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高家出了圉县县城东门,韩遂、吴冯等马队向东南行进。离城二十里时,见前方有八个少年全身披挂铠甲的骑士横枪拦住去路,中间一位女将。韩遂和吴冯几乎同声道“不好!是那个西夜国太后高燕!快换装。”
陈珪忙问:怎么回事?”韩遂道:“吾等在西域结的梁子,报复来了,汝先退后。”韩遂、吴冯、韩宛、吴迪、尉迟延嘉、韩仁忙脱去外罩露出铠甲提矛枪迎上去。
韩遂带着调侃的口气道:“高太后别来无恙。”高燕冷笑道:“韩遂,汝在西夜国坏了吾当太后的大事,又伏击吾率领的大军,本要打到汝家金城去索要二十一眼天珠,没想到汝竟送上门来,敢到吾高家表演武艺,还在吾家议论吾。吾后面一字排开的是高家八虎子弟,今日要一对一和汝比划,汝如都赢了就放汝走,如有一个打不赢,就扣留汝当吾小男人今晚成婚,汝背后的小帅兄做吾马童,其它人都押到高府做奴隶,财、马分给吾八个弟弟。”
韩遂呸的一声:“高燕,什么珠不珠的与汝有何干系?汝害了西夜皇帝和皇后,竟还敢偷跑回大汉。汝去凉州问问,现在连刚会说话的娃娃都知吾等在西域击败强寇。汝个丑八怪竟想吃吾西凉骁雄,做梦吧。让汝高家八小娃放马过来,本公子边练练手边陪玩玩就是了。”
高燕冷笑一声:“西夜皇后非吾所害。本人能当西夜国太后,能纵横南羌调动羌军,回大汉有何难哉。大羊同羌国王列危结回军后发现二十一眼天珠丢在战场,派人去于阗国赎回,于阗国称被汝带回大汉了,大羊同羌王和小羊同羌王聚会时提到此事,吾自告奋勇回大汉要回天珠,两王给吾开具通关符,吾这不就大摇大摆回来了。汝还是乖乖交出二十一眼天珠,若不缴还,那就等着八虎擒拿汝吧。”向后一挥手,一骑冲出来到阵前道:“本将乃天虎高放。”二话不说,挺枪就刺。
韩遂用枪接着,感觉此人有点力气,不敢松懈,使出二十八宿星枪法南方朱雀七式应战,走了十回合,韩遂不想把事弄大出人命,一枪拍中高放的右臂扫下马去。高放忍痛连滚带爬逃回本阵。
第二个出场的自报家门是地虎高谷,走了十回合体力不支败回阵。第三个是山虎高预,韩遂换成二十八宿星枪法北方玄武七式博杀,斗了十五回合才败下阵去。
第四个是云虎高介,十五回合退走。韩遂向后招手,韩宛忙牵来西极马,换下大宛马。
第五个是风虎高戈,韩遂又换成二十八宿星枪法东方青龙七式击刺,又斗了十回合退走。吴冯看韩遂已出大汗,手势已有些缓慢,想上去接战,韩遂示意不要。
第六个是雷虎高辟,此人枪法娴熟,韩遂感到体力有些不继,忙使出二十八宿星枪法最熟的西方白虎七式应战,苦战了二十回合才击退之。
第七个是力虎高卜,使的一根铁棍劈头盖脸猛砸。韩遂拍马便走,高卜提马就追,韩遂西极马快,高卜追不上,只好在后面破口大骂。
韩遂趁机把矛枪挂在马上,脱去铠甲扔地上,凉风一吹顿时恢复了一些体力,提枪拍马杀回,高卜只顾骂人尚未回归厮杀状态,那西极马已冲到面前,韩遂右手用枪架住铁棍,左手抽出佩剑对着高卜肚子就刺,高卜在马上无法躲避只好后翻身落马免受枪刺中。
