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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驭鬼珠

情况有变,今天可能走不成了。
阿依图黛一醒来就翻身下了地,瞪着双眼看着房间里的每个人,“咣咣”砸了两下大脑袋,忽然发现了挂在脖子上的项链,顿时喜形于色,抓在手里。
由于伤痕扯着嘴角,笑容有些狰狞。
“林小川”。
她一指我,嗓音如同老式唱片机,“吱嘎”有声。
我一愣,这个怪女人怎么会认识我?不可能是大宝告诉她的,因为俩人碰不着。
一个刚被救走,另一个就变了身。
“那天水塔底下……”。
她比划头盔的形状,我明白了,是陈安琪告诉她的,那个冒充我朋友的女人。
阿依图黛还以为是她用圣女花救的自己。
当得知是苏欣晨把准备救哥哥的苦心丸给了她时,张了张嘴没出声,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佳凝”。
苏欣晨冲她点头。
嘴张的更大了。
“还能认得出我吗?我是小妹”。
小妹猛的跳出来,搂住她,忽然有一个美少女对自己如此亲热,阿依图黛花了整整半个小时,才勉强接受了现实。
女孩们在房间里又说又笑,她们在孤儿院的那些共同回忆,着实让我有些羡慕。
阿依图黛身上的伤痕尤在,感觉却不象以前那么丑了。
陶木春问她大宝会去那儿,总不能再去找袁军吧?。
“会,他什么都没有,也不敢露面……”。
阿依图黛想起他们逃跑的时候,大宝开着车。
那辆破皮卡原本是三个白衣卫用来押送他回山南农场的,双方搏斗的过程中,他趁乱捡起了钥匙,刚发动着,昏暗的地下车库里,忽然亮起无数的小绿点。
毒鼠群!
“星子抱着郝心儿跳上车,伸手拉我,我跑不快,被人搂住了腰……”。
老鼠从四面八方扑了过来,散发着令人眩晕的气味。
已经变得象只树懒般的大宝害怕极了,他知道吸入那种毒气的后果,于是不顾星子的喊叫,踩下油门,直冲向出口。
阿依图黛急于脱身,朝那人大胯上连踢了两脚,仗着皮糙肉厚,硬是从老鼠堆里趟了过去。
除下的那个白衣人担心同伴受到攻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她跌跌撞撞往前走,口干舌燥,耳朵里不停有小人说话,眼前象是蒙了血,有条蛇盘来绕去,越胀越大,突然分裂成亿万小蛇,从全身汗毛孔钻了出去。
我想,她那时已经在路上横冲直撞了,最后栽倒在土沟里。
土沟与地下停车场的直线距离只有三百五十米,经过小巷、农贸市场和一片荒地。
也就是说,整个变身过程不超过六分钟,但这已经比大宝强很多了。
“袁军知道抓走大宝的是什么人吗?”。
“白衣卫”
我吃了一惊,这是连白英巴力都不知道的秘密,袁军从何得知?
“他曾经是乌头会的人”。
搞了半天,袁军和乌头会还勾着呢,这就不奇怪了,白衣卫既然肯让乌头会押送白狐,两者之间必有关连。
我们要了点东西给阿依图黛吃,她左右开弓、一点没剩,然后又灌下去半瓶水,喘了口气,忽然说起了那块残玉。
因为来的时候袁军交待了,就算救不出大宝,也要他说出背后的人。
“你是说残玉的背后就是驭鬼珠?”。
看来她还不知道驭鬼珠只是白衣卫用来对付变异生物的药丸子。
“不一样,不一样”。
她使劲摆手:“跟白衣卫没关系,是沈鹤鸣的东西,袁军说只要能拿到驭鬼珠的秘方,我们就有救了,所以……他一直逼着大宝问?”。
“他以为那人手里有秘方?”。
“不是秘方,是残玉的主人就和沈鹤鸣埋在一起……”。
袁军要找的是沈鹤鸣的尸体!
