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炎会,阴魂不散!
于文的心猛地一沉,警惕的目光凝聚在暗炎会第三个人身上。
朴长老同样重视这个人,此人驾遁光悬停半空,脸上戴金色面具,神识感应判断其修为比他略高,金丹中期。
于文心里暗骂:居然派出一名金丹期、两名筑基期,暗炎会还真是出人意料的不要脸呀。
朴长老反问:“请问道友如何称呼,为什么须经过你们同意?”
戴金面具的人道:“鄙人玖越,在暗炎会任职,代表组织前来执行公务。于文的事,这么说吧,他欠本会一条人命,还有一件关系重大的物件要着落在他身上。朴长老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先回吧。”
朴长老变色,暗炎会在他这种层次的高手当中名号的确很响,被别人支使又让他面子实在挂不住,憋着口气道:“暗炎会管不了野戍门的事!”
玖越道:“本会与贵门几次合作都非常愉快,如果玖某刚才言语上有冲撞的地方请朴长老见谅。今天的事是本会发出的黄色令牌,事涉重大不容闪失,要请朴道友行个方便,代为向邹老祖致上谦意,异日本会必有回报。”
这番话客客气气的,同时又表明志在必得不惜撕破脸皮的立场。
朴长老盘算一会,惋惜地看于文一眼,冲玖越道:“既然如此,朴某就先回去请示大老祖的意思。”跺跺脚,走了。
旷野里只剩四个人。
于文开口道:“黄色令牌什么意思我不懂,我只知道葛时春要杀我,我自卫反击杀了他,任何人想杀我都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玖越冷冷地道:“报告上讲你平时做人很低调,没想到其实挺狂妄。葛时春我认识,我一直不相信你杀得了他,看到你缠斗敄川门的废物后才相信两分,你确实有几分狂妄的本钱。”
“前辈过奖了。”于文不冷不热地顶了句。
玖越语气骤然严厉:“在我面前你那点本钱屁都不算,最好乖乖的识相点。”
齐垆声道:“于文,本会给你一次机会。”
“哦,还有活路?”于文装作很吃惊,语气夸张。
“你活命的条件是进本会炼器府终身为奴并且老实点交出图纸。”
于文眉毛一扬:“图纸,什么图纸?”
武重语气恶劣地道:“少他妈装蒜,飞剑都在你手上,图纸当然跑不了。”
于文两手一摊:“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图纸,怎么知道它在不在我身上。”
玖越轻轻点点头,齐垆声便道:“提醒下你,钥匙,半张,有印象了吧!”
钥匙!于文的心象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
他不动声色地反问:“我没有从葛时春身上拿走过任何东西,飞剑是战斗后分配给我的,除非你所指的图纸藏在剑身里面,会有这种可能吗?”
当然没有可能,飞剑是用来战斗的,在战斗中存在很大的受损风险,如果钥匙图纸很重要就绝对不可能藏到里面。
他进一步分析:“其实二位早已经从别人那里搜到图纸,否则我们剩下的五个人这几年住在东陌城不可能这么安静,你重提旧事无非是找个理由来应付譬如野戍门之类情况。”
武重凶狠地道:“你否认不要紧,我们会从你身上找到。”
玖越冷冷地接过话:“别的人看重你的炼器天分或许会留手,本会旗下的炼器天才数以万计,象你这种废材根本屁都不算,机会只有一次,你做选择吧。”
于文不假思索地丢了句:“滚你妈的!”