韩遂也不纠缠,打马直奔高燕阵上最后一员战将,气得高卜在远处地上继续大骂。那最后一员高家将还没来得及通报姓名,韩遂的西极马已冲来,只好出枪迎战,不免气势已处下风,两人战有十五回合,韩遂一枪刺入对方铠甲右侧身绳扣一拉扯下马来。
高燕一看全败,招呼观战的其余七人一齐围上去,韩遂一个抡枪冲锋从七人中穿过直奔到高燕跟前,一把拎住衣后领拽到自已马上,跑回本阵。那高家八将傻呆呆地看着不知如何是好。
韩遂让韩仁去战场捡回自已的铠甲,自换乘黄骠马,带着众人走了,高燕的坐骑跟了上来。韩遂从高家八虎身边走过时问:“最后一虎叫什么?”那人答道:“火虎高衡。汝不要得意,来日再约战必杀汝个头破血流。”
韩遂道:“妙啊,八个虎娃陪本公子练招式一轮,尔等回去再苦练一番,随时恭候。”高家八虎见高燕姊在人家手里只好回高府去搬救兵。
见高家八虎已走远,韩遂让韩宛把高燕嘴里塞布,蒙上眼腈,五花大绑捆在一匹驮马身上,驮马物品搬到高燕的坐骑上。众人喝些水吃些干粮,然后快速向东南行进。
跨过兖州边界到了豫州陈国柘(zhè)县,见有三叉道,正前方是原本要去的豫州沛国谯县,东北向道是去豫州梁国郡府睢阳县,东南向道是去豫州陈国武平县。
韩遂问陈珪道:“汝对中原熟,看看怎么能摆脱追兵,又能把高燕这个烫手货放了,以免惹上官司。”陈珪对韩遂低语一番,韩遂大笑点头称是。
陈珪让马队停下,把高燕的衣服撕下一块挂在通往睢阳县的道上的树叉显眼处,对着高燕驮马狠抽一鞭,那马沿武平道一溜烟跑了。
韩遂马队向谯县方向走四十里向北趟过一道浅河,进入北面的森林,然后改道北向去豫州梁国郡府睢阳县。众人齐夸陈珪妙计,高家追兵看到睢阳道的布但没有马蹄印,谯县道上有多马蹄印,武平道上有单马马蹄印,定会困惑很久。
吴冯一本正经道:“但愿武平道上哪个庶民把高燕逮回家成亲,免得一天到晚嫁不出去到处惹事,还会感谢吾等。”众人哄笑不止。
这一日到达睢阳县,睢阳县及周边宁陵县和蒙县等丝绸织造业十分发达,睢阳县城家家户户都是丝绸织造作坊,也有大型的织造坊,店铺林立,各种花式的丝绸布料和成衣应有尽有;城外有成片的一望无际的蚕桑养植庄苑。韩遂等入住桥玄在长安留下地址的桥氏客栈。
韩遂问客栈店主桥玄和桥玄子桥羽的近况,店主道:“桥老爷去年回京后任司徒长史,前段时间又改任冀州的巨鹿太守,一直未回来。桥羽在桥府。”韩遂等下午持桥玄给桥羽的书信去桥府拜访,桥羽接待了韩遂。
听说金城韩家每年来睢阳进货丝绸去西域贸易,桥羽邀众人晚宴,坐陪的桥家重量级人物有桥玄族弟桥载、桥羽子桥蕤(ruí)、桥载子桥瑁(mào)。
晚宴上,众人美美地听着伴奏的乐器、看着舞蹈、喝着宁陵县名酒张弓酒,桥羽道:“吾桥家在睢阳县及周边蒙县各有一大片桑蚕庄苑,去年又收购了宁陵县的一个桑蚕大庄苑,丝绸质好产量大。吾提议按市价九折优惠换取金城韩家丝绸在睢阳的一半订单。”
韩遂道:“韩家每年在睢阳进货的二十车丝绸主要采购产自宁陵县吕家的和蒙县李家的丝绸,这部分订单量是固定的,有合约,不能改变。吾正打算增加一倍的订单,吾应允新增的二十车丝绸订单给桥家,但带来布帛币仅可全额支付吕家和李家的丝绸,对桥家的贸易需以马匹支付,按一匹马四十匹布帛币。”
