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杂草树木已被修整,一棵大树下,摆放着石凳和石桌,宛若一处园林。
另一角,生着火堆,摆着烤架,上面烤了十几只山鸡和野兔,还有一只大山猪和一头巨鹿,全都剥了皮,涂满野草和果汁,肉香四溢,焦黄诱人。
李秋默看到这一幕,深吸一口气,赞道:“真香,我可以尝尝吗?”
五头大妖见主人夸赞,心中欢喜,忙点头,眼巴巴的看着李秋默。
胖童子叫道:“师尊,师尊,是徒儿安排他们弄的,徒儿孝顺吧?”
“嗯,很好!”
李秋默满意的拍了拍胖童子的脑袋。
虽然这货是小僵尸,但他说话好听,会来事儿,李秋默觉得这个便宜徒弟收得很是英明。
这叫不拘一格收徒弟,有教无类。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只山鸡,吹了吹热气,撕开一条鸡腿,细细品嚼起来。
“真好吃!外焦里嫩,药香已经融入到肉里,火侯极好,配料用得也是极好!你们辛苦啦!”
李秋默赞不绝口,他常上山采药,对草药颇为熟悉,他吃着鸡肉,就能品出,里面至少有十几种药材的味道,又美味又滋补。
五头大妖更加开心,一个个乐呵呵地傻笑。
“师尊,不辛苦,孝顺师尊,是我们应该做的。”
胖童子脆声声地拍着马屁,胸膛挺得笔直。
五妖纷纷将目光瞪向胖童子,好不甘啊。
这混蛋童子当然不辛苦!
他啥事没干,光坐那儿瞎指挥,还故意找岔,出力的是它们,邀功时,这厮倒是积极。
李秋默吃了几口烤鸡,见五妖原地不动,就这样看着他吃,有些奇怪,便招呼它们道:“你们愣着干嘛?一起吃啊!”
五妖诧异,以为听错了,哪有奴仆跟主人一同吃饭的道理?
各自互相递眼色,谁也不敢先上前去吃。
胖童子再次跳出来,一脸谗笑地说道:
“师尊,师尊,它们只是奴仆,哪能跟高贵的师尊同桌吃饭,师尊吃剩下的骨头赏给它们,就是它们的福气喽!”
五妖本还抱有一丝丝幻想,被胖童子这样一说,顿时泄了气,虽然胖童子的话很难听,但确是这个世界的规矩。
身为奴仆就要有身为奴仆的觉悟!
没有规矩约束,没有尊卑贵贱,又怎能立威?
五妖默默的垂下了头,情绪徒然低落,
它们是自愿认李秋默为主的,当奴仆,就要有当奴仆的样子,那便要遵守奴仆的规矩,不能没大没小。
胖童子见到五妖黯然模样,心中畅快,师尊是主人,他是小主人,以后可以变着法儿去折腾它们。
未来可期,一片光明!
李秋默却放下烤鸡,目光扫过五妖,又盯着胖童子,严肃的说道:
“徒儿,什么奴仆不奴仆的?不许胡说!
它们曾是为师的病人,为师医治它们,是为师的工作,虽然不知它们为何不愿离开为师,但为师从未把它们当过奴仆。
事实上,为师把它们和小白一样,都当作自己的朋友,身为朋友,坐在一起吃饭,再正常不过,你以后不但要尊重为师,同样还要尊重它们,知道吗?”
李秋默的话,犹如晴天霹雳!
胖童子直接石化了。
五妖却是又惊喜,又感动,一个个俯下身子,向李秋默叩首,虽不能说话,意思已经很明确,它们甘愿以奴仆自居。
李秋默是个心比较大的俗人,还有点懒,也不爱动脑子,但他不蠢,他不认为就凭自己治好五妖的病,五妖就甘愿为奴!
世上哪有这般便宜的好事?
五妖必有所图!
再未找到五妖甘愿留下为奴的原因之前,李秋默是不会收五妖为奴的。
他可不想被反噬,还是做朋友好,平辈相交,好聚好散,大家都没压力。
“若五位不把我李某当朋友,现在请立刻离开此地,我李某只需要朋友,不需要奴仆。”
李秋默板着脸,语气越发生硬。
五妖紧张万分,这是它们头一次见李秋默生气,顿感压力倍增,五妖不知该如何是好,面面相觑,心中忐忑不安。
终是金灵子胆儿大,第一个起身,朝李秋默拱了拱手,走到烤架前坐下,拿起一只烤兔,也不嫌烫,张口便咬。
其他四妖见状,俱都起身,围坐在烤架,各自低头吃起烤肉。
李秋默这才大声笑道:“对嘛,本该如此,来者皆客,客即是朋友,你们不必拘束,当自己家一样,我这个人随便惯了,若是失礼之处,你们多担当担当,”
五妖一听,激动的热泪盈眶,又要叩首,却被李秋默似笑非笑的眼神给瞪得不敢起身,只好讪讪的赔着笑,心中五味杂陈。
李秋默笑得无比开心,
胖童子却一屁股坐在地上,生无可恋。
半个时辰过后,李秋默与五妖用过餐,落下一地的骨头和油污,还有一些未吃完的剩肉。
李秋默吩咐道:“徒儿,过来收拾一下,为师要看书了。”
“是,师尊!”
胖童子一脸愁苦,磨磨蹭蹭地收拾残局。
五妖看他的目光,显得意味深长。
“吱吱!收拾干净点,能干就干,干不好滚蛋!这里不要废物。”
金灵子似笑非笑的将意识传入胖童子的脑海中,长尾有意无意的抽打着地面。
这话之前胖童子对着他们说过不知多少遍?
“我们也会看着你,别想着偷懒。”
“拿我们的宝物,尽早还回来,否则,哼哼!”
其他四妖同样传来意识。
胖童子瞬间感觉天快要塌了。
。。。。。。
小山村中,百余骑横冲直撞:
“都滚出来!否则,烧了你们的房子!”
“所有人都来打谷场集合!”
“我家公子有令,无论男女老少,一柱香后,不来打谷场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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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马嘶鸣,蹄声隆隆,
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武士哟喝着,用马鞭驱赶村民。
“闻少爷,求您开恩啊!饶小人一命。”
林大柱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被绑着双手,拖在马后。
他的娘子早吓得晕了过去。
林小婉也被五花大绑,塞进了马车内。
常运镖局的少东家闻俊才闻少爷,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赶来,他脸色阴沉,根本不理会林大柱,纵马拖着他进了打谷场。
林大柱已然满身是血,求救声弱不可闻。
打谷场,村民们战战兢兢地挤在一起,惶恐地看着闻少爷。
“人可到齐了?那兽医小子在吗?”
“回少爷,没见着那小子。”
“哼!兴许是躲起来了,你带队人马去他家,若找不到他,一把火烧了。”
“是!”
闻少爷吩咐完手下,又将目光投向村民,冷冷说道:
“我家的镖师被你们的兽医打残了,这笔帐,要算在你们头上,交出十万两银子,这事儿就算了,若交不出,就用十二对童男童女抵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