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有人敲院门。
“默哥,默哥,我家出事儿,马儿全都病倒了,你快去看看啊!”
院外,传来女孩的声音。
李秋默听出,这是村中林大柱的女儿林小婉的声音。
林大柱家中养了二十匹马儿,算是李秋默的大客户。
李秋默应道:“我知道啦,马上就到,小婉妹子,你先回去。”
院中有五头大妖怪,他可不想把林小婉给吓着。
“默哥,你可要快些,不然我家就完了。”
林小婉带着哭腔,转身跑了回去。
李秋默透过门缝见林小婉离开,收拾收拾,背上药箱出门。
林大柱家围了许多村民,正交头结耳,议论纷纷,有安慰林家者,也有借机瞧热闹的。
除了本村的村民,还有十几名精壮威武的汉子,一个个表情严肃,模样凶狠,一看便知是不好相与的。
他们是城中常运镖局的镖师,林大柱就是替他们养马儿的。
“姓林的,这些都是咱镖局的好马儿,放在你这里,才不过半年,竟然站都站不起来,你说说该怎么赔?”
说话的汉子,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道刀疤,
林大柱脸色苍白,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常运镖局交给他二十匹马儿,养了半年,花费许多精力和豆饼草料,原以为可以赚一笔,没想到对方来收马儿时,出现这种怪病。
所有的马儿都躺在地上,有呼吸,有心跳,就是一动不动,像被人施了咒一样。
“按照约定,交不了马儿,按每匹五十两银子来赔偿,二十匹一共是一千两银子,你家若是拿不出来,只好用你女儿抵债。”
刀疤大汉沉声说道。
一听要拿女儿抵债,林大娘嚎嚎大哭:“各位大爷行行好,我女儿才十四岁啊!这马儿或许是困了,睡一觉就会好的。”
刀疤大汉哼了一声,转身面向围观的村民,高声说道:
“诸位乡亲看着,别说我不给他们机会,午时之前,若马儿不好,你们就得照价赔偿,若赔不起,你女儿我们便带走。”
他说罢,大马金刀的坐下,冷冷地看着林家人。
围观的村民大多是来瞧热闹的,见这些人凶捍,也不敢离得太近,只是远远的望着,议论声都小了许多:
“这林大柱要倒晦了,哎!我之前就劝过他,这种买卖接不得,哪有养养马,就能赚大把银子的好事儿?”
“还不是贪心?到头来害了自己,还是咱们打猎种田来得安稳。”
“可怜那女娃才十四岁,长得那般水灵,上回俺去帮咱家老三提亲,林大柱还骂俺,说我家老三给他女儿提鞋都不配。”
“哎!这便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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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默哥来了,默哥的医术好,咱们的马儿肯定能救回来。”
林小婉一路高喊着跑回来。
正抱头蹲地的林大柱,浑身一颤,仿佛抓了根救命稻草,激动地看向背着药箱,正朝他走过来的李秋默。
“小默啊!你可要救救老叔!”
林大柱一脸愁苦,就要当面给李秋默跪下。
李秋默忙快走几步,抢先将他扶起,道:“林叔使不得,小侄尽力而为,那些马儿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喔,喔,你且随我来。”
林大柱忙点头应和,引着李秋默向后院走去。
“站住!”
原本坐着的刀疤大汉,起身拦住李秋默,目光森然,道:“小子,你是何人?”
刀疤大汉是一名武师,他对李秋默说话时,故意爆发一丝气机,寻常人被这丝气机震吓,必会心中惶恐,胆小者,会被直接吓得腿软瘫倒。
李秋默却毫无觉察,朝大汉拱拱手道:“在下是村中的兽医。”
“你能医好马儿的病?医不好,不要逞能,免得害人害己。”
大汉说话间,又增加一丝气机的爆发,可他怪异的发现,这小子真的是一点都没感觉到。
“多谢提醒,医者仁心,在下尽力而为。”
李秋默说罢,侧身绕过这名大汉,走向后院马厩。
刀疤大汉两次暗算无效,心中无名火起,一掌拍向李秋默的肩膀,冷哼道:“回来!”
这一掌,刀疤大汉用了八成功力,足以将普通人的肩膀拍碎。
可是,当他的手掌接触到李秋默的肩膀时,一股数十倍于他的力量从对方肩膀涌出。
刹那间,刀疤大汉的手臂骨头节节寸断,碎骨刺穿皮肤,整支胳膊血肉模糊。
“啊!”
刀疤大汉痛苦大叫,身子腾空朝后栽倒,脸上布满惊恐和痛苦,豆大的汗珠,在额头滚动。
见到这一幕,周围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常运镖局的武师们如临大敌,一个个手按佩刀,双腿却在发抖,没人敢抽出兵器。
围观的村民只看到刀疤大汉突然倒飞,全都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秋默同样一脸迷茫,他能感觉到这个人轻轻地拍了自己一下,然后,就是体内的“一元正阳功”似乎自动运转一周天。
再然后,这人就倒飞出去,一只胳膊全是血。
苍天在上,他敢发誓,这事儿决对跟他无关!
“嘶!!!这是要碰瓷我吗?众目睽睽之下,没这么无耻吧?”
李秋默想到原因,惊得倒吸一口冷气,想起前世的碰瓷专业户,他吓得脸色都变了。
他这么穷的人,哪里经得起敲诈?
必须得争取人证,为自己撇清关系!
于是,李秋默警惕的朝后跳了一丈,拉开与刀疤大汉的距离,朝四周的人大声解释道:
“大家都看到了,我刚才什么都没做,是他自己摔倒的,苍天在上,乡亲们要给我做证啊!别让他讹上我!”
说罢,李秋默朝四周的乡亲们鞠躬。他紧张的额头渗出了汗,一颗心砰砰直跳,暗道:
“天哪,这刀疤汉子看起来鲁莽凶恶,还以为他是那种一言不合,抽刀就砍的主儿,万万没想到啊!竟然玩阴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还是太嫩了些。”
见到李秋默如此反应,刀疤汉子不知是害怕还是气愤,直接一口血喷出,双目圆瞪,晕死过去。
“要不要这么专业啊!我只是个兽医,家境贫寒,看病只是迫于生计,大哥,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李秋默说罢,朝晕厥的刀疤汉子拱了拱手,逃也似的进了后院马厩,仍是后怕不已。
他忙运转“一元正阳功”,几个周天过后,心情渐渐平复,准备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