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失败了两次,小二被掌柜骂得狗血淋头。
万聚楼掌柜的儿子在旁听,他也出了个主意:“为什么要从大人入手呢,直接找向家的小儿子不好吗?他现在年纪小,正好糊弄,没准一块糖就能拿到方子了。”
小二不想再去做这个差事了:“是啊掌柜,你让小掌柜去试试。小孩子都喜欢和大孩子玩,没准小掌柜一哄,向家小儿子就自己把方子说出来了。”
掌柜答应了。
私塾是每到初一和十五就放塾假三天。向松去县城找栓子几人玩。
小二打听到向松来县城后,就告诉小掌柜。小掌柜在街边买了两根糖葫芦,然后就雄赳赳气昂昂地找向松了。
“小朋友,你想不想吃糖啊?”向松看着比他高一个半头的怪人哄他吃糖,心里警钟大响。小掌柜善意的笑容被他先入为主的想法解读为拍花子的狞笑。
向松一边打着太极,一边找人多的地方走:“哥哥我不能吃太多糖,牙会坏掉的。”
小掌柜笑容没变继续蛊惑着:“就那么一串,吃完漱漱口就不会坏牙齿了。”
向松不露声色地打听这人的来由,觉得对方不像是拍花子的,那只能是福昌楼那边的问题了。
向松突然停下来,对小掌柜说:“我待会再吃,我去和书肆掌柜说句话先。”
小掌柜没有跟着进去,他又不是拍花子的,他只是想和向松搞好关系。
他在门口看向松和书肆掌柜说话。书肆掌柜先是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向松指了个方向。
向松出来了,接下他手里的糖葫芦,很认真地与小掌柜道谢。
小掌柜现在是真的有些喜欢这个小孩,有礼貌,人也可爱,他一路上找小孩子喜欢的话题,向松也很给面子接话了。
林正卿这几天找到了接替县丞的人,每天都会在县城里逛一圈。他正和明石聊天呢,就有一只小手抓住了他。
林正卿低头,看见了向松绽开的乖巧笑脸。
“林大人林大人,我旁边这个人追着要给我吃糖。”
小掌柜头皮一麻,怎么就告上状了呢。他远远见过林正卿,现在的小孩都不怕县令的吗?不过给他吃糖也不是什么坏事,上了公堂也有话讲。
“林大人林大人,他还说要让我跟他走,去僻静一点的地方玩。”向松眨了眨眼睛,眼眶勉强湿润了一点,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音,“我怕。”
小掌柜:我没有,你胡说!
小掌柜拔腿就跑,再不溜,长多几张嘴都说不清。
跟在林正卿身后的衙役之前就见过这个小孩,还不知道是不是顶头上司的私生子呢,那肯定要赶紧表现表现。他们用毕生所学围堵小掌柜,小掌柜轻松落网。
林正卿看着向松乖巧的样子就觉得牙疼,这家伙他最是了解,他用这张笑脸时,说的话只能信一成,甚至一成都不能信。但是他手下的衙役都把人抓了,就只能带回县衙了。
向松把赃物糖葫芦递给了林正卿,就跑了。林正卿都要烦死了,刚刚衙役抓人时,引得很多人围观,他又不能对向松发脾气,他的翩翩公子的人设不能崩。
他手威风地一挥,打道回府。围观的人看了一场县令拯救被拐小孩的好戏,都纷纷鼓掌,赞美之词连绵不绝。
他们回到县衙,就有衙役认出了小掌柜。林正卿板着脸吓唬了两句,就引得小掌柜一五一十交代万聚楼的计划。
林正卿对他们的计划没兴趣,像这般货色,能对向松那个小妖孽造成伤害才怪。他吩咐衙役对小掌柜进行了两个时辰的说教,就放人走了。
向松之前去书店是为了问林正卿的动向,也是在给福昌楼递讯息。
书肆的掌柜就急忙给彭和昌去信,彭和昌知晓后,立马请程三娘到福昌楼去,把向家与他绑到一起。
结果就是向家成功拿到了两成股,彭和昌拿到了腐乳方子。
栓子几人这几天帮忙把捻子处理的七七八八,房子也盖得差不多了。
程三娘在程家时早就被婆子教导怎么看人,她看到栓子和平良都眼神澄澈,平才和阿南做事都很有章法,就做主都留下了。
栓子四人都很开心,他们以前要么和别人混住的,要么环境恶劣。现在的屋子经过修整,还添了几样家具,不漏风不漏雨,几人还能住在一起,能吃饱还图啥呢。
