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告诉帝辛。尤浑府中来了刺客。那个刺客就是马明远第一次住宿尤府时遇到的妇好。遇刺之事儿,尤浑没有声张。单独向妲己做了汇报,妲己让他禀报大王。尤浑却唯唯诺诺,连说不敢。刺客的身份不一般,是大王亲封的西征大将军妇好。官司打到大王那里。以大王和妇好的关系,肯定会认定尤浑贪墨之事儿是真的。妇好不可能冤枉他。大王偏袒妇好,尤浑没好果子吃。但是纸里包不住火,大臣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儿。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知情不报,大王以后知晓,必然追究他的欺瞒之罪。尤浑不敢隐瞒不报,又不敢直接汇报,生怕大王追究他的贪墨之罪。思来想去讨了个巧,绕过大王,向妲己汇报。妲己受大王恩宠,地位如日中天,希望给求个情。听了妲己的叙述。帝辛很是不解。“怪不得前些天奏章是劲军的副统领所写?原来妇好不经我的宣召,私自潜入朝歌城了,还要刺杀大臣,真是反了天了。”将军无召自入,在大王眼里那是谋反的前兆,绝不能容忍。“大王,这其实怪不得妇好?”“你不要帮她说话,朕了解她,这种事儿做的出来。”“我也曾经这么问过尤浑,妇好认定你贪墨通敌,还有证据,为何不直接奏上大王,却采取这么极端的手段。刺杀大臣,即使出了一口恶气,还是不能解决问题。”“尤浑怎么说?”“尤浑说了一个我前所未闻的宫庭八卦。”帝辛有点晕了。尤浑遇刺,怎么跟皇宫扯上了。听妲己话里那意思好象还不是正经的皇宫秘闻。“我倒要听听什么八卦?”“西征将军跟皇后原来是一对好友,后来因为大王反目成仇。婚前婚后,大王曾经两次跟妇好单独待了一个晚上,特别是新婚之夜,大王让皇后独守空房,天大亮后,二人还相谈甚欢,全然不顾忌新房内还有一个翘首期盼的新娘子。皇后什么也不说,当做无事发生。但是从此以后,妇好再没踏入皇宫一步。据说大王跟妇好来往的信件,也是劲军副统领代笔,妇好将军签个名而已。”“说的对。八卦有没有说为什么会这样?”“说了。新婚第二天,大王亲自给妇好将军送行。大王先走一步,皇后以好友分离为名,跟妇好单独待了一会儿。那一会儿说了什么,大王可曾知道?”“我不知道。”“我知道。皇后告诫妇好好好经营劲军。将来有用的着的一天。没有她的许可,绝对不能踏入朝歌城。”帝辛打断了妲己的话。“皇后对妇好的嫉妒,不让她进城我知道。好好经营劲军,将来有用的着那天是什么意思?”“臣妾女流之辈,弄不懂。但是那晚妇好刺杀尤浑失败,侥幸逃脱了,现场遗失了一封信。”又是一封信。“信在哪里?拿来我看。”“信在尤浑那儿,他告诉我,如果马明远回来,妇好未提供炮制好的所谓他和费仲贪墨通敌的证据,不打算拿出那封信。如果马明远带回了所谓的证据,为了自保,哪怕是引起大王的误会,也要当众取出那封信。”帝辛马上命人宣召尤浑进宫。尤浑不知发生什么事儿,一溜小路进见大王。“遇刺之事儿速速报来,不得隐瞒。”尤浑快吓死了。妲己柔声安慰。“我对大王说了你遇刺之事儿,不要害怕。”尤浑所说跟妲己一模一样。“你到底有没有贪墨通敌?”“微臣冤枉,我对陛下忠心耿耿,绝不会有贪墨通敌。臣下承认,平日里有些行为不太注意,过了边界,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儿,那是臣的私德有亏,大节大义绝不含糊。”帝辛想了想,觉得尤浑说的没错。这家伙确实贪财好色,也犯过许多小错。但以他对他们的了解,天大胆子,也不会做通敌卖国的行径。“既然没有,为何妇好接二连三的上本,控诉你和费仲私自扣下了犒赏的物品,只把一些腐烂发臭的东西发放给劲军?从红毛修罗手中缴获的那封信难道不是真的?”尤浑拼命磕头。“大王圣明,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得罪了妇好将军?她是大王最爱的将军,为平定西境敌军立下在汗马功劳。我不敢随便猜测,我和费仲久在朝歌大王身边,倚仗大王的威名,处理政务铁面无私,或许得罪了人。引来他人的报复。”“妇好将军长年驻守西境,一次都未进京,你们和她几乎没有交集,她为什么非杀你不可?”“这也是微臣委屈、疑惑之处。请大王还我们公道。”“妇好刺杀不成,仓皇逃跑,留下一封信,拿来我看。”尤浑犹豫了半天,一个劲的磕头。帝辛很是奇怪。“不拿出信,磕头干什么?”“微臣不敢,微臣死罪。”尤浑不断重复这句话,就是不拿信。帝辛火冒三丈。“你聋了吗?让你拿信,你啰嗦什么?”飞起一脚踢在尤浑脸上。当时就踢掉了三颗牙。尤浑滚了几滚,依然跪在那儿不停磕头。“找死。”帝辛拔出长剑便刺。“大王息怒。”妲己托着他手腕,“尤浑,你想做什么?大王不会怪你。”尤浑这才颤颤地开口。“大王,非是臣有意抗命,实在是怕大王误会了我。那封信牵扯到人实在不敢想像,如果大王盛怒之下,以为那封信是我伪造的,我全家老小性命休矣。”“牵涉到谁,我都不怪你。”“大王,请看。”尤浑取出一封火印之书。火印之书,是写完书封好之后,用火把信封烧焦了一角。表明此信极为重要绝密,不可被人看到。取出信件,映入帝辛眼睛的是最熟悉的字体。娟秀漂亮,如春花灿烂。脑袋嗡地一声,几乎昏死过去。强打精神看完信。帝辛眼前一黑。多日的焦虑,恶梦的折磨,再加上此信的刺激。再也支撑不住。张口哇地吐出一口血。“好哇、好哇!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妇人?”妲己扶他在床榻上躺下。喂他服下安神药。捡起信草草看了一遍。“尤浑,你真是混帐,这怎么可能?还不给我退下,此事儿烂在肚内,绝不可外传。”尤浑连滚带爬出去了。“气死我了。最毒不过妇人心,你果然勾结外臣,剪除朕的左膀右臂,一步步谋夺殷商江山。”帝辛缓醒过来,破口大骂。妲己好言安慰。“大王,皇后不是这样的人?或许有人假冒妇好将军,故意行刺失败,丢下这么一封信,让大王对皇后生疑心。”信的真伪其实很明显了。假冒之说不过是硬找出来安慰自已的理由罢了。帝辛和姜皇后生活了十多年。二人感情深厚,非比寻常。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儿,帝辛实在接受不了。休息了一会儿。他叫人宣召杨任。“马上通知皇子,我要亲自主持,考试他们这些天所学。”杨任接到圣旨不敢怠慢。马上带着两位皇子来见大王。“大王,考哪些内容?是文韬武略还是治国之学?排兵布阵还是正策奇谋?考验马上武艺还是步下搏击?”帝辛摆摆手。“算不上考试,跟他们随意聊聊。”二位皇子见过父王。殷郊、殷洪年纪相仿。殷郊身上多一种沧桑成熟的气质。这是经过多年苦难磨炼,积累而成的。绝对不是深居皇宫,养尊处优的太子应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