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玄德当主公正文卷第一百一十五章中郎将刘俭何进那边在确立了三位中郎将的人选之后,便开始准备分配任务,但是在这个时候,刘宏的圣旨到了何进的面前。
是吕强来代替天子给何进传圣旨的。
圣旨的具体内容,旁人皆不知道。
但是当吕强走后,何进随即上表,根据战场的形势,奏请朝廷再遴选一位中郎将,用以平叛黄巾。
刘宏顺理成章的准奏了。
随后,负责征伐黄巾的第四位中郎将出现了,就是刘宏的皇弟——刘俭。
中郎将并不算是一个军职,只是临战时朝廷临时为统兵者设置的将军之称,用他们以为征伐。
先前按照何进的规划,只任卢植,皇甫嵩,朱儁三人为中郎将,负责征讨河北、汝颍诸地。
本来已经基本议定的事情,不知为何临时又改了规划,天子将皇弟刘俭也委任成了一路中郎将,持节,与卢植、皇甫嵩等人并列。
不过他虽然年轻,但身上毕竟有北地之功傍身,若是委任以一路统帅,倒也说的过去。
于是,何进重新进行战略部署,让刘俭独自统领一路,另除了北军五营中的越骑营外,还予以他两万五千三河新募之锐士,由其单独率领一军,前往南阳郡救援。
虽然没有弄明白朝廷的意思,但既然是朝廷的委任,刘俭就不推辞,他在塞外也曾多与卢植学习军略战阵,对于战场中的布阵和粮草诸事,也多有了解,独领一军的话,刘俭自认为没问题。
更何况,他还有徐荣为辅。
在受任中郎将之职后,刘俭立刻向朝廷请谏,请调下邳县丞孙坚为佐军司马,与自己会师共同讨贼。
其实,朱儁已经先与刘俭几日向何进谏言,请调孙坚了。
但是何进找到了刘俭,将朱儁的奏疏给他看,并告知刘俭,自己会先将刘俭的奏疏呈递上去,至于朱儁那边的奏呈,何进特意会故意晚一两日呈递。
而到时候刘俭的奏呈先发上去,先行征调孙坚来军中协助的人,自然也就变成了刘俭。
看来何进对于刘俭对他的提醒,让他荣登“大将军”之位的恩情一直记得。
一来二去,刘俭与何进的交情算是结下了。
……
四月,就在新任中郎将刘俭整备兵马停当,准备率兵前往南阳战场前,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送来了名刺,要来拜会刘俭。
这个人是他宗族叔父,刘焉。
对于刘俭来说,刘焉也算是他的恩主,毕竟当初若是没有刘焉帮忙,刘俭是无论如何也当不上汉室宗亲的。
为了显示当侄儿的礼节,刘俭派人反送了名刺去刘焉府上,言自己会亲自走一趟刘焉的府邸,拜会对方。
刘焉在自家暖阁见了刘俭,同时向他介绍了一位刚刚抵达雒阳的老者,此人也算是刘焉的故交,乃是大汉有名的谶纬大师,董扶。
所谓的谶纬之术,类似于神学,通俗而言,这一位就是汉代的神棍大师。
董扶已是七旬多近八旬的高龄,在这个平均寿命极短的年代,可以算是祥瑞中的祥瑞。
何进此番刚刚登上了大将军之位,为了彰显其文治,同时也是便于立威施恩,便立刻向朝廷举荐了一批贤能入京,七旬高龄的董扶就是其中之一。
董扶入京后,既得拜侍中。
今日,刘焉邀请这位故友同刘俭见面,不知心中究竟在打什么思量。
毕竟,依着刘俭的记忆,在今日之前,除了在刘宏的西园,刘焉不曾私下与自己交往过一次。
如果说他因为自己要出征,而给自己来送行……那刘俭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刘焉为刘俭介绍完董扶之后,又关切的询问了一些刘俭关于出征的事宜,同时又是千叮咛万嘱咐,告知刘俭此番出征千万小心,战场之上刀戟无眼等等,尽显一个伯叔辈对子侄的关爱之情。
刘俭不紧不慢地听完刘焉跟自己说的这些没有营养的话:“叔父厚意,俭皆心知,此番出征一定多加小心,慎之又慎。”
刘焉叹息着道:“那就好,对了,贤侄,如今黄巾蛾贼势起,诸州皆乱,战祸大起,依你之见,数年之内,我大汉江山,当陷于何局?”
刘俭心中暗道:“这才是他今日真正的目地,直到现在方才说出来。只是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当下,便见刘俭不动声色地道:“不知皇叔有何高见?”
“贤侄,依照老夫来看,此番蛾贼造反势大,纵然能够平定,然数年之内,余贼必定是络绎而出,蜂拥不绝,依照老夫看,数年之内,诸州不定,海内不宁。”
听到这里,刘俭大概已经明白刘焉要说什么了。
想不到只是黄巾起义刚刚兴起,这老家伙心中就已经开始有了这个想法?果然是深藏不露,着实是大汉的好皇叔。
“皇叔心系万千黎民,心怀江山社稷,侄儿深感敬佩,只是形势已经如此,我等又徒增奈何?”
