乐和和阚容,华子然偶尔插插话,很快几人就熟了起来。
彭杭把酒碗拿出来,递给李润,亲自给他斟上,叹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李兄何必和那等人争执呢,气到的可是自己。”
向松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好像平时爱急眼的不是他一样,现在劝人一套一套的。
李润一口就把酒干了,然后盯着酒碗看了一会。
阚容知道他在看什么,抿着嘴笑了笑,说道:“这是果酒,不怎么烈的。”
李润终于开口讲话,只是声音有些沙哑:“这等事,需得烈酒浇愁。”
向松又给他斟满了,劝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明年还可继续考。”县试和院试都是一年一次,等得不算久。
李润苦涩地笑了笑:“你们都知道了啊?我也不是气无法考试,我只是想不通而已,是我做错了什么?为何要害我。”
华子然有些感同身受,激情开麦:“有些人做恶事是不需要理由的,你不必想那么多,这不是你的错。”
乔乐和也趁机劝道:“你看你现在总是胡思乱想,读书都读不下去了,其实别人并不是这么想的,大家都是信你的。”
彭杭看李润低下的头,义愤填膺地说道:“难不成你在怕别人的闲言碎语?谣言止于智者,你平时在学堂的表现怎么样,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向松则是说道:“李兄有没有想过,若是你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无心读书,明年若是退步了,甚至落榜,那些谣言就有实证了。他人会说你李润就是只有这个本事,谣言没准是真的。”
李润听见这话,身子抖了抖,向松的这番话刺中了他,他的心里突然迸发出一股强烈的不甘,咬着牙说道:“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李鹿和乔乐和对彭杭和向松感激地笑笑。
向松问几人道:“李兄可否把当日发生的事情告诉我等,我们也许能帮忙查查。”
李润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又黯淡下去:“我们查过,查不到什么的。”
李鹿则是不想放过任何一点可能,把当天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当天他就在李润身边。
向松在他们的描述中抓到关键:“你是说你在考场等候之时,曾撞到一个人?”
李润点点头,黯然地说道:“我没有看清脸。他撞完后说了句对不住就和我擦身而过了,我一点都没记住。”
彭杭急切地问道:“那声音是怎样的?大约多高?”
李润想了一会,迟疑地说道:“就普通男子的声音?”
彭杭:“……”这人有点不靠谱。
倒是李鹿,他好似记得比李润还多:“声音偏低沉,就是不知道那人是否刻意压低声音。身高大约六尺。”
向松记得平良在盯的那个人也是身高六尺,心里有数了,但是也不能确定,身高六尺的男子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