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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三边冀州牧使

我给玄德当主公正文卷第一百三十五章三边冀州牧使就在两个人说话间,张飞风风火火的赶来:“兄长,玄德!皇甫将军和董将军入城,已是奔着县署来了。”
刘俭点了点头,遂后对刘备道:“帮我收拾好这些东西,还有包含张角笔迹的东西,也一并收好!统统暗中运回老家,对外不要说一个字,烂在肚子里。”
刘备郑重点头:“好。”
……
此时,皇甫嵩和董卓已经来到了县署正院,刘俭从外面走向屋中,迎接他们。
“哈哈哈,德然,咱三人之中,你竟第一個入城,立下好大功劳,真是惹人好生羡煞!”
董卓哈哈大笑,走向刘俭,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臂膀。
凭心而论,董卓是有些嫉妒刘俭的,不过毕竟先前刘俭帮了他,此刻纵然嫉羡,但也无济于事,也完全不必因此与刘俭交恶,况且让刘俭拿下杀张角之功,总比让皇甫嵩拿走要好些。
皇甫嵩向着县署内宅看了看,问道:“张角死了?”
“死了,被我一剑刺死的,将军要不要去看看?”
皇甫嵩惋惜的叹了口气,他倒是真希望张角能够夺城逃走,在给自己一个立功的机会,但很可惜,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不看了,看他的尸体作甚?刘将军成就大功,当不失封侯之位,老夫在这里向你道贺了。”
“将军这是哪里话,我等皆是为天子尽忠,为大汉而战,何来什么功劳不功劳的,再说你我三人同攻广宗,刘某的功业自然也是两位将军的功业。”
皇甫嵩和董卓闻言,都是尴尬的笑了笑。
“报!”就在这时,又有斥候快速奔来,对三人:“禀将军,贼首张宝率蛾贼残部突破郭府君在北面的防阵,已溃逃!”
董卓哈哈大笑道:“蛾贼此番逃走,不能成势矣。”
皇甫嵩却不似董卓这般乐观:“纵然已是溃不成军,但彼军人多势大,依旧不可小觑了,还需斩草除根,你我三人作速整点兵马,还需速追才是。”
刘俭却拱手道:“义真公,刘某手下兵将损失颇重,已是不堪劳苦,此一番追击,我就不去了,两位将军自引兵先行,我随后接应,如何?”
皇甫嵩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
刘俭这是成了功劳之后,故意让着自己和董卓,不想再和他们争功了。
想到这里,皇甫嵩的面上多少有了一些愧色,他犹豫的道:“这个……”
“德然,既如此,你便在广宗暂歇,张宝那一众蛾贼已无战心,老夫与义真前往,必克其众!”
说罢,董卓看向皇甫嵩,呵呵笑道:“义真,离了小辈同往,你我该不是连蛾贼余孽都收拾不了吧?”
皇甫嵩听了这话,自是觉得面上无光,
董卓自然是想立功的,而且他与刘俭关系熟,不怕承刘俭这份人情。
先前他和皇甫嵩一起给何进上书黄巾难敌,再加上这一次谦让追张宝之功,在董卓看来,足可抵消他在并州提携张飞之功了。
但若是皇甫嵩死要面子,多少有点不太好办,于是董卓便只能出言激他。
董卓都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皇甫嵩也只能借坡下驴。
“既德然需要整兵,那就由老夫与仲颍先行去追,你收拾兵马停当,速来便是。”
皇甫嵩此时此刻改口,换“刘将军”为“德然”,说明他对待刘俭的态度和看法,相比于原先,有一个质的飞跃。
……
十月十二日,三边中郎将共集精锐,联钜鹿太守郭典会于广宗,攻破张角,斩首逾三万级。
贼首张角为中郎将刘俭阵斩,贼首张梁为代司马、幽州武猛从事关羽阵斩。
时有五万余黄巾众,拒不投降,争相跳河赴死。
十月十七日,中郎将皇甫嵩与董卓合兵,追击张宝,两方战于曲阳,张宝兵败被被斩,黄巾余众十万人皆壮烈赴死。
皇甫嵩与董卓将十万人的尸骨筑成京观,以彰其功。
但也就是在皇甫嵩和董卓筑京观之时,刘俭则是派人将张角的尸身送往朝廷,并奏疏于朝廷,请免冀州口赋数年,用来赡养饥民。
而时隔不久,皇甫嵩也上奏,请刘宏免冀州一年田租,用来赡养饥民。
……
西园之内,刘宏看着皇甫嵩和刘俭的两份上奏,目光深沉,脸上挂着冷笑。
“到了关键时刻,到底还是看出谁才是真正的忠臣了!”
吕强,张让,赵忠,郭胜,毕岚五人侍于一旁,听了刘宏的话,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刘俭和皇甫嵩,都是让刘宏减免赋税,如何还能看出两人之优劣?
见五人不明,刘宏遂对他们道:“冀州乃是蛾贼发源之地,此番大战,破损极多,更兼死伤甚众,德然请朕减免口赋,乃冀州之民所想,也是为了朕的皇威考虑,而皇甫嵩请免田租,不外乎是给冀州豪右望族出言罢了。”
口赋的征收范围,是七岁到十四岁的儿童,家家户户只要是有,那就绝对不能少交了这个钱,而因为是算在人头上的,所以是必然要收的。
如今冀州遭逢黄巾,不论是经济还是人口,都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在这种时刻,保护尚存的幼年人丁就属于重中之中。
一旦还要强行口算,那些本因为战乱和饥荒的最底层的人,为了减少生活成本,对于尚未成年的孩子,很难保会做出什么事来……
或者他们会直接将不能承担口钱的孩子卖给当地豪右做私奴,成为藏匿人口,这在无形中等于壮大了豪右之势,减少了国家之势。
免除口钱,虽不能完全杜绝这种状况,但至少减轻了每一户人家赡养孩子的税务负担,能够起到一定的疗愈作用。
但皇甫嵩所谏言的免田租养民……
长脑袋的人都知道,汉朝的田大部分都在谁的手里。
刘宏跟这些人抢钱还来不及呢。
“皇甫义真!”