刘焉捋着须子,看了身旁的董扶一眼。
董扶知道有些话刘焉不方便自己直接说,遂道:“不瞒中郎将,其实这两日来,我与宗伯日夜议计此事,觉得蛾贼虽可败,然短时间内却不可尽灭,”
“若想保汉统不失,非得行政改革于地方才是,”
“如今大汉百余郡,太守无越境剿贼之权,刺史无直管地方之利,彼此掣肘,极易让蛾贼乘虚而入,非得想一良善之策。”
刘俭“恍然”地一拍脑门:“董公此言甚是,只是这良策究竟为何?”
董扶笑道:“老夫倒是有一改制之法。”
“还请董公赐教?”
董扶慢悠悠地道:“刺史,太守,货赂为官,割剥百姓,以致叛离,可在大汉宗室之中,选清明重臣为牧伯,镇守地方,可使安泰。”
一番话说完之后,厅堂之中,陷入了一片寂静。
刘俭慢悠悠地喝着煮茶,眉都没抬一下。
刘焉也是低头不吭声。
两位汉室宗亲之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静。
少时,方听董扶慢悠悠地说道:“依照老夫看来,如今在宗室之中,有此贤名威望,又能被陛下委以信任者,也不过只有宗伯与中郎将两人尔,若非要再加上一人,刘伯安亦可为一人。”
这话纯粹是拍马屁,以刘俭在宗室内的声名,又如何能比的过刘虞?
刘焉听到这,看向刘俭道:“贤侄以为董公此言若何?”
刘俭心中明白,刘焉此时已经有心推动此事,但毕竟事关重大,面对刘宏那样的人,一个不好就容易被皇帝猜忌,因此他才需要有人与他共同促成此事。
如今刘虞未在京中,而依刘虞的为人,他纵然是在京城,也未必会与刘焉合谋此事,因此思来想去,刘焉终归还是找上了自己。
不得不说,刘焉的眼光确实独到,因为以现有的情况来看,此事一旦办成,最终受利的两个人,毫无疑问就是刘俭和刘焉。
刘俭言道:“此事虽有利于朝政,但定然会激起朝野议论,且也容易让陛下心疑,非得谨慎从之才是。”
这言下之意是愿意在这件事上与刘焉配合。
刘焉满意地笑了笑,道:“贤侄此言,果然尽显忠臣之心,我也觉得此事非旦夕能成,只是为了大汉天下,你我还需不断推动此事才是。”
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彼此心中都在琢磨着希望通过“设立州牧”这件事来为自己拿到最大的利益。
刘俭站起身,对刘焉拱手道:“皇叔老成持重,为国尽心尽力,侄儿佩服万分,此事我记下了,日后若有良机,必当与皇叔同向陛下谏言。”
刘焉叹息道:“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请求设立州牧,而后外任,也不过是见天下纷乱,诸州不定,你我身为宗亲,需为陛下分忧,”
“如今之势,蛾贼骤起,山川崩坏,各地焉有不乱之理?州牧权柄虽大,然陛下若只让我等宗亲为牧,便无大祸,”
“我等以藩牧之身拱卫朝廷、威慑不臣,岂不美哉?我有此想法,完全是一心为了天下,为了陛下,实是天地可鉴!”
刘俭笑道:“皇叔一片忠心,可昭日月,我辈素有所知。”
“好,好。”
刘焉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这位董公,乃是谶纬大师,且年过古稀,腹有良谋,今番平定蛾贼,我有意荐他往你军做个参谋,若有机变之事,与其商议或可事半功倍。”
刘俭看向董扶,见他一头银丝,满面枯槁,心中有些犹豫。
“董公智谋,我也多有耳闻,只是公已年高,军中劳苦,恐怕……”
董扶笑道:“廉颇年八旬,尚能顿食斗米肉十斤,老朽年纪虽大,却也愿以微薄之智,为中郎将效力疆场,纵然马革裹尸,亦无悔恨,只是中郎将莫要嫌弃老朽年齿太高耽误事。”
刘俭看向刘焉,想来刘焉既然肯推荐董扶前来,此人定然有他的长处,一把年纪还能随同刘焉搅和“废史立牧”之事,也定然不是凡俗。
刘俭现在身边有兵有将,唯独缺少智谋之士,刘焉既然需要自己与他一同推动废史立牧之事,想来就不会特意坑自己,这位董老先生说不定还真会有大用。
当下,便见刘俭拱手道:“若董公愿意与刘俭通往,俭当以师礼相待!”
“中郎将客气了,万万不敢,老朽不过一谶学之士,年齿大了,见的多些,若能给中郎将出些许主意,便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