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客行的心境世界中。
温客行处在第三视角,看着年幼的自己趴在爹娘的尸体上痛哭。
他的周围正是鬼谷的一群人,有已经被他杀死的老谷主,有长舌鬼、喜丧鬼、无常鬼等人。
小孩儿哭着大喊爹娘,但他们早已失去了生命的气息,身下的地面被一大摊鲜血染红,再也不能回应他的呼唤。
小孩儿站起身来,赤红着眼睛看着周围的人,歇斯底里地吼道:“杀了我!杀了我!”
周围人或放肆大笑,或浅笑嫣然,或不屑一顾,或面露杀机,或一脸阴沉。
小孩儿继续吼着,“你们不杀了我,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们!”
“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这时画面一闪,又出现了另外一个场景。
还是幼年的温客行。
他正被老谷主鞭笞,那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在他身上,他幼小的身体上出现了一条条血痕,但他就是咬着牙硬抗。
最后那老谷主也累了,就随手扔了鞭子,冷笑着说道:“你想在这鬼谷活下去,就要学会隐忍。这里的生存法则就是弱肉强食!”
小孩儿温客行眼中闪过一道狞色,立刻低下头,然后竟然直接跪下,恭敬地说道:“多谢谷主教诲!”
接着,画面再变。
谷主让人端来一碗药水,放到少年面前说道:“这是孟婆汤,喝了你就会忘记过往一切,你若真想加入鬼谷,那就喝了它!”
谷主说完就坐在王座之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想看看他会怎么选择。
少年温客行面容坚毅冷冽,竟是想也不想,直接端起药水仰头喝下。
谷主见之哈哈大笑,便转身离去了。
但谷主一走,少年温客行立刻抱住自己的头,发出痛苦的嘶吼声。
“我不能忘!死也不能忘!”
“报仇!我要报仇!”
少年发出了犹如野兽般的吼声,吼声中的疯狂和执着让任何人看了都会心颤发抖。
温客行看着自己过往的经历,从前那种锥心蚀骨的疼从骨髓中涌出,要将他吞噬。
他发出狂笑,面色狰狞犹如厉鬼。
这时,他眼前画面再变,却是小时候和爹娘相处的画面。
他想起来是自己被一个陌生男人哄骗,听闻他是爹娘的朋友,带他去了他们家里,随后就被鬼谷的人找到,爹娘也死于鬼谷众人之手。
“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他们!”
温客行又忽然痛哭流涕,面色枯败,神情萎靡,像是一个生无可恋的人。
此时,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触动了他心中的执念。
“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个出卖你爹娘的人的错。他还没有死,你就要放弃了么?”
温客行骤然一滞,双目通红,满是狰狞杀意。
“他是谁?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可是你杀了他,你爹娘也活不过来了?”
这个声音给了温客行希望,但又让他失望,就像一个玩弄人心的魔鬼,让他不断沉迷。
“是啊,活不过来了!活不过来了!”
“但是如果还有另一个选择,可以让你见到他们,你会怎么做?”
“告诉我!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为了见到他们,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呢?”
“一切!我愿意付出我所有的一切!包括我的命!”
“很好,我非常高兴你能有这样的觉悟!那就如你所愿吧!”
忽然,温客行眼前出现了一团明亮的光,一个恍惚,他看到自己又出现在了石洞,面前正在站着一个俊俏的公子,正一脸微笑地看着他。
“温兄,恭喜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以后你会为你的选择而庆幸的。”
这时,温客行心中一凛,目露寒光,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
那人往身后的座椅上一靠,淡然说道:“在下张无忌,是一个爱做好事的大善人。这个世界太过污浊了,我想要给它定个规矩。”
温客行眼睛一眯,问道:“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幻术?”
张无忌起身走到他身边,背对着他看向石台之下的教众,说道:“你可以认为是幻术,但若说这世上有谁能让你复生,那也只有我了!”
温客行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信死而复生这种鬼话?”
他执掌鬼谷多年,方面之事已经被他抽丝剥茧查出了很多真相,也知道容炫复生之事,所以心里就排斥这种死而复生的说法。
因为他知道,这种逆天而行的事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而受术之人活过来也是如同行尸走肉,根本没有多少理智可言,所以这是亵渎亡者的大忌。
而且,他爹娘已经死去多年,肉身腐朽,更没有任何可能复生。
张无忌却自信一笑,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要告诉你,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佛言三千世界,我们所处的世界也不过沧海一粟。凡人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仙神做不到。”
听到这话,温客行明显愣住了,心中涌出一股浓浓的期盼。
他动心了!
但他早已经养成了怀疑人心的性格,这让他很少相信别人。
他问道:“你如何证明?若你真是仙神,为何又要来到这红尘俗世?”
张无忌哈哈一笑,说道:“我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一点凭你的智慧一定能明白。当然了,我还算不上仙神,但也已经走在仙神的路上,只要我不死,我就可以帮你得偿所愿。”
温客行眸光一闪,当即说:“常言道,求人不如求己。谁能知道你要多久就能成为仙神,说不定那时我早已不在人世。”
张无忌微微一笑问:“那你想如何?”
温客行自信地说:“我不知你的目的,但我身上一定有什么是你需要的。我可以听从你的号令,但我需要一个准确的答复。”
张无忌哈哈一笑,说:“不愧是你,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你知道这世上什么最宝贵吗?”
不等温客行回答,张无忌就肯定地说:“是人才!真正顶尖的人才!”
张无忌话音一转,又说:“我的确有自己的目的,我也的确看重你,但你却并不是我唯一的选择,那不过会耗费些时间而已。”
“但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我也不妨直说。我要给这个天下建立起全新的秩序,我要让武学大行其道,将一切虚伪的、腐朽的统统打落尘埃。”
“凡日月光芒所及之地,皆是我日月神教之乐土。凡入我日月神教者,皆可得长生自在。”
温客行犹如看着一个疯子一样看着他,但眼神中的疯狂却在涌动。
“我答应了!”
张无忌听到温客行肯定的话语,微微一笑,伸手说道:“欢迎加入,鬼王阁下。”
温客行也笑着伸出手,两人击掌为盟。
张无忌这时,又说:“温兄,有件事情我还得和你说说,至于怎么做就看你的决定了。”
温客行嘴角微微上扬,问道:“不知教主所为何事?”
张无忌说道:“不急,等我稍后准备一下再拿给你,信息量比较大,你慢慢消化。”
温客行轻轻颔首。
张无忌看着台下众人对着石壁上的四门武功心醉神迷,忽然问道:“温兄,你对十大长老如何看待,可有能力出众的?”
温客行思量了一二,说道:“心思各异,难成气候。喜丧鬼罗浮梦和艳鬼柳千巧倒是忠心,但却深陷情网也不足成事。”
张无忌笑了笑,说:“你这评价倒是中肯。放心,我不会对她们做什么。我要做的事比较繁琐,需要得力的人手,若是跟不上我的步伐,就只能放弃。”
温客行听了顿时心头了然,想到刚刚张无忌当众颁布的命令,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