桥羽犹豫了一下,和身边的桥载低声耳语讨论了一番,考虑到马匹也是紧缺货,答应了韩遂的支付条件,双方当场签约画押。吴冯向韩遂支付西域金币换得马匹,再用马匹购买了两车丝绸。
桥载道:“吾桥家在宁陵县的庄苑在三县里最大。宁陵县上古时葛天氏发明乐舞和用葛织布,乃乐神,所以豫州梁国各县延续至今都善长织造。”
桥蕤道:“文约与宁陵长年贸易的吕家也是梁国的一个望族,其先祖吕臣在前朝楚汉战争时,把自己的战马让给刘邦逃命。刘邦在晚年时,忽然想到了吕臣为自己解马的事情,于是分封吕臣为宁陵侯。在功臣中排名第七十三位。”
桥瑁道:“吾桥家在梁国蒙县的庄苑所在地南侧据说原来是春秋战国时庄子的故乡。”
桥羽道:“睢阳乃夏、商朝的故都,也是春秋战国宋国的国都,自前朝一直为梁王封国的治所,老梁王本年夏去世,梁相退职,现任梁王刘元,梁相王璋。”
韩遂问:“是洛阳太学诸生盛传的八厨之一的王璋吗?厨者,言能以财救人者也。”桥羽道:“正是彼,兖州东莱郡曲城望族王家。”
陈珪道:“八厨乃度尚、张邈、王芬、刘儒、胡母班、秦周、蕃向、王璋。桂阳太守度尚本年初任期满刚回朝,其部下就发生叛乱,据传乱军已达数万人,吾伯父去桂阳郡邻郡的零陵郡任太守,还不知结果如何。”
桥蕤道:“这事吾知,已有捷报传到各州郡,梁相王璋已传达给梁国各县令,大体过程是荆州士兵朱盖等人因为守边已久,却没有受到什么赏赐,在怨恨之下再次作乱,与桂阳叛军胡兰等三千多人再次进攻桂阳,焚烧郡县,桂阳太守任胤弃城而逃,叛军总数已至数万。便转攻零陵,零陵太守令尊伯父陈府君(陈球)率军固守以抗拒叛军。
朝廷任命度尚为中郎将,率幽州、冀州、黎阳和乌桓步、骑军共两万六千人救援陈府君,又与长沙太守抗徐等征发诸郡军队,共同进击,大破叛军,斩得胡兰等三千五百人的首级,其余叛军逃往交州苍梧郡。朝廷下诏赐度尚钱百万。事后,朝廷再次任命度尚为荆州刺史。但不知为何,紧接着度尚又被免职。”
桥瑁道:“当时度尚所率的幽冀两州大军去荆州和返回都是通过吾睢阳县,甚是壮观!”桥羽道:“一般战后朝廷会向各郡征购马匹补充损失,这次交易吾桥家接受以马匹换丝绸正是等待朝廷购马,自家庄园也需要补充。”
第二日,桥蕤和桥瑁带家丁从庄苑拉来的二十二车的丝绸,吕家和李家各拉来十车丝绸。韩遂验货均为上等上品,而桥家丝绸手感丝滑、轻柔飘逸,更略胜一筹!
在客栈卸下三百六十匹马拉来的布帛币支付给吕家和李家,将三家四十二车的丝绸转到一百八十九匹马上驮运后,交给韩何带四名家丁押运回金城,带回十匹坐骑和十匹驮补给的马匹。
吴冯写了封给在家乡的族叔吴匡的书信交给韩何,让韩何避开陈留县城和圉县城,经陈留外黄县到自已的老家陈留郡东北面的长垣县再去洛阳。桥家、吕家、李家派出四名会武艺的家丁护送车队到司隶河南尹的地界。
桥蕤和桥瑁让家丁牵走一百六十五匹马做为二十二车丝绸的支付。
韩遂、吴冯、陈珪、韩宛、吴迪、尉迟延嘉、韩仁、陈珪家丁继续上路向东偏南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