程三娘给几人定的工资是一人一月五百文。这个工资加上包吃包住绝对是一笔巨款,更别说向家还包了读书。
“什么?我们也要念书?”四人一起惊呼,但几人语调明显不一样。栓子自然是开心的,但是平良就纯是哀嚎了。
“嗯,以后我在学堂学完之后就回来教你们,你们都得学。”向松觉得教别人是一种巩固知识的好方法,况且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他不是纯古人,他要听听纯古人对书本的看法。
平良还有些不开心,向松见他那么不愿意就继续说道:“你们以后要帮我做大生意的,要是不读书,偏要做蠢蛋,我生意赔了的话,你们拿什么赔给我。”
平良不说话了。平才在一旁假装不认识他师弟,还觉得自己不是蠢蛋,哪家人能让做工的读书,也不动动脑子。
向松在这件事情上很强势,让一个文盲帮忙处理家里的事情是件很恐怖的事。向家现在是发工资的,强势一点,也无伤大雅。
向正也被要求听课,他一个三字经学了三四遍,每次学完都团吧团吧送饭了,每次都得重新学。
程三娘也是教书先生之一。她在农家那么些年,早就不觉得女人不能抛头露面那一套。她觉得向松一人教五人太过辛苦,就把简单认字包揽过去。
程三娘在教书的时候没有平常那么温婉,没办法都是向正逼的,没有一个老师面对怎么教都教不会的学生有好脾气。她很有经验,平良和向正的念书毛病是一样一样的,被程三娘一瞪,戒尺一打,立马听话。
向松从空间拿出几支笔送给他们,阿南激动得手都在发抖,无他,这笔看起来实在是好。这几人的手骨长好了,要读书自然要练字。真要向松去书肆买那些贵死人又没那么好的笔是不可能的,只能把空间里的流水线产品给他们。
向松还把水写布拿出来给他们用,结果几人好奇的在上面用清水涂涂画画,惊奇发现清水涂上去竟是黑的。他们又等水干,发现墨迹也不见了。玩了好几十回合,乐此不疲。
平静的生活总是过的很快。向家现在因为人口多了,除了种地,还在新屋附近开了片菜园子,买多了许多牲畜,牛也买多了一头。
向家成功研制出捻子果干,捻子果酒,还留了一点留存下来能不能变成果醋。研制折损的捻子他也没浪费,把它晒得干干的。如今向家喝的水都是捻子干泡的。
彭和昌试吃了向家弄的新东西,很是惊喜,好吃是其次,主要成本几乎为零。他打发人去乡里收,一斤给人几文钱,西口县的捻子就被他收完了。
向松上学的时候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
凳子腿断了,桌子上有盒小虫,被人塞纸条说先生来找等等。
向松对凶手心知肚明,因为凶手彭杭行凶之后总是一脸得意,毫不掩饰他的用心。
向松一直没在意,自己两世为人,年龄差不多到三十了,要他和个上幼儿园的小朋友计较,真的很没意思。
冯承弼对向松的遭遇看在眼里,他一直在等向松找他告状,但是一直没等到。
私塾里有两个十岁以上的孩子,剩下两个都是八九岁的样子,一个是马三、一个是徐五。
他们有正经名字,但是彭杭就是这么叫人的,向松就在心里跟着这么认了。马三和徐五都不介意,毕竟他们家给他们的任务就是交好彭杭,不能让这个祖宗不开心。
说起来向松的凳子腿就是他们摔断的,彭杭哪有这个力气。桌子上的虫子应该也是他们抓的,上次向松打开的时候,尤记得彭杭离得很远。
彭杭只要一声令下,这俩人就会帮他搞事情。
彭杭整了向松那么久,向松还是那个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他有些泄气。
马三这个狗头军师马上表态:“要不我们打他一顿吧。”
徐五连忙制止:“你忘记先生之前生气怎么罚的吗?打人闹得太大了,我们别弄出伤口来,要不然向家的人找上门来就不好了。”
几人连忙打了一个抖。
马三眼睛滴溜溜一转,又一个坏点子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