刘宏将他的上奏直接扔在了地上。
张让见状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替刘宏捡起了地上的简牍。
“关键时刻,还得是朕自家兄弟,对朕是忠心耿耿的。”刘宏抿着嘴,啧啧叹道。
张让忙道:“陛下说的是,最近朝中诸卿多有人上表,言冀州刚经历黄巾之乱,政局不宁,请陛下设立州牧以震之,巩汉室之基,那董卓有过少功,不予严惩也就罢了,皇甫家自打从皇甫规开始,就心向党人,不可重用,如此这冀州牧,还是要立以刘德然,才最是稳妥。”
旁边郭胜和赵忠等人,也是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
听了他们的话,刘宏的脸色多少有些晦暗。
他站起身,在园内来回转悠着。
随后,他突然看向吕强,道:“吕卿,你如何看?”
吕强下意识的就想说一句——当以刘俭为牧。
但话到嘴边,吕强长记性了。
他想起了刘俭曾多次对他的嘱咐,不可轻易在刘宏面前谏言。
尤其是重大的国策决定!
特别是别人已经说过的谏言,如果刘宏还问他,那说明刘宏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想到这,吕强遂道:“事关重大,老奴也不敢妄自揣度。”
吕强虽然没有说话,但刘宏竟然点了点头,出言道:“老成持重,不错,很好,这才是为人臣者该有的态度,事关一方牧守,岂是这般就能定论的?”
张让瞥了一眼吕强,心中有气。
这怎么不发表意见,还能遭到表扬呢?陛下是不是也有点太偏心眼子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黄门进了西园,向刘宏请命谏言:“陛下,宗伯在殿外请求觐见。”
“宣!”
随后,刘宏又看向了一众宦官道:“诸卿且退。”
很显然,他与刘焉商讨的一些事,他不想让一众宦官们知道。
少时,刘焉来到了刘宏的面前。
“老臣参见陛下!”
“爱卿不必多礼,起来。”
刘焉起身后,对刘宏道:“”陛下,依照陛下之命,臣已经派人置书于刘伯安,让他做好准备,转年后便来京中,接掌宗正府事宜。”
刘宏点了点头,道:“好,皇叔,你为朕做了三年宗正,尽心尽责,又替朕多解烦忧,这次朕迁卿为太常,列九卿之首,算是朕对皇叔这三年功勋的嘉奖。”
“臣叩谢天恩!”
随后,刘焉又道:“陛下,臣听闻自打三边中郎将克黄巾之后,朝野之中,谏言立牧者极多,兹事体大,臣特来与陛下商议。”
刘宏言道:“依皇叔之见,此事若何?”
“陛下,恕老臣之言,近年来,四方兵寇渐起,地方局势不定,刺史威轻,既不能禁,且用非其人,辄增暴乱,故凶顽之州,可置州伯,镇安方夏,清选重臣,以居其任,确为上善之法。”
刘宏似有些惊讶地道:“连皇叔也觉得立牧可也?”
“是,特别是黄巾事起,地方祸乱日后必当绵延!不可不慎查也。”
刘宏叹道:“兹事体大啊。”
刘焉再来刘宏这之前,已经与刘俭通过书信,经过几番搓商,两人基本上已经达成一致,落定了一个方案。
立牧之事不可能是旦夕而成的,必须要循序渐进,逐步的让皇帝接受。
所以,今日,诸卿请立冀州牧以安地方,就是一个试水。
这个冀州牧,不论是谁,都不可能做的长久。
既然是一个做不长久的冀州牧,那就利用这次机会,让刘宏心中可以接受这件事情。
当下,便听刘焉道:“诸卿之中,多谏皇甫嵩乃用兵大家,镇边猛将,此番又立京观,定可震慑宵小,若以之为牧,可也。”
刘宏看向刘焉道:“以爱卿度之呢?”
“且不论皇甫嵩本人如何,但他毕竟不是陛下的亲信。”刘焉一语中地。
刘宏点了点头,道:“是啊,三个在冀州的中郎将,朕最放心的,还是德然,不过董卓和皇甫嵩皆为朝中诸臣所推议,朕若委之德然,事后恐有扰攘之乱,更何况,这个冀州牧,朕不会立太久,三月两月后,便寻机撤之。”
刘焉闻言笑道:“既然这个冀州牧,陛下并不打算长立,却又不想放权于公族之臣,那臣有一法,可暂行试之,一则可封堵卿臣之谏,二则也能使陛下放心。”
“哦?皇叔有何法?”
刘焉道:“臣议,陛下不妨以安平国中的信都为界,设三边牧使,划境为三,信都以北,是为冀北牧使,信都以西的清河、巨鹿、常山、魏郡为冀西牧使,信都以东的渤海和河间为冀东牧使,使皇甫嵩,刘德然,董卓分别任之。”
刘宏闻言,恍然而悟。
“反正朝中诸人谏言立牧之由,是因为蛾贼兵乱,留强将以为震慑,朕设三边牧使,彼此牵制,互为掣肘,就这么几个月的时间,谁在冀州也做不出什么大事!可对?”
刘焉笑道:“陛下,正是如此。”
刘宏点了点头,道:“此事且先暂定,待朕派人询问德然,看看皇弟之意如何?”
刘焉心中暗道,这方法,就是刘德然告诉我的!他当然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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