暗炎会三人勃然大怒,玖越的养气功夫还算可以,金色面具后传出他冷酷的声音:“我亲自动手未免太没意思,垆声,武重,留给你俩玩玩。你们是亲眼看到过他缠斗敄川宗两个废物的,用点心,别也变成废物。”
于文现在纯正的昆庐仙力流转于体内,左手三棱刺泛出幽幽蓝光,右手昆庐剑剑芒七尺色泽如玉,身上内层水蓝甲如烟似雾,外层白色萤光形如蚕茧护体,脚部淡淡金光、身形似聚似散好似黑烟,主动发起了进攻。
齐、武两人同他交过手,左右夹击过来,两柄飞剑之外还有上品灵器施放出来的铁箭雨、毒砂风暴、蛛光网,在浮冰沼泽遭遇战就是这几样。
于文将金烟玄雾身法充分施展开,高速地在敌人的飞剑、法术织成的网络里游走,避免与敌人的武器或者法术正面硬抗,借助玄妙的身法以及层出不穷的五行借遁法术,恰到好处地让敌人的攻击象打在棉花堆里般使不上劲。
同时他手中昆庐剑剑如行云流水,运转昆庐仙力让他可以尽情地施展剑法,昆庐剑术一直是他的一大优势,剑术与剑芒的结合更加爆发出强绝威力。
齐、武两人筑基期修为催动飞剑,纵横的剑气细密到无孔不入,强大到无坚不摧,飞剑的本体锋利到可以轻松破开上品灵甲防御,再配合上其功法、剑法的独到秘诀,全力攻击时威力仅在符宝之下。
这样强大的攻击力,于文用剑芒就挡住了,而且几次刻意正面格挡,飞剑仅能在撞击的刹那令剑芒略微黯淡点,根本撕不破他的防御,飞剑正面都是如此,灵器就更使不上力了。
于文剑法的厉害不光用来防御,配合金烟玄雾身法、五行借遁法术,剑法变得更加出神入化威力无穷,基本上他的每一次移位、每一次出剑都直击对手剑法或者法术攻击中的弱点。
齐、武两人要么是刚刚发力或者发力到一半时就被对方找到空门、命门用闪电般的速度攻击,逼得他们不得不临时撤招、变招,要么就是一招使完在还没有变招之际被于文的剑法带引着收不住手。
双方迅速地交手数十招,齐、武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催动飞剑和灵器围住于文攻击,于文则轻灵而随意地在敌人的攻击中穿梭,倘若双方距离隔得近他恐怕已经击伤对手了。
也难怪了,他在昆庐仙法下可以将灵寂期的战斗力全开,境界上就不太怵对手,加上仙缘体系仙法的特殊性,实际战斗力未必弱于两人中任何一个。
斗到酣处,于文大吼一声灵剑脱手,在他的隔空指挥下用更快的速度盘绕飞舞,剑芒由七尺扩张到一丈,光芒更加熠熠,剑气和剑光更加凌厉,同两柄飞剑的正面格击碰撞时迸出串串火花和电光。
这手离手剑法以气御剑离手五丈,威力比在手上捏着时更大,在他全力催开剑诀指挥下,灵剑逐渐撑开一个三丈的剑芒护罩,场面上稳占上风。
这样一来,不光玖越又惊又恼,齐、武两人更加恼怒交加。
两人大感颜面扫地,不约而同地动用起符宝,齐垆声催动飞陨石,武重支开毒荆墙,空中、地面的灵力狂卷进两件符宝的灵光里,天地为之变色。
其实他们有点反应过度了,要知道于文的离手剑厉害是厉害,是对法力的消耗可不是小数,灵剑本体不如飞剑,是靠仙法之利才可匹敌,仅是匹敌而攻不破他们的飞剑合力围剿,依他的法力最多支撑十五分钟左右。
见到对方拿出杀手锏,于文同样同时放出自己的两件撒手锏。乌荆刺发簪化成七道乌芒带着摄人心魄的呜呜绞向毒荆墙,紫玉钵盂变到直径一丈放出夺目的紫色光柱照住两件套的十丈石山。
乌荆刺发簪和紫玉钵盂都达到下品中阶仙器的等级,此刻于文打疯了,不惜力地催开控器仙诀灌进仙力丝毫不考虑使用次数限制的问题,两件仙器的威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大几分,完全等同于符宝。
于是场中出现惊人的一幕,三个人、四件符宝级的宝物共同搅起疯狂蹿动的灵气和激烈碰撞的狂暴威能笼罩百丈区域,区域内的风沙、火焰、乌云、闪电构成犹如地狱般的景象。