堂堂的大都尉葬身雪山,至今仍埋在皑皑白雪之下,连梅姿夫人都没找到,没有准确的定位,如同大海捞针。
第一个见到这块玉的人,就是知道埋尸地的人。
白英乌丹至少是知情者之一。
“袁军不会对你们说实话的,他是在利用你们”。
“……小董不会骗我”。
小董是谁?。
阿依图黛记得孤儿院建在山坡上,后面是山泉、小溪,和拔地而起的大森林。
她背着郝心儿在一片漆黑中摸索着,一步步往前挪,跌倒了无数次,根本分不清方向,也顾不上东南西北了,只想快点逃,别被孤儿院的人抓回去。
也不知翻过了多少座大山,反正有路就走,没路了也要走,渴了就吃酸果,饿了就烤野兔山鸡,这对小姐妹的身体渐渐发生了变化。
“我被獾咬过,大狗獾,一点牙印没留下,力气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笨,总是弄伤心儿……”。
所以郝心儿骂什么她都听着
郝心儿也有脾气好的时候,会模仿虫鸣蛙叫来诱捕小动物,有时候高兴了,就让阿依图黛背着自己在森林里逛一圈,身后跟着狼、狐、野猪,活象个动物司令。
她的脖子能转三百六十度,可以象拧螺丝那样一直拧下去。
这画面,光想想就害怕!
“她……一直就那么大,天天躺着,别的做不了”。
阿依图黛低着头:“后来,有了巡山队,不让打猎,我们只能躲来躲去……”。
可还是被发现了。
发现她们的人叫董育禾,刚当上护林员没多久,第一次加入巡山队,他远远望见山里飘起了白烟,怀疑是偷猎者在生火做饭,便用对讲机将这一情况反映给了队长。
当时的队长是袁军。
巡山队马上会合、包抄、抵近、董育禾发现正在烤肉的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衣服褴褛,又脏又难看。
他冒冒失失的跑了过去,喊了句不许动,耳朵“嗡”的一响,被踩倒在地,真的动不了啦。
“什么叫踩倒?”。
小妹想像不出来:“蹦起来踩吗?”。
其实,在那天之前,阿依图黛没踩过人,她之所以蹦的那么高,是在躲身后冲过来的野猪,让不长眼的董育禾赶上了。
他被扶起来以后,才看清旁边躺着个大家伙,獠牙上翻,一边猪脸肿的老高。
董育禾问女孩它也是你踩趴下的吗?。
女孩一扬手,巴掌!
一巴掌能扇飞一头野猪?谁信谁缺心眼子,整个林业部门的人都把这件事当成了笑话。
只有董育禾相信。
俩女孩在所里呆了两天,袁军想通知救助站来领人,阿依图黛苦苦哀求,说自己已经长大了,可以靠打工挣钱来养活妹妹,不想再寄人篱下。
董育禾也在旁边帮着出主意、说好话,袁军便安排她在所里干点力所能及的杂活,没想到她力气大的惊人,三四个壮汉都扛不动的设施设备,人家腰不塌、气不喘的就给你搬到地方。
“他就让我跟着去巡山”。
那块残玉,就是巡山巡出来的。
十几天前,林业所接到山民的举报,有一伙人在林子里打鸟,袁军亲自带队抓住了俩男一女,他们装备精良,态度嚣张,动不动就抬出自己的老子,还要打电话给律师。
电话可以打,人必须先回所里。
袁军没收了捕网枪具,扣下了身份证,并在旅行包里找到了一块假的虎骨和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他们不肯说里面是什么,袁军就把盒子打开了……”。
那是他们从同益古镇自驾回来时,通过朋友在黑市上买的半块古玉。
董育禾觉得这块玉很眼熟,自己祖上留下的一本册子里,也有半块玉的画影图象,形状、大小、连字都一模一样。
两阳四阴,上篆下隶。
“是什么样的册子,这块玉难道是董家的传家之宝?”。
“小董不清楚”。
阿依图黛“咔咔”摇头。
董育禾只知道册子是一个叫董喜的人留下来的,听说他一生为奴,晚年潦倒,病重不治,临终之前,不眠不休讲了两天两夜的故事,还说这是他和主人的旷世奇遇。
