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扈怜花闻言,却是美丽花容顿时一沉,藏不住显露几许不悦之色道;“你胡说,枫哥不是这样的人,我不许你这般对他出言侮辱。”
说罢,竟转身跑出了视线之中。
凌枫见了,不由一阵膛目结舌,全然没料到印象中那温柔娴雅,小鸟依人的扈怜花,竟会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而在外人面前如此失态。
樊瑶姬见了,知晓自己不经意间,触摸到了扈怜花内心深处的底线和逆鳞,惊慌失措之余,也转身追了出去。
待两人消失在视线之中,凌枫不由自顾轻叹了口气,几许感叹落花有意,可惜流水无情。
并非扈怜花不够美丽漂亮,而是有了雪千愁和墨浓,加上一个颇有好感的南宫雁,他的心中,已经无法再容纳一个人的位置。
没过多久,突然传来厢房处房门“嘎吱!”一声打开,只见墨浓轻移雅步,自屋里缓缓走了出来。
凌枫见了,嘴角泛起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伸手撤回灵力形成的隔离屏障,移步迎了上去。
“老太婆,怎么样了?”
为免隔墙有耳,凌枫还是以七旬老者的沧桑声音,开口问道。
墨浓“嗯!”了一声,知晓凌枫心中顾虑,于是侧面回应;“老头子不必担忧,现在,我跟你一样了。”
凌枫听了,藏不住一阵欢喜,自顾连连点头。
“老头子,接下来怎么打算?”
墨浓面色突然一阵凝重的道。
凌枫闻言,自顾思索犹豫片刻,随之才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道;“世界宽广,处处人间仙境,我们先到处云游历练一番,待时机成熟,再回去也不迟。”
墨浓“嗯!”了一声,却是没有开口说话。
看着无怨无悔跟着自己四处奔波的墨浓,凌枫藏不住一阵心中愧歉,牵起墨浓松皱干瘪的老手道;“老太婆,真是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墨浓闻言,微微一怔,随之泛起一抹难得的幸福之色,任由凌枫牵着她的手道;“老头子,这辈子能够遇上你,是我莫大福分。不管今后是福是祸,我都陪伴在你左右。”
这是墨浓第一次掏心掏肺的说出心中意愿,也许是因为有假面遮掩,让她敢于说出平日里不敢说的话来。
凌枫听了,则是忍不住心头一暖。
人生能够得此红颜知己,可谓是夫复何求。
因为樊瑶姬生辰,使整个樊家不管白天黑夜,都陷入一片欢庆喜悦之中。
凌枫独自站在回廊旁的花园,看着皎洁皓月,心中无比思念自己的亲人。
结果,他刚想回屋休息,只见回廊处一道熟悉身影传入眼帘。
凌枫见了,呵呵一笑,;“扈姑娘,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扈怜花见了,美丽花容泛起一抹迷人微笑,走至凌枫跟前道;“老伯,冒昧打扰,怜花前来,是有一事相问。”
凌枫微微一笑,顿时知晓扈怜花所谓何事,于是轻摇了摇头道;“小姑娘,你还是请回吧,老夫是不会告诉你凌小子下落的。”
扈怜花听了,美丽花容显露几许着急道;“枫哥对我恩重如山,如今知晓他有难,怜花实在坐立难安。”
说罢,冲凌枫微微躬身行礼,美丽花容显露几许乞求道;“还请老伯如实告知,怜花心中感激不尽。”
看她心意已决,凌枫不由轻叹了口气道;“姑娘,何苦如此执着!可知,放下方能自在。”
扈怜花听了,一双动人美眸充满了无尽忧伤,似是对凌枫言语,又似是自怜自艾道;“爱一个人,可能只需要片刻,或是一个不经意间的微笑。可是要忘记,却可能需要十年,二十年,或是一辈子,又可能一辈子也忘不了。”
说罢,自顾挤出一抹苦涩微笑道;“我不奢望枫哥也会爱我,哪位是一点点,但想到他,心里便会莫名的开心幸福。也许,心里有一个值得思念的人,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凌枫听了,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歉。
感动的是,他想不到扈怜花竟也对他如此用情至深,愧歉的是,他对她许诺不了任何承诺,哪怕是如南宫雁一般,给她一个吻都不能。
毕竟,许不了人家将来,便不该打扰人家的现在。这是作为一个男人,最基本的情感道德。
半响,才自顾轻叹了口气道;“小丫头,你若真的爱凌小子,便听老夫一劝,莫要前去寻他。虽然他现在是有麻烦,但还没有生命威胁,可你若是跟在他的身旁,只会让他分心,保不准,还会害人害己。”
扈怜花听了,默默不语。
凌枫怕自己信服度不够,于是开口说道;“你不必担忧凌小子安危,他现在身旁有幻域天都的雪千愁,和夷陵酆都的酒霸武辛陪同,又有天霜楼主玉无霜作为靠山,放眼天下,还没人能够伤得了他。”
扈怜花听了,美丽花容这才有些舒缓,随之又藏不住显露几许黯然,喃喃自语道;“有雪千愁在枫哥身边,我便放心了。”
她心中比谁都清楚,雪千愁的位置,对凌枫而言便是整个世界,自然再也没有多余的空间,来容纳属于她的一点点位置。
扈怜花随之微微抬头,勉强挤出一抹苦涩微笑,冲凌枫微微躬身行礼道;“老伯,夜寒露重,还请早些休息,怜花告退。”
说罢,自顾转身,背影之中藏不住显露几许凄凉和孤寂,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此刻的凌枫,心中杂乱无章,对扈怜花的感动和愧歉,最后都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回到屋里,见墨浓尚未安睡,凌枫嘴角泛起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将心中所有烦恼抛之脑后,上前两步道;“老太婆,怎么还没睡呢?”