两边的猛烈碰撞以齐、武两人的率先退却而匆匆结束。
上次在疏雪森林动用两件符宝时误触动传送阵禁制,两人遭到了护阵禁术狂风的重点攻击,两件符宝因而有所损伤,一直到现在都没能够完全复原,他们爱惜宝物不敢过度使用。
于文没有类似的顾忌,让紫玉钵盂飞回来,他双手握拳结印催动阵禁术。
云罄声、七宝光,百丈之内都被笼罩,包括玖越在内的三名暗炎高手统统中招,对时间、空间的感应都变得迟钝和出现错觉。
于文乘机喘口气,催动阵禁术时瘦得近似骷髅的身体吹气般恢复,他再次催动昆庐仙力,骤然催动一直隐而不用的金烟玄雾身法的极速遁法,身体化成一道黑线扑向武重,速度不下于三十八石弓力发射的飞箭。
当他扑到武重身前三丈,催动三棱刺狠狠地破开其护甲和护甲灵光,当他发动攻击的时候阵禁术的效果立即消失。
没关系,短短三丈距离,以他的速度、金烟玄雾身法和五行借遁法术的效果以及三棱刺极端强化的穿刺破甲能力,武重根本来不及做出足够及时的反应。
噗的一声闷响,武重避开左心要害,被三棱刺扎进右胸里。
于文不可思议的逆方向闪开,半空中五雷正法法诀挥出。
空中忽然钻出来一道一丈多粗的青蓝色闪电,这道带着异界法则气息的天雷在三棱刺的导引下瞬间将武重化成焦炭。
灵寂期战斗力的威力一至如斯。
被敌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杀死手下,玖越暴喝一声出手了。
天地间灵力如怒涛一般涌向他,他的飞剑出手,剑光迸出五丈长;还有一件法宝使出,吸来巨量灵力当空凝出一团直径七丈的巨大火球,仿佛太阳落到地面烧得空气里冒出阵阵青烟。
面对玖越的暴怒出击,于文倒是没有害怕,只是有点无力感,毕竟是道行境界差太远了。
他能在森林的环境下击杀相当于金丹初期的五级妖兽花斑云豹,是因为妖兽毕竟灵智太低,而且不会使用炼制的宝物,对付五级妖兽的那一套不可能复制用到老谋深算的金丹中期敌人身上。
打不过只能跑了,于文鼓荡起仙力准备催开仙器摆脱对方法宝的锁定。
哪知道玖越的攻击刚开了个头就不得不戛然而止,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冒出来针对玖越的偷袭。
黑暗里阴冷的气息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两团黑气隐藏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潜到玖越十丈区域,在撞到他的护身灵光后黑气蹿起来凝成两只三丈高的巨型骷髅头,空洞的眼窝里面喷出妖异的红光,带着凶戾的气息势如破竹地破开他的重重近身防御杀了进去。
玖越借遁法一晃斜掠开十数丈避开锋芒,内外甲的护盾全开,同时飞剑和法宝立即回转自救,火球过来一下子将两只骷髅头撞开,在火球光芒的照映下,三十丈开外的地下缓缓升起两个人。
两个人相貌看上去一模一样,都是一身黑衣,浑身上下黑气缭绕,身体瘦得和骷髅架没什么区别,大半张脸上不知涂的油彩或是天生,布满彩色线条图案。
玖越稳住防御,恼羞成怒地喝斥:“你是修魔的!本地修魔的人不多,暗炎会在此办事,不想死马上滚开!”
“哈哈,我专杀暗炎的人!”两人同时怪笑着回答,声音一个似金属摩擦,一个好似夜枭,并且每吐一个字声音特点就在两人间转换一次。
两个魔修再不讲任何废话,催动魔器疯狂地攻击玖越和齐垆声,玖、齐两人奋起全部力量和法宝神通同他们战在一起。
于文完全不理会这种莫名冒出来的怪事,发动仙骡符,连续两个瞬移往东移出总共一百二十里,然后连续两次急速隐遁六分钟后共遁出两百里,再变出仙骡骑上去急速模式往东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