说完就哭、哭完又笑,反复如此,还没等到天亮,便呕血而死。
殓尸人见他脸上半悲半喜,眼睛半闭半睁,不禁暗暗点头,说这老爷子已经把世间万事看的通通透透了,又问旁人知不知道为什么睁着眼的那半边脸悲、闭着眼的那半边脸笑?。
“对啊,为什么呀?”。
小妹也想知道。
董育禾没说,因为给他讲这个故事的人就没说。
也没提驭鬼珠。
“小董说他家代代相传,玉砚雪山上埋着两个宝物,一个是天下奇毒,一个是世间神药,什么病都能治好”。
这就和袁军口中的驭鬼珠对上了,不过董育禾对这个传说也是一知半解。
目前看来,只有袁军能解开这个谜团。
可他是个老狐狸,等找到驭鬼珠,肯定一脚踢开阿依图黛他们。
手机忽然响了,吓了我们一跳,是刑侦支队的马力,他想让我辨认几段视频影像,看是否为同一个人。
第一段视频里陈安琪骑着白狐从行车记录仪上方一跃而过。
第二段视频里却只有一辆停在路边的大货柜。
装白狐的那辆大货柜。
过了半分钟,一个戴着摩托头盔的女骑手出现了,靠近柜门后,用大力钳铰了下门栓,摸了摸,转身就走,出了画面,竟又退回来冲监控举起右手,比了个V字。
“太可恶了”。
小妹气的直跺脚。
第三段视频是在高架桥下,货柜车已经撞到了桥墩上,满天尘土中,陈安琪一拳一脚打倒两个男人,然后从货柜里把那头白狐拉了出来。
白狐如同喝醉了似的,晃晃悠悠的趴在她身旁。
陈安琪指着远方,似乎想要让它自己走,白狐却始终围着她转圈,俯身扒地。
这时候,附近的村民应该听到了动静,陈安琪环顾四周,匆忙跳上白狐的背,它嗷嗷两声,一抖浑身的毛,顺着桥墩攀爬而上。
我很奇怪,陈安琪怎么又扮回了孙猴子,她抱走郝心儿的时候,不是个头盔女吗?。
圣女花是郝心儿主动留下的,应该不是想迷惑他们,也迷惑不了,她知道自己躲不开星子。
那就是在躲警察。
“也有可能是在躲白衣卫”。
苏欣晨认为陈安琪不是在救白狐,而是在自救,她和白狐都被关在了货柜里。
“白衣卫既然能感应到我和小妹,就能感应到她,也许她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所以才换了身装扮”。
真正施以援手的是那个铰了门栓的头盔女。
她也可能是救我们的人。
我被绕迷糊了:“难道她也是个猴子?”。
“笨”。
苏欣晨轻轻摇头:“你和孔立维不是一直在聊她吗,怎么转眼就把人家忘了?水真理,沈氏集团的人”。
“我也觉得是她”。
陶木春跟着摇头:“这盘棋是越下越大了”。
“如果沈自舟是老将的话,他的目的是什么?”。
苏欣晨一想事情就爱捏东西,摸了半天周围什么也没有,只能低头沉思。
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的意见是顺滕摸瓜,从根刨起。
“你是说圣女?”。
“不,再往前”。
圣女不可能是凭空变出来的,温吉古也是。
还有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欢喜花!
白英乌丹和董育禾的祖上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一个从未出过农场的女人,是从那儿得到的那块残玉?。
门缝里忽然塞进来一张黄纸:鼠精乱世,祸害苍生,异象即出,后患无穷,元祖御临,赐下神功,若有法缘,福泽安宁。
元祖来了,要在本地开坛赐法,地点是:金猴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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