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剑之从永不磨灭的番号开始
当天,周维汉令邢志国将战斗经过总结并上报八路军总部,以及通知二十七军。
随后不久,二十七军军部发来一封电报,在此之前,二十七军已经与日军在城内依靠工事周旋了半天。
范汗杰为了避免影响陵川境内的战局,长治城破之时,并未给周边的友军部队发报,而是将此事压了下去。
武家庄指挥部内,刚刚解决了与110师的摩擦,周维汉心情正好,二十七军的电报却如同一盆冷水一般将周维汉大好心情浇灭。
“范汗杰真是临危不乱啊,颇有一副名将的风范,他娘的,小鬼子也真是配合!”周维汉这句话既包含着夸赞,又夹杂着抱怨范汗杰如此重要的消息居然不提前通知。
一旁的邢志国道:“不管怎样,二十七军的战斗打的很有韧性,死死的拖住了长治之日军,现在的长治的局势虽然危如累卵,但换而言之,长治之日军已经成了一股孤敌,我们可以腾出手来,专心解决他们!”
周维汉听后点了点头,太南军区代表八路军做的已经够多了,总之正面迎敌的是二十七军。
“陵川不能待了,主力部队还是要火速支援长治,命令各团集结所有可以进行战斗的作战人员,伤员全部送到平顺去!”周维汉下令道。
“那新五军独立团呢?”邢志国想到了同样被赶出陵川县城的新五军。
“可以跟邢副军长沟通一下,如果他愿意,可以带着部队撤到陵川、平顺、林县交界地带休整!”
在周维汉看来,邢肇棠是八路军一方的人,在孙殿英投敌之后,邢肇棠俨然成了新五军的最后一道门面,那新五军独立团离加入八路军的编制自然也不远了。
话分两头,八路军总部。
老总等人收到了太南军区的电报之后同样大为惊喜,只见副总参谋长说道:“看来周维汉当时提出来的计划已然奏效,长治的日军分兵之后,又被歼灭一股,实力越发孱弱,老总,就像你说的,也许这场战斗真的要结束了!”
“这场战斗咱们八路军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但是真正承担关键节点的还是长治的二十七军,就连十三军此次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同样惊人,看来国军的部队还是能打的!”老总丝毫没有因为分属阵营不同而对国军部队有所偏见。
“是啊,诸如二十七军、十三军之战斗力与当初在冀南、太南跟咱们八路军交手的六十九军、九十七军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一旁的副总参谋长点头道。
就在这时,总部电讯科的科长手中又拿着一封电报大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焦急之色:“老总,参谋长,太南军区的周**又令人发来一封电报!”
老总见状一把抢过电报,看过之后,却是将电报拍在桌子上。
副总参谋长一看这情形估摸着又出事了,拿起电报看了起来。
“娘的,咱们八路军与国军刚刚联合作战获得了一场大胜,这转眼的功夫又搞起来摩擦,就是块石头也得捂热乎了不是?”老总罕见的骂道。
“老总啊,十三军所做却是令人寒心,但从现在来看乃是单独事件,这个节骨眼上,国民政府高层断然不会如此不智,现在周维汉汇报,长治城破,接下来如何对付长治地区的日军才是重中之重啊!”副总参谋长劝说道。
太南军区部队、新五军与十三军在陵川县城内发生摩擦事件,虽然控制在了小范围之内,但是这种事情,八路军内部向来极其重视,周维汉自然也会向总部汇报。
“这种意气之争我自然不会有!”老总背对着副总参谋长挥了挥手,而后转过身来,将手背在身后:“当下改做什么我是知道的!”
“老总,接下来势必还要继续联合作战,可是眼下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怕前线指战员会有情绪,联合作战的事情也不好开展,你看我是不是亲自去前线一趟!”副总参谋长征询道。
老总听后没有直接给出答复,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墙上挂着的地图,背在身后的收不断的握紧随即又松开。
“参谋长,你就不要去了,但是时间上就不赶趟·,另外,我相信周维汉是有格局、有气度的,他能处理好此事!”
“电报上所陈述的内容虽然简略,可是不难看出陵川城外战斗的惨烈,十三军与先期参战的九十四师两个团伤亡不小啊,能否立即筹集人手增援长治还是两回事!”
“我担心周维汉手上的兵力不够啊,即使能打赢,太南军区恐怕也是惨胜,元气大伤在所难免,太南军区可是咱们八路军的门面,将老底子给打光了,周维汉那也不好交待,我也心疼啊!”老总皱着眉头说道。
“老总,那您的意见?”
“在前线成立前敌指挥部,周维汉担任前敌总指挥,除了太南军区的部队之外,距离长治较近的还有哪些部队?”老总问道。
对此,副总参谋长心里当然清楚,立即说道:“129师部直属的22团现在战时临时划到了太南一分区,屯留有太岳军区的独立团,另外黎西北的黄崖洞兵工厂,特务团正在那里驻训!”
“日军的兵力及注意力都在长治,兵工厂是安全的,令特务团马上与太南军区联系,听从周维汉指挥,另外联系太岳军区,看看能不能再调一个团出来东进,同样听从周维汉指挥!”
老总虽然不在前线,可同样深知关东军的战斗力非同小可,为了增加太南军区的胜利筹码,特意单独调来两个团听从周维汉的指挥,并在前线设立了前敌指挥部,由周维汉全权指挥前线战事。
“我明白,我立刻联系!”副总参谋长立即应道。
副总参谋长走后,老总依旧是双手背在身后,心里却是嘀咕道:“周维汉啊周维汉,我可是给你争取到了最大支援,你小子可得脑袋清醒一点啊!”