墨浓苍老松皱的面色藏不住显露几许为难之色道;“可这屋里只有一张床啊!”
凌枫闻言,嘿嘿一笑,几许猥琐的凑至墨浓跟前,注视着她飘忽不定的目光道;“老太婆,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同床共枕,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了吧?”
“这……”
墨浓听了,微微犹豫片刻,随之似做出了一个艰难决定一般,突然恢复自己本来嗓音道;“主人有命,墨浓自当遵从。”
凌枫闻言,却是顿时面色一沉,忍不住显露几许不悦,知晓墨浓虽然与自己生死与共,但只是迫于自己是主人的身份,而不敢拒绝。
于是也恢复自己本来嗓音道;“墨浓,我说过,我永远不会逼迫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
说罢,自顾转身走至门口,才微微侧身补充道;“我从来就没有当你是玉姐姐送给我的礼物,不是说我想怎样,就能怎样。我只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够不把我当成主人,就算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一点点,哪怕把我当成一个朋友,我都会觉得幸福。”
说罢,自顾走出厢房。
只是他永远不会知晓,就在他走出房门之后,只见屋内的墨浓,轻轻揭下假面,恢复自己本来绝美倾世的面容,自顾怔在原地喃喃自语;“你永远都是我的主人,可是今晚,我真的准备好了,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给你。”
可惜,这番被她藏在内心深处的告白,直到在她生命走到尽头的最后一刻,凌枫也没有亲耳听见。
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有些美好,注定只能以抱憾终身来填补。
直到夜尽天明,凌枫和墨浓才双双告别了樊瑶姬和扈怜花,随之踏上了继续前进的路程。
出了凤来镇,凌枫自怀里掏出一支金簪子,笑脸呵呵的递到墨浓跟前道;“这是我方才路过街边,看见这簪子好看,特给你买的,希望你能喜欢。”
墨浓接过凌枫手中的金簪子,嘴角泛起一抹夕阳微笑道;“那就谢谢老头子了。”
凌枫呵呵一笑,还来不及开口说话,顿时突然停下脚步,面色变得一阵紧绷严肃。
因为,就在此时,他感应到了不远处,有一股灵力冲击的反弹波动。
墨浓也是面色一变,随之身形化作一点黄色光芒,如划破天际的流星一般,极速飞射向了灵力波动传来的方向。
凌枫见了,当下也不敢大意,急忙施展身法,在半空之中化作一点紫色光芒,也猛追了出去。
仅仅几个息数之间,两人便已飞落到了灵力波动传来的地方。
待凌枫稳住身形,定睛一看,只见四个身形魁梧的草莽大汉,正将一个年纪轻轻,却此刻尽显狼狈的俊朗公子围在中间。
但见年轻公子手持金光长枪,虽然一袭胜雪白衣,此刻尽显道道不同程度的伤痕和血迹,但面对四个草莽大汉的围攻,却是没有显露出丝毫惧色。
而一旁地面,此刻则是有六个家丁随从打扮的下人,毫无生机的倒在血泊之中。
鲜血尚未凝固,每人尸体尚有余温,显然是刚死不久。qqxδnew
“是他!”
看着手持金光长枪的年轻公子,凌枫不由微微皱眉,心中暗自道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