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随随便便闯进帝辛的寝宫,杨任首先怀疑当班的卫士有问题。皇宫是禁地,平日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不用说象姜环这样身形高大笨拙无比的家伙。能手持大棍畅通无阻的进去,一路上未被人发现。那是侍卫的失职和耻辱。卫士干什么去了?难道集体昏迷了不成。他查问当班卫士。发现那一段时间,卫士们都不在岗位。有的拉稀,有的被上司差遣去办事儿。反正某一时段,皇宫不设防。除了这个疑点儿,还有一个更大的疑问。皇宫不是民间的普通宅院。而是三宫六院,院落房间极多。花园、回廊、水池、一个接着一个。不常进宫,没人带领都找不到路。何况姜环一个傻头傻脑的家伙,怎么就能精准地找到大王的寝宫?除非有人故意指点带路。“卿言之有理。”帝辛命人核实,等待的间隙,询问了解太子殷郊的学业。“太子的学业如何?有没有顶撞先生,懒惰不思进取?”“太子很好,聪明好学,喜欢钻研,抓住一件事儿,弄不明白不肯罢休,说起大王施行的仁政,亦是赞不绝口,但太子也有自已的想法,称自已如果一旦上位,必会如此做,不同于大王。”帝辛心中有些不快。“他对朕的施政赞不绝口,为什么以后即位后还会改变?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好?”我还活着呢?就对朝廷的施政方针说三道四,指手画脚,那还了得。“呃!太子有独立的政见,而且他的政见在微臣看来,也有很大的道理,他并不是对大王不满意,而是觉得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哈哈!还真是英雄出少年,有雄心壮志,很好,我很喜欢。皇子殷洪如何?他对自已的皇子身份有没有怨言?”帝辛又询问起皇子殷洪的情况。“殷洪也很好,跟太子一样聪明,不过两人还是有很大区别。”“哦,说来听听。”太子殷郊聪慧过人,为人机敏,常常口出惊人之语。即使对大王的施政也有独到的见解。杨任教他习文时。殷郊常以古代某位明君自比,甚至更以天界的五圣,开天辟地的鸿钧老祖做为自已的榜样。从他平日流露出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窥见太子志向的伟大。他不但要继承人皇之位,成为一代明君。更要立志勤苦修行,登上修行的巅峰,跟五圣肩并肩,一起统驭三界九天,成为天道的主宰。“哈哈,志向高远,少年心事当拿云,很好。殷洪呢?”皇子殷洪跟哥哥一样聪慧,但他稳重成熟,象个老学究,小大人,经常蹙着眉头思考。他没有更大的宏愿,只想永远辅助父亲,哥哥,他们的方向就是他的方向,他们的霸业就是他的霸业。“假如他能坐在人皇的位置上,他会怎么做?”“殷洪太子从来没这么想过,人皇的位置,只有父亲和哥哥有资格坐,除此以外,所有人都没有资格。”帝辛满心欢畅,刚才心头那点不快烟消云散。“他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核实昨晚当班卫兵情况的人回来了。当班的侍卫确实有短暂的时间出了状况。讯问支开他们的上司。上司却暴病而亡,在他身上搜出一颗驭魂丹。驭魂丹控制人的思维,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儿,清醒后遗忘的干干净净。侍卫吃的饭菜中也检查出驭魂丹的残渣。说明他们都中了毒,被人控制而不自知。“大王,查查驭魂丹从何而来。那人才是幕后黑手。”杨任建议道。帝辛惦记着妲己。收起桌案上的赃物,退朝后直奔后宫。妲己迎上来,一夜未睡,受到惊吓,眼圈微黑。“大王,那个刺客招了么?”“招了,一个小毛贼而已。偶然闯进皇宫行窃,迷路跑到这里来了。爱妃发现了他,这家伙杀人灭口。”“吓死我了。”妲己拍着胸口。“皇宫戒备森严,竟然有盗贼闯入,那些侍卫可要好好惩戒了。”“爱妃放心,我已经着手办了。”他随手将赃物放在桌子上。“收走,我可不想看。”宫女真真进屋收拾,自从做证皇后杀了怜儿之后。她顺理成章的成了妲己的宫女。“哎呀。”真真低声呼了一声。“嗯?你叫什么?”帝辛正抱着妲己,沉浸在柔情中,被她打断了兴致,恼怒地呵斥。真真扑通一声跪倒。“大王饶命,我是睹物思人,不由叫出声。”“睹什么物?思的是谁?难道你身在宫中,勾结外人不成?”“没有。我想起了怜儿。这块手帕是她的。”那块粉红的手帕是死去的怜儿的?这可有意思了。刺客姜环不是说第一次进宫吗?为什么身上有怜儿的手帕?“这样的手帕很多,怎么认定是怜儿的?”“大王,你看这枝桃花。”真真对着阳光展开。最小的那朵花瓣上隐隐绣着一个小字:“怜”。“怜儿手很巧,绣的手帕很多,但官家规定不准署名,怜儿说,不署名谁知道有个巧手怜儿,凡是她绣的图案,会在这个位置绣上名字,不对着光根本看不出来。我习惯地用手一摸,察觉到异样,这才断定这块手帕就是怜儿的。”“怜儿在皇后那儿负责什么?是不是经常出宫?”“她是皇后娘娘贴身的宫女,几乎跟娘娘形影不离。从进宫以来从未出去过,甚至连东宫都极少出去。”“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半句假话。”“我知道了。”所有线索都指向姜皇后。怜儿的死因,明显被皇后用金簪插死。她身上竟然还有一封皇后的家信,那是姜桓楚写给女儿的。听闻帝辛恶梦缠身,气运下降,身体崩溃。劝女儿早做打算,时刻注意帝辛的动向,一旦有了不测,姜桓楚即刻起兵勤王。辅佐外甥殷郊登基。一则出于对皇后的宠溺和信任,二来皇后杀了怜儿,却不取走那封信,让人无法解释。所以帝辛决定放过皇后,不刨根问底,追究责任。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送走犒赏劲军的马明远后。皇后又一次找事儿,非要跟妲己争个高低。帝辛恼怒之下口不择言,说出要将皇后一家人祭祀,斩断因果链。虽然这是气话,不可能真的杀了她。皇后不但没有退缩,反而越发嚣张。临走时,皇后眼中闪过的那道寒光可瞒不过他。帝辛捂着额头。“姜文秀啊,姜文秀,你不要得寸进尺,逼我不念夫妻之情。”妲己叫真真退下。缓缓地说道。“大王,姜环有怜儿的手帕,说明不了什么?凑巧的事儿多了,没有证据不可妄下结论。”“爱妃,道理我懂,我只是心痛。没想到皇后跟我生活了十多年,依然放不下过去的事儿,那根嫉妒的刺越长越深。”“大王,几天前尤府发生了一件事儿,尤浑让我不告诉大王。”“什么事儿?他家发生的事儿为何瞒着我?”“怕影响大王跟妇好将军的关系,若是被大王知道,大王肯定误认为尤浑在挑拨离间。”“尤府发生的事儿怎么牵扯到妇好将军?”“十多天前晚上,尤家也来了刺客。”