另一头,陵川城内,如今已经成了十三军的驻地,当时一直在后方指挥的十三军军部现今已经前移到陵川县城。
十三军军部大院的一间房子里,正在发生一场激烈的争吵。
在场之人除了周维汉之外,还有十三军军长张雪中,以及下属三个师的师长,新五军副军长邢肇棠、川军四十七军187师师长李宗昉。
“这么说来,张军长是不愿意带着部队进击长治喽!”周维汉说出此话之时,面露怒色。
“周**,你误会了,你也知道,我十三军此战伤亡惨重,而进击长治兹事体大,还需等待上级的命令,现在没有上级的命令,我也是很为难啊!”张雪中端起桌子上的凉茶,表现出令周维汉作呕的官僚做派。
“好啊,好啊!”周维汉笑了一下,之前为了劝十三军出兵,他已经废了颇多的口舌,此时也不想在多做无用功。
只见周维汉说道:“贵军有难处,有颇多的规矩掣肘我能理解,毕竟不像我们八路军一般是个草头班子!”
张雪中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还以为周维汉放弃了死缠烂打,突然开了窍。
结果周维汉的下一句话,却是让他脸色大变。
“只是不知道现在还在长治城内率部与小鬼子苦苦周旋的范军长,听到刚才张军长的一番话,会是个什么心情!”
“按理说,你们十三军与二十七军同属中央军,关系应该更近一些,可是到头来在长治浴血奋战的十三军将士迎来的增援部队却是我们八路军,荒谬啊荒谬!”周维汉说着摇了摇头。
“好了,我也不跟诸位闲聊了,告辞!”周维汉站起身来,大步向屋外走去,走到房门之时,突然又来了一句:“我记得老头子曾经说过,战端一启,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皆有抗战守土之责,民众尚且如此,何况军人呼?”
“惭愧,我周某虽然是八路军,可同样是一名中国军人,是军人自该干军人应做之事!”
周维汉寥寥数言,如同刀子一般插入在场之人的心窝子里,张雪中的脸色跟猪肝一样,在场的十三军的三个师长同样脸色一变,89师师长舒荣脸色铁青,指甲都扣进了肉里。
随即,新五军副军长起身告辞,四十七军187师师长李宗昉言道,陵川战事既已结束,187师要马上归建,由军部统筹支援长治战事。
街道上,邢肇棠快步追上了周维汉:“周**,且慢走!”
“邢参谋长之前跟我提起,让我带着独立团到三县交界之地休整,可是邢某不管是什么身份,自诩为一名军人,当然要率部为国家出力!”
“邢副军长,你这?”周维汉刚想说些什么,以他之见,新五军如今的情况在国军内部极其尴尬,战后番号恐怕是保不住了。
如果想保住番号,上策当然是抱紧中央军的大腿,可是十三军不待见新五军,周维汉才出了中策让新五军去别地休整。
现如今邢肇棠却选了一个下策,邢肇棠在周维汉与十三军一众将官撕破脸的情况下,选择与八路军一同行动,虽然是为了支援二十七军,可是在国民政府有心人的眼里,无异于是通共的表现。
战后不管新五军还剩下多少人,也会借此为借口,拿下新五军的番号。
邢肇棠却是,没容周维汉继续说话,摆手道:“好了,我回去就集结部队,与你们一同出发!”
“说得好!”身后一声洪亮的声音传来,却是187师师长李宗昉驾马赶来。
“吁!”李师长翻身下马。
“刚才周**在屋内的一番言论,真是说道我心眼里去了,我是个军人,出川就是为了抗日打鬼子,打心眼里不愿意受这群狗日的鸟气!”
“不过我现在要先回长治南部郊区归建,虽然不同路,但是咱们长治见!”李师长嘴角的胡子抖动着,神情甚至激动。
“那好,咱们长治见!”周维汉说完,伸出了右手,邢、李二人同样伸出了手。
三双长满茧子的大手紧紧握在一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在三人心中回荡。
当天下午四点,周维汉回到了设在武家庄的指挥部。
回来的路上,沿途周维汉看见各团正在集结,作战人员与伤员分成两批集结。
伤员们有的被抬在担架上,有的坐在板车上,伤势较轻的则是步行。
“*长!”
“**员!”
“支队长!”
战士们对周维汉称呼不同,不过周维汉都笑着打着招呼。
“支队长,我还能继续战斗,让我留下吧!”一名右胳膊被绷带裹着的伤员说道,此话一出,其余的负伤战士也纷纷应道,都拥挤到周维汉身边。
周维汉见状,将两只手伸起来,示意战士们不要急,随后一指刚才说话的那名战士:“你是哪个团的,我怎么看着你有点眼生啊?”
“支队长,我是三团三营八连的战士姜吉武,去年在临漳参加的八路军,原先在基干团,前段时间才进的主力部队!”姜吉武回道。
“我说呢,不过我现在记住你名字了,三团三营八连姜吉武,没错吧!”周维汉笑着说道。
“没错,没错!”姜吉武一听周维汉记住了他的名字,非常激动。
“同志们,你们想要继续战斗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我作为指挥员也要为你们的身体状态考虑,战场受伤很正常,但要及时治疗,要不然留下了伤残,且得后悔去!”
“咱们八路军在在这次战斗中伤亡不小,有很多重伤员继续治疗,可是部队还要打仗,需要作战人手,你们这些轻伤员需要担负其保护重伤员的任务!”
“将他们安全的送到后方医院去,就是你们的任务,早一刻到达,就能挽救不少同志的生命,这个任务同样重要!”周维汉大声喊道。
“支队长,我这就走,你就放心吧,我们会将同志们安全送到后方医院!”姜吉武这会也明白了周维汉的苦心。
“同志们,咱们走!”
“走!”
转眼间,围在周维汉身边的战士散去,姜吉武将步枪挂在右肩膀上,左手卖着力气,推着马车。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