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远一行人上路后不久,总觉得后面有动静,于是撩开帘子一看,发现一笑正坐在一堆货物上,志远不禁哀叹一声:“哎哟,小祖宗哦,你怎么跟来了”。原来分开之时,一笑趁着众人没有注意,就悄悄上了马车,她想跟着一起去京城看看,顺便帮下一行人忙。见此,佑民笑着道:“真是一张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笑回怼道:“我这张狗皮膏药可包治百病呢!”。志远无奈,只得带上她上京城。
话说吴师爷和冯通判一行人,剿匪收获颇丰,光是从匪巢里搜来的金银珠宝就有好几箱,于是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就将其中几箱分给了一行人。众官兵分到珠宝后,顿时觉得此行跟着冯大人押送贡品有搞头,对冯大人愈发唯马首是瞻,毕恭毕敬,鞍前马后的忙碌着。一行人骑着快马驮着包袱,行进得极快。
这日,志远一行人进入了山西境内,突然看到后方尘土飞扬,一大队官兵飞驰而来,赶忙让车夫把车停在路边让路。谁知这队官兵竟然停在了自己车旁,这把志远一行人紧张得不得了,沿途他们可碰到了不少收过路过桥费的,这次不知道又是啥事!
正紧张之际,看到走来了一位似曾相识的故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吴师爷就过来作揖道:“志远兄,这些年可还好?我是吴有憾啊!”,一听是吴有憾,再看眼中人,不觉热泪盈眶,当年吴师爷还是年轻力壮意气风发,现如今两鬓却有少许华发,真是岁月不饶人。两人简单问候之后,吴师爷说道:“此次我是随冯大人押送贡品进京,事关重大,不得有误,我们必须先行一步,给你留下五六名骑兵,以防不测。”说罢,就又策马扬鞭疾驰而去。有了这六名骑兵护行,一路上顺畅了许多,不多日就来到了京城。
京城繁花似锦,各路车马川流不息,商品也琳琅满目,看得几人眼花缭乱。但大家都急着卖货,也没有时间去闲逛,就赶紧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大牛、文双、佑民负责看管货物,一笑负责料理大家生活,志远和周杰出去找销路。
周杰决定先带着志远去拜会自己最为熟悉的一些浙江商帮。话说浙江商帮中当属宁波商帮、湖州商帮和绍兴商帮势力范围最广,他们以经营纸张、书籍、丝绸、绒线、银楼、成衣、竹木、桐油、药材、海货为主,虽然不大,却以勇于吃苦冒险、贸易无弗届远的品格享誉商界,行商坐贩遍布全国,在运河沿线的杭州、常熟、苏州、济宁、聊城、临清、天津、京城等地,都有他们开设的商铺和会馆公所,其中尤以苏州、天津、京城最为密集。这周杰一家之前在浙江宁波一代,从事的是贩盐的行当,走南闯北,虽然不入流,但是收入不错,也算是家底颇丰,时常混迹于这些商帮的会馆公所。这次有求于人,于是特别托熟人关系,告诉了在京城主事之人自己目前的困境。
听闻周杰有难,主事之人直接让他们带着部分蜀锦样品,在一些黄金口岸的店铺内铺货,店铺只抽提成,希望能帮助他们尽快变卖出去。但是一连十来天,只有部分客人过问,无一人愿意花重金购买。这真急坏了志远和周杰。
这日,来了一名身穿褐色绸缎长衫、黑色褂子的爷,肥头大耳,虎背熊腰,左手提着鸟笼,右手盘着珠串,缓缓的走进店中,看了一眼那蜀锦,就直夸“这个好,不是一般俗物!”,小二见此,也恭维着说:“爷,好眼力啊!这可是蜀锦呢,寸锦寸金!”,说着这爷就翻开了几匹,仔细瞧,最后指着一匹木槿花纹的说:“这个花纹新颖,确实是好货,只可惜我今天出门没带钱,要不你们派个人跟着我回去取钱?”,小二一听,有点犯难,就说:“客官见谅,店上事多,抽不开身”。正在此时,周杰过来了,他觉得好不容易有客户愿意买,总算是开了张,可不能这样错过。于是就让店小二同意,自己跟着去取。
这两人兜兜转转,不知道拐了多少个湾绕了多少个胡同,只见前面越来越偏僻,到了一个破败的院落,周杰顿时警惕起来,莫不是遇到了地痞流氓,想抢货赖账?留意着一个胡同道口离大街比较近,周杰趁那人没注意,拔腿就跑,眼看就要到了,却被后面追来的人一脚踹倒在地。果然这就是当地一伙儿地痞惯用的伎俩,周杰赶忙大声疾呼“打劫,救命啊!”,那伙地痞共三人,不由分说就上去凶神恶煞般地狠狠踢打着周杰,还要去抢周杰手中的锦缎,周杰却死死抱住趴在地上。过了一会儿,周边的过往行人都往这边过来了,那伙人才赶忙溜了。这时志远也赶来了,看着周杰满嘴流血,连忙扶起,痛心说道:“不就是一匹蜀锦,不值得你用命换啊!万一他们下了杀手,该如何是好?”,原来周杰走后,那店小二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自己在京城呆了这么久,刚才那爷却眼生得很,此次又没带钱,怕是有问题,就赶忙告诉了志远。志远一听,才急忙追了出去。
一行人在客栈里真是欲哭无泪,锦没有卖出去,周杰还被人打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